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遺憾的莫過于︰輕易地放棄了不該放棄的,固執地堅持了不該堅持的……
對于杜峰來說,當初他堅持了自己認為應該堅持的,但自從遇上許曼後,他突然發現,原己一直以來堅持的東西竟然是那麼的毫無意義,所以,他及時地放棄了應該放棄的。
而于對袁枚來說,當初她放棄了自己認為應該放棄的,而選擇了能夠給她一切物質需要的人,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是不是錯了。而事實證明,她,真的錯了。
結婚的第三年,她富豪的老公又有了喜歡的女孩兒,就像當初喜歡她時一樣。雖然最後她分到了非常可觀的財產,但離婚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就像是被霜打過的寒菊,雖然綻放的是清醒,但馬上面臨的卻是凋零。
杜峰和袁枚兩個人喝著重逢酒,談著尷尬事,越聊杜峰越覺得陌生。想想自己,前些年一直放不下的面前這個人,自己竟對她是那麼的不了解。看著袁枚的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個富婆,言語間流露出的也是貴婦才特有人氣質。他突然在想,當年那個清純的女生哪兒去了?一看到袁枚這樣,杜峰不禁暗想,當初自己是個窮小子,也難怪袁枚不選自己,如果選了,能給她想要的一切嗎?
別看喝了不少酒,但袁枚似乎並沒有醉,因為她依然談笑風生。雖然自己內心的苦唯有自知,但她絲毫沒有吐露出來。此時的她,矛盾重重。但或許這就是她的聰明之處吧,在曾經喜歡自己的人面前能說自己不幸福嗎?能告訴他自己離婚了嗎?她,並不傻。至于還有別的什麼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兩個人喝著酒,聊著開,不知不覺那另外一瓶酒也下去一半了,眼看天已經不早了,杜峰看了看表,又看了看窗外。
袁枚眨著眼楮盯著他看了半天,笑著說︰「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到這兒吧,你店里還有生意……」說著,就站起身。
杜峰看了她一眼,問道︰「我送你吧,喝了這麼多酒……」
「不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說著,袁枚回身拿過搭在椅背上的大衣。
杜峰也站了起來,他剛要去拿椅子上的衣服,突然,袁枚一個趔趄,險些摔倒。杜峰手疾眼快,一把就扶住了她的胳膊。
「你這樣自己回去我可不放心,還是我送你吧杜峰說道。
袁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頭還真有點暈。還是別送了,你回去晚了行嗎?我看那個叫許曼的好像……呵呵!」
「沒事,我就送你回家,也不是干別的……」杜峰說著,而手卻還扶著她的胳膊。
袁枚把衣服穿好,看著杜峰,笑著道︰「女同學也會了,酒也喝了,你還想干啥?哈哈!」
杜峰笑了笑,他突然發現,按理說,自己這一次與袁枚重逢應該有點什麼想法呀,可為什麼就是沒有呢?還不如跟許曼在一起呢,一見著她心就突突。
「你還是別送我了,這樣吧,你幫我打個車就行了,我自己能回家袁枚說著,就往外走。
杜峰依然扶著她的胳膊,先到吧台把帳結了,這才扶著袁枚到了店外。可這里是步行街,要打車得到步行街口呢。他們就往步行街口走去。
站在街邊,他們好不容易攔了一輛車,杜峰邊開車門邊問︰「袁枚,自己回去行嗎?你家在哪呀,遠不遠?」
「沒事,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回去吧袁枚說著就坐在了後座上。
杜峰打開副駕駛車門,沖司機說道︰「師傅,麻煩你給送到地方吧,我朋友喝了不少酒……」
可他剛說完,就發現司機正從後視鏡里往後看袁枚呢,還一臉的怪笑。一听他說話,司機就笑著說︰「沒問題,你就放心吧可說話時眼楮卻始終沒離開後視鏡。
杜峰愣了一下,心想,你個二貨色眯眯地想啥呢?想到這兒,他也回頭往車里看了一眼袁枚,發現她雖然穿著大衣,但由于衣服扣子沒系,敞著懷,露出那低胸的內衣來,還有胸前那兩團鼓鼓的東西一起一伏的甚是誘人。
他一想,這哪能放心讓她自己回去呀,就一拉車後門子坐了上去。
「行了,師傅,我還是送我朋友吧,開車!」
那司機回頭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慢騰騰地掛上檔把車開離了街邊。
袁枚看了一眼旁邊的杜峰,翻了翻醉眼,說道︰「不是不讓你送嘛!」
杜峰看了她一眼,就趕緊把頭轉了回去︰「還是送吧,這樣放心
袁枚見他的眼神,就笑了笑,自己也低頭看了一眼前胸,趕緊把大衣扣子扣上,又笑著小聲說︰「你是怕我挨欺負?」
杜峰也不敢看她呀,只是低頭說︰「你要是出啥事你老公還不得找我算帳啊!」
袁枚听完半天沒說話。
出租車按照袁枚指的路七拐八拐地走了幾條街,最後停在了一棟公寓前。
「到了?」杜峰邊問邊往窗外看著,他不禁皺起眉來。心說,她不是應該住別墅的嗎?
