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敏因為中途休假一天,本來只需要三天就出來的結果,她只得讓秦桑四天後再來拿。愨鵡曉
為了感謝陸曉敏,秦桑特地為國外的佷女寄了一個最新的平板電腦,還包了一個大紅包。
回到軍校辦公室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秦桑因為心情好,幾乎是哼著小調走進電梯的。
剛出電梯,卻瞥見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奧凸身形,那高挑的身段,筆挺的綠色制服,給人一種獨特的極致視覺享受。
是盛夏。
「是你?」秦桑心情好,此時見到盛夏倒也沒那麼緊張了,一想到眼前的這個女人是那個最沒有競爭力的對手,臉上的笑容越發寬容大方。
走到辦公室門邊,掏出鑰匙,推開門,招呼盛夏坐下,親切的目光淡淡掃過眼前面部輪廓越發出眾的小女人,柔聲道︰「小美女好像比以前黑了點,我知道一個牌子的防曬霜挺不錯的,因為效果好,我囤了一些,要不,我去幫你拿?」
相比秦桑的自然,盛夏可沒什麼心情陪她話家長里微短。
她直接將門外的一大包零食拎進來,順手將口袋里的三百塊放在面前的茶幾上。
「秦指導員,如果你想打著小舅的晃子來和我攀交情,對不起,你找錯人了。我不用GUICC,並不是我買不起,而是因為我年齡小,暫時不需要。我告訴你,是不想你覺得我太寒酸,寒酸到要你用三百塊來施舍我!」
「還有,如果你想用這三百塊達到見小舅的目的,我不會上你的當。」
清冷的眼神,滿滿都是倔強。
秦桑輕輕拔弄著額頭前的流海,齊肩短發,加上她呆愣片刻後的淺笑,顯得格外清秀,嘴角無奈上揚,她沒有想到,這丫頭竟然會跑來和她叫板。
是該說她單純,還是該說她強大得可怕?
「盛夏,我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多關心你一點。」
「謝謝秦指導員的關心,我下午還有訓練,先回去了。」
真是天大的笑話,關心她?不挖個坑叫她往里掉就謝天謝地了!
秦桑猛然站起身,攔住盛夏離去的路,「我是說真的。夏天,相信我,不管結果怎樣,你會有更好的選擇。」
盛夏眯著眼,她幾乎誤以為秦桑眼里滿是憐憫時,冷硬轉身,只留給秦桑一個綠色的背影。
秦桑也不同她計較,反倒覺得她可愛得緊,前段時間听說她攀岩訓練時受了傷,外出修養了一段時間,現在看來,恢復得很好嘛,完全生龍活虎!
冷冷地目送盛夏離開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從電梯中消失後,一抹怡然自得的淺笑在秦桑嘴角緩緩蕩漾開。
盛夏,你有什麼資格和我爭祁愷威?
出了辦公樓的盛夏撒起腳丫往訓練場那邊跑,為了來還秦桑這些東西,她本來就請假了,可是沒想到秦桑回來得有點遲,她現在要是再不回去,恐怕下午的訓練也不用參加了。
她知道,前段時間,她跑到N市,被學校以外出養病的晃子蒙了過去,盡管如此,她也是搞了特殊待遇,總會惹得學校其他人說閑話。
為了能夠安全結業,她不能再缺席任何一節訓練課了!
等到趕回部隊,新來的教官柳下貴眼尖地發現她來了,用手示意她歸隊。
看著眼前的100米障礙穿越,盛夏有些頭疼。
打網球時,她的手可以使上力氣,在她眼里,她佷女都覺得輕而易舉的事情,她這個做姑姑的,沒理由做不好。
可是俯臥撐就算了,她的字典里只有‘俯’,俯下去之後,直接臥下,就沒有再撐起來的了!
之前訓練五十米的障礙穿越時,就差點要了她的小命,現在居然加大了難度!
剛低頭,盛夏才驚愕地瞪大了雙眼,昨天還是泥土地面,今天怎麼鋪上了一層碎石?
猛然抬頭,卻發現檢閱台上,耿彬正拿著望遠鏡張望,盛夏低聲咒罵,這家伙到底要搞什麼!
