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破天下37︰更新時間︰24-4-55:2:3。上回寫到水楊軒一行三人已經是能夠看到水宗的靈山雄峰了。而另一邊,在青山水鎮里,從東原木宗趕來祭拜的馨兒,也是到達了這里。而在去來福客棧吃飯住店,準備要休息一番的時候,做了掩飾的水義,竟然是與馨兒不期而遇。特別是,當兩人不經意間窺探到了對方的時候,兩人,都是因為面熟而怔住了。只是,正當馨兒反應過來追出去的時候,水義,卻已經是隱身街角,讓得馨兒那是無法追從了。小。更
「老板,你認得剛才這個全身黑衣裹身的黑衣人嗎?」心里很是彷徨,馨兒向老板問道,以期能夠得到些許線索。73469
「姑娘是說那個只露出兩個眼楮的黑衣人嗎?」老板笑道。
「嗯,老板你真的認識他?」馨兒有些激動。
只是,
「呵呵,哪里能夠認識,他也是昨天才住的店,我也是看他打扮特別,這才對他有些印象而已。」
馨兒低落了下去,道︰「哦,是這樣啊。那,還是多謝老板了。」而語罷,馨兒也是轉身準備回房去。
「誒,姑娘,你尋他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不過,馨兒剛走出一步,老板便是又是追問道。
「嗯……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只是想問問老板你認不認識他而已。」
「哦,這樣啊?我以為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呢!」緊接著,老板又是道︰「如果有事找他的話倒是可以在這一帶找得到他。」
「什麼意思?」馨兒驚愣了一下,道。
「昨日的時候,我看他一身奇怪打扮,還以為他是外地的呢,結果,他卻是二話沒說,便是說出了我們客棧里的兩道經典名菜。我想,他應該是這里的人,不然,是不會毫不猶豫的月兌口而出的。」老板解釋道。
「這里的人嗎?」馨兒喃喃了一聲,耳朵里,已經是再也听不進別的聲音,而隨後,也不管那老板還在說些什麼,便是魂不守舍的向房間里走了去。
這里的人?而且那眼部的輪廓又是那麼的像水楊軒,難道,真的就是水楊軒?馨兒不敢去想。雖然,馨兒剛開始的時候還肯定那雙眼楮不會是水楊軒的,但,此時此刻,還真的是肯定不是嗎?還是,只是可能不是呢?
馨兒的心里忽然有些害怕起來,迷迷糊糊的也就回到了房間里,連木光磊與長老的問候,馨兒都是沒有听見。
唉,這世道的無常,讓得還活著的人,只能無論如何的活下去,也是讓得敢愛的人,那是身心俱傷!
水宗的山風,那是直上雲霄的,當初,就算是砌有青石板大道的時候,那行走上去都是要花費好些力氣,而如今,經過水宗與陰陽家的大戰之後,那通天的青石板路早就已經被盡毀,而留下的,只有那滿地的碎石顛簸而已,因此,這走起來,自然是更加的困難了。如果說當初的上山是翻山越嶺的話,無疑,現在上山,那就是偷星摘月!
走在山道間,看著兩旁熟悉的景色,想象著曾經自己的爹娘還有弟弟水楊軒一起攜手走在這青石大道上,一抹自責,一抹後悔,更有一抹哀怨,在水義的眼楮里不停地轉動,仿佛,在這些情緒下一刻就是要隨著那淚水,流出來了一般。
一條路是有多長?但,就算這路是上天入地,它,也終究是有著它的盡頭的吧。只是,如今在水義的眼里,這條曾經熟悉的道路,如今走起來,卻是仿佛沒有盡頭一般。不是路太長,因為這條道路的兩旁是什麼,道路的盡頭又在哪里,又有什麼,水義都是一清二楚的,只是因為,水義走得太慢,仿佛,那是一步,一千年!
曾經光潔的青石板,如今,卻已經是開始布滿了青苔。這是多久沒有人來過了?難道如今的水宗,便是猶如這已經碎裂破敗的青石道路一般,已經是門可羅雀了?
「不,不會的,身為天下第一煉藥大宗的水宗,又怎麼可能門可羅雀呢?」水義宛如一個瘋子一般,自言自語的激動道。
看來,對于自己曾經的背叛,水義也是活在那後悔自責的陰影之中啊!只是,奈何這世上沒有後悔藥賣,更是沒有那完美的如果,就算如今的水義知道自己錯了,就算如今的水義想用生命去換回曾經的水宗,這,都已經是無濟于事了。
做了,便是做了,時間不可能倒退,歷史,只能重演,卻是不能讓你來更改!
