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父子爭天下,不信人間有讓王。
楊師厚身量挺拔,器宇軒昂,大步走近,他身著暗藍色里衫,外套棕黃色外袍,行走時衣袍飄逸,乃是一副儒將打扮。
張惠早在宮中等待,見楊師厚已到,便屏退了左右。
楊師厚道︰「惠兒,如今你算是有了幾分太後的威儀,此番叫我來,莫不是想老夫了?」言罷,哈哈大笑。
張惠賠笑道︰「鄴王如今在汴州逍遙得很,對我這半老徐娘自然不惦記了,這不叫你來,你還真不來了
楊師厚道︰「陛下對老夫近來似有猜疑,所以老夫近來謹言慎行,惠兒不是一直希望老夫與貞兒好些相處嗎?」
張惠道︰「今日召你來,正是為了貞兒
這時,任清泉帶著袁寶兒從門口走了進來,任清泉道︰「母後,鄴王
楊師厚用探究的眼光看著皇帝和袁寶兒,道︰「今日太後召見,倒不知陛下和公主也在此
張惠對楊師厚道︰「哀家就直說了吧,貞兒今日是要與你滴血認親
楊師厚雙目圓睜,抬起微微顫抖的右手指著皇帝道︰「果真?」
任清泉點了點頭。
袁寶兒走到桌邊,取一個玉碗倒滿清水,取出早放在桌上的匕首來到兩人中間。
楊師厚看著任清泉道︰「怎能讓陛下龍體損傷
任清泉道︰「無妨,為了鄴王,吾願意言罷拿起匕首,順著左手掌心劃下,鮮血急促地滴入碗中,張惠見狀疾呼︰「貞兒!」急步走近任清泉用自己的手帕為他簡單包扎,鮮血滲透,手帕很快被染紅了。
袁寶兒明白,方才那一刀便是將握于掌心的魚囊劃破了,並不動聲色。
楊師厚拿起匕首,亦輕輕劃破掌心,血滴入玉碗中,很快與任清泉的血溶在一起,他盯著碗內相溶、散開的血暈,不發一言。
袁寶兒道︰「鄴王是不信,還是不敢信?」
她將盛有兩人鮮血的玉碗,擱置桌上,再取了一個碗倒上清水,走到楊師厚跟前道,「請鄴王再滴入鮮血」,楊師厚照做。
袁寶兒將放下血碗,拿起匕首劃傷左手食指,在剛才的碗中亦滴入幾滴鮮血,道︰「鄴王請看」,楊師厚靠近一看,兩人的滴血靜靜臥于碗底,並不相溶。
這滴血認親袁寶兒在電視劇中可沒少見,她也知道沒啥科學根據,其實誰的血都能溶在一起,更何況她此前做足了功課,取的就是楊師厚這廝自己的血,可不就萬無一失。至于如何使血不相溶嘛,電視劇上都演過了,只需在水中加點清油或明礬就可以了。
這時,楊師厚伸出顫抖的雙手有力地抓住任清泉的兩臂道︰「你果真是老夫的孩兒,好,好,好,老夫的孩兒成了大梁的皇帝,朱溫,你終究沒有斗過老夫,你打下的江山,現在落到了我們父子手中,哈哈哈哈……老夫死也瞑目了!」
听到他提到父皇的名字,任清泉強忍住心底的怒意,只輕聲道︰「孩兒今日才知道,原來孩兒有這樣的身世……」
楊師厚已經被狂喜沖昏了頭腦,連連道︰「好兒郎,老夫的好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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