柳下貴帶著全體女學員做熱身運動,同時,一輛綠色軍車慢慢朝這個方向駛來,車輪停下時,女學員已經全部報道完畢。
車門打開,耿彬優雅地邁開長腿,下車,準確地找到盛夏站立的位置,盡管她低著頭,她還是注意到,那雙黑色的 亮皮鞋,在離她不到一米處停了下來。
盛夏知道躲著他也不是辦法,索性不躲,大大方方地和他打了個照面。
四目相視。
耿彬輕笑,雲淡風輕地說︰「如果堅持不下來,就不要為難自己,我會罩著你,加油。」
盛夏雙眸怒瞪,本來反駁幾句,可是礙著這麼多雙眼都看著呢,也不敢有什麼大動作,就裝作耿彬這番話是對她身旁別的女孩子說的。
可讓盛夏沒有想到的是,說了這樣護短的話不要緊,耿彬居然還伸出手,倏然覆上她的頭,一時呆愣,盛夏也忘了躲開,等到提醒自己閃躲時,耿彬已經輕笑著收回了自己的大手。
她的如墨發尾上,似乎還殘留著他手掌的炙熱溫度。
這曖昧的動作,立刻讓盛夏成為了所有人目光的焦點,她苦著臉,幸好柳下貴正在發號基本動作命令,才讓她勉強躲過一劫。
她不用抬頭,就感受到那一道道比匕首還要犀利尖銳的目光,幾乎要將她的心髒剜得血流成河。
剛才偷偷模模地鑽進隊里,柳教官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在可好,因為耿彬,她被推到了浪尖上,有些以耿彬為夢中情人的女學員現在恐怕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耿彬落落大方,一點也不覺得這樣做會有什麼不妥。
嘴角緩緩上揚的弧度多了一抹苦澀,他知道,盛夏不喜歡他這樣對她,他沒有保持兩個人間的安全距離。
可是他寧願得罪盛夏,也要在所有人眼中,給她烙上他的印痕,他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盛夏是他罩的,跟盛夏過不去,就是跟他耿彬過不去!
他想,如果注定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死死將她的人霸佔!
祁愷威不敢在公眾面前陪她秀恩愛,甚至將兩個人的關系保密,可是他耿彬不同,他想要告訴全世界,夏天是他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
耿彬前進的速度不快,甚至有點慢。
他在等。
等那個沒有祁愷威庇護,身體素質又跟不上的小女人求饒。
只要她吱一聲,別說是100米障礙穿越,就算是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的勞累訓練,他都可以幫她擋過去!
不是他小看她,他曾拿她高考前八百米替跑的事嘲笑過她,笑稱,找他去代跑,親情價,牽牽小手就夠了。
可他的夏天終究爭了自己的一口氣。
沒有等到意料中的求饒,耿彬回頭,特意多看了被太陽曬得有些黑的盛夏,嘴角閃過一抹邪佞,下一刻又變成得意。
等到這丫頭熬不下去時,再將暈倒的她抱走,來個英雄救美似乎也不錯!
然後,將他是她未婚夫的身份詔告天下,不怕這種小道消息不傳到祁愷威耳中。
到時候,祁愷威和盛夏之間恐怕也不會像現在這般風平浪靜!
有了誤會和矛盾,不正是他耿彬希望看到的畫面嗎?
耿彬一向不屑于對人使絆子,可是中了一種叫愛的毒後,思維也開始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來考慮了。
更何況是為了他心愛的盛夏,這次,他是下定決心,甚至盼望著盛夏早點倒下去。
輪到盛夏這一組時,十人一排整齊地趴在起跑線前的通道里,每個學員間都用鐵線網隔開。
趴下去的那一刻,尖銳的碎石讓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雖然障礙跑是新學員必須進行的項目,可是女學員本身的身體素質與男學員還是有差別的,這種碎石障礙穿越,本應該是男學員的訓練項目才對!
盛夏現在真是要被耿彬氣死了。
他是生怕其他人不知道兩人有一腿,拼了命地想要給她開後門?
她和他,根本就不是別人想的那種關系!
可他溫柔關懷的動作,像是刻意為之,就是為了讓所有人誤會兩個人不同尋常的曖昧!
一想到這一點,她伸手,輕輕撫過脖子處的微涼,心中的信念越發堅定。
不就是100米障礙穿越嗎?不就是來回三個嗎?
她盛大小姐拼了!
