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發現,自己一激動,竟不知怎麼就伏在了他的胸口。
正要撤退,被他反手抱住︰「就這樣,讓我抱一會……」
掙扎。
「雲彩,我要走了……」
「走便走,快點!」然而語氣忽然一滯︰「你是說……」
點頭︰「一年一度的諸侯會盟外加朝覲天子,我又要去做‘大生意’了……」
心間一空,什麼動作都停了下來,只靜靜的伏在他的胸口。
手撫著她的發,將唯一一根簪子拆下來……他送她的,天下麗人的開業賀禮。
于是一頭青絲水一般的鋪在他身上。
「雲彩,你想讓我帶什麼給你回來?」
她不語,半晌方道︰「只不知,今年的斗香大會要開在哪里……」
是想同我一起嗎?雲彩,你的心思……為什麼別的事都是明明白白,唯獨對自己……
千羽墨嘆息,手下更加溫存︰「盛京……」
「@黃色小說
千羽墨張了張嘴。
以往,听慣了她罵那位王上如何的游手好閑,不務正業,而今是在夸他吧,可是他怎麼如此的難過?其實,他這般努力,上下打通,亦以不忍淑妃思鄉為借口,更耽上沉迷的名頭,為的不過是她……
而洛雯兒倒很興奮︰「如此倒好,否則我真怕一出門,就把自己給弄丟了!」
「若是開在別處,我便送你去!」
她笑,有些不自在的撥弄著他袖口的花紋︰「你說,我一個初學乍練,會不會讓他們……而且,萬一輸了……」
「想那麼多干嘛?就權當是見見世面,這次不行,還有下次。你此番,是要讓他們知道,女子,也可調香……」
「什麼意思?」
「雪陵的規矩……調香之藝,傳男不傳女。所以但凡參賽者,都是男子。」
目光灼灼的盯住她。
夜光里,她柔媚娟秀,清純可人,可知陽光下又會是怎樣的明麗奪目,光艷照人?尤其是一笑,簡直能驅散所有的陰霾,滌淨萬里長空。
她,是一個能夠讓人心情通透燦爛的女子。
這樣的洛雯兒站在眾人面前,可知會吸引多少目光,而當她光華璀璨,又會引來怎樣的追逐?
可是他不願埋沒她的希望她的才華。她需要一個火種,即便遭遇暴雨覆滅,只要她堅持,他便支持,若是可以,他願意助她燃成一片更美更絢的雲霞,只是……
他緩緩的著指間的小指,他要牽著她的手,永遠,永遠……
洛雯兒倒對調香與性別的關系不感興趣,也難怪,她畢竟來自現代社會,現代社會雖然不能做到男女絕對平等,但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還會做得更好。
她無意識的在他衣襟上劃拉著,忽然神思一轉︰「可是斗香大會同三郎有什麼關系?」
「每年的斗香大會只有一個勝者,而今年的這個勝者,可以向無涯國主請求一個心願……」
洛雯兒當即眼楮一亮︰「你是說……」
千羽墨含笑看她。
她有些激動,于是這激動又有點讓他不高興,因為,那是為了一個男子……
「這麼說,我是一定要贏了!」
「也,反正你也可以期待明年。而且,你還有個美容院……」
忽然就希望她的心願是洗刷自己的冤屈,可是……
洛雯兒搖頭︰「清者自清,我一定會有別的法子證明自己的清白的!」
無奈的笑,他就知道,她會做這樣的選擇。
洛雯兒攢眉計劃了一會,不覺歪歪頭︰「我怎麼覺得這位王上總是會急我所需呢?」
他一怔,笑︰「那你要不要以身相許呢?」
白了他一眼,突然道︰「你什麼時候走?」
「明天……」
所有的興奮都不翼而飛,她有些怔忪的看著他。
千羽墨攏攏她的長發︰「已是很晚了……」
是啊,去年,他是初三走的,今年留到這麼晚……
莫習,你是不是耽誤了賺大銀子的機會?而此番你怎麼沒有要我償還?還有……
看著被他攥在掌心的小指,她心緒混亂︰「莫習……」
「叫我什麼?」指著她的耳珠,目光溫柔如靜夜流水。
「……阿莫。」
掌心扣住她的後腦,將她緩緩按向他。
唇就這樣落在他的唇上,躲避般的微微一動,卻好似她在吻他。
她心神一凜,就要閃開。
他卻已然攥住了她,只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
「莫……」
剩下的字皆被他吞入口中。
夜有些靜,樓下不知何時打烊了,空氣里氤氳著的氣息,類似離情別緒的傷感與欲語還休的情愫。
「別……」她低語呢喃,微帶喘息。
「我知道……」他聲音低啞,氣息漸沉。
他的吻^H只在她的唇上,頸間,耳邊游移,最遠到達鎖骨,手亦只卡著她的腰,或輕撫她的後背,不越雷池一步。
他能感覺她的動情,以至于他幾乎要克制不住自己。
只不過她依舊在保有那分拒絕,神思時有恍惚,是想起了那個人嗎?
