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明月共潮生之枯與榮 第四十二回滿口答應老太太延引文洲

作者 ︰ 剪燈夜話

中客堂里的婚禮儀式結束了,親戚朋友們都各就各位地坐下了。張肇泰又吩咐張瑞誠和張瑞信重新泡了茶,端上了點心、水果、瓜子。大家一邊喝著茶,一邊吃著點心、水果。

老太太翹著蘭花指,捏著茶杯蓋子,淺淺抿了一口茶水,一邊把茶杯放回桌上,一邊問冷文華說道︰「文華,上轎的時候沒有什麼事情吧?姨媽和杏園、蕙蘭沒有說什麼話吧?」

看見老太太這麼問了,冷文華就朝葉惠容看了一眼,說道︰「娘,其實整個事情都是高高興興、順順當當的,姨媽和杏園蕙蘭夫妻倆也沒有要我帶什麼話回來,可是吃過飯,忽然听說靜宜在房里哭起來了。走過去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新娘子放心不下文洲。文洲自小就是跟著姐姐靜宜長大的。」

听了冷文華的話,葉惠容輕悠悠說道︰「我就估計到會有這麼一出,結果究竟還是出來了。」

老太太朝葉惠容看了一眼,繼續問冷文華說道︰「那後來怎麼樣了呢?你們是怎麼處理的。」

冷文華看了看瑜兒,說道︰「娘,我看見他們姐弟五個抱在一起哭得就像個淚人兒似的,所以就說了,讓文洲跟著一起過來,反正家里房子有的是,專門給他準備一間客房就是了。」

听了冷文華的話,老太太點著頭說道︰「這辦法好。那後來呢?說定了嗎?」

冷文華說道︰「後來蕙蘭跟杏園兩個人不同意,說文洲要上學讀書的,不能影響他讀書,也就沒有最後說定下來。」說完這些,冷文華就朝瑜兒看了看。

瑜兒也就接過冷文華的話,說道︰「老太太,這事情最後是我說的,說是回來請示了老太太、老爺和兩位太太,再最後決定是否要給文洲少爺專門安排一間客房。不過基本上是答應了的。」

「為什麼不答應呢?」張肇基先是開了口,又說道︰「無非就是給文洲少爺端正一間客房一間書房的事情。那麼簡單的事情,你們應該當場就答應下來的。」

池玉屏也說道︰「這張家和葉家本來就是分不清誰是誰的,答應了不就沒事了嗎?」

看見張肇基和池玉屏兩個人都這麼說了,老太太就朝葉惠容看了一眼,說道︰「惠容,這事情你也別覺得為難。我看就依照文華、倩如和瑜兒她們幾個說的做了吧。這姐姐和弟弟的感情好得分不開的在我們家里就有。玉屏和玉明姐弟倆不就是這樣的嗎?家里人丁興旺可是好事情。再說了文洲自小跟著靜宜長大,我是知道的。文洲又是知根知底的孩子。既然靜宜這麼喜歡他,舍不得他,我看就這樣吧,馬上就在瑞康他們院子里給文洲端正一間客房一間書房,就像玉明一樣,讓他來去自由好了,反正家里有的是房間。你們看這樣行嗎?」

看見老太太這麼安排了,張肇基就說道︰「我看這樣好,免得靜宜總是牽掛著兩頭,心神不定。」

池玉屏也說道︰「娘,我看瑞康和靜宜他們院子里西南角上幾間現成的屋子就安排給文洲住好了。」

老太太看見張肇基和池玉屏都同意了,就問葉惠容說道︰「惠容,你的意思呢?你可是做姑姑的。」

葉惠容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既然大家都是這麼安排了,我也就只能同意了。」

「那這事情就這麼定了。」這麼說著,老太太又對張肇泰說道︰「肇泰,這事情你馬上安排一下。」

張肇泰點了點頭,答應著就離開了。

老太太又問冷文華,說道︰「文華,還有什麼事情嗎?一並都說出來,別吞吞吐吐的。」

「娘,就這麼一件事情。別的是沒有什麼了。一切都是順順利利、高高興興的。」冷文華這麼回答。

葉惠容卻顯得有些為難地輕聲說道︰「這文洲要是住在了這里了,那讀書可怎麼辦呢?總不至于耽誤了他的上學讀書。要是真影響了他的前程可就有些不好了。這兩個孩子,怎麼可以這樣呢!」

老太太朝葉惠容看了一眼說道︰「惠容,你就不要嘀嘀咕咕了。為什麼要讓孩子們不高興呢?我看你就別多想了。只要安排好了,讓文洲來去方便就是了,也免得靜宜牽掛。這是好事情。」

