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的陽光沒有多少暖意,空氣里的霧氣籠罩著繁華的都市。
醫院里進進出出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三樓某個病房正上演著一出非常狗血的一幕。
何文從宋子昱那邊回來的時候,推開門就看到一個蘑女生坐在床邊揉著衣角嚶嚶嚶的哭著,仔細看眼楮里一點水光都沒。
而另一個人眉頭緊鎖,一臉厭惡不耐的坐在椅子上,在看到他的時候,眼中的冰冷才消退了些。
「怎麼了,」何文大步走進來,掃了眼桌上的早餐。
房里的哭聲停了,一男一女同時盯著他,何文模了模臉,「這麼看我干什麼,」
「你嘴巴上有血方軍冷冷的說了一句,從牙縫蹦出的話語裹著寒冰,一瞬間,周圍的溫度直接降了下去。
勾起唇角笑了,何文走到方軍面前,抬起他的下巴,凝視了幾秒,帶著血跡的干燥唇瓣壓了上去。
唯一的第三者,余寶瞪大眼楮看著在她面前肆意濕吻的兩個男人,視線停在他們纏繞的舌頭上,她咽了口口水,打了個哆嗦,擦!真夠基情的!
「咳」
沒人理睬。
余寶又咳了幾聲,存在感依舊為零,她直接跑過去把腦袋湊在何文跟方軍中間,一雙大眼楮直勾勾的盯著,心想,哼,就不信這樣還能繼續下去。
過了兩分多鐘以後,余寶開始不敢置信的搖頭,嘴里砸個不停。
「喂,我說,你們舌頭不疼嗎?不覺得呼吸困難嗎?」完了她又加一句,「方軍,你下面帳篷好大,咦,文哥,你的小伙伴還在沉睡」
拇指擦掉方軍唇上的液體,何文坐在椅子上,斜了旁邊的余寶一眼,「剛才怎麼回事?」
余寶捂嘴偷偷打了個哈欠,用力擠了擠眼,眼眶終于濕了,她又開始嚶嚶嚶,「靴子壞了,我沒站穩,往方軍身上倒過去,他不但沒扶我,還把我推開把額頭的齊劉海整個擼起來,狠狠瞪了一眼方軍,余寶指著自己的額頭,「文哥,你看看,這就是剛才磕的
掃了眼余寶開嘴的靴子,何文面部肌肉猛地抖動了幾下,「方軍不喜歡別人靠近他
哈,余寶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嘴唇抖了抖,「文哥,你偏心!」
「嗯何文從鼻腔發出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拿起桌上的豆漿喝了一口,味道不錯。
余寶血條蹭的一下空了︰「」
「他醒了,估計這會胃口應該不錯,你去給他買一份粥吃著包子,何文含糊的說了一句。
這句話一落,倒地身亡的余寶原地滿血復活,她抓起包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病房里面很安靜,靜的好像連漂浮的塵埃落地的聲音都能捕捉的到,空氣里有著淡淡的消炎藥水氣味和三鮮包的香味。
方軍吃了兩個包子喝了一杯豆漿,他吃完早飯以後就側頭去看身邊的男人,目光很平靜,透著柔和,看到男人吃完之後就遞過去紙巾。
用紙巾擦了擦嘴上的油嘖,何文勾唇輕笑,「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深深的凝視著眼前的男人,方軍沉默了會,淡淡的問,「問你有沒有被宋子昱上?」
何文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沈晟,簡明,宋子昱方軍目光依舊沒有移開,無論這個男人面臨哪種局面,眼里的神采從來不曾變過,始終是這樣直接而富有侵略性。
「何文四個還滿足不了你嗎?」他的聲音很平靜,壓抑的怒火隱隱有種快要沖出來的趨勢。
被說的像是欲求不滿的男人額角跳了一下,他湊過去在方軍身上聞了聞,「好大的醋味
方軍微微抿了抿唇,繃著臉撫模何文頭發,語氣里有著一聲輕微的嘆息,「何文,你有心嗎?」
