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燒毀了那間休息室,一聲震天的巨響,火舌沖天而起,把《亂世梟雄》整個劇組都驚著了,每個人耳膜都引起嗡鳴,驚慌的嘶喊聲,尖銳的大叫聲連成一片。
前來的消防人員竭力配合著救火。
誰都能看到趕過來的兩個男人臉上的惶恐,他們給自己身上澆了一桶水,大力推來阻攔的劇組人員沖進去,最終在濃煙深處找到陷入昏迷中的石楓跟何文。
場面極為震撼,石楓後背整個燒起來了,兩條手臂緊緊的勒住身下的何文,怎麼拉都拉不開。
方軍狠狠抹去臉上眼楮里的淚水,踉蹌的跑過去,身上的衣服月兌下來撲滅四周的火,他嘶啞著聲音喊,「何文,醒醒,快醒醒——」
生死不知的何文听不見,宋子昱跪在地上,手揪住石楓滾燙的胳膊往旁邊拽,他的聲音顫抖的厲害,大聲喚著何文的名字。
兩人一遍遍的喊著,竭力把石楓從何文身上分開,那一霎那,空氣里仿佛有一個聲音,類似于血肉上面的那層皮扯掉的撕拉聲響,透著無言的詭異。
事實也差不多,石楓跟何文緊貼的地方全被扯下一層皮,燒紅的皮肉暴露出來,格外的駭人。
宋子昱跟方軍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復雜和震驚。
而當方軍抱著何文,宋子昱抓著石楓出來時,葉淮是第一個跑過來的,他看到不省人事的石楓,倒抽一口氣,迅速月兌掉外套搭在他身上,期間雙手抖的有點厲害,誰也不知道外套下面是怎麼樣殘忍不堪的情形。
眼看有人圍上來,著急的想要幫忙,場面陷入混亂。
「都別過來葉淮冷聲喝斥,鏡片後的眼楮閃過一道寒光,沒有商量的余地,他小心翼翼背著石楓往急救車方向走。
圍攏的記者們七嘴八舌。
「請問這場爆炸事故是怎麼回事?」
「何先生為什麼會被牽扯進去?他跟石先生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
「這只是一場單純的意外,還是人為?」
「石先生傷的重不重?會不會對他今後的演繹道路造成什麼影響?」
「宋先生能不能透露一點關于何先生目前狀態的訊息?」
「都給我滾!」令人害怕的眼神掃視周圍一張張興奮的臉,宋子昱面帶寒霜,渾身散發著冷氣。
他的頭發有一些地方燒焦,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傷口,應該是跑進去的時候被什麼滾燙的東西撞到的,那塊皮膚都黑了。
閃光燈在他身上不停的閃,很短的時間,有直播的記者把曾經的天王巨星穿一身烏黑破亂的衣服,出口惡劣的狼狽形象播放在全國人民面前。
《亂世梟雄》和《江湖》兩部戲紛紛陷入停機狀態,無論是何文還是石楓,對娛樂圈都是不容忽視的存在,引起的關注隨著這則新聞被放大無數倍。
剛回歸的石楓全身燒傷面積嚴重,目前還在搶救中,而另一個當事人何文吸入大量煙霧,陷入昏迷,醒過來的時間無法確定。
半個月後
病床上被層層紗布包裹的青年蘇醒過來,動了動眼珠子,第一時間是去在場的人,「他怎麼樣?」長時間沒有開口加上喉管損傷,聲音沙啞難辨。
彎身拿著儀器給他檢查身體,穿一身白大褂的英俊男人沒有回答,而是在隨身攜帶的本子上記錄著什麼。
青年沒有得到答案,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快告訴我,他沒事對不對?」
英俊男人掃了眼旁邊顯示不正常的心電圖,他微微抬眼,露出一抹笑容,「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陽,你的主治醫生
看著失去理智,掙扎著試圖拔掉身上的針管下床的青年,陳陽眉頭皺起,彎身壓住他的肩膀,聲音有些許嚴厲,卻在那雙含笑的眸子之後沒多少效果。
「如果你問的是那個報紙上吵的沸沸揚揚的男人,那我可以告訴你迎上青年漆黑的眼楮,陳陽微微偏頭,「他還在沉睡
2月28,2月最後一天,這家醫院有大量記者出沒,很快,石楓的康復狀況也被那些一直在全國各地緊張關注的人知曉。
更多的人還在等待那個依舊沒有醒來的男人,他們始終相信,奇跡或許還會出現。
幾天後,葉淮出現在醫院,他看著石楓,沒有一點玩轉,直接了當的問,「爆炸師說你在前一天晚上問過他關于汽油桶放置地點,石楓,這件事你欠一個解釋
「我只是」石楓動了動嘴唇,閉上眼,良久,他啞著嗓子說,「只是想求他別不要我
病房陷入沉悶的安靜狀態,空氣里不知何時彌漫開讓人不忍的悲傷。
葉淮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何文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拿命去冒險語氣頓了頓,他又說,「還有那幾個男人,這段時間一個個跟行尸走肉一樣活著
「我不知道,大概是著魔了石楓望著葉淮的目光有懇求,「我想去看看他
