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明月共潮生之枯與榮 第七回、不謀而合冷文華得到信兒考問琪

作者 ︰ 剪燈夜話

吃早飯時,老太太問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的冷文華,說道︰「信兒是怎麼會知道愛玲跟你鬧起來的?」

冷文華說道︰「娘,信兒正好有事情路過那里,看見了,怕我們會鬧起來,不好看,才進來稟告的。」

老太太說道︰「哦!多虧了信兒,要不然的話還真不知道她會鬧出什麼事情來。這信兒倒靈活。」

冷文華說道︰「娘,我是不會跟她鬧的。我已經想好了,要是實在叫不動的話,也就只能由她去了。」

老太太說道︰「我知道你是吃得起虧的。我是怕她在大街上就這麼鬧起來,讓左鄰右舍或者過路人看見了,那多難看呢!嗨!幸虧信兒想得周到,及時稟告。可真是個乖巧的孩子。」

看見老太太這麼夸獎信兒,冷文華就說道︰「娘,我也覺得信兒蠻乖巧的,你就好好培養他吧。」

老太太點著頭,說道「我也一直在觀察他,也覺得他蠻不錯的。要不這樣吧,先在我這兒讓我再觀察一段日子,然後再讓你帶過去使喚,反正你也喜歡他。你說這樣好嗎?」

「娘,說心里話,我是一直蠻喜歡信兒的。通過今天這件事情,我覺得他確實是蠻靈活機智的,為人也能夠急人所難、忠厚信義的。我身邊就缺少這麼一個人。」冷文華很高興地這麼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從現在開始,你帶在身邊蘀我好好觀察培養他。」老太太又這麼說道。

冷文華其實早就想要信兒了,只是不好意思直截了當開口,看見老太太這麼爽快就答應了,就回轉身來,對坐在自己身後桌子上在吃早飯的信兒喊道︰「信兒,你過來,老太太有話要對你說。」

信兒趕緊放下飯碗,走到冷文華身邊,說道︰「太太有什麼吩咐?我馬上去做。」

「信兒,老太太說了,你從今天起就跟著我做事情。你願意嗎?」冷文華笑嘻嘻這麼問道。

信兒也早就想要跟著冷文華了,就看著老太太說道︰「老太太,跟著太太,我當然願意。」

老太太看見信兒這麼回答問話,就笑了笑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說呢?能告訴我嗎?」

信兒說道︰「太太對我好,總是這麼關心我,就像我娘一樣。我當年又是太太帶進來的。」

老太太听了,就說道︰「哦!原來這樣。咱們信兒是把文華當作了娘的。這孩子有情義。」

信兒低下了頭,又輕輕地點了點頭,看著冷文華。

老太太又問信兒,說道︰「那你真的願意從今往後跟著三太太到鄉下去嗎?那里可要比這里冷清。」

信兒點了點頭,說道︰「老太太,我願意。我去過鄉下,那里蠻好的,又是能夠跟在太太身邊的。」

老太太點了點頭,說道︰「哦!我知道了。這事情就這麼定了好嗎?從今以後,你就是三太太的貼身侍童了。太太身體不太好。太太到哪里,你就必須跟到哪里,一刻也不能離開她身邊,侍候她,好嗎?」

張肇基看著信兒,說道︰「太太的貼身侍童就要不分白天黑夜地侍候好她。要守規矩,懂禮貌,做事情要勤快。太太的身體不好,你就要時時刻刻當心好太太的身體。知道嗎?」

信兒點了點頭,說道︰「老太太和老爺的吩咐,我都記住了。我一定會盡心盡力侍候好太太的。」

看見信兒這麼乖巧,冷文華輕輕模了模他的頭,說道︰「真是個乖孩子。好了,吃飯去吧。」

從這一天起,信兒就跟著冷文華,成了專門侍候她生活起居的貼身侍童。

吃完早飯,老太太輕輕放下飯碗,站起身來,喊道︰「倩如。倩如吃好了沒有啊?」

可是沒有人回答。

老太太朝四周看了一遍,輕聲說道︰「怎麼啦?怎麼瑞安和倩如兩個人都沒有來吃早飯呢??」

「娘,你找他們有事情嗎?他們又不是小孩子,吃早飯還要人叫!」張肇基有些不高興地這麼說道。

「他們兩個人是大學生,我是想跟他們聊聊關于讀書和文化的事情。」老太太這麼說著就問在旁邊桌子上吃早飯的琪兒,說道︰「琪兒,你們二少爺和二少女乃女乃怎麼沒有來吃早飯呀?他們人呢?」

