「嗨,瞧你問的,當然是為了錢啊。啊,你還真以為我為了你們那8000大洋就把腦袋掖在褲腰帶上跟你們到這里來玩命呵?我操,那我腦袋得多大啊,告訴你們吧,要不是洪老板找到我,出十萬讓我領你們進山,我才懶得跟著你們遭這罪呢老魏頭兒眯縫著眼楮,一臉嘲弄地看著我們。
錢,果然是為了錢,我突然很悲催地發現,眼下這個社會,不管是什麼事兒,不管是什麼起因,你只要順藤模瓜地往根兒上刨,最後都能歸結到一個錢字上,也就是說,都是錢鬧的。
想明白了這層道理,我也就不那麼憎恨老魏頭兒父子了,因為整個社會都已經腐爛變質了,作為附著在社會這棵大樹上的寄生蟲,老魏頭兒父子又豈能獨善其身?
所以,我也就懶得再和老魏頭兒廢話,畢竟在這起陰謀當中,他只是一個被人利用的小卒子,無足輕重。不過,這只是我單方面的想法,卻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以胖子出了名的暴脾氣,這口惡氣他豈能輕易咽下?
也不知什麼時候,他從地上撿起一塊拳頭大的毛石偷偷攥在手里,趁著老魏頭兒得得瑟瑟地跟我在那窮矯情的時候,抽冷子就將石頭朝老魏頭兒臉上扔了過去,那家伙,就跟扔大花盆子似的,吃女乃的勁兒都使出來了,那老魏頭兒還能有好?
就听得「嗖」、「啪」、「呀」的一通亂之後,再看老魏頭兒, ,捂著「嘩嘩」淌血的臉倒在地上,嘴里高一聲低一聲地叫喚著,看樣子,胖子這一石頭絕對是百分百的全壘打啊。
胖子這下可高興了,咧著大嘴就樂上了︰「**大爺的,社不社會你敞亮點,流不流氓你穩當點,你說你他媽挺大歲數了,還光 騎摩托,得瑟你爹啊,我操
胖子這一記偷襲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老魏頭兒的意外受傷也讓洪衛東一時有點兒不知該怎麼辦了,在低頭看看了躺在地上、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態的老魏頭兒,洪衛東朝一旁傻愣著的魏二愣子擺擺手︰「傻柱子,我說這他媽是你親爹嗎,你別光在那賣單啊,把他抬一邊去涼快涼快,擦擦血啊
撂下魏二愣子和幾個黑衣人七手八腳地將老魏頭兒抬到一邊不提,洪衛東下意識地模了自己後腦勺一下,而後用那雙狼眼意味深長地盯了胖子一眼︰「你他媽下手還是那麼黑,當初你削我腦袋的時候,是不是也想整死我?」
「操,殺你可不吹牛逼,失手才是對不住,說真的啊,孫子,其實現在我都想整死你,呵呵」胖子根本就不尿洪衛東,大喇喇地和洪衛東叫板。
「這我相信,也許吧,我可能真的會死在你手里。可現在,我只要打個噴嚏,你們就會被亂槍射死,你們死不足惜,可這位如花似玉的小姐就可惜了,一朵鮮花還沒開,就被掐尖兒了,可惜呀,呵呵」顯然,自認為勝券在握的洪衛東在和我們玩貓戲老鼠的心理戰,試圖以沈涵的安危為要挾來使我們心慌意亂,手足無措,進而再迫使我們俯首就範,任其擺布。
「行了,別整這些我們玩兒剩的小兒科了,說吧,你這興師動眾的來算計我們,到底想干啥啊?」我打斷洪衛東的話,很不客氣地問道。
「操,鬧了半天剛才我他媽全白說了,行,我再說一遍,我想和你們合作,共同找到北元洞,到時候咱們該干啥就干啥去,互不干擾,這回听明白了嗎?」洪衛東耐著性子又和我解釋了一遍。
「不是,你們之前不是還安排狙擊手暗算我們嗎,咋屁大的工夫又開始和我們談合作啦?不是,你說也挺大一人了,站著是一堆、蹲著是一灘的,這嘴咋跟兒似的,一會兒一變,你還指不指著你那張嘴生個一兒半女的了胖子今天是成心要和洪衛東對著干,一說話就是罵閑街,把洪衛東氣得臉都白了。
不過,胖子的這一番看似無意實則有心的插科打諢,卻給我傳遞出了一個重要的信息,就是洪衛東確實有求于我們,所以才會對胖子的放肆一再容忍。否則的話,就以他那打瘸子罵啞巴、坑**錢奪要飯碗的損賊操行,這會兒早該翻臉用微型沖鋒槍來招呼我們了。
模清了洪衛東的這張底牌,我的底氣也就足了,我暗中撞了胖子一下,意思是火線偵查已經達到目的,不要再用言語刺激洪衛東,以防弄巧成拙。
胖子我倆一向是心領神會,見我如此,胖子嘿嘿一笑,不再言語了。
我看向洪衛東︰「好,既然你說想合作,那好,既然是合作伙伴,咱們拋開以往的宿怨不談,就說現在,咱們之間是不是應該有個起碼的信任,否則的話彼此防備,睡覺都得支稜著一只耳朵,那還何來的誠意可言啊?」