有多少雙眼楮盯著,盛夏的心理壓力就有多大。
微風吹過,夾雜著厚重黃沙的空氣拂面而來,盛夏屏住呼吸,停頓片刻,將嘴里的塵土吐出來,咬咬牙,繼續向前匍匐前進。
就像不要被斬成兩截的蚯蚓一般,不要命地向前鑽。
不知道哪里被碎石劃到了,麻木的爬行動作,讓盛夏的痛覺神經集中在手肘與膝蓋上,碎石尖銳的稜角不時滑過她的制服。
幾經磨損,制服也開始變得不堪承受,從開始沾上一層灰塵,慢慢變成厚厚的類似燙刀片材質的面料,硬實,咯人。
她不知道膝蓋和手肘處到底磨破沒有。
除了疼,還是疼。
疼得實在不行時,她會作短暫停留,深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繼續向前。
顧不得自己有多愛美,任由灰塵撲面,她也不敢多停一秒拍拍臉上的塵土,兩個來回後,健康的小麥色皮膚已經染上點點污泥。
只要是經過障礙訓練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盛夏用力的方式不對,可盛夏不知道,她只是如同一只不知疲倦為何物的野獸一般,憑著本能,一步步前行。
十個學員,已經陸續有人到達終點,盛夏喘息著,耳邊傳來陣陣歡呼聲。
她知道,那是勝利的號角。
此時,她還剩最後一個來回。
憑著一口氣,她撐到了現在,她不能回頭,更不能退縮,更不能暈倒,除了硬著頭皮上,再也沒有其他辦法。
全身的疼,讓她的視線變得一片模糊,滾燙的淚花在眼眶里打轉,背上全是冷汗,黏黏的,沾上了制服,十分不舒服。
直到盛夏爬過的碎石上沁出一抹刺眼的腥紅時,耿彬再也坐不住了。
看著她閉上雙眼,沉重的喘著粗氣,他恨不得狠狠捶自己一拳。
快跑跑到訓練場上,站在鐵網外,沖著鐵網內的盛夏大吼︰「盛夏,你給我出來!出來!听到沒有!」
「這是命令!你出來!」
「你再這樣繼續下去,只會讓自己受傷!」
「是我錯了!我求你快出來!」
耿彬渾厚的男聲在訓練場上回蕩,十指深深刺入鐵網眼中,下一刻,緊緊扣緊,冷峻的表情下,薄唇微抿,平日的紳士風度、優雅舉止盡失。
蘇綿立于人群中,仿佛在看一聲與自己無關的戲。
眼角,一抹溫熱涌落。
撲倒在鐵網上的耿彬,是個小心眼的男人,他的心里,眼里,小到只容得下盛夏一個女子。
「盛夏!加油!!」不知怎麼的,蘇綿下意識地喊出聲。
緊接著,周圍的學員也開始給盛夏加油打氣鼓勁,本來快虛月兌的盛夏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咬下牙,越發賣力向前爬。
她的速度稱不上快,可是正是那龜速的爬行,如地上碎石最尖銳的稜角一般刺入他心頭。
他後悔了。
如果可以,他願意代替盛夏被石頭劃破肌理,弄得頭皮血流,也不要看到盛夏為了爭這一口氣,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是的,該死的,他心疼了!
這丫頭平日里,一點虧都不舍得吃,有事,總是讓別人先扛著,可是現在呢?
她到底是怎麼了!
當她渾身虛月兌地回到終點時,只剩下最後半程時,那地上被拖出的血痕,讓耿彬觸目驚心,眉頭緊蹙,臉皺成一團。
完全是他的一時沖動,害她受傷!
「夏天,上來,我背你去醫院,你身上的傷很嚴重……走……快點走……」
耿彬用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滑破了鐵絲,穿過去,將半封閉訓練場上的盛夏強制拉起來,半蹲著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背。
嘶啞的男聲,幾乎讓盛夏有一種錯覺,是祁來救她了!
沒有等到盛夏起身,耿彬一步上前,動手將她拉扯起來,不顧她渾身的血痕和塵土,將她打橫抱起!
盛夏搖了搖頭,想要將眼前的男人看得更加清楚。
「夏天,我們走!是我不好,不該把你害成這樣!」耿彬話語中全是慚愧。
如同被一道閃電擊中,盛夏再次睜開雙眼,將眼前的男人打量著真切。
無框眼鏡,將她狹長的眼縫微遮,近距離接觸下,她竟然看得如此真切!
是耿彬!
「不!」
盛夏用盡全身力氣,將耿彬猛然推開!
身體重心一個不穩,耿彬跌坐在地,雙手還維持著剛才抱起盛夏的姿勢,眼睜睜地看著盛夏從半空中滾到碎石上!
盡管狼狽,可盛夏還是強撐著,實在沒力氣站起來了,只得趴在地上,冷冷地盯著耿彬的黑色皮鞋道︰「耿彬,我說過,我不是你的什麼人,不需要你將我這個大麻煩攬在肩頭!」
場外的學員只知道盛夏摔倒了,可是隔著遠,細節也不看得不太清楚。
可近在咫尺的耿彬卻是將每一個字听得真切,她每說一個字,就如同一把沾毒的匕首狠狠劃過他的柔軟心髒!
她臉上的倨傲光芒,幾乎將他微眯的雙眼灼傷!
第二次了……
她第二次從他的懷抱中掙月兌!
明明她已經筋疲力盡了,可她臉上依舊自信從容,究竟是誰給她的膽子,讓她連上級的話都不听了?
除了挫敗,更多的是她眼底耀眼光芒帶給她的震憾!
「你走吧!」
說完,盛夏咬緊牙根,繼續向前匍匐前進,只有最後半程了,爬完了就好了……
如同被纏進蜘蛛網里的飛蟲,身體似乎被注入了毒液,渾身失去了協調能力,除了本能的掙扎,就只剩下無助和絕望。
只剩下最後半程了啊!