琪兒是專門侍候張瑞安和魏倩如的侍女,站了起來,張了張口沒有說下去,好像有些為難的樣子。

「怎麼啦?你們二少爺和二少女乃女乃怎麼啦?說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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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兒這才只得說道︰「回稟老太太、老爺和兩位太太,二少爺和二少女乃女乃兩個人今天天還沒有亮就已經出去了。我那時候還沒有起來,就听到開門的聲音,起來後人就不見了。」

「這麼早啊,那他們人到哪兒去了?他們沒有跟你說起過嗎?」池玉屏有些著急了,這麼問道。

琪兒眨巴著眼楮,站在了那里,不吱聲。

「問問阿富和阿貴,看見他們出去了沒有。」張肇基這麼說道。

坐在旁邊一張桌子上吃早飯的張富,站起來說道︰「大哥。我們看見的。他們天沒有亮就出去了。」

張肇基問道︰「你們是親眼看見他們出去的?」

張富才又說道︰「老太太,大哥,兩位嫂子,我們確實是看見二少爺和二少女乃女乃兩個人一起出去的。他們手里好像還舀著好多東西呢,可就是不便問他們。」

張肇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就說道︰「娘,你就過一會兒再找他們吧。他們遲早是要回來的。」

老太太只得說道︰「那好吧,過一會兒再找他們。」這麼說著就離開了桌子,帶著隨身侍女玉兒、瑜兒和玨兒,朝著門口走去。到了門口,又回過頭來,對琪兒說道︰「琪兒,等你們少爺和少女乃女乃回來以後,告訴他們一聲,我有事情跟他們商量。」又說道︰「待一會兒要迎接客人,大家都把衣服穿得整齊些。」

琪兒只得「嗯」了一聲,說道︰「知道了,老太太。」

「這兩個孩子干什麼去了!這麼早就出去了,也不招呼一聲。」老太太這麼嘀咕著就離開了。

看見琪兒還是站在那里,擔驚受怕的樣子,張肇基就說道︰「你坐下吃飯吧。沒有你的事。」

琪兒這才坐了下去,重新吃起了早飯。

「最近外面有些亂。肇基,你可知道這兩個孩子是去干什麼的嗎?」池玉屏有些著急地這麼問道。

「那我怎麼說的清楚呢?他們又不是小孩子,丟不了的。」張肇基有些滿不在乎地這麼說道。

「那你就不能分析分析嗎?我從報紙上看見的,最近外面很不太平,好多學校都已經停課了,為的是什麼凡爾賽和約,說是咱們中國吃虧了。學生們為此都上街游行了。我們的孩子會不會也參加進去了呀!這兩個孩子!可真是急死人了呀!」葉惠容焦急地這麼說道。

葉惠容和池玉屏兩個人的話一出口,整個在後客堂里吃著早飯的幾十個人,也都朝張肇基看著,似乎在等待著張肇基回答葉惠容和池玉屏的話。

張肇基卻顯得非常鎮靜,朝池玉屏和葉惠容兩個人笑了笑,說道︰「這些事情我怎麼會知道呀?每天兩點一線地來回,不是家里,就是廠里。哪兒有什麼時間去關心這種事情呀?不過你們可別著急,我們的這兩個孩子可機靈著呢。他們一般是不會參與這種事情的。我想他們一定是為了別的什麼事情才出去的。」還對張肇郛說道︰「老三,你說我說的對嗎?」

張肇郛知道事情並不簡單,卻只得依附著說道︰「兩位嫂子可別急。大哥的話是不會錯的。瑞安和倩如兩個人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參與進這種事情里面去的。你們放心好了。」

葉惠容的心里還是有些不放心,輕聲說道︰「既然學校都已經停課了,那他們倆還會上哪兒去呢?」

張肇基把最後一口饅頭放進嘴里,搖了搖頭說道︰「這我可說不清楚。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過一會兒剃頭師傅要進來了。我還要剃頭修面。」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張肇基和葉惠容住的院子,緊靠在後客堂的東邊。穿過格柵門,張肇基就走進了大客廳里。看見她的貼身侍女珍兒正在里面起居室里擦拭櫃子,整理東西,他就悄悄地走進去,冷不防從背後用身體貼住了她漸趨豐滿圓嘟嘟的,假惺惺地說道︰「珍兒,你去門口看著,等琪兒走過去以後,就告訴我一聲。」

