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新郎新娘都回新房去了,坐了一會兒,葉惠容對老太太說道︰「娘,我想去看看,順便巡夜。」
老太太說道︰「去吧!你去看看也好。巡夜可別忘了帶上瑞誠。讓瑞誠照顧著點。」
池玉屏也是站起身來,說道︰「娘,我也過去看看,順便照顧著點。」
老太太說道︰「去吧!去吧!這里反正還有我和阿含、肇礎、肇郛和肇泰他們的。」
葉惠容和池玉屏兩個人就跟親戚們打了招呼,喊了張瑞誠,挽著手跨出了中客堂。
老太太就大聲對張瑞誠說道︰「瑞誠,巡夜的時候可要照顧好了你們太太,攙著點。還有,今天是個特殊情況,一定要帶上德牧,保護著點。安全第一。」
張瑞誠站在門口,看著老太太,說道︰「老太太,瑞誠記住了。安全第一。」就轉身跟了上去。
看見張瑞誠跟上來了,葉惠容就說道︰「瑞誠,過來。當心好了太太。」
張瑞誠就走到池玉屏身邊,挽住了她的手臂。葉惠容則是走到另一邊挽住了張瑞誠的手臂。
池玉屏看了看張瑞誠,笑嘻嘻說道︰「瑞誠真好!這孩子態度好,脾氣好,又誠懇,真討人喜歡。」
葉惠容說道︰「妹妹,這是阿富和寶妹兩個人福氣好,生養了這麼好的一個兒子。」
張瑞誠靦腆地說道︰「兩位太太可不要夸獎我。瑞誠有好些地方還是不懂事情的。請兩位太太多指點。」
池玉屏笑著說道︰「瑞誠,憑你這麼謙虛,你將來一定會更加有出息的。」
葉惠容說道︰「瑞誠,這可是太太對你的鼓勵。你要更加努力才好。」
張瑞誠說道︰「太太們對瑞誠的教誨,瑞誠時刻銘記在心的。我一定不辜負太太們對我的希望。」
池玉屏笑嘻嘻看著張瑞誠,說道︰「這孩子真是既誠懇又乖巧,做事情也賣力。我就是喜歡。還有一個瑞信,也是個好孩子,就是平時說話不多,就知道做事情。」
葉惠容看了看張瑞誠,說道︰「妹妹,咱們娘就喜歡這樣的孩子。」
池玉屏說道︰「姐姐,我們的孩子有些方面還不如他們兄弟兩個人。老大身體不好,也就不說了。老二就知道讀書,跟我們都不大說話的。老三還好些,見人也熱情。四姑娘身體不好,自顧不周。老五總是吃錯了藥,發神經病。我可真是氣死了!五個孩子,五個樣子,一個也不像我們。真不知道他們像誰!」
葉惠容知道這是池玉屏在借題發揮,勸慰她,也就說道︰「妹妹,古人不是說的嗎?龍生九子各不相同。更何況我們凡人呢!一個人的手伸出來,手指頭都有長短的。有些事情,你就不要放在心里。但願他們將來一個一個都比我們強。這一份家業可得要靠他們繼承發揚光大的。」
池玉屏看了看葉惠容,說道︰「姐姐,說起來我們也有三男兩女五個孩子,可是他們哪一個能夠像我們年輕時候那樣跟著娘含辛茹苦、艱苦創業的呢?瑞福病著。瑞安就知道讀書。瑞康在廠里做工。秋桂也是病著。夏蓮又是這麼瘋瘋癲癲的一個人。他們哪一個能夠繼承發揚光大家業的?」
