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明月共潮生之枯與榮 第十三回耍賴耍潑五姑娘毆打瑜兒出

作者 ︰ 剪燈夜話

正這麼說著話,瑜兒走了進來,嘟著嘴,一聲不啃地站在了老太太身邊。

一看這情形,老太太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究竟了,也就板起了臉,坐著不動了。

緊接著,就看見張肇基最小的女兒張夏蓮滿臉不高興地從隔扇門里繞了出來,嘴里勉勉強強喊了一聲「女乃女乃」,就別別扭扭地站在那里不動了。

老太太從喉嚨里擠出了一個「哎」字,就慢慢轉過頭去,斜著眼楮看了張夏蓮一眼,只看見她蓬頭散發,衣衫不整,臉也沒有洗過,就滿臉不高興地回轉了頭來。

葉惠容走上去,輕聲說道︰「你這孩子!太陽這麼高了才起來。今天是什麼日子啊?親戚們就要來了。」

老太太很不滿意地看了張肇基一眼,才從嘴里迸出話來,說道︰「瑜兒,帶她進去,蘀我給她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徹徹底底地洗個干淨,像模像樣了才帶她出來。」

在座的人都用不滿意的眼光目送著瑜兒把張夏蓮帶進去了。

老太太輕輕嘆了口氣,說道︰「良莠不齊啊!你們看,其他的孩子,自小到大哪一個像她這樣頑皮賴肉的?我可是從來也沒有看見過!家里姑娘多了,沒有一個像她這樣的。」

冷文英輕聲說道︰「娘,五姑娘不是還小麼。你就別太放心上了。瑞康結婚,親戚們馬上就要來了。」

老太太說道︰「還小嗎?都已經是大人了。我們像她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是嫁人生孩子了!她呢?至今還是不懂規矩,刁鑽懶散。生了眼楮都沒有看見過!」

看見老太太這麼說了話,葉惠容和池玉屏都低下了頭。

看著哥哥嫂嫂們如此樣子,張肇礎就對老太太說道︰「娘,今天可是高興的日子,咱們不說這些了。」

老太太卻說道︰「看見她這個樣子,你說我還高興得起來嗎?也真不知道這孩子像誰!真是少有少見的。我們家里沒有這種人。惠容和玉屏她們娘家也沒有這種人。」

張肇基卻全然不當一回事情,嬉皮笑臉地說道︰「娘,那你說老五像誰呀?」

老太太板著臉說道︰「像誰?像你。十足的一個小混世魔王!這麼大喜的日子,弄得大家不是滋味。」

侍童守兒急匆匆跑了進來,說道︰「老太太,老爺,兩位太太,不好了,五小姐把瑜兒給打了!」

老太太一听,立刻說道︰「怎麼?她為什麼打她呀?她真的又是打人了嗎?」

守兒站在一邊,說道︰「老太太,是打了。我親眼看見的。在東花園走道里,五小姐揪住了瑜兒的頭發,左一個耳光,右一個耳光!我勸也勸不住,拉也拉不開。」說完這些,就朝身後的隔扇門里招了招手,嘴里還說道︰「瑜兒,你過來呀!讓老太太、老爺和太太們都看看呀!」

瑜兒低著頭,散亂著頭發,狼狽不堪的樣子,慢吞吞走了出來。

「過來,讓我看看,到底被她打得怎麼樣了。」老太太這麼喊叫著瑜兒。

瑜兒才「哇……」地一聲哭出了聲來,飛一般地撲進了老太太的懷里。

老太太捧起了瑜兒的臉,只看見瑜兒的臉上和手臂上,都被打出了好幾塊像是手掌似的紅印子,一下子就站起了身來,說道︰「我去!好大的膽子,居然連我身邊的貼身女孩子她都敢打!」

葉惠容趕緊站起身來,攔住了老太太,讓她坐回到椅子上,說道︰「娘,你別去。即使要去也是我跟妹妹一塊兒去。親戚們馬上就要到了。你是離不開的。」

張肇基瞪著兩只銅鈴般的眼楮,看著葉惠容和池玉屏說道︰「你們平時到底是怎麼管教的?居然動手打人了!是誰給了她這個權利的?打下人,在我們這個家里還沒有先例呢!」

葉惠容朝張肇基看了一眼,拉起池玉屏,一起朝著隔扇門里走了進去。

老太太看見葉惠容和池玉屏兩個人走進去了,就看著張肇基說道︰「虧你還要問她們?教育孩子主要是你的責任。你不給她做規矩,誰還敢做她規矩呀?惠容可是早就已經受足了她的氣了!」