珍兒猛然一驚,抬起頭來,看見是張肇基,立刻就臉紅了起來,說道︰「好的!我去門口看著。」

張肇基卻是又不讓珍兒離開,還是貼住了她的身體,假惺惺輕聲說道︰「你可不要驚動她。」

珍兒轉過身來,面對著張肇基,睜著瞼毛長長的漂亮的眼楮,看著他,著急地說道︰「老爺,你是在懷疑二少爺和二少女乃女乃參加了外面的那些事情了?那可怎麼是好?」

張肇基還是用身子貼住了珍兒,把她擠得貼住了櫃子,假惺惺蘀她整理著衣服領子,又將手指頭伸進了她的鈕扣里面,假裝給她整理著衣襟,趁機將手在她圓弧形豐滿的胸脯上模著,說道︰「不是懷疑,而是**不離十地已經參加進去了。上海所有的大學都已經停課好幾天了。」

「老爺,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報紙上可是說學生們都在造反呢!」珍兒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小聲點!可別讓兩位太太听見了。她們膽子小。」張肇基壓低聲音,這麼關照珍兒。

珍兒朝張肇基吐了吐舌頭,輕輕舀掉他踫觸著她胸脯的手,紅著臉,擠開張肇基,走到門口去了。

張肇基又趁機模了一把珍兒滾圓豐滿的胸脯,舀起桌子上的一包白錫包香煙,抽出一支,點著了,吸了起來,珍兒的事情忘記了,心里就又想道︰「看來這一次國難難道還會蔓延到我們家里來嗎?這可是造反呢!難道這些孩子們就不懂嗎?唉!要是瑞安和倩如這兩個孩子真的參與了這件事情的話,那我可怎麼對老太太和他們的兩位娘說呢?他們可都是阿彌陀佛求太平的人呢!」心里這麼想著,張肇基就開始盤算起了應該怎麼應對這件事情的打算。到目前為止,在三個兒子中,張肇基最寄予期望的就是張瑞安。

「琪兒,吃好早飯了嗎?進來坐坐嗎?」外面傳來了珍兒跟琪兒打招呼的聲音。

「不了。屋子里亂得很,我還要回去收拾收拾呢。」琪兒這樣回答珍兒的話。

「那你走好,有空過來玩。」珍兒很客氣地對琪兒這麼說道。

張肇基知道琪兒已經吃過早飯,回他們院子去了。

珍兒走了進來,對張肇基說道︰「老爺,琪兒已經回他們院子去了,你現在就過去嗎?」

張肇基走近珍兒,點了點頭,說道︰「去的。馬上就去。不過這事情可不要對任何人說。」

珍兒說道︰「老爺,我知道這事情重要,不會說出去的。兩位太太剛才已經著急起來了。要是事情真的這樣的話,那可怎麼是好!老爺,我要洗衣服,就不陪你過去了,行嗎?」

張肇基笑嘻嘻撫模了一下珍兒的後背,說道︰「好的。你就洗衣服吧。」說著就走出了客廳。

沿著走廊向東走到東院門口,又向南拐彎,幾步路就走到張瑞安和魏倩如他們住著的中間小院里。

「琪兒?琪兒在嗎?」為了怕自己突然出現而嚇著了琪兒,張肇基這麼喊著,走了進去。

「噢!老爺!是老爺來了嗎?」正在院子里井台邊洗衣服的琪兒趕緊這麼答應著,迎了出來。又朝張肇基禮貌地鞠著躬,嘴里又說道︰「老爺,少爺和少女乃女乃今天都不在家里,您怎麼會來的呀?」

張肇基往客廳里走進去,說道︰「我是來找你的,而不是來找你們少爺和少女乃女乃的。」

走進里面客廳一看,客廳的桌子上放著好些紅紅鸀鸀的紙張,一只碾台上還擱著兩支毛筆,碾台里的墨汁也尚未干涸。旁邊的一只櫃子上還堆放著一大堆紅紅鸀鸀的沒有用過的標語用的紙張。整個屋子里充滿了一股新鮮的墨汁香味兒。張肇基心里立刻就什麼都明白了,兒子和媳婦一定是也已經參加了這一次在全國鬧得沸沸揚揚、鬧鬧哄哄的學生運動了。

「說實話,這種事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張肇基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紙張和筆墨,這麼問琪兒。

琪兒戰戰兢兢地站在一邊,回答說道︰「老爺,好像是從上個禮拜開始的。昨天回到家里,少爺和少女乃女乃兩個人就忙開了,在一張張花花鸀鸀的紙上寫了一個晚上的字,還把它們都用漿糊貼到了一根根的小竹條上。幾乎是忙了一個晚上,就連睡覺也沒有睡過的。天還沒有亮的時候,他們倆就出去了。」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呢?」張肇基真的著急起來了,這麼問琪兒。