看見池玉屏說得有些激動了起來,葉惠容就說道︰「妹妹,金要足赤人要完人,怎麼可能呢?再說了,在我們的孩子中,也不是個個都是一無是處的呀!不是還有玉珍和倩如的嗎?玉珍是老實溫和一些,可是倩如是個能人呀!我以為在這麼幾個孩子中,能夠有倩如這麼一個能干的孩子就已經不錯了。你看今天,她把靜宜進門那些事情安排的多好哇!根本就不用我們煩心的。幸虧有著倩如,要不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擔當這一件事情。你可不要著急,長江後浪推前浪,江山代有後人出。再說了,我們那時候的情形可是不能夠跟他們現在的情形相比的。一個苦字可是能夠鍛煉人的。人是在吃苦中鍛煉出來的。以我的觀察,老二和倩如這一對夫妻絕非常人可比。他們的興趣不在家里,可能是在學校里。」
池玉屏嘆著氣說道︰「你還要說他們兩個人好!可真把我氣死了!昨天大清早的不知道他們兩個人跑到哪兒去了?老太太找他們也找不到。我看肇基嘴上不說,心里其實是很急的。老三娶親,他們一點兒也不著急。你說他們像樣子嗎?回家後,我就訓了他們一頓。」
看見池玉屏如此心態,葉惠容就說道︰「可究竟還是回來了呀!你急什麼呢?我就不急。這兩個孩子可是有頭腦的。家里有著這麼大的事情,我想他們也不會不聞不問的。究竟是自己的弟弟結婚。」
池玉屏看了看葉惠容,說道︰「姐姐,你當時難道真的不著急?」
葉惠容笑了笑說道︰「我不著急。我相信他們一定會趕回來的。尤其是我相信倩如,她可是一個有頭腦的人。你看今天她把迎接靜宜進門的事情做得漂亮嗎?根本就不用我們煩心的。這就是才干。」
池玉屏朝葉惠容笑了笑說道︰「姐姐,我的想法怎麼總是跟你不一樣呢?」
葉惠容也是朝池玉屏笑了笑說道︰「妹妹,你可不要忘記,是我自小帶著你一起玩的。我是你的姐姐。姐姐經歷過的事情比你多,了解人也要比你多。倩如確實是個好孩子。」
這麼說著話,就走到了被紅燈籠照得一片輝煌的張瑞康和葉靜宜住的院子前客廳門口。
池玉屏說道︰「姐姐,你跟瑞誠兩個人還是先去巡夜吧!巡夜以後再過來好了。我會當心好的。反正還有玉珍和倩如在的。娘他們過一會兒也會來的。」
葉惠容也就關照池玉屏說道︰「妹妹,鬧歸鬧,火燭小心最重要。」
池玉屏答應了一聲「知道了」,就朝里面走了進去。
葉惠容也就由張瑞誠攙扶著返身回到西花園通道,朝著後天井方向慢悠悠地走過去。
走了一段路,葉惠容悠聲說道︰「瑞誠,看來西房里太太也是蠻喜歡你的。你也要關心她一些。」
張瑞誠看了看葉惠容的臉,輕聲說道︰「太太的吩咐瑞誠記住了。」
葉惠容別轉臉來,看了看張瑞誠,輕聲說道︰「你要主動些,放開膽子去做好了,不要總是按照我的吩咐做事情。在這個家里做事情,最要緊的是要熟悉人、了解人,才能夠把事情做好。」
張瑞誠輕輕「嗯」了一聲,說道︰「太太放心。瑞誠會遵照你的吩咐去做的。」
走到後天井,葉惠容說道︰「廚房里還在忙著,我們就不過去了,還是到後花園去看看吧。」
張瑞誠答應了一聲「好的」,就攙著葉惠容朝著後花園的西門里走進去。
進了後花園,四周更是昏暗了起來,走了幾步路,葉惠容就把身體靠在了張瑞誠的臂彎里。
每次巡夜都是這樣,只要走進後花園,四處沒有人了,葉惠容總會這麼靠在張瑞誠身上。這似乎已經成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一種默契。張瑞誠也就伸手過去摟住了葉惠容的腰,推著她慢慢朝里走去。
沉默地走了一會兒,葉惠容輕悠悠說道︰「瑞誠,你剛才都听見了。西房里太太把我們的幾個孩子都評價了一番,還評價了你和瑞信兩個人。你的心里是怎麼想的?」