看見老太太說了這樣的話,張肇基就說道︰「娘,我不是廠里忙嗎!哪兒有時間顧得了這些事情。」

老太太板著臉說道︰「你今天親眼看見了?這麼大喜的日子,她居然給我鬧出事情來了!」

張肇基只得換了副面孔,好聲好氣地對瑜兒說道︰「來!跟我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呀?」

瑜兒哭泣著走到張肇基跟前,說道︰「先前老太太叫我去喊五小姐的時候,她還沒有起床。我就讓瑾兒進去叫醒她。還告訴她老太太、老爺和太太們都在這里等著親戚朋友們到來,要她也一起來迎接客人。五小姐听了就不高興了,先把瑾兒罵了一頓,還說了一些難听的話。起來後,我要給她洗臉,梳頭,把衣服穿端正了再過來。還告訴她,這是老太太關照的。她卻就是不听,就這麼過來了。後來老太太讓我陪她進去,洗干淨穿端正了再出來,可是她一路上罵我,說我多管閑事,還扭我的手臂,揪我的頭發,打我的耳光。幸虧守兒經過那里,硬是攔在了我們兩個人中間,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可是她還追著我打個不停,我就只得叫喊救命了。結果還是守兒趕上來,好不容易勸住了她。」

「她還扭你手臂,抓你頭發,打你耳光了?」老太太這麼問道。

瑜兒回答說道︰「是的。」就撩起了衣袖,讓老太太看她的手臂。

只看見瑜兒的手臂上東一塊西一塊的有好幾塊被扭出來的紅色的印子。

張肇基看了,只能一個勁地搖頭,嘴里還說道︰「沒道理!沒教養!這是要造反了!」

老太太心里卻是明鏡似的,張肇基的五個孩子中,張夏蓮是最小的,張肇基最疼愛她。要不是他長年累月地這麼寵著她,護著她,張夏蓮絕對沒有這樣的膽量敢于動手打人,就問張肇基說道︰「阿含,你說今天這事情該怎麼個說法?要是你不教訓她,那就有我來教訓她,非給她做規矩不可!」

看見老太太這麼說了,張肇基只得說道︰「娘,你別急。我會教訓她的!親戚們眼看就要來了,我可是月兌不開身的。過了這幾天,我會跟她說的。你不要發火。」

張肇礎也是在邊上說道︰「娘,現在處理這件事情不合適。親戚們就要來了,過幾天再說吧。」

瑜兒也止住了哭泣,勸老太太說道︰「老太太,你就順順氣。我往後離她遠一點就是了。」

巫玉珍見瑜兒這麼說了,就對老太太說道︰「女乃女乃,現在這個時候,你就別生氣了。客人們就要來了,看見了可不好。」說著,就掏出手帕,蘀瑜兒擦起了臉上的淚水,還說道︰「好姑娘,說得沒錯,今後避著她就是了。我們也都不理她。居然這麼粗野,蠻不講理,早晚得教訓教訓她。」

冷文英和張肇礎住的小院就在前客堂西邊。冷文英就去端來了一盆水,蘀瑜兒擦著臉,說道︰「好孩子,你就吃虧些吧。老太太是心疼你的。不過我們可得要顧全大局,客人們馬上就要來了,你就吃虧一些。」

張瑞康氣恨咻咻地說道︰「哼!打下人!放在我的手里,早就一頓毒打了。我就不相信她改不了!」

瑜兒輕輕抽泣著,說道「三少爺,你就別再說了,老太太心里真不高興呢!」

冷文英說道︰「你這孩子,倒還挺會體諒人的。這麼小年紀,還真懂事情。」

老太太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對瑜兒說道︰「要不你就進去吧,用水再洗一洗,梳洗梳洗整齊。」

瑜兒眼淚汪汪地看了一眼老太太,朝大家行了禮,就走了進去。

看著瑜兒的身影消失在了隔扇門里,老太太輕聲嘟噥著說道︰「多好的孩子,居然被打了!」

張肇基朝老太太看了看,就對站在邊上的珍兒和玉兒說道︰「你們兩個人說說,夏蓮平時一直是這樣的嗎?一直是這樣對待你們的嗎?你們老實說好了,沒有關系的。」

玉兒看了看老太太,說道︰「老爺,我們這些人幾乎都是被五小姐罵過的,被她打過的人也不少。只不過我們都不跟她計較罷了。要是跟她計較的話,這個家里就沒有一天會安寧的了。俗話不是說了嗎?惹不起,躲得起,何必吃眼前虧呢!瑾兒就不同了,隨身丫頭,一刻也躲避不了的,稍不滿意,不是耳光,就是扭你,踢你。瑾兒挨打是出了名的,只是不敢說出口而已,就怕誤會,沒有好結果。」

