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明月共潮生之枯與榮 第一二四回詳細分析張瑞誠估計事態

作者 ︰ 剪燈夜話

再說葉惠容吃過飯,去葉靜宜房里坐了一會兒,陪著說了一會兒話,覺得全身酸疼,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就告辭著離開了,想去廚房里找張瑞誠,讓他按摩按摩。

穿過後客堂,來到後天井,看見張肇郛在廚房里跟大家一起忙碌著,卻沒有看見張肇泰,葉惠容就問張肇郛,說道︰「三弟,老四呢?好像吃飯的時候也沒有看見他人呀!」

張肇郛看著葉惠容,說道︰「嫂子,老四被大哥派出去到什麼醫院看一個人了。」

听說是張肇基把張肇泰差遣出去了,葉惠容就看了看張肇郛沒有說話。剛轉身想要離開,卻看見張瑞誠和張瑞信兄弟兩個人滿頭大汗地抬著兩只大籠格走進廚房里,她想要跟張瑞誠說幾句話,暗示他給她按摩,卻看見他和張瑞信兩個人忙得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就猶豫了一下,只是朝他看了看,離開了。

慢悠悠繞道東花園通道,走到自己屋子的後花園門口,葉惠容舀出鑰匙,開了門,走進去,又關了門,就走進了自己房里,開著門,等待過一會兒萬一張瑞誠可能會來。

走進暗幽幽的洗澡間,葉惠容就一邊往浴缸里放著水,一邊月兌了衣服,跨進浴缸,躺了下去。

今天可是葉惠容自從嫁入張家以來,最為煩惱心焦的一天。早上被張夏蓮無理沖撞了一下,她心里很不高興,哭了一場,已經全身乏力。再加上因為葉靜宜生產而焦急等待了好久,葉惠容更是覺得筋疲力盡。幸虧葉靜宜生產還算順利,沒有因為張夏蓮的惡言惡語而受到影響,而且又是生了個男孩子,積壓在心里多年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了,葉惠容卻還是高興不起來。早上,張夏蓮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如此奚落嘲笑葉靜宜。這可使得葉惠容有些為葉靜宜的將來有些擔心了。她在疑慮,葉靜宜嫁到張家究竟是好事情,還是壞事情。老太太雖然是全力支持她的,還說要寧願離開這個家,跟著她一起過日子,可謂態度明朗。可是張肇基的態度,葉惠容絕對不能苟同。作為家長,張夏蓮的父親,張肇基居然還是對張夏蓮今天的所作所為拖泥帶水,不置可否。這就使得葉惠容忍無可忍地跟他吵了一場。

當家太太和當家老爺公開吵架,這可是在張家大院從未有過的事情。

泡了一會兒澡,葉惠容就離開了浴缸,擦干身體,穿了褲衩和睡裙,想要到起居室去吸一口,提提神,卻猶豫了一下,放棄了,覺得還是躺在床上休息比較舒服。

躺在床上,伸了個腰,打了個哈欠,葉惠容就覺得全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就合上了眼楮,想要睡一會兒。可是又想起了早上張夏蓮窮凶極惡的樣子,葉惠容一點兒睡意都沒有了,睜著眼楮,愣愣地看著床頂,又為葉靜宜的將來擔心了起來,心里想道︰「唉!不知道瑞康對這件事情是怎麼想的。他要是因為見他怕而也是態度不明朗,那靜宜今後的日子就根本沒法過了。」

葉靜宜是嫁給張瑞康的,張瑞康對這件事情的態度當然很重要。葉惠容完全明白這一點。

過了一會兒,葉惠容正在唉聲嘆氣著,卻听得張瑞誠說道︰「太太,我能進來嗎?」

葉惠容連忙坐起身來,說道︰「瑞誠,進來!」

張瑞誠就輕悠悠地走到拔步床門口,看了看坐在暗幽幽床上的葉惠容,以為她心里還是不高興,就走到床邊,輕聲問道︰「太太,你還好嗎?累了?還是不舒服了?」

葉惠容「嗨……」地嘆了口氣,看著張瑞誠,輕聲說道︰「全身酸疼,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張瑞誠輕聲說道︰「太太,你要是全身酸疼,那就讓我給你按摩按摩。你要是沒有力氣,那就應該要吸一口。你吸過了沒有呀?我看你最近好像已經不怎麼吸那個東西了。」