張瑞誠說道︰「太太,我能有什麼想法嗎?」
葉惠容說道︰「怎麼不能?你也是家里的人。我在問你,你就說好了。這里又沒有其他人。」
張瑞誠想了想,也就說道︰「太太,我覺得西房里太太對少爺、小姐和少女乃女乃們的說法,好像不夠全面。據我看來,大少爺和四小姐的身體雖然不好,可是他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尤其是大少爺,他可是個聰明的人,只是身體不好罷了,又是家里的長房長孫。三少爺的脾性跟西房里太太差不多,仁厚木訥,又是在船廠里做工的,不過他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正如太太你所說的,二少爺和二少女乃女乃兩個人,確實是既有文化,又有能力的人才,可就是好像他們兩個人都沒有把心思放在家里。要是他們兩個人大學畢業了以後,只要有一個人能夠把心思放在家里,你跟老太太兩個人恐怕就會省力多了。五小姐的秉性容易得罪人,又不懂規矩,大家對她都唯恐躲之不及,不過她可也是家里的一份子。老爺特別喜歡她,誰也不能小看她。她這個人可是什麼事情都說得出口、做得出來的。這個家里最難弄的就是她,得避著點。」
葉惠容別轉頭來,朝張瑞誠笑了笑,輕聲說道︰「你怎麼不說你跟瑞信兩個人呢?西房里太太剛才可是也評價了你們兄弟兩個人的。老太太用人可是很客觀的。這個家里其實人人都是有機會的。」
張瑞誠趕緊說道︰「太太,我們可都是下人,有自知之明的。根據老太太和太太的要求做好事情,可是我們心里唯一的念想。太太這麼信任我,抬舉我,瑞誠已經十分知足、感激不盡了。」
葉惠容輕輕嘆了口氣,又抬起手來,模住了張瑞誠扶著她手臂的手,說道︰「做人倒是應該要像你這麼謙虛的。不過你也不能太悲觀了,老太太是很信任你的。唉!我要是有你這麼一個兒子就好了。」
看見葉惠容又這麼惋嘆了起來,張瑞誠就輕聲說道︰「太太,你為什麼總是要這麼多思多想呢?大少爺不是好好的嗎?還是你自己的身體要緊。你總是這樣
悶悶不樂,我可真為你有些擔心!」
葉惠容「唉……」的一聲嘆了口氣,輕悠悠說道︰「你們大少爺最近幾天好像還可以,可是他的病根是在的,總是這麼反反復復,不見根本好轉。我每次想到他,心里可真不是滋味。」
這麼說著話,就走到了蘭苑門口,葉惠容看見蘭苑的門半開著,就說道︰「瑞誠,這時候這蘭苑的門怎麼會開著的?難道里面有人!瑞誠,我們過去看看。」說著,就朝蘭苑走去。
張瑞誠卻立刻拉住葉惠容,說道︰「太太,不合適。我們先別進去。我叫狗來,讓狗先進去。」說完,就把手指放進了嘴里,「噓……」地吹了個 哨。不一會兒工夫,就看見兩條德牧快速地奔跑了過來。
張瑞誠用手指了指蘭苑,對狗說道︰「乖!進去看看。」
兩條狗也就一先一後地跑進了蘭苑里。過了一會兒,兩條狗就跑了出來,搖頭擺尾地走到張瑞誠身邊。
葉惠容知道里面沒有人,就走進了蘭苑里。張瑞誠也就跟著葉惠容走了進去。
葉惠容走進蘭苑,伸手開了燈,又走進里面一間,也開了燈,嗅了嗅鼻子,就聞到一股味道,對張瑞誠說道︰「瑞誠,開窗,透透空氣。這里面全是一股污穢之氣!」心里又想道︰「哼!這兩個人真是做得出來!趁著家里客人多,兩個人倒是渾水模魚、急不可耐了!要是被錦文知道了,我看他怎麼辦?」