珍兒也說道︰「老爺,五小姐你可得要管管她了。她可是猖狂得很!總以為她是主人,我們是下人,是她在養活我們,打罵我們是應該的。她可不管你是誰身邊的侍女,出口就罵動手就打是習慣了的。還要威脅我們說,誰要是告發了,她就叫老爺把誰趕出去。我們都是下人,誰敢搬嘴弄舌呀!」

「你們怎麼不早說呢?要不我還會讓她發展到今天!」張肇基听了不免也有些生氣了起來。

珍兒說道︰「老爺,你每天回到家里就已經很累了。我們不想告訴你,免得你生氣。」

老太太听了也覺得奇怪,問道︰「難道說你們現在說的這些事情都是有的,我怎麼就不知道呢?為什麼不告訴我?唉!都怪我平時忙于其他事情,關心你們太少了!」

玉兒說道︰「老太太,你年紀大了,又管著家里這麼多的事情,我們就沒有對你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當著你的面,她是不敢怎麼的。可是避開了你,她就不得了了。我們何必自討苦吃呢?」

听到這里,張肇郛接話說道︰「娘,大哥,看來是得要好好說道說道五姑娘了,長此下去可不行啊!依我看,這些姑娘和男孩子們,可都是很好的孩子,可不能讓他們太受委屈了。」

老太太點了點頭,又朝張肇基看了看。

張肇基點了點頭說道︰「我總算明白了,看來她在家里是有些囂張跋扈,得罪了很多人。好的。我知道了。找個機會,我來教訓教訓她,看她下次還敢不敢罵人打人了!」

玉兒和珍兒兩個人對視了一下眼楮,又各自輕輕舒了口氣。

正說著話,葉惠容和池玉屏兩個人氣呼呼一先一後地從隔扇門里走了進來,一聲不啃地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去。緊接著,冷文華也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信兒。

三個人坐下以後,老太太看著冷文華說道︰「文華,你胸口疼好些了嗎?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冷文華笑了笑說道︰「娘,我躺了一會兒。這一會兒覺得好多了。沒事,你放心吧。」

「這就好!這就好!我可正在擔心你呢!」老太太關切地這麼說道。

冷文華這時候才說道︰「娘,你看兩位嫂子怎麼啦?好像臉上都有些不高興啊。」

老太太看了看氣呼呼坐在一邊的葉惠容和池玉屏,問道︰「你們兩個人怎麼啦?為什麼這樣?」

听了老太太的問話,池玉屏只顧低著頭搖頭,嘆氣,不說話。

老太太看了看葉惠容,又問道︰「惠容,到底怎麼啦?難道她也欺負你們了?」

從未大聲說話的葉惠容卻忍不住說道︰「娘,你倒是給我評評理!這世界上還有這種道理嗎?我們去了,她居然會趕我們走,還說我們沒有權利管她!尤其……尤其是說我,不是她的娘,沒有資格管她。說我多管閑事,自討沒趣。她還說了我好多難听的話。這種話她以前已經說過我幾次了。我都看在妹妹面子上,不跟她計較。我今天可不能再這麼忍著了。妹妹今天是親耳目睹的了。」說到這里,葉惠容就看著張肇基,說道︰「張肇基,你說清楚,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人?我到底是不是她的娘?我到底有沒有資格管她?我在這個家里到底算什麼?要不然的話,我就卷鋪蓋走人,帶著瑞福和玉珍回娘家去!」

張肇礎听了葉惠容的話,驚呼著說道︰「這可太不像話了!怎麼可以這樣說話呢?居然不認娘了!」

冷文華說道︰「五姑娘怎麼可以說這種話呢?孩子們一個一個生下來,嫂子可是費了不少的心。」

張瑞福听了,氣得一陣子劇烈地咳嗽,說道︰「反了!反了!爸爸,你看看,這還不是反了嗎?她有什麼權力不認娘?她憑什麼這麼頂撞娘?真是無法無天了!」

巫玉珍听了,也是說道︰「這種話她居然也敢說出口!這說明她心里根本就沒有娘。」

張瑞康听了,怒目圓睜地說道︰「我去收拾她!居然敢對娘如此無禮!」說著就要朝里走去。

張肇基立刻喊道︰「瑞康,回來!今天是什麼日子呀?」又笑嘻嘻看著葉惠容和池玉屏︰說道︰「她真的說了這種話了?真是膽大包天了!她不認你們是娘,可是我認你們是我的女人。今天這日子不合適。過幾天,我一定給你們一個說法。親戚們就要來了,你們就都消消氣,別放在臉上。」