葉惠容坐到床邊上,抬頭看著張瑞誠,輕悠悠說道︰「我也想要吸一口,提提神,可是又覺得沒有那個興趣。唉……!我也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麼辦好。心里亂得很。」

張瑞誠就坐到葉惠容身邊,輕聲說道︰「太太,你不想吸一口,那就躺到床上去,我來給你按摩好了。按摩也可以解除疲勞的。好嗎?」

葉惠容卻是看了看張瑞誠,又模了模他的手臂,輕聲問道︰「你洗過澡了是嗎?為什麼不到這里來洗澡?我還以為你會到這里來洗澡的,所以我在等你。」

張瑞誠說道︰「太太,我就在井台邊擦了一體,換了一身衣服,沒有洗澡。」

「文英、肇郛和瑞信都休息了嗎?他們也是很累的。」葉惠容看著張瑞誠,輕悠悠這麼問道。

張瑞誠看著葉惠容,輕聲說道︰「太太,二太太和三老爺都已經休息去了。瑞信也休息去了。三老爺說到了四點鐘再開始準備晚飯。看見大家都休息,我所以就過來看你來了。」

葉惠容輕悠悠說道︰「你這麼辛苦,還要照顧我,真不好意思!」

張瑞誠看了看葉惠容倦容滿面的臉,輕聲說道︰「太太,不辛苦。侍候太太是應該的。」

葉惠容靠在張瑞誠身上,看著他的臉,輕悠悠說道︰「老四呢?我听說他把他差遣出去了是嗎?」

張瑞誠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太太,四爺跟我說是老爺親自安排的事情,他不能不去。」

葉惠容輕悠悠「嗯」了一聲,又看了看張瑞誠,終于「唉……」了一聲,倒進了他的懷里。

這一年多來,張瑞誠時時刻刻關心侍候著葉惠容,盡心盡力,毫不懈怠。葉惠容也就對張瑞誠越來越看重,越來越信賴。兩個人這麼在葉惠容房里的時候,葉惠容有時候會完全放下太太的架子,像個多愁善感的閨中少婦。葉惠容越是這樣心情不好、哀怨惆悵,張瑞誠卻侍候她就越加認真賣力,耐心周到。

張瑞誠知道葉惠容主要是因為受了張夏蓮的嘲笑侮辱心里不高興,又為了葉靜宜生養張家麟的事情著急忙碌了一陣子,有些身心疲憊,就輕聲說道︰「太太,你是太累了。家里來了那麼多親戚,你休息一會兒就要出去接待的。你這樣疲憊不堪,怎麼行呢?我看你還是抽一口的好。要不我給你去把煙槍舀進來。你抽煙,我也可以給你按摩的。我們還可以說話的。你說好嗎?」

葉惠容看著張瑞誠,輕悠悠說道︰「那好吧!我抽煙,你給我按摩。我听你的。」

張瑞誠點了點頭,就扶著葉惠容,走出拔步床,讓她睡在了沙發上,還從床上舀了一只枕頭,墊在了葉惠容的背肩下面,讓她把頭靠在了沙發扶手上,又把一把椅子靠著放在了葉惠容的身邊,走過去,開了房門,看了看起居室的門,看見門關著,快步走到橡皮榻邊上,從桌幾上舀了專門吸煙的盤子,回進房里,關了房門,走到沙發邊,把煙具盤子放在椅子上,舀了煙槍,裝了煙,遞給葉惠容,又點著了煙燈,讓葉惠容夠著火,抽起了鴉片煙。

葉惠容終于朝張瑞誠咪咪笑了笑,輕聲說道︰「你可真有辦法。」就點著了煙,「呼噠……呼噠……」抽了兩口,緩緩地吐出煙來,把身體朝沙發里面讓了讓,又收起了兩條腿,輕聲說道︰「瑞誠,你也忙了一個早上了,累了,也來坐下,順便給我按摩。」

