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槿還活著他早猜到了畢竟是自己親手帶大的女兒念槿自小跟著他南征北戰雖然他的目的是讓她死于戰場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五年來相安無事他本想就讓她這樣安靜的消失平靜的活完這一輩子吧可是她為什麼還要回來
她回來了還是嫁給了蕭家嫁給了那深不可測的蕭慕亦
蕭慕亦的城府遠比他表露出來的要深的多蕭家三代重臣早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如今念槿嫁給他竟然還有了兒子
他想到瑾妃想到了巫仙山的八卦陣的那個傳聞渾濁的雙目閃過精光這輩子已經對她不起他不能以江山為代價賭她的一個活路
皇上攥緊了拳頭更加堅定自己的選擇
秋風將枯黃了的樹葉裹住風氣卷下樹梢碩果累落的季節衛子頃家的小千金帶著啼哭聲落下衛子頃替閨女取名衛箏華南芊堅持小名叫小圓子正巧可以和團團組成團團圓圓咳咳
自從衛子頃家的圓子出生後後衛子頃一下子變的十分居家整個變成了二十四孝爹阿念扯著團團去看小圓子的時候見那衛家小圓子長的團頭團眼一雙雙水汪汪如黑葡萄似得大眼珠子滴溜溜的招人疼愛
當下一拍胸脯做主了以後小圓子就給她當兒媳婦兒每每帶著團團去衛府時阿念便指著襁褓中的小圓子同團團道「喏那就是你小媳婦兒以後你要好好寵著她哦」
團團咬著手指頭仰頭問他阿爹「像阿爹寵阿娘一樣寵嗎」
他阿爹一派深沉的睨了他一眼緩緩點頭道「嗯」
于是可憐的小圓子還在襁褓中便被團團虎視眈眈的當做了自家兒媳婦
這樣的日子過到小圓子周歲時戛然而止
樹欲靜而風不止北漠國兵敗後于一年後提出休戰書為示誠意北漠國親求和親建兩國友誼之邦
此傳聞一出望都朝堂一片驚詫
皇上大手一揮玉璽著墨同意北漠國的和親之提議望都臣民更是一片驚疑
北漠國做小伏低揚言要求娶北漠國公主為北漠國未來王後待明年來春北漠國二王子尤颯聞將親臨大秦國望都城以示誠心皇上感北漠國誠心命衛子頃作為接待使者
大秦國與北漠國的戰爭雖然早在一年前結束但因兩國交戰關系自然談不上友好尤其是曾經上過戰場的士兵將士因此北漠國二王子願親自前往大秦國求娶公主實乃是一件勇事敢事二王子此般的氣魄已經為許多人所折服
然而大秦國皇帝已然老邁皇上的女兒們大多嫁人的嫁人夭折的夭折卻說北漠國求娶的是哪一位公主來
此事一公告之後嚴家的大門閉的死緊嚴蕎蘿跪在自家兄長的靈位前狠狠的磕了三個頭「哥哥蕎蘿無用只求哥哥保佑妹妹能夠得償所願妹妹今生亦無所求只求能夠在他身邊而已」說罷哽咽一下繼續道「蕎蘿為了他做了許多不該做的錯事但已然過錯如今想要回頭確是太難還請哥哥莫要怪罪妹妹妹妹辜負了哥哥年少時的教導了」
說罷又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決絕的站起來胸中洋溢的是對未來的憧憬
這一年的冬天來的尤其的早剛過立冬便落了一場大雪冷崤的氣候令人手腳都活動不自如阿念守在團團的書案前打著瞌睡室內的溫度溫暖的令人忘記屋外的寒冷
團團一本正經的捉著手袖在練字偶爾輕蹙眉頭那樣子與蕭慕亦像了個十成十突然風聲戛然一扇未關的十分嚴實的窗扇啪嗒被風吹開立即裹進了幾片風雪遇到溫熱的空氣消融滴落冰涼
阿念睡夢中被驚醒剛要起身去將窗扇關了就听得更重的一聲推門聲蕭慕亦一雙素手推開門扉夾著的風雪飄零進來
他手指就些許的慌亂臉色寒冷如屋外的冰天雪地淡道一聲「阿念隨我出來接旨」
團團放下狼毫筆要跟著出門被蕭慕亦制住「你留在這里寫字無視不要出來听明白了」
團團揪了下自個的小衣角對于他這個半路上得來的阿爹他是又敬又佩的對阿爹的話他一直也深信不疑垂著腦袋想了半晌又折回身子繼續坐于案前