葉惠容看見張肇基攔住了張瑞康,又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就看著張肇基說道︰「什麼真的假的?難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她說的話妹妹可是親耳朵听見的。她不認我娘,根源就在你身上。你沒有對她做規矩。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幾次了。我也跟你說過幾次了,可是你管過她沒有?你全然當做了耳邊風。」

張肇基一下子就被葉惠容說得臉紅耳赤了起來,悻悻然說道︰「你這是怎麼說話呢?我不是忙嗎!」

老太太說道︰「惠容說的不錯。你這個一家之主是怎麼當的?弄得上下顛倒、家翻宅亂!」

池玉屏看著張肇基,說道︰「你為什麼不教訓她呢?我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敢對姐姐說這種話!」

葉惠容說道︰「今天要不是瑾兒攔著,我可非打她一頓不可!打了她,又怎麼樣?」

老太太說道︰「說了這種話,就應該打。難道你們兩個娘打不過她一個人?」

池玉屏嘆著氣,說道︰「娘!哪兒打得動她呀?簡直就像瘋狗一樣,不打她還要咬人呢!我可沒有力氣。我只是說了她幾句,她就推了我一下,差一點兒把我推倒在了地上。現在這手還疼呢!」說完就撩起衣袖,露出了雪白雪白的手臂上的紅印子,讓老太太看。

老太太看了池玉屏手臂上的紅印子,就問道︰「這是怎麼會這樣的?好像傷的還不輕啊!」

池玉屏說道︰「她對姐姐無理取鬧了,我就上去說了她幾句。她伸手就推了我一下,叫我不要管閑事,結果我的手臂就踫在門框上了。現在還疼得厲害。」

張瑞康看見了池玉屏手上的傷勢,就虎著臉,又要朝格柵門後面走去。

張肇基又喝住他,說道︰「瑞康,你想怎麼樣?你還嫌不夠亂嗎?」又看了看葉惠容和池玉屏,不真不假地笑了笑,說道︰「噢!看來你們都是鎩羽而歸啊!兩個做娘的人居然會弄不過一個小丫頭!看來真的是反了!你們現在消消氣。我過兩天會教訓她的。」

葉惠容氣呼呼看著張肇基,說道︰「你別給我小和尚念經有口無心了。我看你是姑息養奸、助紂為虐!你的女兒比我重要是嗎?要不然的話她何以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看見我們如此下場,你心里高興是嗎?多怪我不好,人家不認你這個娘,你多管什麼閑事呀?」說完就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看見葉惠容說了這麼一些話,又哭了,老太太就說道︰「什麼多管閑事?啊!你不管誰管?我今天把話撂在這里,只要我還有一口氣,你就是我同甘共苦、創家立業的長房媳婦。你嫁過來以前可是豐衣足食的葉家的大小姐,卻跟著我一起擺地攤,做生意,養活一家人。這房子那一間沒有你的心血?這家業何處沒有你的辛勞?難道還怕誰會翻天了不成?沒有你,哪兒來的玉屏?沒有玉屏,哪兒會有他們?沒大沒小,欺師滅祖的東西!居然敢不認娘!惠容,別哭!硬著點。過了這幾天,娘一定給你一個說法。」

巫玉珍、張秋桂和張春梅看見葉惠容如此傷心,就站在她邊上安慰了起來。

張肇礎也說道︰「娘說的對。長嫂就是長嫂,含辛茹苦創家立業,誰也蘀代不了嫂子在家里的地位。」

張肇郛也說道︰「五姑娘太過份了,居然敢對勞苦功高的嫂子如此!簡直不可理喻!」

張肇基看了看兩個兄弟,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有些無地自容了起來。

站在邊上的張瑞誠,看著葉惠容哀怨傷感的樣子,也不免為她感到有些悲哀了起來。

老太太看著張肇基說道︰「你看你這個家長是怎麼當的!長幼大小都分不清楚,妻兒老小都管不過來。嗨!我要是那一天兩腳一伸去了,這個家非亂不可!」

葉惠容看著老太太說道︰「娘,跟他這種人還有什麼話可以說的呢?我可是早就看透了!」

池玉屏看著老太太,說道︰「娘,我是沒有能力,又沒有力氣,管不了她!」

張肇基愣愣地看著葉惠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又低下了頭。

冷文英去舀來了紅花油和毛巾,把毛巾遞給了冷文華,自己蘀池玉屏擦起了手臂上的傷。

冷文華接過毛巾,蘀葉惠容擦起了眼淚。

沈根寶和龔美姝、沈雲寶和賀國璋,兩對夫妻卻是坐在旁邊看著,始終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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