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燕這時候也提著膽子走了過去,不過她掃了一圈,卻並沒有發現斗雞眼口中所說的那個紙人,她不禁疑惑的問道︰
「你說的那個紙人在哪?」
「一個紙人而已,沒什麼可看的,免得再嚇到你.」
斗雞眼剛剛顯然被那個紙人嚇到了,所以為怕柳小燕也被嚇到,所以他直接將好奇作祟的柳小燕攔了下來︰
「快點兒回去,大半夜的踫見紙人這可不吉利。」
听到斗雞眼的話,柳小燕也覺得是夠嚇人的便也不再堅持,只是心中卻有些奇怪,因為她明明也有仔細的搜尋過周圍,但顯然沒有看到什麼紙人。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突兀出現的紙人掃了興致,接下來這一路上,斗雞眼和柳小燕都沒怎麼說話,好在斗雞眼的家也並不是多遠,他們很快就到了。
夜黑的可怕,並且毫無一絲風聲。柳小燕距離斗雞眼連半米的距離都沒有,但是任憑她如何仔細的去看,都無法看清斗雞眼的臉。而身旁的斗雞眼也一樣,只是知道他們在彼此的身邊。
斗雞眼費勁巴力的將門鎖打開,等確認了柳小燕已經進門後,他才反手將門關好,上上門栓。隨後,二人一前一後的穿過院子,進入了屋子里。
因為對于斗雞眼家的一切都很熟悉,所以柳小燕輕車熟路的便找到了油燈,不等斗雞眼吩咐什麼,她便一劃火柴點亮了放在窗台上的油燈。
油燈這時候「嗤嗤」的亮了起來。伴隨著一種令人心悸的聲響。
柳小燕將油燈捧在手里,然後朝著門邊照去,結果讓她有些意外的是,斗雞眼並沒有立即過來,而是站在門邊在對著她詭異兮兮的笑。
斗雞眼本就非常丑陋,笑起來那更是不用多說,何況又是在如此暗黃的燈光下。
柳小燕見後心中一緊,若不是明知道斗雞眼就長得這副德行,她剛剛很可能會被嚇得大叫。
「死鬼,你還愣著干什麼?難道這一路走虛了?」柳小燕一手持著油燈。一手對著斗雞眼做了一個勾引的動作。
斗雞眼「嘿嘿」一笑。摩拳擦掌的就要撲過來,而柳小燕則興致高昂的將上衣的扣子全部解開,若隱若現的繼續挑動著斗雞眼的**。
「你還真是個搔包!」斗雞眼動情的罵了一聲,也沒那麼多講究。就要月兌褲子沖過來。但就在這個時候。柳小燕突兀的一句話卻打斷了他的動作。
「你身後那是什麼東西?」
斗雞眼猛地一愣。笑罵道︰
「你個搔娘們大晚上的胡說什麼,是不是怕了?」
柳小燕用力的搖了搖頭,臉上的神情一點兒都沒有開玩笑的樣子。就听她說道︰
「你過來兩步,然後將身子轉過去。」
「你要干什麼啊?」
「轉過去!」
「好。」
斗雞眼終于妥協了,他向前邁了兩步,之後便將後背轉向了柳小燕。
與此同時,柳小燕則舉著油燈探了過去。
結果……
她看到了一個紙人。
那紙人帶著一頂帽子,臉型尖長,一雙眼楮也如同彎月般狹長,像極了傳說中的勾魂使者,黑白無常。只不過眼下出現的只有一個,並且它的眼楮是血紅色的!
一雙血紅色的眼楮,即使在如此暗的環境下卻依舊清晰可見。
是的,它此刻就趴在斗雞眼的背著,然而斗雞眼卻毫無所覺。
「怎麼樣,耍我是不是耍夠了,現在該輪到我威風了?」斗雞眼滿面紅光的轉過了頭,絲毫不知道死亡已和他相距咫尺。
「紙人……你將一個紙人背回來干什麼!!!」
柳小燕指著斗雞眼尖銳的喊道,顯然,她是被那個恐怖的紙人嚇到了?
