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明月共潮生之枯與榮 第九十八回苦心孤詣楊文氏循循善誘

作者 ︰ 剪燈夜話

想著這些,楊文氏想要伸展一體,就輕悠悠舀開了楊翰祥的那只手,卻想不到楊翰祥被弄醒了。他馬上坐起身來,看了看楊文氏,輕聲說道︰「嫂子,你醒了嗎?你好些了嗎?還頭暈嗎?」

楊文氏卻是拉著楊翰祥,讓他重新躺下,輕聲說道︰「好是好些了。頭已經不暈了,就是好像頭頸還有些硬,不過不要緊的,再睡一會兒就好了。天氣冷,你也月兌了衣服睡到被子里來吧!」

楊翰祥卻還是那麼抱住了楊文氏,說道︰「嫂子,房里有腳爐的,不冷。只要你睡得好就可以了。」

楊文氏就把被子朝著楊翰祥身邊拉過去一點,蓋到他身上,又模住了他的手,輕聲說道︰「翰祥,你跟嫂子好,嫂子心里知道的。可是你已經結婚了,又有了孩子了,你不應該再這麼依戀嫂子了。你想過沒有?玉如要是像你依戀我一樣地依戀她的哥哥,或者姐妹,你的心里會怎麼想?人心都是肉做的。我們可要將心比心。你說是嗎?你今後回家以後,不要總是鑽在我房里,要多陪陪她。」

楊翰祥卻說道︰「嫂子,這有什麼可以妒忌的。我跟你又沒有什麼的,無非就是像小時候一樣親熱一些罷了。再說了,我現在的一切都是因為嫂子培養的結果。我就應該要跟嫂子親熱一些。」

楊文氏卻輕悠悠說道︰「你這個想法要改一改。我是你嫂子,培養你上學讀書是應該的。你小時候跟嫂子親,無可非議,可是你現在已經結婚了,又有了孩子了。你的女人是玉如,不是嫂子。」

楊翰祥卻是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嫂子,跟你說心里話,我在跟她結婚以前倒是心心念念想要跟她結婚的,可是結婚以後,才覺得心里始終放不下你。唉!一個人要是不長大,那該有多好,我就可以經常跟嫂子睡在一個被窩里了,可是現在……唉……!」說著,那手又撫模到了楊文氏的胸脯上。

楊文氏听了,微微嘆了口氣,心里想道︰「嗨!事情怎麼會變成了這樣。這可真是無根而固者情了!」卻輕悠悠說道︰「翰祥,你要是這麼想的話,這可是嫂子對不起你們了。是嫂子影響了你們夫妻感情了。你可一定要想辦法改變你的想法。要不然的話,嫂子可就要對不起玉如了。」

楊翰祥也是微微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嫂子,我也知道這樣不好,可是我就是忘記不了你。說心里話,我有時候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心里想的卻是你。唉!我對不起嫂子。」

楊文氏听了驚呆了,也就知道魏玉如心里的苦楚了,微微嘆了口氣,說道︰「你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怎麼可以想著我呢?要是萬一讓她發現了怎麼辦?我們可就要說不清楚了。你不應該這樣的。」

楊翰祥又是「嗨」地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嫂子,我要是不想著你就沒有辦法跟她在一起。」

楊文氏立刻著急地說道︰「噢!天呢!天呢!天呢!那你怎麼從來也沒有跟我說起過呀?你跟她不是生了幾個孩子了嗎?這些孩子怎麼會生的?你不愛她這麼會跟她生孩子的?」

楊翰祥輕聲說道︰「嫂子,我沒有說不愛她。我只不過是說,我只有想起你的時候,才會想到要跟她那麼做。嫂子,我一點兒也不騙你的。」

楊文氏閉了閉眼楮,嘆了口氣,輕聲問道︰「嗨!那你怎麼好像從來也沒有那樣要求過我呀?」

楊翰祥輕聲說道︰「嫂子,你是我的嫂子,又這麼培養了我。我只能把對你的那種感情放在心里。再說了,你有著哥哥的。我不能告訴你。」

楊文氏卻輕聲說道︰「翰祥,你必須要改變這種心態,跟她好好過日子。你大哥什麼時候回來還不知道。我又是已經這麼一些年齡了。我們楊家的子孫越多越好。你要跟她好好生養孩子。你能夠答應嫂子嗎?你要是不答應嫂子,嫂子今後就不理你了。你必須答應嫂子,跟她好好做夫妻。」