他微惱,一時之間竟也很想找出那個人,問問他到底是作何打算,若是他……自己便會對她說︰「既是如此,你便跟了我吧!」
不管她願不願意,都搶了她回去。
仿佛從一開始,他就在惡意的祈禱那個人不要她,縱使她會傷心,可是那個人……
當年,他在不知那個人對紫煙的心意的時候得了紫煙,而今,是對他的懲罰嗎?以至于無論那個人在或不在,都像一座橫亙在他們中間的大山,無法攀越?
曾經的他,也希望那個人永遠都不要再出現,那樣他就可以偷偷的享有她。可是現在,他希望那個人趕緊現身,當面鑼對面鼓的有個交代,不要再這麼絆著她。而他也不要再逃避,仿佛偷了人家的珍寶似的。若是那個人不肯放手,他願意與那人公正而公平的對決,因為她此刻心底的糾結掙扎,他感同身受,亦是他的痛楚。
雲彩,你就不能放開那個人嗎?在這一刻,只念著我……
我才是在你身邊的人,你難道沒有發現,只有我,最懂你……
早知如今,當初我就不該放你出宮!
越想越惱,有些用力的啃著她的耳珠。
「你說,王上那般寵著淑妃,此番會帶她去涼閾嗎?」凌亂的喘息中忽然抖出這麼一句。
他一怔,頓時大怒︰「不會!」
這個女人,怎麼在這種時候說這麼煞風景的話?他如此的明白她,她怎麼不懂他?
必須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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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的時候,千羽墨已經不見了,然而小指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以至于她以為他還在身邊。
洛雯兒有些失神。
良久,方舉起手。
小指終于以一種直立的姿態出現在眼前,不是因為痊愈,而是因為……被他了一個晚上,腫了。
她盯著看了一會,忽然想起了什麼,翻出小耙鏡,頓時眼角直跳。
她的脖子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斑點,沒法將其形容成,因為簡直太駭人。
深淺不一,一塊覆一塊,尤以左側頸子最為嚴重,因為他親到那里的時候,她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貓叫,他便跟得了什麼似的,將火力集中在那一區域重點進攻,意圖使她「破功」,結果目前一看就是一片青紫,中了毒一般。
拉下領子,鎖骨處亦印著塊紅中透紫,青中帶黑的東西,像一只妖冶的蝴蝶趴在那。
那是因為她不讓他往下運行,他發了狠,活生生給啃出來的。
她急忙捂住這些罪證,再看……
一只耳朵明顯偏大,另一只稍稍好一點,右臉上有個牙印,嘴巴……
她分明就是腫了!
氣急,只恨昨晚只顧著防御卻沒想到給他也弄個這樣的造型。
不對,幸好如此,否則……
她明明想得好好的,怎麼遇了他什麼都亂了?好在……
還「好在」什麼啊,這讓她怎麼見人嘛?
「咚咚咚」。
張媽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否則今天的早飯怎麼送得格外晚?
她急忙躺好,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尚算完好的眼楮,卻也閉得緊緊的,唯睫毛亂顫。
張媽一定是知道什麼了,竟然沒有嗦,放下飯菜,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門聲響,只樓下的喧鬧傳來,可是她依舊閉著眼楮,一動不動。
手摩挲著一樣東西,是他留下的玉佩,她一直沒有看那是塊怎樣的玉佩,只拿指描畫著上面的紋路,而他昨夜留在耳邊的話就從隔夜的夢里一點點的浮了出來……
「若要出門,一定要戴上帷帽……」
「為什麼?我非傾國傾城,而且往日出門也不帶那勞什子。」
沉默,忽然咬住她的耳珠︰「你戴不戴?」
「戴,戴……」
她只好投降,反正他也看不到,不妨先應著,到時……
「不要想背著我玩花樣!若要出門,必須帶上婉瑩!」
「你讓婉瑩監視我?為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