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局輸贏料不真,香消茶盡尚逡巡。
什麼!袁寶兒驚得立即坐起身來,直視著朱友微。原來他將自己留在洛陽果然另有目的,怪不得自己養傷的地方會那樣隱蔽。
他們前後在那里拖了半個月,這半個月自己卻已經「遇害」了?
他這樣有心讓自己退出他布好的「棋局」,到底是什麼意思?
袁寶兒不淡定了,她努力隱藏自己的敵意,目光柔和下來,道︰「那鳳兒今後怎麼辦?」
朱友微淡然一笑,道︰「七哥來照顧你,從此,七哥與你,再不分開
見袁寶兒呆呆地看著自己,顯然在思索這句話的深淺,朱友微道︰「鳳兒不相信七哥?」
袁寶兒忙道︰「不,只是太過突然」,心道,你又憑什麼來決定我今後的人生?笑話!
朱友微輕撫她的臉頰道︰「待你全好了,我們便成親
袁寶兒未做應答,只是就勢躺回朱友微的懷中,兩人一路再無話。
汴州,夜幕中,一輛馬車在建王府門口停了下來。馬車上,袁寶兒睡著了,朱友微不忍將她喚醒,便為她帶上斗篷上的帽子,有意擋住了臉,抱著她下了馬車。
管家見建王抱著個女人回來了,連忙低頭,目不斜視地在前面引路。這時有兩個人從議事廳中迎了出來,兩人見建王抱著一個女人,已十分詫異,本該回避但已經跨出的腳步又不好收回去,只得硬著頭皮上前拜道︰「殿下」。
自下馬車那會兒,袁寶兒已經醒了,她只是佯裝睡熟,此時听到這兩個聲音,頓覺一個熟悉,一個陌生,她只能透過帽沿看到兩人穿著大梁的官服,其中一位官職不低,因為看不到臉,她無法確認他們是誰。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她便也沒有掀開帽子去看。
朱友微道︰「都回去候著吧,本王馬上到
來人便退下了。
朱友微將袁寶兒抱入自己的臥房,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蓋好錦被,轉身便出了門。
來人正是張全義和邵贊,行禮之後,張全義道︰「殿下總算回來了
朱友微不悅道︰「怎麼?本王不在,爾等便不會做事了?」
張全義道︰「殿下不在,咱們自然是缺了主心骨
朱友微道︰「宮中怎麼樣了?」
張全義道︰「陛下得知公主已經遇害,十分悲痛,但卻堅持死要見尸,仍不放棄尋找
朱友微冷笑道︰「由著他吧。莘縣那邊如何了?」
邵贊道︰「那劉鄩又傳來了一封拜帖,竟言晉軍太強,他暫無破敵良策,並陳請陛下再按每人一千石之數目為大軍供給糧草,好拖垮晉軍。陛下震怒,看情形這幾日便要治劉鄩的罪了
朱友微沉思片刻道︰「那劉鄩還不至于糊涂到如此地步,派人去查查是怎麼回事
邵贊道︰「是,殿下,莘縣另有消息傳出,說晉王已經離開去貝州犒賞三軍了
朱友微遲疑道︰「哦?可證實了消息的真假?」
邵贊道︰「據探子報,晉王確實已經不在莘縣,但卻不一定到了貝州
朱友微眼楮微眯,轉頭問張全義︰「吟鳳公主遇害的消息是否已經傳給了樓外樓?」
張全義道︰「按照殿下的意思,已經辦了
朱友微道︰「好,本王倒要看看,晉王究竟用情有多深」。
張全義道︰「殿下以為晉王會來汴州?」
朱友微道︰「不,他會去洛陽。你命人去邙山設伏,派人埋伏在山腳附近。本王已經布好了陣法,只要晉王入陣,便插翅難飛,吩咐下去,這一次一定要將晉王的首級給本王帶回來
張全義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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