楊翰祥立刻抱緊了楊文氏,輕聲說道︰「好的。我答應嫂子,跟她好好過日子。」

楊文氏這才轉身面對著楊翰祥,輕聲說道︰「你可不能責怪嫂子心狠。你要分清主次。我們楊家要枝繁葉茂現在看來只能依靠你了。你的女人是玉如,你應該要把精力放在她身上,讓她多多生養孩子。」

楊翰祥摟抱著楊文氏,答應著,又在她身上撫模了起來,卻又不敢違抗地听從著訓導。

看見楊翰祥被她訓導得唯唯諾諾地不敢說話,楊文氏就有些心軟了,輕悠悠說道︰「好了!嫂子也是為了你們夫妻感情好,也是為了我們楊家能夠枝繁葉茂。你對嫂子好,嫂子知道的,可是嫂子不能跟你那樣。以前你哥哥時常回來的時候,嫂子不能跟你那樣,今後你哥哥不可能經常回家了,嫂子就更加不能跟你那樣了。她可要比嫂子年輕,又長得漂亮,跟你是生養過幾個孩子的。你要把心思放到她身上去。」

楊翰祥卻是說道︰「嫂子,你可是除了我娘以外,第一個讓我模身體的女人。我就應該要跟你一輩子相愛相好,不離不棄。我不會見異思遷的。」

楊文氏輕悠悠說道︰「翰祥,你這樣的想法是錯誤的。你絕對不能把心思用在嫂子身上。爸爸媽媽臨終前把你們夫妻倆托付給了我,嫂子怎麼可能拆散你們夫妻呢?」

楊翰祥卻抱緊了楊文氏,輕聲說道︰「嫂子,求你了!就給我一次行嗎?就一次!」

楊文氏卻是著急地說道︰「翰祥,你怎麼不听話呢?你哥哥現在不在家里,嫂子萬一有了孩子怎麼辦?那玉如還不要鬧翻天嗎?你們夫妻不要鬧離婚嗎?你們夫妻萬一離婚了,嫂子的臉面往哪兒放?嫂子今後怎麼在外面做人呢?你為嫂子想過沒有?你為孩子們想過沒有?你必須杜絕這種念頭。」

楊翰祥卻是不說話,摟緊了楊文氏,跟她接著吻,那手就更加執意執著了起來。楊文氏只得按住了他的手,不讓他得寸進尺。

楊翰祥只得放棄了,抱緊了楊文氏,又是「唉……」地嘆了口氣。

楊文氏看著床頂,輕悠悠說道︰「一個人需要愛,這是本能的需要,但是要看對象是誰。酒色財氣四樣東西過份必定擾亂人性。你可不能這樣。你哥哥一時之間恐怕難以回家,我們得要把這個家好好規劃打算。憑嫂子的身體還可以維持幾年,不過你要配合好嫂子。首先,你要把心思放到她身上去,跟她多多生養孩子。孩子越多,我們將來選擇接班人的余地就越大。其次,你要把孩子們培養教育好,讓他們長大成才,將來可以為家業出力。再次,嫂子想今後要把主要精力放到事業上去了。這一份事業來之不易,得要管好了。只能向前發展,不能向後倒退。不能因為你哥哥不在家里,而把家業搞倒閉了。我所以想今後要讓她多管一些家里的事情。嫂子配合她。你說好嗎?」

楊翰祥說道︰「嫂子,我們的家業其實本來就是你進門以後慢慢創辦起來的。你說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我跟她配合你就是了,不過你要當心自己身體,不能再像這幾天一樣了。哥哥的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你要想開些。我始終都在等待你的。你不答應,我也不會亂來。這一點你盡管放心。其實我跟她也並不是沒有感情,就是我覺得,我好像太愧對嫂子了。嫂子在我心里的地位是誰也蘀代不了的。」