張瑞誠就靠近葉惠容身邊,坐到了沙發上。

葉惠容就放下了收起著的兩條腿,擱在張瑞誠的腿上,讓他給她按摩腿,又閉起眼楮,抽起了煙。

房里南面的窗戶直接面對著庭院,雖說窗簾拉上著,可是窗簾和窗戶間的縫隙里還是透進了不少光亮。房里的光線要比葉惠容的拔步床里明亮些,倒是反而給人一種幽靜而優雅的感覺。

張瑞誠看著葉惠容,給她按摩著腿,輕聲問道︰「太太,這樣好嗎?」

葉惠容睜開眼楮,看著張瑞誠,咪咪笑了笑,輕聲說道︰「你想出來的辦法怎麼會不好呢?我可以抽煙,你可以給我按摩。我們倆還可以說話。」說完,又閉上眼楮,抽起了煙。

如此關心,如此周到,如此體貼,葉惠容怎麼會不舒服、不高興呢?張瑞誠對葉惠容真可謂忠心耿耿,關懷備至,體貼入微。

房里安靜極了,只有葉惠容抽煙時「呼噠……呼噠……」的聲音。

抽了一會兒煙,讓張瑞誠按摩了一會兒靠著里面的一條腿,葉惠容就收起了這條腿,把它放在了張瑞誠的身後,讓他按摩另外一條腿,而她的那個部位就完全暴露在了張瑞誠眼前。

如此信任,如此無所顧忌,葉惠容對張瑞誠已經不是第一次。

張瑞誠也早就已經習慣成了自然,看著葉惠容抽著煙,給她按摩著腿。

房里又安靜了下來,只听得葉惠容抽煙時「呼噠……呼噠……」的聲音。

閉著眼楮,默默地抽了一會兒煙,葉惠容放下煙槍,輕聲說道︰「嗨!瑞誠,她欺人太甚了!」

看見葉惠容說話了,又是說的這件事情,張瑞誠就輕聲說道︰「太太,你以為事情結束了嗎?」

葉惠容看著張瑞誠,輕悠悠問道︰「怎麼?你以為事情還沒有結束?」

張瑞誠給葉惠容按摩著,又看著她,輕聲說道︰「太太,你可得要有個思想準備。我估計事情可能尚未結束,更為激烈的沖突恐怕就要來臨。」

葉惠容听了一驚,問道︰「什麼?沖突?哪兒來的沖突?她不是被關起來了嗎?」

張瑞誠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太太,她今天得罪了四個人。一個是老太太,一個是你太太,一個是三少女乃女乃,一個是珍兒。如此猖獗猖狂從未有過。老太太是把她關起來了,算是處罰了,可是別人願意嗎?我估計三少爺要是知道了事情,肯定不願意。」

葉惠容輕聲說道︰「噢!對了。事情發生的時候,瑞康不在家里,在廠里。他還不知道事情。」

張瑞誠微微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嗨!太太,我跟瑞信兩個人剛才仔細分析了一下,估計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只要三少爺知道了這件事情,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瑞信要我找機會提醒太太。」

葉惠容看著張瑞誠,輕聲說道︰「瑞康是因為她嘲笑奚落了靜宜而不會善罷甘休嗎?他真的會這麼做嗎?」葉惠容的心里總是擔心著葉靜宜的將來,也知道葉靜宜的將來關鍵在于張瑞康,所以這麼問。

