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月如瘋 第55章

作者 ︰ 常聲

丁俊被嬸嬸押去英國留學,而我認真的準備高考,日子孤寂而辛苦,心底卻對未來有滿滿的期待。只要考上大學,便可以離開這個讓人覺得胸悶透不過氣來的家,便可以不再獨自面對父親的冷漠,嬸嬸的記恨與嘲笑。

在那段日子,丁俊的每日不斷的越洋電話成了支撐我行進下去最j□j的力量。而那個似柔軟羽毛掃過唇瓣的親吻,我們均未曾再提起,仿佛不過是虛幻世界的一場子虛烏有的夢境,夢醒了,萬事都是原來的模樣,從未改變。

高考前夕,丁俊竟偷偷從英國飛回來。他不敢回家,怕被嬸嬸逮到,又免不了一場爭鬧,只得在距離考點較近處訂了間酒店。

考試時,冥冥間仿佛有種叫人安定的力量,這是我所有考試中發揮最好的一次。最後那科目結束後,我歡喜雀躍的跑出校園大門,時隔一年後再一次無所顧忌的與丁俊擁抱。

那晚,他帶我去喝酒,那是我第一次去酒吧,才知道原來他是這里的常客,有一幫狐朋狗友,並深受各種類型的女孩兒喜歡。

他似乎很開心,喝酒時仍是笑意盎然的,到底是喝多了,醉態可鞠的,一幫子人在那嘻嘻哈哈的,最後竟將戰火燃到我身上來。我自小便極為敏-感,那一瞬丁俊瞧我時,眸子里跳動的火光,當真叫我覺得害怕。

而他將我送回丁家,駐足在櫻花樹下,黑絲絨般的天際星光璀璨,而微風拂過吹散那一樹的櫻花,盤旋翻飛落于肩頭腳下,仿佛一場沁人心脾的花雨。

「丁丁,跟我走吧,我們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就只有我們兩個,就只有我們兩個!」

他的神色與聲音都告訴我他是認真的,可我拒絕了,我的確要重新開始一段新生活,可我怎麼能跟他走呢?他是丁俊,我是丁小綾,他是哥哥,我是妹妹,血緣關系是永遠都無法泯滅的事實。

第二天丁俊便不見了蹤影。

大一那年,我開始住校,日子終于漸漸輕松起來,上課,逛街,看電影。我不再是被困在丁家的小麻雀,那些往日籠罩于我心尖久久不散的陰霾似乎也逐漸消失。

一切的改變都發生在我大二那年,而丁俊彼時已在這城市倒騰了屬于自己的電子公司。

我19歲生日的前一天,丁俊與城中名媛沈伶俐訂婚了。

收到請柬那刻,我突然覺得心髒一點點墜落,仿佛整個人都懸在高聳的懸崖邊緣,隨時都有可能跌入萬丈深淵。我穿了丁俊派秘書送來的白色禮服,我個子高挑,那禮服十分合身,樣式張揚而不夸張,我很喜歡。

盛大的訂婚典禮準備了精美絕倫的手繪飛鳥蛋糕,當丁俊與沈伶俐相攜落刀的那刻,我突然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為何當初不答應與他遠走高飛。而我明知這種理應受烈火淬煉的念想不該出現,卻無法克制自己混亂的腦海。

第二天大學認識的一些好友為我慶生,丁俊意外出現在kv的廂房中,而我掌心小泡沫碟中放著朋友剛切好的蛋糕。

從小到大,我這個高傲慣了的堂兄對待哪個異性都是冷冰冰的模樣,只唯獨在我面前,常常眉開眼笑。可這一刻他朝我笑時,我只覺得心頭倏然一抽,疼不可耐,我脾氣本就不算溫和,一旦被人踩到了痛處,更是不管不顧的,周圍的朋友已開始對我英俊的堂兄垂涎三尺,而我氣結之間忽的舉高手臂,將蛋糕直直砸過去。

他沒有閃躲,也許是未來得及反應過來,西番蓮果香女乃油一半落在了他深色立體剪裁西裝上,另一半從他的臉頰擦過,瞬時間他左側臉頰似染上皚皚白雪。

包廂內霎時安靜下來,一圈人被我搞得蒙頭蒙腦,我胸悶極了,快速向那幾人道歉,拎著包包便沖了出去。

丁俊跟上我的腳步,我轉過頭來罵他,語氣十分惡劣,他也不生氣,仍舊跟在我身邊。末了,才終于跟我說︰「對不起

听見那三個字,我所受到的驚嚇更大,他為什麼要對我說「對不起」,是我表現出了什麼?我恐慌,于是匆匆忙忙逃走。

也是在那年,我遇到吳庭赫。

那時我19歲,他31歲。

那時,我還不知道他是我小姨夫。

事實上,盛夏,我的小姨,只不過比我大六歲,我對她的印象比媽媽還要少,只記得她跳舞極好,我曾經見過她年少時在舞台上跳天鵝湖的樣子,美麗不可方物,而我亦學習跳舞,卻從無法到達盛夏心無旁鶩的狀態。

遇見吳庭赫是在校周年慶典上。

因為外形因素我被選為接待禮儀,而身為政界名流的他作為杰出校友在典禮上致辭並頒獎。

因丁俊之事魂不守舍的我壓根沒將精力放于頒獎上,這就導致了我將獲獎的中老年教授與頒獎嘉賓吳庭赫搞反了。

全場嘩然間,我才如夢方醒,得知自己搞出的大烏龍。

而吳庭赫溫和叫人感覺如沐春風似的笑容卻及時顯露,他的聲音也很好听︰「沒關系,不用擔心

如今想來,瞧瞧,衣冠禽獸,斯文敗類不都是這副模樣?

