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生理于四方,固朝秦而暮楚。
第二日,張彥召集眾位將領氣急而控訴道︰「那供奉官奉了陛下的旨意,要殺我張彥,被彥察覺,彥自行解除了危機,那供奉官害怕禍及自身,已經連夜逃回東都了」。
又將詔書撕了個粉碎,指著東都的方向罵道︰「陛下愚昧,听信讒言,始終不願收回成命,如今他既然派人殺彥,恐怕也叫劉鄩的大軍做好了殺入魏州的準備,我們若不及早防範,只怕身家性命就不保了
將士中有人道︰「張彥說得對,朝廷恐怕馬上會對我們痛下殺手,我們要及早準備一時之間,軍中議論紛紛,人心惶惶。
這時,另有人道︰「天雄軍雖強,可鄴王死後群龍無首,如今是一盤散沙,戰斗力大不如前,我們如何能自救!倒不如投了那晉陽李氏,這才沒有後顧之憂
張彥附和道︰「你說得對,事不宜遲,彥即刻就去見賀德倫,就由他休書給晉王,乞求晉王派兵來支援咱們
張彥趕到了節度使的府邸,見到他,賀德倫不痛快道︰「你來做什麼?本將軍已經按照你的意思辦了,你還想怎麼樣!」
張彥突然屏退左右,大笑著走近賀德倫。
賀德倫十分詫異地看著他,道︰「你笑什麼?」
張彥道︰「賀將軍稍安勿躁,你我都是給建王殿下辦事的人,我可不是你的敵人
賀德倫一听驚訝非常,道︰「你小子莫不是在誆本將軍?」
張彥諂笑道︰「借張彥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賀德倫道︰「那你此前怎麼不說?」
張彥笑道︰「張彥暫時隱瞞,將軍的戲才能演得如此逼真哪
賀德倫不耐煩道︰「好了,說吧,建王殿下有何吩咐?」
張彥道︰「殿下請將軍休書給晉王,邀晉王前來解救魏州!」
賀德倫道︰「什麼!建王殿下竟然令德倫投靠晉王?這不是要將魏州拱手送給晉王嗎!建王殿下究竟想干什麼?」
張彥道︰「將軍切莫妄自揣測,或許殿下這麼做,只是為了「請君入甕」也說不定,殿下一向心思深沉,又豈是我等能輕易看透的
賀德倫仍心存疑慮,道︰「可有殿下的親筆信箋?」
張彥道︰「信卻沒有,將軍若實在不信,請看這是什麼」,說著從懷中拿出了建王的信物,卻是一塊血玉,玉身通體血紅,泛出光彩,玉上隱隱刻著一個「夏」字。
見到此物,賀德倫立即信了張彥所說,便不在多言,即刻休書給晉王,稱受魏州亂軍之害,乞求晉王盡快派兵援救,雲雲。
話說供奉官回到東都之後,將張彥之言原封不動地面訴給皇帝听,任清泉震怒,一個小小的將士,竟敢與天子抗爭,簡直膽大妄為!依照以往的性子,他早就叫劉鄩攻入魏州了,可這一次他有所顧慮,只令劉鄩即刻行軍,就近駐扎在城郊,以示警告,並又遣使節前去,進行勸慰,也算是他給魏州將士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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