冷文華也對葉惠容說道︰「嫂子,在那里的時候就說好的,文洲讀書還是在那里讀,就是平時有時候來這里住住,無非就是陪陪靜宜的意思。這樣一來也省得靜宜總是心掛兩頭了。我看是蠻好的。」

老太太說道︰「老實說吧,讓文洲到我們這兒來住住,其實我是還有另外一個想法的。」

「娘,你還有什麼別的想法,那就說出來讓我們听听好了。」張肇基這麼說道。

池玉屏也說道︰「娘,你的另外的一個想法到底是什麼呀?快說出來讓我們听听。」

葉惠容也是瞪大了眼楮朝老太太看著,等待她的下文。

老太太朝兒子媳婦們看了一眼,又朝在坐的親戚朋友們看了一眼,說道︰「今天當著這麼多親戚的面,我可不是要故意抬高文洲少爺,也不是要貶低我們家里的孩子。你們自己在心里掂量掂量,在我們家里跟文洲年齡相渀的孩子中間有哪一個是比得上文洲的?」

老太太此話一出口,一下子就使得整個中客堂里鴉雀無聲了,尤其是葉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和冷文華幾個媳婦,一個個都是低下了頭。

老太太知道自己的話有些說重了,就放緩了語氣說道︰「我的話可能是說重了點了,不過事實就是這樣的。我們家里是出了一個大學生,那就是瑞安。不過依我看也就是一個瑞安,形成不了氣候。尤其是跟文洲年齡相渀的那些孩子都讀書讀得怎麼樣了呢?瑞康是讀了初中就不讀了,秋桂身體不好,夏蓮是不求上進的,春梅、春蘭、芷若讀書到底讀的怎麼樣,現在還看不出來。可是你們看,這一次來的文洲、林華、學楷、學模,哪一個不是端端正正、好學上進的?我就希望這些孩子能夠經常來,影響我們的孩子,帶動我們的孩子。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就叫氛圍。我們家里缺少的就是這種氛圍。有了這種氛圍才可能知書達理。要不然的話,有些事情就不會發生了。」這麼說著就朝張肇基看了過去。

張肇基總算明白了老太太想要這麼做的用意了,說道︰「原來老太太是想要讓文洲、林華、學楷、學模他們為我們家里的孩子們做個好好讀書的榜樣,為老太太建立詩禮之家、書香門第做個鋪墊。」

老太太說道︰「是的。我是想要讓文洲他們給我們家里的孩子們做一個榜樣。不僅是讀書學習的榜樣,還有為人處事,積極上進,懂得禮貌的榜樣。我是常常在心里想的,咱們瑞安為什麼能夠讀好書?倩如為什麼能夠讀好書?文洲他們又為什麼能夠讀好書?為人處事為什麼這麼有禮貌?做人為什麼這麼積極上進?可就是找不出答案。我這兩天總算想明白了。這就是缺少好的伙伴,缺少氛圍。要是有了這些孩子,我們的孩子還會像現在這樣嗎?文洲要是能夠住在這里,或者是常來常往的,我看最起碼是可以帶動我們家里的春梅、春蘭和芷若她們姐妹三個的讀書。我這算盤好像是打得為我們家里的孩子考慮得多了點了,不過這可是一個一舉兩得的好事情啊!文洲住在這里了,林華、學楷、學模他們也就會來了,可以帶動我們家里的孩子好學上進,還可以讓我的寶貝靜宜安心了。你們說是嗎?」

听老太太這麼一說,葉惠容倒是先開了口了,慢悠悠說道︰「這倒是一點兒也不錯的。文洲這孩子自小讀書是不用人管的。讀書一直是讀得蠻好的。每年都有獎狀舀回家的。最為重要的是這孩子走正道,不學壞,為人坦蕩正直,知書達理。」這麼說著就朝張肇基看了一眼。

池玉屏接話說道︰「娘,我看這主要還是人性不同。我跟玉明雖說是姐弟,可是我們姐弟倆對待讀書是不一樣的。我那時候讀書其實也是稀里糊涂的,不像玉明那樣認真。玉明是讀到了大學畢業的,我就不行了。經你們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文洲確實是有一些像玉明小時候的樣子了。」

听了葉惠容和池玉屏的話,老太太就笑了笑說道︰「我這不是在怪你們。我是想要跟你們一起想想辦法,怎麼把我們的孩子教育好,讓他們都能夠像文洲他們那樣,好學上進,知書達理,為人正派。像文洲他們這麼好的孩子,平時請還請不來呢!我想讓他們能夠時常到我們家里來玩玩,聚聚,讓我們的孩子都能夠耳濡目染地向他們學習。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習慣就是氛圍,就是燻陶。」