真正與他扯上關系是在一場聚會上。

這是我堂嫂沈伶俐做東的聚會,聚會的緣由我已然不記得。為何丁俊自始自終未出現,我也無從得知。

沈伶俐故意跟我套近乎時,我厭煩極了,卻也只得做出十分和氣的模樣。

那晚聚會結束後我的記憶似乎便靜止了,而後所發生的一切都如同夢境般不真實。

我記得自己渾身熱得厲害,每一個細胞都如同被火燒,因而當感覺到冰涼的手指游弋于我肌膚上時,似走在沙漠中的我仿若尋到一處清泉,在不知不覺中便迎上去。

而後卻是愈加高漲的空虛與燥-熱,然後是撕裂般的痛楚,以為那不過是夢的我也忍不住流淚,耳邊似乎有聲音告訴我馬上好,待會兒便好,再忍忍,再忍忍。我都不記得自己忍了多久,只是身體內有種奇怪似是愉悅的感覺浮現。

當身體被折成奇怪的形狀時,我其實已潛意識里已隱隱覺得奇怪,然而我實在是太累了,竟就那樣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便看到吳庭赫俊朗清雅的面龐放大在眼前。

我驚恐得想要挪動身子,卻覺察到橫置于腰間的手臂,甚至他一只手竟擱置在我胸上。

悲憤如潮水般涌來,我愕然清醒,昨夜我是被下藥了!!

而眼前這披著人皮的禽獸竟張開眸子,用極慵懶的語調道︰「早!」

我只覺得一震血液往腦門沖,裹著床單跳下床,拿起枕頭往他身上砸,他似乎也愣住了,呆呆的任由我打罵,我又氣又累,等丟掉枕頭時才發現他竟是的。

「你-」我背過身去,」你無恥,你居然給我下藥!你不要臉!」

他站到我面前時已著西褲,又是那種溫潤儒雅的笑容,而我卻覺刺眼。

「藥不是我下的,我只不過順水推了舟,」他說得極為坦然,仿佛理所當然一般,「可是丁丁,你注定是我的女人

我欲哭無淚,這世上怎麼就有這種無恥敗類?卻偏偏還是副風度翩翩模樣?

「誰是你的女人?你不要以為佔了我的便宜,就可以為所欲為!你信不信我去告你!」

他的神色未有任何變化,甚至穿上襯衫的動作極為優雅而淡定。

告他?我忽而明白過來,且不說他吳庭赫的權勢有多大,昨夜的混亂又有誰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于是,我再一次選擇逃跑。

可是,很顯然,吳庭赫並沒有放過我的打算。

接下來發生了許多匪夷所思的事。

首先是我身邊的朋友一一遭殃。

最初我並未將此事與吳庭赫聯系起來。

直至丁俊的公司出了事,沈伶俐來找我時,我方覺恍然大悟。

再次見到吳庭赫時,他仍舊保持著謙謙君子的模樣,帶我去私家菜菜館,據說那廚子是清御膳房掌勺的嫡傳弟子,佛跳牆做得地道極了。他竟連我的飲食習慣都十分清楚,連飯前紅茶飯後酸女乃都備齊了。

可我沒心思同他用餐,倒豆子般 里啪啦將話傾瀉說出。

而他慢悠悠啜飲一杯陳年普洱,沉沉的目光瞧著我︰「丁俊的公司短短兩年之內迅速發展,擦邊球打得太多了,更何況他這次竊取其他公司機密,已經觸犯法律,有人揭發,那我自是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我哪里听得進去他的話,滿心全是憤然,我握緊了拳頭,而他施施然為我夾了塊兒牛女乃香芋金絲餅,「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即便是坐了牢,也就是七八年的樣子。不過他有沒有其他罪行,我就無從得知了

「你!」我全身發抖,明明是威脅的言辭,他竟粉飾的如此冠冕堂皇。

可是,這世上總有許多事,我們無力反抗。

吳庭赫表面溫和謙恭,做起事來卻果斷狠絕,且絕不拖泥帶水,于是我無從選擇的做了他的地下情人。

其實,若是單從簡單的男人女人關系來講,吳庭赫他確實算得上好的情人。他無可避免有大男子主義,卻並不霸道。他總是不聲不響為我安排好一切,卻從不苛求我的感激。面對我時常爆發的燥脾氣,更是無限量的包容。

也許是因為心存愧疚?

我沒有深想,只期盼他對我生膩,放我離開。

而我第一次見他發火,便是在我二十歲生日那天。

許是真的被我氣急了,他瞳孔急劇收縮,揚起手來重重給我了一巴掌,我無畏的回瞪他,直至他瘋狂撕扯我的衣物時,我才漸漸覺得害怕。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今天很忙,然後我兒子那里又開始卡文,于是先碼了丁丁的故事,請諸位親們多多包涵,親媽深表歉意(☉☉)

大家看到番外的章節是在73章,所以不出意外的話丁丁的故事應該以每章3000字的速度完結,s情節會十分緊湊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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