耀眼的光芒,透過那雲霧,最後洋洋灑灑的照射到這直通向青天的長長青石板路上,還是那麼的溫暖,還是,那麼的明亮!只是,陽光依舊,道路不再,人,更是早已面目全非了!
「啊!」下一刻,水義一聲大吼,那是一個歇斯底里,猶如野獸,更是淒厲之極,宛如一個受到了欺壓的鬼魔!
山高,地大,只有那人兒,卻是宛如螻蟻,掙扎,彷徨,欲哭無淚,報仇無門!
踉蹌著,踉蹌著……在眼神的渙散淒厲中,水義,終究還是慢吞吞的向著山頂走了去。而如今的山頂,又會有些什麼呢?
雖然,是有著一輪圓日高照,但,卻是不能將那山頂之上的冰冷,給融化掉。
而此時此刻,雖然山下才入冬,但,這高聳入雲的山頂上,卻早已經是白雪皚皚了!雖不至于是冰封三尺,但,那墳頭枝椏上,還是能夠清晰的看到一指深的積雪,以及,那霜凍的大地!
「嘎吱!」
忽然,在這雪霜的世界里,一道踩破霜凍的脆響,清澈的響起,打破了這個世界的寂靜。只見,那破碎的青石板大道的盡頭,水義毅然立于其上!
入眼處,便是這個霜凍的世界,還有那一個接一個,仿佛是看不到盡頭的墳墓,以及那一道道縱橫交錯的一尺深的溝壑!那些溝壑,應該是當年血流成河時的,鮮血沖刷而起的吧,沒想到,事到如今,卻依舊是如此的清晰明了!
沒有想象中的熱鬧,沒有想象中的人煙,有的,只有在那霜凍天地下,滿地的苔蘚,還有那沒葉的枯枝!
這還是水宗嗎?這還是當年門庭若市、人氣旺盛的天下第一煉藥大宗的水宗嗎?如今的這里,只是一個冰天雪地的亂葬崗而已!
還說不可能門可羅雀,如今的這里,恐怕,就算是燕雀,都是不屑于停留了!
「啊……不,不。不!」下一霎,猶如冰雕一般審視著這里的水義,忽然是宛如一個瘋子一般,淒厲的吼叫道。那一個個的「不」字,就宛如是當年水楊軒看著自己的爹爹,從天僵硬落下隕落之時的不敢相信的狂吼,那是歇斯底里,那是不願相信!
只是,不願相信,卻又是不得不相信!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所發生的一切,並不是夢,而是真真實實的一切!
「爹,娘!」下一霎,水義哭喊著,尖叫著,就那麼跪著,一步一步,卻又急速的向那些墳墓爬去。
當初雖然條件有限,時間緊迫,但,木林終究還是在重要的人物面前立有一個簡單的墓碑。手,顫抖著,也不管冰雪的寒冷,在水義爬到有墓碑的墳前的時候,毫無猶豫便是用手將那些霜雪給拂開了。立有墓碑的墳墓本就不多,其實,也就不超過那麼十指之數而已,而水義第一次拂開的,便正好是自己的爹爹,水無痕的!
而砸水無痕旁邊的,當然就是水義的娘親,媚兒的!
「爹娘,是孩兒對不起你們啊!」怔了一下之後,忽然水義那是一聲哭喊,便是哽咽而出,而隨即,更是可以看見,水義對著水無痕夫婦的墳墓,便是一陣猛力磕頭,而淚水,早就已經是停不住、不能斷流!
唉,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爹,娘,是孩兒該死!」當磕頭一陣之後,水義對著自己便是一陣耳光,那是接連不停。仿佛,每給自己一個耳光,自己,便是會好受一些。或許,他是用自己的痛在祭奠對水宗全宗之人的對不起吧,又或許,他是在用痛,想來麻痹自己吧!
只是,無論是流出多少悔恨的淚水,也不管是給自己造成了多少的疼痛,有些事,發生了便是發生了,改變不了,也不可能被改變!
就放佛,是那句亙古的話語,歷史,只能被重演,但,卻是絕對不能被修改!
有因就有果,因果,總是那麼循環的!
「爹娘,是孩兒對不起你們,是孩兒對不起你們吶!」哭喊著,捶打著,對自己更是折磨著,水義那是悔恨不已。
不過,悔恨歸悔恨,陰陽家給的深淵,他已經是跳入,而水義,能否從這深淵中覺醒,甚至從深淵之中回頭是岸,這,卻是不明了了。縱然,他心里是有著悔恨,但是,這並不一定就是能夠幫他再回正道之途。
畢竟,再回正道,這水義終究會覺得沒有希望,也終究,會覺得沒有顏面!
戰破天下3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