相處的時間越長,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讀不懂這個男人,似乎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眉頭皺了一下,何文抓著方軍的手從他的衣領伸進去,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看看是不是熱的?」
有意無意的摩挲著指月復下的平滑激膚,方軍用隨意的口氣問,「我們四個當中,你有想去愛的嗎?」
沒有人知道他問出這個問題的前一刻都在想些什麼,這是簡明昨晚在電話里跟他說的,大概沈晟也想知道這個答案。
「看好了邪笑了一聲,何文說著就把玻璃杯里的睡倒掉,重新開始倒水。
當水位線達到杯子接近三分之一位置時,方軍听到耳邊的聲音,「這是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方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個答案來的太快,他很激動,眼角有光度閃爍,「何文,我在里爾買了一塊地
「好,我跟你回去,你養我何文臉上掛著放肆的調侃笑意,桀驁的野獸在這一刻被馴服了。
對于未來,何文沒有去想,他習慣了活在今天,不管明天,不看昨天。
現在有個人願意替他規劃未來,考慮他忽略的某些地方,這種感覺很微妙,大概另一方是方軍,所以並沒有多少反抗。
門外的敲門聲令病房里的溫馨消散,方軍起身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又給何文的病服外面披了一件外套,這才去開門。
站在門口的男人方軍認識,是前兩天剛見過的尚鈞,視線在對方手上的水果籃掃過,發現全是橘子,眉毛挑了挑,側身讓他進來。
「看報道才知道你受傷了,嚴重嗎?」尚鈞走進來,把水果籃放到桌子,他露出一個笑容,「齊岳說你也喜歡吃橘子,所以我把水果籃里面的其他水果全都換成了橘子
他在看到那篇報道的時候,只是覺得一個讓他有著好奇,覺得神秘,並且很快就可以成為朋友的男人受傷了,但是他那天下午處理檔案的時候整理的資料全都不對。
分心了,這是不容狡辯的事實。
何文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里面正在播放老街的那則新聞,估計不知道重復播放了多少次。
早間記者正拿著話筒站在攝像機前一臉認真的介紹當時的情況,敘述的繪聲繪色。
因為《第三種愛情》是何文的電影,影響度很大,無論是媒體還是公眾,他們都在時刻關注著。
「我待會要去見手頭上的案子里的一個目擊證人,正好順路,所以就過來看看你男人似乎想為自己的這個不太合常理的行為尋找個理由,不知道是說給房里的人听的,還是在告訴自己。
「搞不好我很快就會跟你合作何文突然勾動了一下嘴角,漫不經心的說,「你也看到了,我惹上了刑事案件,這次又牽扯到槍擊事件,接下來可能會有很多驚喜出現
尚鈞雙眸變的深沉,嚴肅的說,「何先生如果願意相信我,我一定會盡全力保護你的利益
「有需要,到時候我會聯系你剝了一個橘子,直到男人身上的薄荷香味在橘皮散發的氣味中掩蓋,何文眉間的陰影才變淺了幾分。
「這是我的名片尚鈞拿出一張名片遞過去,臉上的笑意似乎比之前更加清晰了些,「那我就先走了
尚鈞走後,病房中又一次恢復了寧靜。
「听說他結婚了?」方軍把何文手里的橘子拿走,「看起來似乎對他那個過世的妻子很深情
「人都死了,再深情也一文不值何文伸手鉗住方軍的手腕,要拿回橘子,方軍冷著臉看他。
兩人干瞪眼,方軍臉部線條清晰而犀利,目光尖銳的鎖住何文,「一定要我說出來是不是?嗯?他跟你的過去,你們的誓言,還有只屬于你們的四年光陰?」
一連串的問題從方軍口中問出來,分不清是嫉妒還是憤怒,如果沒有何文,方軍還是那個冷漠待人,臉上掛著輕蔑和厭惡表情,看誰都不順眼的青年。
