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楚留香的任務限定在兩日之內,這時間算不得長,也算不得短,畢竟要找一個人並不容易,要找楚留香,卻是容易得多,因為這江湖中鮮少有人不知道他。
無花在給林瑤下了暗示之後,很快離開了客棧的房間。他走的是窗戶,並沒有走門,而他走時動作輕逸,一點兒也不像之前得了風寒躺在病床上的模樣。
林瑤模了模自己的唇,那上面還有無花留下的點點余溫,她沒想到做個任務還會被吃豆腐,而且吃她豆腐的人還是一個和尚,雖說她知道這和尚本質上是個花和尚,那也受不住自己成為了他誘騙的小姑娘之一。她向來是不願意成為之一的。
過了片刻,林瑤收拾好東西之後,也走了窗戶,她身無分文,客棧的錢是付不出來的,不走窗戶難不成留在這里做工抵債?雖然說無花給了她一樣好東西,但是那東西拿出去賣錢,怕是無人敢要的。
出了客棧之後,林瑤一邊努力回憶著血海飄香的劇情,一邊觀察著四周的店鋪。她記得楚留香在快意堂遇到了黑珍珠,也記得楚留香後來去了一趟丐幫,但丐幫她恐怕是進不去,還是快意堂簡單一些,雖然她一個女孩子去賭坊有些奇怪,但總比去丐幫也正常得多。
快意堂其實並不難找,但林瑤的運氣不好,問過人才知快意堂距離她剛剛所住客棧竟有半天的路程那樣遠。林瑤不想在大街上用凌波微步的輕功,只能靠雙腿慢慢走著,從白天走到黑夜,她才看到快意堂的紅燈籠,而此刻已將近子夜,她的肚子都餓了。
快意堂前的紅燈籠下,一匹黑馬正在昂首低嘶,馬兒全身上下沒有絲毫雜色,黑得閃閃發光,那光澤看來就像是黑色的珍珠,顯然就是黑珍珠的馬了。林瑤松了一口氣,慶幸著自己這大半日的辛苦沒有白費,只是要在什麼時候進入快意堂,也是一件需要好好考慮的事情。
七弦琴和僧袍已被林瑤放在了客棧房間里,她身上只帶了那白玉如意和無花後來給她的一個小瓶子,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所以她連路邊的一個包子都買不起,好在她身上穿著的衣服是系統贈送,即使風塵僕僕地走過了半座城,女敕黃的衣裳上也沒有沾染上什麼灰塵。
女敕黃色的衣裳上,是一張走在路上就會吸引不少男人目光的臉龐,烏黑的長發只松松地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並無一點發飾,但越是這樣,越是襯得一張臉白皙小巧,若非她一路板著臉透出一股生人勿進的氣勢,早有人上來搭訕了。
林瑤借著馬兒的眼楮打量著自己,那馬兒倒也沒對她露出什麼敵意,甚至有些親近之意,林瑤忍不住走進了它想要模模,卻在這時,一條黑色的長鞭朝她的臉頰抽了過來!
手持長鞭的人黑衣黑袍黑靴,雖然林瑤以前從未見過她,也可以猜出她就是黑珍珠,畢竟他一來,馬兒立刻揚蹄高嘶,一副見到了主人的模樣。
那鞭子一看就知道被抽到了很疼,身上挨一鞭怕都要疼許久,更別提是抽在臉上了,林瑤本想運起凌波微步進行躲閃,但她轉念一想又改了主意,立在原地未動閉上了眼楮,然後「啊」地大叫了一聲。
鞭子到底是沒有抽到她的臉,就在林瑤感覺到鞭子帶起的風已經刮到她臉上的皮膚時,她的身子被人輕輕一帶,轉瞬之間便到了安全的地方。
林瑤睜開眼時,黑珍珠已經走了,她的馬兒也走了,快意堂前的紅燈籠輕晃著,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好在楚留香還在,他的手還扶著她的肩,提醒著她剛剛經歷了什麼事情。
支線任務接近楚留香完成度50%,玩家07需留在楚留香身邊三日,才算完成任務
「姑娘沒事吧?可是被嚇著了?」
楚留香已認出林瑤便是那日在大明湖上遇到的姑娘,當時她渾身濕透狼狽不已,但她的美麗卻未損絲毫,已然在他心間留下了一抹印記,剛才听得她的叫聲,楚留香原以為是自己听錯,沒想到出來一看真的是她,還好那鞭子沒有真抽到她的臉。
林瑤輕輕地搖了搖頭,神色卻還有些恍惚,人也有些顫抖。楚留香扶著她進了快意堂,快意堂中如今只剩中原一點紅一人,其余人早就被黑珍珠抽得滾了出去,倒適合她休息壓驚。
「你這是不想要這封信了?」
中原一點紅剛剛正要逼楚留香與他交手,未曾想外面便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然後楚留香就出去了,如今還扶了個女人進來,這讓一點紅的臉色更冷了些,他捏著信,作勢要將他毀去。
「唉,你這又是何必,我早已說過不願和你動手,你又何苦逼我?」
楚留香搖了搖頭,找出了一張完好的椅子讓林瑤坐下,又為她倒了一杯熱茶,這才施施然地走到一點紅面前,望著那封已經導致無數人為它而死的信。他不願和一點紅動手,但一點紅的脾氣,竟是比黑珍珠還倔,二人最終還是打了起來。
楚留香出手如風只為奪信,手中雖沒有武器,卻絲毫不顯下風。而一點紅手中的一柄劍劍光閃動,似已化為十柄、百柄,劍劍不離楚留香咽喉方寸之間,劍劍俱是殺招。
林瑤喝著水目不轉楮地望著兩位絕世高手對決,心中也有一柄劍跟著舞了起來,所以當一點紅將那封書信猛地往她所坐方向彈來之時,她忘記了自己正在假裝不會武功的事情,而是伸出兩根手指將在半空中的信夾住,手法之快已超過一般習武之人。
楚留香原本縱身一躍想將信抄住,此時也停了下來,而一點紅也收回了自己的劍,兩人都盯住了林瑤的手,看她將信從信封中緩緩抽出展開,然後又塞了回去。
「這麼重要的信,若是你們比武時毀了多可惜,如今我已看過信中內容,你們繼續吧
林瑤將信封往二人中間飛了過去,只是信封最終落到了地上,沒有一個人去接,也沒有一個人願意再打下去了。兩個人都望著她,神色各異。
林瑤嘆了口氣,默默罵著自己手賤,至于系統在說什麼,啊,腦子里又響起奇怪的聲音了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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