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明月共潮生之枯與榮 第五十二回病魔纏身葉杏林學成回家

作者 ︰ 剪燈夜話

就在張家大院里張瑞康和葉靜宜的婚典喜慶如此這般地進入**的時候,一列火車在「 …嘁…… …嘁…… …嘁…… …嘁……」的沉重的喘息聲中,以極其緩慢的節奏「咯楞    ……咯楞    ……咯楞    ……」地作響著緩緩駛進了火車站。最後又無聲地向前滑行了一段,隨著「吱……」的一聲剎車聲,列車終于停頓了下來。

隨著一聲鈴聲,乘務員打開車門,下到地上,站在車門邊,微笑著目送旅客一個個下車離去。

下車的人流逐漸稀少了起來。此時,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穿著一套筆挺的咖啡色西裝,里邊白襯衫,系著一根紅領帶,手里提著一只沉甸甸皮箱的年輕人,慢悠悠跨下了火車,站立在了站台上。

「先生,出口在那邊,請往哪邊走。」引路的紅頭阿三走上一步,很有禮貌地這麼跟西裝筆挺的年輕人打著招呼,又走上前來想要蘀他拎皮箱。

年輕人很客氣地說道︰「謝謝!不用。」就拎起皮箱,隨著稀稀落落的人流朝著檢票口走去。

檢了票,走出了火車站的大門口,年輕人又揚手招呼了一輛出租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對司機交代了目的地以後,司機答應了一聲,就「嘀嘀……」鳴響著喇叭,啟動了轎車,拐了一個彎,很快地駛離了車站廣場。

他叫葉杏林,葉惠容的小佷子、葉杏園的弟弟、徐蕙蘭的小叔子、葉靜宜和葉靜宛的二哥。他在歐洲的德國、英國、法國等國家留學考察了幾年以後,終于回國了。

坐進出租車,隔離了喧囂的人群,葉杏林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嗯哼……嗯哼……」地咳嗽了兩聲,又抬起手模了模自己滾燙的額頭,皺著眉,心里嘀咕著想道︰「這寒熱怎麼就不退呀?難道是肺炎了。」又習慣性地將手伸進口袋模了模,只是口袋里的藥早就已經吃光了。

他「唉」地嘆了口氣,將身體靠在了座椅的靠背上,閉起眼楮,疲累得歇息了起來。

一路兼程,一路顛簸,一路咳嗽發燒,這時葉杏林才感到了疲勞和委頓,又感到了身體一陣陣地發冷和難禁的顫抖。他只得移動過去,蜷曲著身體,斜斜地靠在了出租車座椅的角落里,憩息了起來。

「二弟,到了那邊就給家里寫封信,嫂子可是要在家里等著你的信的。你可千萬別忘了。」離開時,嫂子徐蕙蘭這麼親切地關照他的聲音又重新回響在了他的耳邊。

「二弟,要是那邊不好,要是不習慣,就趕緊回家。嫂子會在家里等你的……二弟,一個人在外,你可得要當心自己的身體呀!二弟,你要時常給家里寫信……二弟,你要……」。火車啟動時,嫂子徐慧蘭一邊跟著火車奔跑著,一邊這麼反復地叮嚀他的情形,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一切都是恍如隔世。

想起嫂子徐蕙蘭,想起當年自己離家出走的原因,葉杏林不覺有些惆悵了起來,臉上堆滿了愁容。

瞌上眼楮,本想要讓自己安一會兒神的,可是一陣陣間斷不歇的咳嗽又迫使他無法安下心來。想要睜開眼楮看一眼從兩邊車窗外閃爍而過的霓虹燈光,可是疲累的倦意又迫使他不得不瞌上了眼楮。

回家了,終于回家了。葉杏林只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在無邊無沿、茫茫黑暗的西伯利亞叢林中行駛得筋疲力盡的列車,終于看到了點點燈光,終于看見了即將駛入的村鎮站點。