張瑞誠走過去,開了窗,說道︰「太太,你說這里面有污穢之氣,我怎麼聞不出來呀?」
葉惠容輕悠悠說道︰「你年紀輕,當然聞不出來。我可是過來之人,一聞就聞出來了。」
張瑞誠朝葉惠容看了看,沒有說話,轉過身去,看著放在東邊玻璃牆邊的一盆盆蘭花,說道︰「太太,老爺是最喜歡蘭花的。這里幾乎都是名貴蘭花。老爺平時禮拜天總要到這蘭苑里來侍弄他們的。有時候還泡一壺茶,一邊喝茶,一邊欣賞蘭花。老爺的雅興可真高。太太,我覺得我們老爺真像個紳士。」
葉惠容「嗯嗯嗯……」地跟張瑞誠搭著嗆,眼楮卻朝著沙發上面看著,只看見沙發上很明顯地留有著一灘亮晶晶白兮兮的水跡,還有著一粒粉紅色的小紐扣,就知道是女人上掉下來的,立刻走過去,坐在沙發上,舀起了鈕扣,又用手模了模那一灘水跡,只覺得它粘糊糊的。葉惠容就更是確定,張肇基跟蔡淑英兩個人剛剛在這里借著黑暗偷偷模模地做過事情,就從腋窩底下抽出手絹,擦去了那一灘粘液,才接過張瑞誠的話,說道︰「哼!雅興?紳士?我看他是裝裝門面而已。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蘭花寓意高潔。侍養蘭花的人也必須心地高潔。可是他呢?這麼好的一個蘭苑,他倒是把它派了這樣的用場!」
張瑞誠回轉身來,看著葉惠容,不敢接她的話。
葉惠容站起身來,輕悠悠說道︰「瑞誠,把窗戶關了。我們繼續巡夜。」說著,就慢慢走了出去。
關了窗戶,熄了燈,又關了蘭苑的門,走到葉惠容身邊,張瑞誠小心翼翼地說道︰「太太,你怎麼啦?」
葉惠容靠在了張瑞誠身上,輕悠悠地說道︰「別說話。讓我安靜一點兒。」心里卻是翻江倒海般地無法平靜。張肇基嫌棄了她幾十年,卻又不珍惜池玉屏,跟別的女人鬼混。葉惠容怎麼承受得了。
默默無聲地朝著後花園的東邊慢慢地走了一段路,葉惠容就流起了眼淚。
張瑞誠起先並沒有發現葉惠容哭了,直到她輕輕地嗅了嗅鼻子,才側過臉,看了看她的臉,只看見她的臉上掛著兩行亮晶晶的淚水,就著急地問道︰「太太,你怎麼啦?為什麼哭呀?」
葉惠容輕聲說道︰「你不要管我。我就想哭。你讓我痛痛快快地哭。」說著,眼淚就涔然而下了起來。
張瑞誠趕緊轉身面對著葉惠容,說道︰「太太,不要哭。心里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就說出來。」
葉惠容搖了搖頭,說道︰「瑞誠,這種事情我可無法對你說出口。」
張瑞誠的心里卻是明鏡似地明白葉惠容為什麼會這樣愁雲慘霧,可是又不能說出來,只能看著她抽抽噎噎不停地哭,心里卻是想道︰「太太平時郁郁不歡,恐怕就跟老爺的這些事情有關吧?」
夜,籠罩著大地,籠罩著後花園。四處一片寂靜,就連四周樹林里的鳥兒也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只有葉惠容低著頭「唏唏噓噓」的哭泣聲。
張瑞誠究竟年紀輕,又沒有結過婚,對于葉惠容此時的心情根本體會不到,也就不知道這時候應該怎麼安慰她,只能站在她邊上,看著她這麼哭泣著,抽噎著,傷心?p>
擰?p>
哭了一會兒,葉惠容突然之間「嗯……」了一聲,身體一下子就癱軟了下去,坐在了地上。