蕭慕亦緊緊撰著阿念的手阿念覺得她的手指被他捏的有些痛感卻沒有出聲提醒他任由他那樣緊緊的捉著
宣旨的依舊是那個扯著破鑼嗓子的福公公阿念空茫茫的跪在雪地里直到福公公的身影已經模糊消失在將軍府時才隱約的覺得好似她被重新招回宮內當公主來年立春後即搬回宮中雲雲
蕭慕亦將她緊緊按進胸膛大手括住她後腦勺低沉的聲音好似從胸腔內發出的沉悶又真實的令人心安他說「阿念別怕有我在」
近幾日將軍府不復往常的嬉鬧和氣自從那一紙聖旨下來之後阿念同蕭慕亦便不似往常那般開心惹的團團人小鬼大的也開心不起來在
自從聖旨後蕭慕亦便變得早出晚歸好像很是繁忙有時候阿念還未起床他已經離府阿念入睡了他還未歸家只有每日起來床榻上略凹進去的棉絮才能證明他曾回來過
如此這個年也就過的十分的平靜不熱鬧
翻過年來早春遇了一場春雪阿念便也要帶著團團回宮去了眼瞅著那立春時節越來越近阿念心中的慌亂無措也越來越大總覺得心神有些不安生
這日雪停天空放了晴華南芊抱著小圓子慌慌張張的來到將軍府阿念正在替一只桃花枝修剪華南芊將小圓子遞過給身旁跟著的女乃媽急道「阿念出事了」
阿念手中的桃花枝顫抖的掉落下來心中猛然一空「怎麼了」
華南芊將身旁的的丫鬟擯退低聲在阿念耳邊低語了幾句只見阿念眉頭越皺越緊眸中疑慮漸深末了華南芊說「子頃讓我來通知你恐怕皇上會將團團也宣進宮中去」
阿念頓時如被人擊中了一般臉色慘白了一白「團團不能讓團團進宮」
華南芊沉重的望了念槿一眼「雖然公主你忘了蕭慕亦但是皇宮里的過去子頃同我說過一些公主你一定不想團團進宮公主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華南芊走後許久阿念都還沉浸在混沌中驀然她嘴角一抹苦澀的笑意喃喃道「我果然還是不該不該祈盼這樣的幸福」
第一日蕭慕亦未回府
第二日蕭將軍府戒備森嚴闔府處在一種極度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蕭慕亦仍舊未回府
第三日
第四日
如此過了第七日團團雖不明白情況卻也曉得他阿爹許久未回家他阿娘許久未露出笑臉家中是出了些事情
又過了幾日團團被阿念派了撫琴送去欒城令有一封沾了雞毛的緊急信件為證獨自支撐起偌大的將軍府
華南芊來時說了皇上以蕭慕亦欺上瞞下拐帶公主之罪責刻意派了任務將他套進全套內欲將他秘密處理了如今蕭慕亦許久未有消息阿念心急如焚她相信蕭慕亦他不會輕易死去的絕對不會
然而如今他一去杳無音訊阿念也不知該如何做想到的也只能是先將團團送往安全處
就在阿念撐的快要崩潰時蕭將軍府迎來了好久不見的一位貴客這位貴客不是別人卻正是許久不見的嚴家千金嚴蕎蘿
仍然是桃林嚴蕎蘿遞了眼色阿念不動聲色的擯退了府上丫鬟描畫倔強的不肯走被阿念以夫人的名分壓的不甘的走了
阿念睨了一眼嚴蕎蘿表面上她倒是做謙遜的樣子但阿念從她的一雙眸子內卻看到了閃爍的算計光芒和掩飾不住的得意平靜了思緒淡淡道「嚴千金在我將軍府如此境地前來怕不是只是來賞花的吧」
嚴蕎蘿早等著她開口一問听她這樣一說故作姿態的伏了伏身道「蕭夫人阿念姑娘或者說念槿公主蕎蘿真是無能竟然拙眼的很前頭幾次居然會以為公主是那鄉野里的村姑蕎蘿特意來道歉的」
阿念眸色不屑的掃了她一眼「只怕嚴千金不單單是來道歉的吧」
「公主英明」嚴蕎蘿得意一笑雖然念槿如今還是一副淡定從容之資但嚴蕎蘿肯定她如今的篤定從容都不過是裝出樣子來的誰家出現了這種事情也不會如她這般寵辱不驚除非只有一個可能她是裝出來的不愧是宮中軍中過了一遭的念槿公主如今也只有她能將這樣子做的這樣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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