袁枚下了車,她看著杜峰,笑著說︰「那……我就上去了,你也快點回去吧,好好休息!」
杜峰還沒等說話呢,就听出租車司機說道︰「喂我說,把車錢給了我好走!還得拉活呢!」
杜峰看了他一眼,說道︰「請稍等,一會兒我還坐說完,他看著袁枚,又抬頭看了看這棟公寓,想了半天但終于還是啥都沒問,就說道,「那你上去吧,讓你老公給你弄點開水,多喝點
袁枚苦笑了一下,轉身進了樓。
杜峰目送她消失在樓門口後,這才上了出租車。
司機從後視鏡里看著杜峰,說道︰「我說哥們,你女朋友長的可真火辣!你咋不跟著上去呢?」
杜峰沒好氣地說︰「走,開車!」
司機吐了下舌頭就開始掉頭。
杜峰隔著車窗往樓上望去,這時,他發現樓上的一扇窗戶突然亮起了燈,接著,一個人影出現在了窗前,隨著窗簾被拉上,他清楚地看見,那人正是袁枚。
看到這一幕,他不禁皺起了眉,心想,難道她老公不在家?看樣子就她一個人哪!再說了,她不是嫁給了一個富豪嗎?怎麼會住在公寓呢?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難道她現在是一個人?想到這兒,他又回想著剛才和袁枚聊天時的一幕幕,從她說話的神情和語氣上看,也不像是受過婚姻傷害呀?而且還談笑風生,除了發現她眼角處的魚尾紋外,臉上明明寫著幸福啊?到底怎麼回事呢?
一路上,杜峰想著在袁枚身上奇怪的發現以及那久遠的心事,不知不覺就到地方了。他付了車錢,下了車,想了一下,又回頭隔著車窗對司機說︰「哥們兒,以後悠著點梆賊眉鼠眼的!」
那司機看了看杜峰的塊頭,沒敢言語,開著車就飛快地消失在了街角處。
杜峰這才轉過身往自己的酒吧走。夜風吹來,他這才感覺到自己頭疼的歷害,畢竟喝了那麼多酒。
就在他踉蹌著走到酒吧門口時,一抬頭,卻發現許曼正站在門口望著他呢。一看見許曼,杜峰就覺得這酒醒了一大半。
他笑嘻嘻地走上前︰「這麼冷你站外邊干什麼?走,快進去!」說著就要拉許曼的胳膊。
許曼一甩他的手,把抱著的一件棉衣往他手里一塞,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穿那麼少,天這麼冷我又不知道你們在哪兒……給你自己拿著吧,我得回去了!」說完,轉身就走。
杜峰一下子愣住了,他抱著棉衣,看著離去的許曼,緊跑幾步喊道︰「小曼,你哪去呀這在半夜的!」
「回家!對了,不用你送啊,我可不想和你那個什麼校友啊同學的一個待遇!」許曼在前面說道。
「你咋知道我送她了呢?」杜峰愣了一下。
許曼回過頭,看著杜峰說道︰「怎麼樣?不打自招了吧?說,干壞事沒?」
「沒……沒有啊?」杜峰卻結巴起來。
許曼又瞪了他一眼說道︰「看看,還說沒有,這說話都不利索了。對了,從你一見那個袁枚就說話不利索,你們兩個肯定有事!不過,本姑娘也沒資格管你這些,因為我和你也沒什麼事!」
說完,許曼轉身就走,只剩下杜峰呆呆地立在酒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