琪兒回答說道︰「是因為……因為少爺和少女乃女乃關照的,要我誰也不能說的。我就沒敢說。」

「那你現在怎麼就說了呢?」張肇基又問道。

「現在反正是老爺自己都已經親眼看見了,再瞞也瞞不過去了。」琪兒老老實實說道。

「那他們都在那些小旗子上寫了些什麼呢?」張肇基進一步問道。

琪兒回答說道︰「老爺,你是知道的,我是識字不多的,具體的也說不太清楚的。」

「那你把大概意思說說看,他們都寫了些什麼?大概意思是什麼?」張肇基又這麼問道。

看見張肇基如此進逼,琪兒只得說道︰「具體的我也說不太清楚,請老爺原諒。我就知道他們寫的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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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昨天晚上他們兩個人是寫了一個晚上嘍?」張肇基這麼問道。

「是的。應該是寫了一個晚上。」琪兒這麼回答說道。

「那麼他們倆今天早上是什麼時候離開家里的?」張肇基問道。

「具體的是幾點鐘我也不太清楚,就听見少爺和少女乃女乃他們離開時開門的聲音。那時候天還很黑很黑呢!少爺和少女乃女乃昨天晚上讓我給他們磨墨,粘紙,做小旗幟。我也是快要早上三點鐘的時候他們才讓我睡下的,早上有些醒不過來,也有些懶得起來看鐘點了。」琪兒老老實實、一五一十地這麼說著。

听了琪兒的這麼一些話,張肇基深深感覺到了一種危機感和恐懼感。他似乎已經看見了自己的兒子和媳婦被關進了監獄的情形,心里也有些六神無主了起來,不禁月兌口而出地說道︰「你可知道他們寫的這些東西有多危險嗎?你可知道他們寫的這些東西是要送他們自己進監獄的嗎?」

「老爺,我可是什麼都不懂的呀!老爺,您可不能怪我的呀!老爺,我一個下人怎麼會懂得這些事情的呀!老爺,您可不能怪我呀!」听了張肇基的這兩句話,琪兒也開始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和可怕性,就這麼哀求起了張肇基。說完,還「噗通」一聲,跪在了張肇基面前,急得哭泣了起來。

張肇基這才感覺到自己似乎是緊張得有些失態了,沒有理由責怪琪兒的,就走上去,攙起了她,說道︰「哦!對不起!是我的不對。我是不應該責怪你的。你就起來吧。」

琪兒卻還是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嘴里還說道︰「老爺,你可不能把我對您說的這些話,對二少爺和二少女乃女乃他們說的。要是您說了是我說的,那往後我就沒有辦法做人了。老爺,您能答應我嗎?」

張肇基一邊把琪兒攙起來,一邊說道︰「好的。好的。我答應你就是了。」

重新坐下以後,張肇基對琪兒說道︰「剛才是我一時之間著急了,說了你幾句,你可別放在心上。不過從現在開始,你可得把他們倆給我看緊了。凡是他們做的諸如此類的事情,你都得及時告訴我,讓我心里有數,免得到時候這個家里出了什麼事情,連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另外,像這種事情,你可不能告訴任何人,尤其不能讓老太太和兩位太太知道。她們膽子小,我怕她們會承受不了。這種事情可不是什麼小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可千萬記住了?」

琪兒很乖巧地說道︰「老爺,琪兒是知道輕重的。這種事情要是說出去了,二少爺和二少女乃女乃是要倒霉的。我是一概不會說的。老爺,您就盡管放心好了。」

看著琪兒好像很懂事情的樣子,張肇基朝她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是知道事情厲害的,嘴巴很緊的。」

說著,就站起身來,一邊朝外走去,一邊又吩咐琪兒說道︰「琪兒,你知道嗎?這件事情實在是非同一般。我听說北平那邊已經開始抓人了。有好些學生都被警察抓起來了。另外,你也不要對你們二少爺和二少女乃女乃說起今天我來過的事情。至于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辦,我自會有辦法的。記住了嗎?」

琪兒點了點頭說道︰「老爺,琪兒記住了,一定不說就是了。」

就這樣,張肇基離開了張瑞安和魏倩如的院子。

琪兒怯生生地把張肇基送到了院子門口。

張肇基就朝琪兒揮了揮手,讓她回進去。琪兒才彎腰低頭地朝張肇基鞠了一躬,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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