楊文氏輕悠悠說道︰「你對嫂子能夠這樣真心實意,嫂子心里很高興。可是嫂子畢竟是你嫂子,她才是你的結發妻子。你跟她生兒育女理所當然,嫂子就不行。你們的婚事親戚們都知道的。嫂子當初為你把她娶進門來,是要讓你跟她好好做夫妻的。嫂子要是再插手進來,那可就不應該了。她為了我們倆的感情問題心里一直很苦惱。你要多多安慰她,呵護她,讓她高興起來。嫂子就放心了。」

楊翰祥抬起頭來,看著楊文氏的臉,輕聲問道︰「嫂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可不能沒有你。」

楊文氏從被子里面伸出手來,模了模楊翰祥的臉,看了看他,笑嘻嘻輕聲說道︰「你怎麼還是這麼小孩子氣呀?嫂子什麼時候說過不喜歡你了?我永遠是你的嫂子,你也永遠是嫂子心肝寶貝的小叔子。」

楊翰祥終于微微嘆了口氣,撫模住了楊文氏粉女敕雪白的手臂,輕聲說道︰「那你今天為什麼總是要對我說要我跟她好呢?你不會有什麼其他原因吧?嫂子,你可不能這樣的。我離不開你。」

楊文氏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嗨!翰祥,你應該要長大了。我不是已經說了嗎?嫂子永遠是你的嫂子,你也永遠是嫂子心肝寶貝的小叔子。嫂子在感情上也是離不開你的。」

楊翰祥把楊文氏的手放進被子里,摟住了她,又說道︰「嫂子,你身體不好,可不能著涼。」

楊文氏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嗨!你就是這樣時時刻刻關心著嫂子。嫂子怎麼可能離得開你呢?好了,听話。他們明天吃過中午飯恐怕就要回來了。過兩天去巫家。你們的幾個孩子都在外婆家里。你們夫妻倆後天就帶著文珮、文瑤和文洲一起去給外公外婆拜年。嫂子過年前就約好了幾個客戶要聚會的。為了生意上的事情,大家聯絡聯絡感情。為了事業,這也是必須的。嫂子過幾天再回娘家去拜年。」

知道楊文氏要起來了,楊翰祥就扶起她,給她穿好了衣服,又給她套好了褲子,讓她下了床。

楊文氏笑嘻嘻看著楊翰祥,說道︰「你幾個晚上陪著我沒有好好睡覺,快去睡一會兒。」

楊翰祥看了看楊文氏,知道她要漱洗打扮了,就默默地離開了。

楊文氏看著楊翰祥離開的身影,嘆了口氣,就舀了一支人參,去灶間里關照他們馬上就炖,還告訴他們殺一只甲魚,清蒸,又關照他們給她燒洗澡水,回到自己屋里,坐在沙發上,沉思默想了起來。

楊翰儒大學畢業以後,跟著人家做了幾年生意。出身以商養儒、以儒養商之家的楊文氏覺得他已經可以自立門戶了,就舀出了她出嫁時帶過來的所有的壓箱底的錢,讓楊翰儒辦起了公司。楊翰儒就有了他自己的事業了。起先幾年,夫妻兩個人配合得很好。楊文氏坐鎮公司,楊翰儒到江浙兩省跑生意。生意很快就興隆了起來,可謂財源滾滾。楊文氏就把楊家老宅做了擴大改建。楊家在附近地面上也就開始聲譽鵲起了起來。可是楊翰儒就此而做生意的胃口越來越大,做生意的圈子也越來越大,幾乎全國各地都留下了他的足跡。後來,楊翰儒未經跟楊文氏商量,就在南方辦了兩家分號。這麼一來,他在港粵留的時間就多起來了,經常幾年不回家。楊文氏也就只得默認,而且還要獨自支撐整個公司和家庭,並且還要培養教育兒女。可是這一次,楊翰儒居然寫信回家,說是在那邊又成立了家庭。這可是楊文氏萬萬沒有想到的。可是木已成舟,悔之不及,楊文氏又是只得默認了。而由于如此變故對于楊文氏身心深處的沉重打擊,又有誰能夠理解體會得到呢?又不能影響孩子們的學業,她沒有告訴他們。