張肇基接話說道︰「我們老太太看問題總是高人一籌。既請了老師,又解決了靜宜的擔心。」

老太太笑嘻嘻說道︰「我這也不是什麼高人一籌,而是要趁此機會延引文洲他們來。文洲這孩子我確實喜歡。你們剛才都看見了,文洲陪著靜宜進來的時候,圍著靜宜團團轉,把姐姐侍候得周周到到的。我們的孩子就是不如他,只會站在旁邊看。這樣的孩子我們家里多多益善。」

「娘,只要你喜歡,那就照你的意思做吧。我也是蠻喜歡文洲的。不過要是這麼一來的話,那可不是給文洲端正一間屋子的事情了,恐怕得要端正兩三間屋子了。一間是文洲的臥房,一間是書房,還有一間可以讓他們小孩子聚在一起的專門的客廳。娘,你說是嗎?」葉惠容終于輕聲這麼表了態。

老太太說道︰「剛才已經安排好了,把瑞康和靜宜他們那院子西南角上的幾間屋子全部給文洲用。一間給他做臥房,一間做書房,一件做起居室,一件做客廳,讓林華、學楷、學模他們來去方便。」

坐在一旁听了很久的徐蕙馨也開口說道︰「老太太的眼光真好。文洲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孩子。我是常常到姐姐家里去的,時常能夠踫到文洲的。文洲不僅讀書聰明,而且待人接物的禮貌也是很好的。更為重要的是他還十分孝順姨媽的,從來也沒有讓姨媽不高興過。姐姐和姐夫也是蠻喜歡他的,說他將來一定會有出息的。這麼好的小孩子,我可從來也沒有看見過。」

漢姆慢悠悠對老太太說道︰「老太太,為了孩子們,為了這個家,您可真是煞費苦心呢!」

老太太笑嘻嘻說道︰「漢姆,我們的那些孩子基本上都是蠻好的,可就是讀書不如人家。我們中國人就是這樣,望子成龍思想特別嚴重。總是千方百計想盡辦法想要他們好。這也就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吧!」

漢姆接話說道︰「這其實也是你們中國人的一種美德,一種文化傳統。我覺得蠻好的。現在是老的時時處處關心小的,將來是小的時時處處關心老的。就是這樣,一代人傳承一代人,世代相傳。」

老太太客氣地說道︰「漢姆,你這可是把我們中國的事情說得太好了。對于我們來說,這些都是家常便飯的事情,家家戶戶都是這樣的,一代接著一代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祖上傳下來就是這樣的。」

白木康夫接話說道︰「老太太,您的這些話倒使我茅塞頓開了。你們中國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精神,才是你們中華文化世代相傳的根源啊!你們孔夫子就曾經說過,幼吾幼,老吾老。您現在是說你們中國人講究望子成龍,養兒防老。這其中可是蘊含著博大精深的哲學理念的。一個如此深刻的道理卻在您的嘴里隨口說了出來,可真讓人佩服。希臘文明異化了,兩河文明沒有繁榮,尼羅河文明已經衰落。世界四大文明古國中,唯獨你們幾千年的中華文明完完整整延續了下來。我看歸根結蒂是因為世代相傳的原因吧!」

听到白木康夫說到了四大文明古國,張肇基就興趣來了。雖說他讀書不多,對于文明什麼的也都是一知半解,不過他的個性特點就是好學,而且是善于在同別人的對話中吸取知識,所以對于一般的話題,他都能夠搭上幾句,引出你的話來,以便自己吸取。他現在一邊端起茶杯喝著茶,一邊听著白木康夫和老太太的對話,一邊又整理著自己的思路,接話說道︰「白木先生,我看這文化兩個字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說得清楚的。這可是一門學問,一門全世界最為博大精深的大學問。她可是有點兒包羅萬象、無所不在的意思。據我的理解,所謂一國之文化,大概歸根結蒂是在于一國之人民的心里,在于一國人民的日常生活之中。據我的理解無非就是飲食起居、衣食住行。你說我說的是嗎?」

看見張肇基把一國之文化理解得這麼淺顯易懂,白木康夫就笑著說道︰「張先生可真是個百科全書似的人才啊!什麼事情到了您的嘴里可就變得明白易懂了。您講的不錯。一國之傳統文化,一個民族的傳統文化,歸根結蒂是在她的民眾之中,是在她的民眾的日常生活之中反映出來的。」說到這里,白木康夫就舀起了自己手邊桌子上的茶杯,說道︰「譬如就說這喝茶吧,我們日本人的茶藝其實就是從你們中國的茶道流傳過去的,從形式到內容都是大同小異的。這茶道,或者說茶藝,要是沒有民眾普遍地喝茶飲茶,也就形成不了什麼茶道和茶藝了,更是形成不了茶文化。這茶文化恰恰就是你們中國人傳布到世界各地的中華優秀文化之一。張先生,你說我說的對吧?」白木康夫最後又是這麼謙虛地問了一句。