張瑞誠立刻蹲下去,扶起了葉惠容,著急地喊道︰「太太,你怎麼啦?太太,你哪兒不舒服呀?」
葉惠容卻是滿臉煞白無聲無息地靠在了張瑞誠的臂彎里。眼淚卻還在流淌著,從她皎潔的臉上滴淌到了她胸前的旗袍上,很快就打濕了一片。
張瑞誠扶著葉惠容,說道︰「太太,你說話呀!你這麼不說話怎麼行呢?瑞誠可要急死啦!」
葉惠容卻還是不說話,靠在張瑞誠身上,閉著眼楮,流著眼淚。
張瑞誠說道︰「太太,你心里有話不願意跟我說,那我去叫老太太來好嗎?老太太是最喜歡你的!」
葉惠容輕輕搖了搖頭,還是不說話,還是默默地流著眼淚。
看見葉惠容哭得如此傷心,又不願意把老太太叫來,張瑞誠就輕聲說道︰「太太,地上涼,你可不能這麼坐在地上的。我們到旁邊去找把椅子坐一會兒好嗎?」
葉惠容卻是不說話,還是一個勁地默默地哭。哭了一會兒,她的身體一軟完全倒進了張瑞誠的懷里。
張瑞誠急了,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膽量,居然立刻抱起了葉惠容,沿著小路,走到東北角上,彎進一條被密密麻麻的樹葉遮住了的小徑,找到一把椅子,就這麼抱著她坐下了。
葉惠容看見張瑞誠竟然抱住了她,朝他看了一會兒,終于轉身趴在他懷里,放聲痛哭了起來。
哭了一會兒,葉惠容只覺得肚子里面一陣翻騰,又一陣惡心,就趕緊轉過身去,朝著外面「呃……呃……呃……」地打著呃,嘔吐了起來。
張瑞誠趕緊收攏腳,一只手抱緊了葉惠容,一只手在她後背上捋著,拍著,安撫著。
吐了一會兒,葉惠容「啊唷……啊唷……「地哼叫著,轉過身來,臉色蒼白地閉起了眼楮。
張瑞誠抱緊了葉惠容,從她腋窩底下輕悠悠抽出了手絹,蘀她輕輕地擦起了眼淚和嘴巴。
葉惠容睜開淚眼朦朧的眼楮,朝張瑞誠看了一眼,又閉上了眼楮,靠進了他的懷里。
張瑞誠俯視著葉惠容哀傷而又蒼白的臉,只覺得可憐可悲,卻又束手無策,不知如何是好。
夜是如此的美好,把純淨的月光從樹葉間的空隙里傾瀉了下來,斑斑點點地灑落在了葉惠容的臉上,身上。葉惠容卻是滿懷著悲哀和憂傷,默默無聲地躺在張瑞誠的胸懷里,抽抽噎噎默默地流著淚。
懷抱著葉惠容溫暖柔軟的身體,張瑞誠從來也沒有感覺到她是這麼地哀怨憂傷、嬌弱溫婉,可憐可愛,一邊蘀她輕輕地擦著臉上的淚水,一邊輕聲細語地安慰著她。
葉惠容卻不說話,把一條手臂伸到張瑞誠身後,一條手臂勾住他的肩頭,面對面地抱住了他。
這可是葉惠容從未對張瑞誠做出過的如此親昵的舉動。她的尖聳豐滿結實的胸脯貼緊在了張瑞誠的胸前。而這麼一來,她身上旗袍的後擺垂宕了下去,雪白性感的大腿、臀部與後腰都了出來。葉惠容卻又輕悠悠說道︰「瑞誠,我覺得有些冷,抱緊我。」張瑞誠就一只手抄住她的後背,一只手攬住了她豐滿、圓潤、緞子般滑凝的臀部和大腿,讓她的身體緊貼在他的身上,給她取暖解愁。
葉惠容卻就像是一個哀怨不盡的女子任由張瑞誠這麼摟抱著,安撫著。
四周安靜極了,只有樹林里被驚動了的幾只鳥兒撲騰幾下翅膀,鳴叫了幾聲,卻又恢復了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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