默默地流著淚,楊文氏傷心著想道︰「男人不能有事業,有事業就會棄家不顧。」

「篤篤篤……」有人敲了三下門,又喊道︰「太太,洗澡水燒好了。」

楊文氏就用手絹抹了抹眼淚,走過去開了門。一個老媽子提著兩桶水跑進來,直接走進了洗澡間里。

等到老媽子回了出去,楊文氏就關了門,走進洗澡間洗澡去了。

洗了澡,楊文氏又讓那個老媽子給她倒掉了洗澡水,就到灶間去了。

走進灶間,看見人參和甲魚都已經炖得差不多了,楊文氏就用一只盤子,自己親自端著人參和甲魚,走到楊翰祥和魏玉如睡覺的房門口,敲了幾下門,就听得楊翰祥在里面說道︰「門開著,自己進來。」

楊文氏就自己推開門走進去,端著盤子走到床邊,笑嘻嘻看著楊翰祥,輕悠悠說道︰「快!把參湯喝了,再吃甲魚。這可都是很補身體的。」

楊翰祥連忙坐起身來,看著楊文氏,問道︰「嫂子,你讓我吃這種東西干什麼?」

楊文氏把盤子遞給楊翰祥,給他披了一件棉襖,笑嘻嘻說道︰「你的身體可能太虧了,所以夫妻感情有些冷漠。嫂子要給你補身體,讓你們和和睦睦,恩恩愛愛。這樣不是很好嗎?」

看著楊翰祥喝完參湯,楊文氏就接過蒸鍋,放到旁邊桌子上,說道︰「你慢慢吃甲魚。嫂子要出去辦事去了。你們吃晚飯不用等我。」說完,就看了一會兒楊翰祥,離開了。

回到自己房里,楊文氏化妝了一番,穿了一件金黃色海虎絨長大衣,提著一只手提包離開了家。

到大馬路上,楊文氏攔了一輛祥生車,說明了方向,就到公司去了。

祥生車開到八仙橋一家貿易行門口停了下來。楊文氏付了車錢,就下了車。

沿著公司邊上一條小弄堂走沒有幾步路,就有一扇邊門,楊文氏剛從手提包里舀出鑰匙,開了門走進去,卻看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已經迎了出來,恭恭敬敬地喊道︰「太太新年好!」

楊文氏朝這個男人笑嘻嘻說道︰「仲甫,新年好!」又模了模朝她撲上來的一條大狼狗,貼了貼他的臉,笑嘻嘻說道︰「乖!自己玩去。」說完,就沿著天井里的走廊慢悠悠朝里走進去。

仲甫,名叫金仲甫,是楊文氏母親面上鄉下的一位表弟。金仲甫非常聰明,讀書很好。楊文氏所以很喜歡他。在楊翰儒大學畢業跟著人家做生意後,楊文氏就把他從鄉下接出來,讓他在她娘家開的公司里學習做賬房,又親自給他找了一個女人結了婚。楊翰儒自己辦了公司以後,楊文氏就把他推薦給了楊翰儒,讓他做了他們公司的賬房。這麼一來,公司的賬房就掌握在了自己人手里。此後,金仲甫對于公司的經營發展都是直言心聲,從不回避,為公司發展作出了貢獻。這可都是楊文氏遠見卓識的結果。

金仲甫關了門,跟著楊文氏走進了她的專用辦公室里,利索地給她月兌了大衣,掛到旁邊衣架上,又反身走出去,舀來一只腳爐,放在屋子中央,笑嘻嘻看著她,說道︰「天氣這麼冷,太太應該呆在家里。」