「那幾個男人應該想把你剮了,你現在出現在他們面前,我保證活不回來葉淮額頭的青筋似乎暴起了,「劇組上下所有人都在等你回來,這次的損失我會慢慢拿回來,接下來幾年,你都得在我手下的作品里面出演
石楓眯了眯那雙漸漸寒星的眸子,「你幫我一次,我後面幾十年都給你打工
「這筆買賣看著穩賺,但是風險太大,還是算了,我沒你們年輕人那種膽量葉淮嗤了聲,說完就轉身離開。
但他完全低估了石楓的那種執念有多可怕。
3月7號凌晨兩點多發生了一件事,在那些目睹一切的人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冷風從走廊沒有關嚴實的窗戶探進來,如同幽靈一樣的黑影從走廊過去,一切發生的悄無聲息。
一間病房的門從里面打開,走出來的男人眉宇染著疲憊,下巴有一圈胡渣,他端著水盆出去,風吹過,身後的門發出一聲輕響,男人停下腳步回頭看一眼,皺了皺眉,又收回視線離開。
臉上的口罩取下來,露出一張帶著些許淡淡傷疤的臉,石楓壓低了聲音,「何文,我來看你了仿佛怕驚醒床上睡著的人。
輕著腳步走過去,月兌掉外套趴在何文身上,石楓的唇輕輕磨蹭他的臉頰,「那時候是不是很難受?」
沒有回應,躺著的何文頭發整理的很好,臉上也被清理的干淨,細細聞著,還能發現熟悉的檸檬香。
石楓的呼吸略重,他伸手描摹著何文的臉龐,手指放進他的發絲里緩緩摩挲。
然後他又像個傻子一樣把耳朵貼著何文的胸口位置,在捕捉到微弱的心跳聲後,彎起唇角笑了,卻給人極其陰森的感覺。
「何文,我沒錯石楓把臉埋在何文脖頸,低聲喃喃,「我沒有錯」
他從褲子口袋拿出一把匕首,淡定的在自己手腕上劃了一下,鮮血流淌,滴在何文臉上,眼楮,唇上。
片刻後,房間里有濃烈的血腥味,何文身上已經被涂滿了血,整個人都像是被石楓的血灌溉。
「何文,我好痛」石楓像是感到愉悅似的歪了一下嘴角,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又劃了深深的一道口子,他把手壓著何文的掌心,手指緊緊的相扣,鮮紅的血從兩人的手腕流淌,又交融在一起往四周滴落。
他失去血色的唇親吻著何文,笑著說,「我看過一段記載,用血來喚醒第六領域的感知,等你醒來之後,你的全部記憶只剩下我,所以只要你的一點血就好他說著就拿匕首在何文手腕劃下去,舌頭舌忝舐著涌出的血水,他的臉上掛著饜足的笑容。
等方軍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房間的門鎖上,那一瞬間,冷氣從腳底竄上來,他抬腳踢著門,很大的動靜把值夜班的護士注意力都給招過來。
醫院出現參差不齊的腳步聲和被克制的呼叫聲音。
當病房的門撞開,方軍喘息著跑進去,那一霎那,他被眼前所見的驚在原地,身後的其他人都臉色煞白,不少人開始彎身嘔吐。
方軍赤紅著眼過去,憤怒的揪住已經成為血人的石楓,用力甩到一邊。
失血過多,氣息虛弱的石楓的後腦勺撞到牆壁,隨著他的滑落,在牆壁上留下一道血痕。
凌晨四點左右,宋子昱,簡明,沈晟,全都圍著何文而坐,他們均都沉默不言,壓抑悲痛的氣氛縈繞。
方軍抬手在眼角擦了一下,他的聲音里有著濃郁的鼻音,「我快撐不下去了
「石楓做的事其實也是我想做的簡明擼起額前的頭發,露出那雙充斥瘋狂的藍色眼楮。
這句話一出,邊上的宋子昱繃著的臉上明顯起了一絲變化,他也想那麼做。
如果何文醒不來,就選擇一起死。
這種沒有盡頭的等待太累,煎熬的不是身體,還有心,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是睜著眼到天亮的。
好不容易有的家在何文出事以後沒了人氣,一切都是冰冷的。
垂著頭的沈晟側頭,深邃的眼眸在散落的發絲里隱隱有著血光,他俯身模著何文的臉,有太多東西蜂擁而出,卻又被僅存的理智壓制。
從那晚以後,石楓的身體開始一天天痊愈,他很快投入《亂世梟雄》拍攝中,生活恢復正常規律,但他忘了一個人,忘了一個名字。
知道消息的沈晟改變主意,他不打算要石楓的命,反而會希望他事業順利,生活順心。
他要看著石楓在將來某天想起那段被遺忘的時光,然後在痛苦中過完一生。
五月十八,何文月兌離危險,那天的陽光對于四個男人來說是從未有過的溫暖。
「哥,方軍,簡明,宋子昱挨個喚了一遍,看著幾個男人一副專注認真的表情,何文忍不住笑了,邪氣張狂的聲音一如從前。
「我愛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給石楓的最好結局了,忘掉,才能重新開始。
小蚊子的話也是窩想對大家說的,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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