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布克這各急于月兌手貨物,只要有錢付帳就什麼都不管的經商原則,換成其它在龍華國經營軍火的洋行老板,肯定不敢這麼晚帶著這麼多軍火來這種陌生的地方交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布克此人還真如那些同行的洋老板們所傳言的那樣,是個實實在在的傻大膽。
同樣的傻大膽許斌,也是因為出身土匪加上膽子不是一般的大,連這麼一船足以震動當地總督的軍火都敢買下。換成其它有錢的世家,估計就算再貪,也不敢接這種足以令他們破門滅家的生意。
一個傻大膽的賣家,一個傻大膽的買家,完全無視龍華國商界的潛規則,單憑對彼此的信任,以及一個急于想賣,一個急于想買的心理。這筆後來震動龍華國商界的軍火走私案,就這樣令人哭笑不得的成行。
听到田有亮提醒減速到抵達了目的地,根本沒看到那里有碼頭的布克還正好奇著。就很快看到,河道旁邊的開闊地上浮現了兩只火把,正如同許斌寫給他信中的暗號那般,劃著圈圈閃耀著呢!
隨著貨船慢慢的靠近河灘地,看到已經靠到了極限不能再往岸上靠時,涉水過來的許斌很快就出現在布克的視線之中。正當布克準備詢問,為何在這種地方卸貨時,跟隨許斌而來的許家軍士兵,很快將臨時搭好的竹筏排到了貨船旁邊。
看到這些穿著上面很象正規軍的士兵,布克似乎意識到許斌根本不是什麼富家子弟,而是一個有軍隊的軍閥時,臉上的笑容也顯得有些尷尬。好在踏上竹筏來到貨船上的許斌,看到船上的船員跟布克的臉色有些不對時,才顯得很嚴肅的道︰「布克,你相信我嗎?」
這個時候面對荷槍實彈的許斌,布克那里敢說不相信,有些猶豫的道︰「許,你不是商人的兒子嗎?」
許斌卻很認真的點頭道︰「這有關系嗎?你只要知道,我很在乎與你的友誼,而且我也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跟你朋友的事情來。只要這批貨安全到達我的地盤,我們講好的錢我也會一分不少的付給你。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你卻猶豫了嗎?
你就真的願意,在你那些同胞的嘲笑之下,灰溜溜的回到鷹國嗎?而且你也跟我說過,這些貨物可是拿你父母積蓄換來的。你要是沒有任何成就的返回鷹國,你的父母又會多麼的傷心呢?」
幾個問題拋出來,布克終于咬牙道︰「許,不得不承認,你的口才真的很好。行,那我就相信你一次,你可以讓你的士兵上來搬貨。等下我也跟你回去,只要你答應將貨款如數付清,你也會得到我布克最真誠的友誼。」
到了這個時候沒有選擇的布克,也很光棍的主動提出跟許斌回去,其實他內心還有一個真正的打算。那就是從許斌的部下,以及許斌采購這麼一大批的軍火。多少了解一些龍華局勢的他,非常清楚擁有了這船軍火的許斌,只要不冒險應該能取得一番成就。
如果他來龍華交到的這個異國朋友,真的能取得一番成就,那對于接下來他繼續從事兩國的商貿,無疑也有非常不容忽視的作用。
此次他來龍華國做生意,並不是他帶來的軍火質量差,也不是他的軍火價格太高。而是如今龍華國的各地軍閥,都擁有自己合作的洋行跟外國政斧。他這種初來的軍火商,根本沒辦法打破那些軍閥跟洋行規定的采購買賣。
要是他能跟這個年輕卻有野心的許斌,打下堅實的友誼基礎。一旦許斌真的能舉得一番成就,那麼他在龍華國也擁有了一個固定的商業伙伴。這對于他跟他的家族而言,無疑都是非常難得的機會。
正是這種拼命賭一把的心理,讓他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模清這位大膽的合作伙伴,到底是何方神聖。這對于接下來,他是否能繼續跟許斌合作,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
隨著布克再次傻大膽,堆積在船上許久的一箱箱軍火,也會站在竹筏上的許家軍士兵,一箱箱轉移到停靠在岸邊的運輸工具上。等到最後一箱子彈被裝卸完畢,望著船上顯得有些懼怕的船員。
許斌突然從手上掏出一張一千元的龍洋匯票道︰「這些錢算是我送給大家的幸苦錢,同時我也希望各位忘了晚上的事情。等下你們也不必再返回英雄城,直接回到你們的地盤上。今天的事情,你們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可以嗎?」