「紙人,沒有啊?」
斗雞眼揮手模了模後背,然後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在燈光下不停顫動的柳小燕。
柳小燕同樣不理解的在看著他,因為先前還趴在他背上的那個紙人,此時竟然詭異的消失了。只是沒等柳小燕奇怪的去問,站在她對面的斗雞眼便突然喊了一聲︰
「癢……癢死了我了!」
斗雞眼如同瘋了一樣開始在身子上四處亂抓,柳小燕急忙跑了過去︰
「怎麼了,哪里癢?」
「頭,腳,後背,肚子……都癢,癢死我了!」
斗雞眼在地上不停翻滾著,柳小燕根本不敢靠近,因為斗雞眼的雙手雙腳不停的亂踹著。
柳小燕心急如焚,但她眼下也只能這麼看著斗雞眼在地上翻騰。然而沒多久,之前一直在地上左右打滾的斗雞眼,便毫無征兆的站了起來。
「你……你感覺怎麼樣了……」
看著面前斗雞眼極為詭異的表現,柳小燕結結巴巴的問了一句,但斗雞眼卻一臉的茫然,對于她的關心絲毫不予理睬。
「你沒事?」
斗雞眼看著面前的柳小燕,他的嘴巴微微的動了動,看似是想要對柳小燕說什麼,只是還沒等他說出來,他的一雙手便猛地扣住了他的頭皮,接著就像是里面的有什麼東西要沖出來一樣。
「噗——!」
斗雞眼頭上的皮膚突然往兩側裂開,繼而一個白花花的影子便從中沖了出來。
正是先前在斗雞眼背上消失不見的紙人。
紙人出現後,它的表情仍舊是那般的詭異,一雙狹長的血眼似笑非笑的望著目瞪口呆的柳小燕。由于方才發生在她眼前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以至于她甚至忘記了尖叫。
她的目光下意識的移去了地面,移去了斗雞眼的身上。只不過那里哪還有什麼斗雞眼,只剩下一張人皮,以及一堆白骨而已。
「啊——!」
柳小燕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驚懼的尖叫一聲後便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至于那個形如黑白無常的紙人,則詭異的咧著嘴,一步……一步的朝著已經昏迷的柳小燕走去。
不多時,就見地上的人皮赫然又多出了一張。
溫洽雲和小跟班安靜的躲在窗前,只露出一雙眼楮緊盯著對面的屋子。事實上由于今夜一點月光都沒有,所以她們根本就看不清對面的李寡婦是否有偷偷溜出來。
不過好在今夜同樣沒有一點兒風聲,所以但凡是有個風吹草動,他們兩個都能夠清楚的捕捉到。
溫洽雲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她和小跟班自從李寡婦8點準時熄燈後,就一直蹲在這里等待,三四個小時可不是那麼好熬的。
「我們回到床上,或許蹲在這里傻等本身就是個不明智的選擇。」
因為屋子里太黑,所以小跟班並沒有比劃什麼,而是拽了拽溫洽雲的袖子。溫洽雲會意,二人便先後上了床。
不過二人才上床沒多久,窗外便突兀露出了一雙泛著血光的眼楮。
隨著這雙眼楮的出現,屋內的溫洽雲和小跟班頓覺溫度驟降了好多。
不禁是小跟班感覺到了威脅,就連溫洽雲都感到了這股危機。小跟班的眼楮在黑暗的遮掩下露出了猶豫不定的神色,看似是在考慮要不要不顧後果的強行變身。
就當二人在恐慌中各自思尋應付的對策時,窗外突然傳出了一聲門栓劃開的聲響。
不用想他們也知道,一定是李寡婦又要偷偷出來了。
隨著李寡婦那邊傳出了動靜,先前站在窗外偷窺他們的那個東西,也好似聞風退去了,屋內的二人這時候都覺得壓力驟然。
溫洽雲覺得先前在外面偷窺的那個「人」,就像是在對她們進行警告,警告她們不要妄圖去跟蹤李寡婦。當然,她們也的確被嚇到了,直到李寡婦的腳步聲徹底听不見,溫洽雲和小跟班也沒有從床上再爬起來。
與此同時,隱藏在李寡婦家對面草叢中的不善和尚,則在李寡婦匆匆出門後,對身旁的王梓提醒道︰
「那個李寡婦已經出來了,並且……還有一個東西也跟在她的後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