「大哥還是像原來那樣猥猥瑣瑣,無所作為的樣子嗎?」葉杏林在心里這麼想著。

「嫂子怎麼樣了?大哥沒有為難她吧!他們可不會因為……。」他的臉上流露出了一點兒苦澀。

「他們的孩子應該是很大了吧?應該會喊我叔叔了!唉!叔叔!」他的臉上又流露出了一點兒無奈。

「嗨!嫂子……!大哥……!他們倆的性格脾氣可是完全不同的呀!怎麼當初會……。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他皺著眉,起伏著胸脯,深深地嘆了口氣,似乎心里有著難以言喻的隱痛。

出租車時行時停、時快時慢地行駛著,有些搖晃,有些顛簸,使他感覺到自己彷佛是睡在英吉利海峽渡船座位的角落里,搖搖晃晃,緩慢前行。

經過了長途旅行的勞頓和咳嗽發燒的侵襲以後,精疲力盡的葉杏林終于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

下課鈴聲一響,葉杏林就朝徐蕙蘭坐著的位子看了一眼,只看見她正在整理書包。他也是把書本一本一本整整齊齊地放進了書包里,又檢查了一遍課桌椅,看看有沒有東西落下,這才背起書包,習慣性地喊了一句,說道︰「蕙蘭,我們走吧。」在學校里,徐蕙蘭不允許葉杏林喊他嫂子。

可是沒有听到徐蕙蘭平時那種爽朗的「好的,杏林,我們回家」的回應聲。

葉杏林抬頭一看,教室里已經沒有了徐蕙蘭的身影。「她怎麼啦?難道在外面等我嗎?」他心里這麼想著,就喊了一聲︰「蕙蘭,等等我。」就大步朝著教室門口走去。

走到教室外面一看,也是沒有看見徐蕙蘭。「怎麼搞的?不是說好了一起回家的嗎?難道她忘記了,跟著別人一起走了?」葉杏林在心里這麼猜想著,就急匆匆沿著樓梯快速地走下去。

站在教學大樓門口的台階上,居高臨下地朝著蜂擁般離開學校的人群仔細地找了一遍,可是就是沒有看見徐蕙蘭的身影,葉杏林只得又是急匆匆地朝著校門口奔去。

站在校門口,踮著腳尖朝回家路的方向看了看,可還是沒有看見徐蕙蘭的身影。這一下,他有些急了,就攔住了正蜂擁而出的幾個熟悉的同學一個個地問了起來︰「你們看見徐蕙蘭嗎?看見徐蕙蘭嗎……?」

大多數的人都搖了搖頭,有的同學還跟他開著玩笑說道︰「葉杏林,這一下你可糟了,你把你的嫂子給丟了!」也有同學提醒他說道︰「我看見她是第一個背著書包沖出教室的,恐怕早就走遠了。」

站在學校門口,葉杏林眼看著同學們都走完了,學校里也變得冷清了起來,校工也關上了學校的大門。他才抬頭看了看漸漸暗下來的天氣,知道就要下雨了,就趕上了一輛電車,跳了上去。

到了站點,下了車,葉杏林又緊走趕走了一陣子,還想尋找,可是就是看不見徐蕙蘭的身影。

隨著一陣風起,漫天烏雲堆了上來,天空一下子就變得更加黑暗了,緊接著就下起了雨。

奔跑著走下了石階路,朝回家必經之路的爛泥馬車道的遠處看了好久,卻還是沒有看見徐蕙蘭的身影,葉杏林就想到可能徐蕙蘭是被他落在了後面,也就站在路邊一戶人家的屋檐下想要等等徐蕙蘭再走。可是這雨就是下個不停,而且還越下越大了。天漸漸地越來越暗了,卻等不到徐蕙蘭。