她怎麼可以在這里就認輸呢?
耿彬顧不得拍上的塵土,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那幾乎是龜速前進的女子。
仰頭,驕陽似火。
盛夏依稀記得,祁愷威曾經說過,她就是他眼中最耀眼的盛放的夏日驕陽!
上次坐火車回來時,她想,上次坐飛機,恐怕是她最後一次與天空那麼靠近了。
漂浮的白雲,流動的風,一瞬間離得她格外近。
她趴在原地,所有人都以為她暈倒了時,柳下貴甚至要下場地來查看情況時,那張髒兮兮的小臉突然仰起,嘴角綻放出一抹燦爛笑容。
那抹笑,懾人心魂。
耿彬站在原地,仿佛被吸走了所有的心神。
場外的加油聲越來越大,就連剛才還對盛夏虎視眈眈的花痴們,也變得格外激動。
「盛夏,加油啊!」
「馬上就要到終點了!」
「盛夏,你是最棒的!快爬啊!」
或許眾人是被盛夏毫不做作的真實驚喜到了,又或是覺得這個女孩子也沒有那麼驕慣,那麼任性,反全是這份決不認輸的血性,讓人為之動容。
奮斗、堅守、不畏艱難困苦,不拖後腿,同甘共苦!
這群最可愛的女學員們,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一一詮釋著那些可望而不可及的紙面精神!
如同跛腳的烏龜,奮力前進中的盛夏,已經被膝蓋手肘上的傷口痛得麻木了。
起風了。
厚重的灰塵如神之手,輕輕一揮,便將剛才還是慘烈的碎石地面覆上一層黃土,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黃土掩了盛夏一身,剛才的刺眼傷口,此時倒顯得不是那麼明顯了。
所有學員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在地面上,漸行漸遠的那一個土黃色的小細點上,盛夏依舊在咬牙堅持。
站在人群中的蘇綿偷偷抹過眼角的淚,越發瘋狂地為盛夏加油。
沒有人發現,就在這一刻,檢閱台上,冒出一行軍帽的綠色,拿著望遠鏡的不是別人,正是東區軍校的校長盛天雄。
而站在盛天雄身旁的,正是祁愷威!
祁愷威面無波瀾,可是那微貼著褲中線的雙手,卻早已握成死拳,恨不得長一雙翅膀,直接飛到盛夏身邊!
剪得平滑的手指,卻因為太過用力,深深刺入他的掌心。
黃土上的烈日越發火辣。
當盛夏越過如石像般佇立的耿彬時,眼都沒有眨下,徑直向終點爬去!
剛才大家都還是列隊打氣,現在,看到盛夏回到了終點,紛紛止不住跳起來,拍起掌來。
「盛夏,好樣的!」
柳下貴拿起記錄表,輕輕瞥了一眼,「超時,不合格。」
隊中頓時一陣噓聲。
盛夏臉上的笑容也慢慢凝固,她幾乎是完全依附在蘇綿身上,才勉強站穩。
蘇綿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下一次一定可以順利通過的。」
盛夏苦笑,還是點了點頭。
站在檢閱台的盛天雄久久沒有放下望遠鏡,那渾濁的老眼中,似乎泛著星辰般的微光。
之前一直緊鎖的眉,在看到盛夏到達終點後,終于徐徐舒展。
他一直知道,盛夏高一後,性情大變,不服管教,他對把盛夏扔進軍校,也不曾抱什麼妄想,只想她不要闖禍打架鬧事就好。
可是沒有想到,今天,竟然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喉結微微蠕動,就連站在他身後的祁愷威都可以感受到他背部緊繃的肌肉。
盛天雄在緊張。
「走,我們下去看看!」
一行人坐上綠色軍車,幾分鐘後,到達訓練場地列隊處,祁愷威立刻搜索著盛夏的準確位置。
看到校長來了,柳下貴立刻發號指令︰「立正——稍息——立正!」
接著,柳下貴向校長小跑過去,「報告首長,偵測工程11隊,應到312人,實到312人,請首長檢閱!」
盛天雄慈祥地點了點頭,對著隊伍揮了揮右手︰「同志們辛苦了!」
隊伍齊聲震呼︰「首長辛苦了!」
「好,很好!」盛天雄止不住點頭,眼里滿是贊許。
剛從訓練場地上來的耿彬對一行人行了個禮,並不作聲,失落的目光,卻落在勉強站在人群中的盛夏身上。
那目光飽含了憂怨,不舍,落魄。
盛夏被看得有些心虛,一個呼吸不穩,整個人也跟著搖晃起來。
盛天雄和祁愷威也注意到盛夏的異狀,立刻向人群中走來,可是還是慢了耿彬一拍。
耿彬緊張地拍了拍她黑糊糊的小臉,「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