洪衛東對我的話不置可否,只是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更何況,合作應該是對等的,可你看看,啊,你們坐著我們站著,你們拿槍我們看著,這叫合作嗎,這是**果的威脅與綁架,在這種條件下,我們沒心思談合作我以退為進,想進一步試探一下洪衛東的底線到底是什麼。
「哈哈哈,你們他媽的真是破草帽子,曬臉啊,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們,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要用大槍頂著腦門子逼著你們去給老子賣命,這回你們滿意了?」洪衛東還真是屬狗的,說翻臉就翻臉,被我一激,立馬露出強橫的流氓本色。
「就憑你們這些jb爛人,還有幾桿破逼槍,就想把我們拿下,是你丫喝假酒了還是膽兒肥了,你這話說的咋那麼像屁話呢?」胖子懶洋洋地瞄了一圈那20多個虎視眈眈的黑衣打手,不屑一顧地說道。
這時,一直未說話的車老道開口了︰「洪道友,這人天生都是賤皮子,你這麼苦口婆心地講是沒有用的,還是讓貧道現身說法,好好開導開導這些冥頑不靈的家伙吧
洪衛東一笑︰「這樣也好,省得他們還他媽真拿自己當腕兒了,不知好歹
車老道陰測測地一笑︰「您消消氣,讓貧道來勸化他們
此前我和胖子與車老道交過手,知道這老小子道行很深,而且身上還養有鬼魈,上次若非黎叔兒及時出手,我和胖子就要吃大虧了。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我和胖子不僅一日未放松對《陰符藏經》的沿習,而且我們還經歷了多次的實戰,與墨非命等邪教里的頂尖高手也過過招,也算是實戰經驗頗豐了。所以,盡管車老道假模假式地故做莫測高深的樣子,可我和胖子在心理上並不怵(chu,,四聲,害怕)他。
見自己先聲奪人的戰術並未奏效,車老道有些惱怒,但並未將我和胖子放在眼里,或許是上次交手時車老道明顯佔優的緣故,他在心理上有優勢,故而當他走進我們的時候,還特意放慢腳步,似乎在有意給我們增加壓力。
車老道這次並沒穿道袍,而是穿的是一身特警的野外戰訓服,並不太合身,就像臨時抓來穿的一樣。更奇怪的是,他的一張驢臉上還隱隱有傷,好像剛剛經過一場激戰一樣。
車老道走到離我們只有五步遠的地方站住,一雙鬼氣森森的血紅眼楮直射我和胖子,我們幾乎是同時上前一步,將沈涵擋在身後。
「二位,又見面了,這一次,不知道你們那個瘋瘋癲癲的師傅還會不會來給你們解圍啊,要不,我現在就超度你們去見他吧,哈哈」車老道用一種近乎狂熱地殘忍眼神看著我和胖子,就好象是一匹餓狼在打量兩只毫無反抗能力的小綿羊。
我和胖子以同樣極具挑釁意味的眼神回敬車老道,意思是你丫裝他媽啥裝,還逼扯起來沒完了,是東北人嗎,不知道能動手的時候盡量不吵吵嗎?
車老道和我們對了一會兒眼,又是比哭還難學的一笑︰「看不出,你們能耐長得挺快啊,居然能將體內的龜息調整的如此平穩順暢,也算不易啊
「你他媽話太多,虧著你是個雜毛老道,你要是個大娘們,你家老爺們一天有空就得歸攏你,這嘴也太碎,我日胖子想先用言語激怒車老道,好引他露出破綻。
可車老道並不理會胖子的小把戲,而是兩腳邁開成弓步,然後雙手相互絞在一起,結成太上老君指,隨即上身前傾,嘴里快速吐出一連串的咒語︰「依日濯身。以月煉形。仙人扶起。玉女隨形。二十八宿。與我合形。千邪萬穢。逐水而清。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臟玄冥。青龍白虎。隊仗森靈。朱雀玄武。侍衛身形。急急如律令
就在車老道喊出「急急如律令」之後,就見兩道黑影如箭一般從車老道的後背里疾射而出,直奔我和胖子的面門而來。
我和胖子一驚,這黑影就是之前見過的鬼魈,如果被它們侵入體內,我們就會因鬼上身而成為唯車老道之命是從的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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