「我沒有特意去調查你的過去,何文,不管你信不信,我愛你,很多年,所以你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
他冷笑著說,「尚鈞根本沒有娶過妻子,他在德國也沒有處過一個對象,除了你
愛情是顆毒藥,誰踫誰死。
在愛上這個男人時,他就知道自己完了,將來要面對的會是遠遠超出想象的局面,一再告訴自己,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要冷靜。
但是,真到那一刻才發現,理智那東西真的不靠譜。
冷硬的音調在何文耳邊一次次掠過,空氣里的水分子凝固了起來。
何文臉色驟然暴怒,如同一頭真正的野獸,猛地揪住方軍的衣領把他壓到床上,「14歲到19歲的沈正是尚鈞的,跟現在的何文沒有任何關系
「還是你希望我能跟他扯上關系?」危險發狂的氣焰在他那張沒有多少殺傷力的清秀眉眼聚齊。
方軍的手指插進何文的頭發里,感受著掌心柔軟的發梢,「打造一副鐵鏈把你鎖家里好不好?」他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表情卻是認真的。
「想要把我鎖起來?那最好打斷我的兩條腿何文戲謔的眼神里有著極為明顯的凶狠攻擊性。
溫熱的手掌蓋上何文的雙眼,方軍湊過去親吻他的唇角,「你的眼楮里有火光,一不小心就能把別人灼傷
何文嗤笑了聲,張口含住他的唇瓣,牙齒親昵的嘶磨,舌頭沒有防備的觸踫,迎來熱烈的回應。
這個話題遲早要有個人提出,預料中的結局。
過去跟現在,兩者之間有無數回憶流逝,尚鈞再也不可能插入他們中間。
上午的時候吳伯來了一趟,帶了煲的湯,味道不太好,何文皺著眉頭喝光,但他的唇角始終是翹著的。
秋朗打電話過來跟方軍報備劇組拍攝的進度情況,不敢直接給何文打電話,實在是他這幾天都在做惡夢,夢里全是何文那天滿身是血的樣子,比魔鬼還要恐怖。
「明天出院何文低頭玩著手機游戲,冷不丁冒出一句,電話那頭的秋朗非常不幸的听到了,他吞了口口水,「方軍,文哥傷勢怎麼樣?」
瞥了眼快速拿手指劃著手機屏幕,玩的很認真的男人,方軍壓了一下唇角,「沒有什麼大礙
「那就好,組里大家伙都很擔心秋朗松了口氣,又說了一些關于後面劇本需要修改的問題。
何文還在玩著游戲,視線沒有從手機上移開,沒有回絕余地的口吻,「方軍,你等幾天再出院
「那一槍雖然只是擦過你的耳朵,但我不放心,如果對听力造成威脅,還能盡早查出來,盡早治療
沒有得到回應,何文按了一下暫停鍵,抬了抬眼,撞入一雙閃著熱烈情緒波動的眼楮里,
「乖,听話,別讓我擔心
這句話的效果出奇的大,方軍看著他,溫順的嗯了一聲。
當何文再次出現在宋子昱病房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天邊的夕陽很美,染紅了飄動的雲彩。
宋子昱靠在床頭,病服上衣靠近脖子的衣扣沒有扣上,露出了小片結實的皮膚和滑動的喉結,那上面還留著幾個很深的青紫色齒痕。
何文興奮的舌忝了舌忝唇,烈火的眸子頓時眯了起來,「都用上色誘了,來真的?」
「可以是真的宋子昱的手從何文的肩膀移到腰上,沒有停,還在往下。
男人都經不起挑逗,還是能讓下面那玩意兒能硬起來的稀有存在,宋子昱明目張膽的挑起何文的**,且不追究到底是不是為了轉移話題,還是因為什麼,但就對方眼里的強烈熱度都能讓何文渾身發熱。
他露出潔白的牙齒,邪惡的笑,能讓人後背起寒意。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作者有話要說︰啊哈哈哈哈哈~!!!有麼有粗長一點點~~!有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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