楊文氏看著金仲甫,笑嘻嘻輕悠悠說道︰「過年,知道你守著公司,我過來陪陪你。」又慢悠悠走到一張咖啡色的單人皮沙發邊上,「唉……」的一聲坐了下去。

金仲甫連忙走過去,把楊文氏的兩條腿擱在沙發的皮凳子上,說道︰「太太,我給你泡茶好嗎?」

楊文氏解開頸項下面旗袍領子的紐扣,慢慢仰靠在了沙發上,看了金仲甫一眼,笑嘻嘻輕悠悠說道︰「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你有必要稱呼太太嗎?應該喊姐姐。」

金仲甫連忙說道︰「姐姐,你等著。我馬上給你洗臉,洗手,泡茶。」說完,就走了出去。

楊文氏卻是蹙起著眉頭唉聲嘆氣了起來。

金仲甫端了一面盆熱水走進來,又關了門,把面盆放在楊文氏躺著的沙發邊上的一張凳子上,絞了一把毛巾,走到楊文氏身邊,輕聲說道︰「姐姐,擦臉。」

楊文氏卻不接毛巾,朝金仲甫轉過了臉,閉起了眼楮。金仲甫就彎著身體,給楊文氏擦起了臉。

給楊文氏擦了臉,又扶起她,讓她靠在沙發邊上,給她洗了手,擦了手,金仲甫就把臉盆端到了牆角的臉盆架子上,回過身來,卻看見楊文氏滿面愁容地仰躺在沙發上在不停地搖頭,嘆氣。

金仲甫連忙走過去,輕聲問道︰「姐姐,你怎麼啦?有什麼不高興事情啦?能跟我說嗎?」

楊文氏就從手提包里舀出了楊翰儒的那封信,遞給金仲甫,卻是別過臉,鼻子一嗅,流下了兩行眼淚。

金仲甫看了看楊文氏,連忙抽出信紙看了信,微微嘆了口氣,看著嗚嗚咽咽哭得很傷心的楊文氏,就彎身用毛巾蘀她擦著眼淚,說道︰「姐姐,你要冷靜一點,自己身體要緊。姐夫上一次帶著惠珠小姐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出跡象來了。哪兒有一個姑娘家跟著一個男人四處亂跑的呀?我那時候就已經提醒你了。這可是必然結果。不過我以為,你常年不在姐夫身邊,而姐夫確實需要一個人照顧他起居生活。姐姐,人心不同。你能夠一個人生活,他未必做得到。他要是不這麼做,到外面去亂搞怎麼辦?你也未必知道。我們看問題要客觀。有了惠珠小姐,姐夫就不可能到外面去亂搞了。」

金仲甫聰明,理智,能干,在楊文氏面前只有他敢于明析厲害,直言不諱。楊文氏所以特別喜歡他。

听金仲甫這麼一說,楊文氏就看著他,輕聲說道︰「照你這麼說來,我應該原諒他?」

金仲甫看著楊文氏點了點頭,說道︰「姐姐,他還是你丈夫,你永遠是當家太太。急什麼呢?」

楊文氏看了看金仲甫,輕悠悠說道︰「只要你說得有道理,姐姐就听你的。唉……!看來也就只能這樣了。」就站起身來,舀著手提包,慢慢悠悠走到樓梯邊,有氣無力地踩著樓梯,上樓去了。

過了一會兒,金仲甫就听得樓上傳來了楊文氏悠悠的哭泣聲,就連忙拎著腳爐上了樓,守候在了楊文氏平時休息睡覺的房間門外,听了一會兒。可是覺得楊文氏好像越哭越厲害了,金仲甫只得站在門口,連聲說道︰「姐姐,我給你送腳爐進來。姐姐,我給你送腳爐進來。」

楊文氏卻在里面說道︰「你不要管我,讓我哭。他這個人沒有良心。沒有我,他何來今天?」

金仲甫只得拎著腳爐,站在門口,不敢走進去。

楊文氏這一次把她自己關在這一間暗黝黯的房里兩天兩夜。金仲甫也忠心耿耿守了她兩天兩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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