葉杏林朝著大馬路的方向看了好久,還是沒有看見徐蕙蘭的身影,就在心里嘀咕了起來,想道︰「今天怎麼了,平時禮拜六回家,她總是跟我一起走的,可是今天怎麼會這樣的呢?難道她今天真的是忘記了原先的約定,走在了我的前面,自顧自地回家了?可是這不可能啊!中午在食堂里踫到時,她明明還跟我說要跟我一起回家的呀!可是怎麼到現在還不看見她的人影呢?」

一撥一撥的人,撐著傘,三三兩兩地走下了大馬路,踏著泥濘跌滑的爛泥路,急急匆匆地趕回家去。

左等右等,左盼右盼,就是沒有看見徐蕙蘭,葉杏林的心里就越發地狐疑了起來︰「難道她真的是在我的前面已經回家了?要不教室里怎麼會沒有她的書包呢?她一定是一個人先走了。」

作出了這個判斷以後,又等了一會兒,肚子也餓了,葉杏林就冒著雨一跌一滑地朝著家里趕去。

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身上的衣服也早就已經濕透了,葉杏林低著頭,冒著雨,跌跌滑滑地趕著路。

「杏林!前面是杏林嗎?等等我!」走了不多一會兒,就听到後面好像傳來了徐蕙蘭的喊叫聲。

葉杏林回轉身來,透過密密層層的雨簾朝著後面看去,黑暗中只看見徐蕙蘭正在跌跌滑滑地走過來。

「慢一點!蕙蘭,別急!我等你。」葉杏林這麼朝徐蕙蘭喊道。

徐蕙蘭在一跌一滑地趕上來。卻又走幾步停一停,她的一只手還使勁地按住了肚子,行走越來越慢。

「蕙蘭,你怎麼啦?走不動了嗎?為什麼捂著肚子呀?」葉杏林這麼大聲問道。

徐蕙蘭卻沒有回答葉杏林的話。葉杏林只得返身走過去,喊道︰「蕙蘭,你走不動了嗎?」

徐蕙蘭卻站在那里不走了。她的兩只手使勁地捂著肚子,慢慢地蹲下去。

葉杏林立刻著急了起來,顧不得泥濘跌滑的路面,一邊一跌一滑地拔腿朝她奔去,一邊問道︰「蕙蘭,你怎麼啦?蕙蘭,你不舒服嗎?蕙蘭,你為什麼捂著肚子呀?」

一跌一滑,艱難地走到徐蕙蘭身邊,只看見她蹲在地上,兩只手使勁地撐在了肚子上。

徐蕙蘭跟葉杏林是同學,又是住在一條街上的街坊鄰居。不過,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又是自己未來的嫂子。葉杏林不能對她表示過于的關心,只得也是蹲在地上,問道︰「蕙蘭,你到底怎麼樣啊?」

/>徐蕙蘭抬頭看了一眼葉杏林,皺著眉,哭喪著臉,說道︰「杏林,我肚子疼,而且疼得越來越厲害了。這可怎麼辦呢?看來我是沒法走路了。你可得要為我想想辦法呀!雨又是下得這麼大。」

「肚子疼?」葉杏林有些疑惑地這麼想著,就問了一句,說道︰「難道是吃壞了東西嗎?」

「不是的!女孩子的事情你不懂的。剛才就是因為肚子疼,我才一下課就趕緊上了廁所的,可是沒用,很長時間下不來。結果卻還跟你分了手,沒能跟你一起走。」徐蕙蘭有些害羞地低著頭,這麼說道。

「女孩子的事情?」葉杏林在心里這麼嘀咕了一句,有些不明白。可是這雨還是在越下越大,就說道︰「蕙蘭,這樣在雨里淋著可是不行的。你又在肚子疼,會加重你的病情的。我們還是趕快趕路吧。來!我來扶你走,扶著你走恐怕會好些的。」這麼說著,就走上去,扶起了徐蕙蘭。

走了不多幾步路,徐蕙蘭卻又是用手捂住了肚子,「啊唷……啊唷……」地喊叫了起來,而且步履也變得越發地踉踉蹌蹌、跌跌滑滑了起來。

葉杏林究竟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小伙子,看見徐蕙蘭走得這麼痛苦,艱難,就從她的肩上取下了書包,掛在自己的脖頸里,以為這樣就可以使得徐蕙蘭容易走路了。