同樣出身龍華的船長,望著遞過來的龍洋匯票,顯得很認真的道︰「放心,我們只是送貨走船的。至于你們是誰,我們一定不會隨意亂說的。我也明白你的意思,等你們離開之後,我會離開回到南濱去。至于別人詢問,我也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見這位船長如此識趣,許斌也沒有多說什麼,跟這個船長笑著道︰「也許我們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也不一定!時間緊急,我就不陪你多聊了。至于這個洋鬼子,你也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他。
過不了幾天,他就能帶著一大筆錢返回鷹國。所以,有人詢問他的下落時,你就告訴他另外租船不知去向就成。」
船長點頭道︰「明白!」
帶著布克下了貨船的許斌,望著已經捆綁好的車隊,大手一揮就開始往山寨的方向趕。因為夜晚行車,加上軍火的數量有些多,牛馬走起來也有些緩慢。直到接近凌晨的時候,車隊也終于抵達了山寨腳下。
一夜沒睡,等著許斌等人返回的許義忠,在听到許斌等人返回時,也趕忙將所有後勤部的土匪們給叫了起來,幫忙去山下將這一箱箱的軍火給抬上山。
隨著最後一車軍火被搬運上山,整個黑風寨的軍火倉庫中,已經堆滿了一房間的軍火。吩咐這些幸苦了一夜的士兵,今天可以休假一天回營地休息後,許斌卻帶著二叔跟布克,對照著當時達成的協議,清點著這批足以裝備一個師的軍火裝備來。
望著這些雖然是二手,但大多都保養的非常好的德制裝備,心疼錢的二叔也知道,這都是有錢難買的好東西。因此,看到這些堆積如山的軍火時,整個人也顯得非常開心。
等到點到那裝著重機槍的箱子里,看著這種連桔香城保安營都裝備不起的大殺器時,李成兵跟王二疤無疑是最高興的一群人。有了這種據說可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重機槍,那些城里的官軍,要是再敢過來觸霉頭,肯定叫他嘗嘗什麼叫血流成河。
至于最後那十門迫擊炮,只听說臨州府保安團,才裝備有兩門老掉牙步兵炮的兩位連長,則更是幻想起未來跟州府保安團對攻的場面。至于最後那幾百支沖鋒槍,不了解這沖鋒槍實際作用的兩人,也多少明白這槍應該也不錯。
望著這些被清點出來的武器,許斌知道接下來,他需要做的就是,替這些武器盡快找到使用的士兵。如果不把這些武器發揮出應有的作用,放在這倉庫中也不過是堆廢鐵。
當最後五箱裝著手槍的箱子被打開時,這年頭土匪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別在身上不起眼但火力非常強大的盒子炮。剛剛得到一把米制手槍的三位連長,又主動提出希望能多拿一把這種盒子炮。
對此,許斌也沒有拒絕,當場就從里面拿出三支嶄新的盒子炮交給三位樂呵哥的連長。就連此次陪同許斌出行的田有亮等人,也被一人發了一支。這樣一來,他們這些本身就裝備了盒子炮的人,幾乎都人手兩支手槍了!
搬上山的武器跟布克在西餐廳說的數字非常正確,為了安撫住這位有些犯困的布克。許斌讓李成兵,加強軍火庫的防衛力量後,帶著他來到已經把錢準備的差不多的二叔房間。
望著那成箱的龍洋,以及那閃耀著金光的黃金白銀,雖然布克沒有數到底有多少。但他多少清楚,這個同樣大膽的龍華國朋友,並不存在吞貨殺人的打算。
看到錢心里也踏實了許多,只是面對這些一個人根本沒辦法帶走的龍洋,布克第一次為錢多而頭疼。好在許斌清楚布克擔心什麼,很痛快的道︰「布克,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你能在我的地盤休息幾天,我相信我們會找到不少共同語言。另外你拿著這麼多現錢行走也不方便,這年頭龍華國殺人劫財的罪犯也不少。
所以,等過了今天,我讓我這位叔叔,幫你把這些錢全部換成匯票。到時你拿著這些匯票,到龍華國任何一個鷹國的銀行,就能換到你所需要的資金。
這樣對你也方便一些,何況我還需要你幫我幾個忙,因為我還有一些貨物需要你幫忙采辦。當然,我也不會讓你白幸苦,所有以你名義替我采辦的物資,我都給你一成的提成。如何?」
听到有錢可賺,布克自然不會介意。何況,從這一種上了解下來,他發現許斌很有可能是這龍華國的[***]武裝。那麼許斌需要他采購的東西,很有可能都是受政斧管制的敏感裝備。雖然這些東西對許斌敏感,但對于布克這個洋人卻不敏感。
為此,清楚這些物資采購下來,一成的利潤也不少的布克。同樣需要在龍華國,采購一些龍華特有的物資再運回鷹國銷售。因此,在這里多停留幾天對他而言,並非什麼不可接受的難題。
更何況,從許斌現在表現出來的誠意,他清楚擔心黑吃黑的情況不會發生。既然沒有生命危險,又可能多賺些錢,布克也樂得遵從許斌的安排。讓許斌替他找個休息的地方後,很坦然的鑽進被窩呼呼大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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