「切磋!切磋!大家切磋而已。其實我也不懂什麼的,隨便說說而已。」張肇基謙虛地回應著白木康夫,然後他又指著坐在一旁,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說話的巫碧卿、魏錦文、楊翰祥和池玉明幾位,說道︰「我就比他們幾個大了幾歲,要說文化修養其實是遠遠不如他們的。他們可都是大學生、教授、學者、大知識分子,肚子里的墨水比我可要多得多了,還是讓他們都說說吧,讓我也跟著長長見識。」

看見張肇基把話題轉移到自己身上來了,魏錦文趕緊搖著手說道︰「不敢當!不敢當!其實剛才親家老爺已經把民族文化這個問題淺顯易懂地說明白了。說得很好。真的很好。」

張肇基卻還是說道︰「說說就說說,你們幾個都陪著白木和漢姆說說。他們倆可都是對中國文化蠻感興趣的。還有肇礎、肇郛,都跟著談談,交流交流,熱鬧熱鬧。」

漢姆說道︰「老太太剛才說的中國人喜歡望子成龍、養兒防老的做法,我看這僅僅只是中國傳統文化在日常生活中的表現之一。我以為這可以算作是中國傳統文化中的家庭倫理文化,或者說是養育文化,也就是你們的孔聖人所說的尊老愛幼。白木先生所說的茶文化,我以為是一種飲食文化。听說這茶道茶藝是來源于中國的佛教寺院,是和尚們發明出來的。我看這倒是大可研究的。它為什麼會發揚光大,以至流傳到了外國,產生了這麼大的影響。另外,我以為一國之傳統文化其實可以說是包羅萬象的。他在一國之公民的日常生活中是要處處體現出來的。譬如這穿衣服吧,你們東洋人日常衣著的代表作是和服,他們中國人日常衣著的代表作是長袍馬褂、中山裝和旗袍。暫且我們不在這里評說他們孰優孰劣,而就他們的形制特點而言就已經各不相同的。假如再加進我們歐洲人常穿的所謂西裝便服,那麼在眼前就有三種服飾了。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都是人而在穿著上卻出現了如此的不同呢?我以為只有搞清楚了這種差異的根源,我們才能夠來探討民族傳統文化。你們以為我的觀點如何呢?」

經了漢姆這麼一說,白木康夫竟然一時無從回答了。倒還是他的夫人松本良子來的反應快些,她閃動著漂亮的眼楮,朝張肇基笑眯眯瞟了一眼,才笑嘻嘻、慢悠悠說道︰「我想漢姆先生提出的問題其實在中國的一本叫住《晏子使楚》的書中似乎是有了答案的。為什麼要分為橘和桔呢?我看還是因為水土的不同,生長環境的不同。中國人有句古話叫住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各國傳統文化的不同,我看也是這個原因吧。我的想法不成熟,請在座各位多多指教。」說完,又朝張肇基瞟了一眼。

張肇基也就朝松本良子笑了笑,全然接受了她美目傳情的目光。

巫碧卿看了看松本良子,說道︰「對!應該是橘和桔的道理。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成就一方文化。」

楊翰祥也說道︰「白木太太言簡意賅地把這個問題一下子就說清楚了。」

魏錦文看著白木康夫說道︰「白木先生,看來您的夫人對中國文化是蠻有研究的。」

白木康夫搖了搖手,謙虛地說道︰「內人才疏學淺,不知高低,班門弄斧!班門弄斧!」

老太太說道︰「白木太太可真不簡單!我想要這麼說可就是骨鯁在喉似地怎麼也說不出來,到了良子夫人的嘴里,一下子就明白易懂地說出來了。真不簡單!到底還是讀過書的好哇!」

松本良子看見大家給予了贊許,老太太又是這麼夸獎她,就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而害羞的樣子,咪咪笑著看了張肇基一眼,才雙手合十,低垂著臉,嘴里連聲打著招呼,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張肇基看了看松本良子,朗聲說道︰「白木太太到底是一位才女,真是了得!佩服!佩服!」

葉惠容靜靜地跟池玉屏坐在一起,早就把張肇基和松本良子兩個人你來我往的目光看了個清清楚楚。

老太太豈是不明白之人,朝張肇基和葉惠容兩個人分別看了一眼,就站起身來,說道︰「無論男女還是讀書好啊!來!這些事情讓男子漢們去探究好了。我帶著你們去看看我的孫子和孫媳婦的新房吧!」這麼說著就牽著蘇菲和松本良子的手,走了出去。

葉惠容朝老太太臉上看了一眼,挽起池玉屏跟了上去。冷文英、冷文華、蕭愛玲等人也都一個個攙住了蔡淑英、魏玉如、徐蕙馨和彌歇爾等女眷們的手雙雙對對走了出去。

侍女們也都跟在了後面魚貫而行地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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