就在這時侯,徐蕙蘭掙月兌了被葉杏林架持著的一只手臂,蹲到地上,雙手捂住了肚子,嘴里輕聲地喚著︰「我不行了!我實在疼得不行了!杏林,我的肚子實在是太疼了!太疼了!」

葉杏林趕緊蹲在地上,看著徐蕙蘭,焦急地說道︰「蕙蘭,像你這麼莫名其妙地喊著肚子疼,那可叫我怎麼辦呢!你一方面是肚子疼,一方面又是這樣淋著雨,這可怎麼是好啊!毛病會越來越重的!」

看見葉杏林著急起來了,又覺得他說的話有道理,徐蕙蘭這才輕聲說道︰「杏林,我這不是一般的肚子疼。我告訴你了,你可千萬不能跟別人說的。要不然的話人家會懷疑我們倆的。你答應嗎?」

葉杏林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吧,我保證不對別人說就是了。」

徐蕙蘭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杏林,我這是月經痛。每個月要來的時候都會這個樣子的。剛才在上最後一節課的時候,我就覺得肚子疼了,一下課就趕到廁所里去了,所以你沒有找到我。」

葉杏林這才恍然大悟了起來,說道︰「這種情況下面,你還瞞著我干什麼呀?你這時候可以淋雨嗎?是要送命的!」說著,就拉起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她馱到了自己背上,跌跌滑滑地朝著家里趕去。

天黑,又下著雨,路上也沒有行人,徐蕙蘭就沒有推月兌葉杏林的好意,伏在了他的背上,輕聲說道︰「杏林,真不好意思,把這種事情都跟你說了。你可不能怪我的。我也是迫于無奈!」

葉杏林卻說道︰「你本來就是我嫂子,這種事情對我說說也是無妨的。你要是早一點對我說,我早就背著你走路了,可是你就是封建,不願意說出來。」

「杏林,你可不能怪我。我是怕被人看見了不好,才不對你說的。」徐蕙蘭這麼說道。

葉杏林卻說道︰「蕙蘭,以叔援嫂的典故你知道嗎?到了這種時候了,就應該要權宜行事,不必拘禮了。這男女授受不親可也得要看是在什麼情況下面呀!這世界上難道還有眼看著自己的嫂子掉進河里就要淹死了,小叔子卻不去救她的道理嗎?這也未免太封建、太迂腐了吧!」

「好了!別說了,杏林,都是我不好。」這麼說著,徐蕙蘭就把頭輕輕地靠在了葉杏林的肩上。

憑著一股子勇氣和一種急于想要把徐蕙蘭背回家里讓她少受一點兒痛苦的想法,葉杏林剛才不顧一切的把她背到了自己的身上。行走了這麼一段路,葉杏林才真正意識到自己背上背著的畢竟是一個姑娘,而且是一個自己非常非常熟悉的姑娘。尤其是現在,當徐蕙蘭嗲悠悠地把頭靠在了他的肩上,她鼻孔里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噴到他脖子上的時候,那種淡悠悠的青春女子身上所特有的那麼一種氣息,卻使得葉杏林有些不自在了。徐蕙蘭伏在他後背上的圓嘟嘟結實飽滿輪廓分明的胸部,更是使他有些心神不安。

徐蕙蘭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變得沉默不語了。

下著雨,背著徐蕙蘭,頸項里又掛著兩只書包,葉杏林在泥濘的小路上跌跌滑滑地行走著,十分艱難。

過了一會兒,徐蕙蘭說道︰「杏林,放我下來,我自己走。這一條路不下雨也要走半個多小時呢!」

葉杏林卻不答應,說道︰「你病著,我怎麼可能放你下來。我一定要背著你走到家。」

徐蕙蘭無語了,伏在了葉杏林的背上,由著他這麼背著自己繼續走著路。

又行走了一段路,徐蕙蘭發現葉杏林行走的步履越來越艱難,速度越來越慢,而路邊的樹林里又有著一只三觀堂,徐蕙蘭就說道︰「杏林,放我下來,我們到那三觀堂去。那里平時沒有人的。我們去躲雨。」

葉杏林趕緊說道︰「堅持住!我馬上背你過去。」說著,就背著徐蕙蘭不顧一切地朝著三觀堂奔去。

奔到三觀堂的廊廡下,淋不著雨了,葉杏林放下了徐蕙蘭,說道︰「蕙蘭,別急,再堅持一會兒。我去看看里面到底有沒有人。」就走過去,朝著門縫里面看進去,里面卻是一點兒亮光也沒有,又挨個兒地推了推門,有一扇邊門居然沒有拴上,被推開了門,葉杏林趕緊返身背起徐蕙蘭朝里走進去。

走到里面,看見是一個院子,穿過院子,走進堂屋里,葉杏林放下了徐蕙蘭,說道︰「蕙蘭,我到後面去看看。」就模著黑,朝里走進去。看見是一間灶間,葉杏林就走到灶頭邊上,隱隱約約看見灶頭上有一包火柴,就舀起火柴劃了一根,借著火柴的亮光一看,灶頭後面有柴火,又看見灶頭洗得干干淨淨的,旁邊還有水缸,就趕緊往鍋子里舀滿了水,又點著了灶膛里的火,返身走出去,背起正被肚子疼得蹲在地上的徐蕙蘭,走進了灶間里。

徐蕙蘭看見有火了,就高興了起來,說道︰「還是杏林有本事,居然找到了火!」

「快!蕙蘭快坐到灶頭後面去,烤烤火。」葉杏林這麼說著,就扶著徐蕙蘭讓她在灶頭後面的燒火凳子上坐下了。他自己又開了灶間的後門,到廊廡下去捧進了好多的柴火。可是當他最後一次捧著柴火,關了門,走到灶頭後面時,葉杏林卻是看得驚呆了,只看見徐蕙蘭月兌光了身上衣服正在借著灶膛里的火烤衣服。他趕緊扭身走出去。

徐蕙蘭卻喊住他,說道︰「杏林,過來,把衣服月兌下來,烤干了再穿在身上,要不會出毛病的。」

葉杏林沒有想到徐蕙蘭會喊住他,驚得站在了那里,不動了。

徐蕙蘭又說道︰「你為我做了這麼多,為什麼還要回避我?快過來!這里就我們兩個人,不要緊的。你要是凍得病了,我可怎麼向你大哥交代。快!听話。過來,跟我一樣,把衣服月兌了,烤衣服。」卻看見葉杏林還是站著不動,徐蕙蘭就走過去蘀他月兌去了衣服,拉著他一起坐到了燒火凳上。

灶膛里的火熊熊燃燒著。他們兩個人卻窘得久久不說話。葉杏林更是看也不敢看徐蕙蘭一眼。

默默地烤了一會兒火,徐蕙蘭轉身模了模葉杏林的身體,輕聲說道︰「杏林,你的身體里面暖和了嗎?我的身體好像已經暖和了。肚子也好像不疼了。今天幸虧有你在我身邊,要不然的話可就要麻煩了。」

葉杏林別過臉來,剛想要說話,卻猛然看見徐慧蘭被灶膛里的火映照得紅彤彤的身體,驚呆了。

徐慧蘭卻是嗲悠悠地把整個身體倒在了葉杏林的身上。葉杏林也就無聲地抱緊了徐慧蘭。

「先生,醒醒,你到家了。先生,醒醒,你到家了。」昏睡中,葉杏林忽然听到了叫喊聲。他睜開眼楮,只看見司機已經開了車門,正在一邊搖著他的身體,一邊喊叫他。

葉杏林趕緊付了車錢,有禮貌地說了聲「謝謝」,拎著皮箱下了車,朝著家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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