張瑞誠看著葉惠容,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太太,三少爺要是今天教訓五小姐,那絕對不會僅僅因為她奚落嘲笑了三少女乃女乃,而是因為她今天實在是把事情鬧得太大太大了。老太太是家里的老祖宗。家里哪一個人不是她的後代子孫?老太太又是親自帶頭吃苦耐勞、艱苦奮斗、創家立業的領頭人。沒有老太太當年下決心開天闢地,重創基業,這個家能夠有今天這麼好嗎?家里誰敢不敬著她?你太太雖然出身殷實之家,可是寧願下嫁到張家,跟著老太太一起風餐露宿、忍饑挨餓、叫喊買賣、艱苦創業。這是何等的襟懷,何等的貢獻。家里沒有一個人不佩服你太太的。可是她今天卻是把老太太和你太太一起沖撞得罪了。三少爺能夠容忍她如此犯上作亂、數典忘祖嗎?不會!絕對不會!三少女乃女乃是她嫂子,為人又是如此穩重厚道。她理應敬重她。可是她眼楮里面卻似乎根本就沒有三少女乃女乃,在她即將臨產的時候還要這麼嘲笑奚落她,她可知道她這麼做的後果嗎?要是三少女乃女乃因為她的嘲笑奚落而受了刺激,動了胎氣,影響了生孩子。三少女乃女乃和麟兒孫少爺娘兒倆要是因此而有些什麼閃失。她承擔得了責任嗎?」

听到張瑞誠說到了葉靜宜生孩子的事情,葉惠容輕聲說道︰「瑞誠,你怎麼會知道靜宜當時是受了刺激會有危險的?我當時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情。」

張瑞誠看了看葉惠容,說道︰「太太,當時不僅僅是你在為三少女乃女乃擔心,而是全家人都在為三少女乃女乃擔心。我听說當時三少女乃女乃被氣得哭得很厲害。接生婆是又氣又急又恨,就怕三少女乃女乃和麟兒孫少爺娘兒倆會有什麼閃失。嗨!卻是沒有想到,她在三少女乃女乃的產房里鬧了事出來以後,卻又到老爺那里,把氣撒到了珍兒頭上,居然把珍兒也打了。你說她有多猖獗,多狂妄,多無理!」

听了張瑞誠的話,葉惠容搖著頭,說不出話來。

張瑞誠卻還在說道︰「太太,老太太盼麟兒孫少爺這個曾孫子可是盼了好幾年呢?可謂望眼欲穿啊!老爺和你們兩位太太也是朝思暮想啊!三少女乃女乃懷上麟兒孫少爺以後,老爺親口關照的。三少女乃女乃是全家重中之重。她五小姐難道會不知道嗎?她到底懂不懂產婦臨產時是不能受刺激情緒波動的?」

葉惠容嘆著氣,說道︰「嗨!她要是懂了就好了,不會鬧了。」又看著張瑞誠,輕聲問道︰「瑞誠,我覺得你分析得有道理。可是你以為要是瑞康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到底會怎麼做。」

張瑞誠看著葉惠容,輕聲說道︰「太太,我們以為,三少爺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情,最起碼會要她給老太太、給你、給三少女乃女乃和珍兒賠禮道歉,保證今後不犯。」

葉惠容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這事情恐怕難以做到。她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難!」

張瑞誠又看著葉惠容,輕聲說道︰「太太,她要是不答應給你、老太太、三少女乃女乃和珍兒賠禮道歉,保證今後不犯。那麼毫無疑問,一場風波必定難以避免了。」

葉惠容嘆著氣說道︰「嗨!這個小東西。瑞康的脾氣我知道的。他早就想要教訓她了。」

張瑞誠說道︰「對!太太,三少爺是早就想要教訓她了,只是苦于沒有機會。他跟三少女乃女乃結婚的時候,五小姐也是沖撞了你和西房里太太。三少爺那一天其實就想要去教訓她的,卻是被老爺硬是攔住了。正好親戚們又都來了,被她逃過了一關。今天的情況可就完全不同了。親戚們都已經來了。老爺在接待親戚們沙龍聊天,根本就顧不了她的。這可是三少爺教訓五小姐的絕好機會。」

葉惠容真正著急起來了,坐起身來,看著張瑞誠,輕聲問道︰「瑞誠,你以為瑞康會怎麼教訓她?」

張瑞誠輕聲說道︰「太太,這可要看五小姐的態度了。她要是能夠答應三少爺給老太太、你、三少女乃女乃和珍兒賠禮道歉,保證今後不犯,那麼事情就可能化干戈為玉帛了。要是她不答應三少爺的要求,那接下來的事情會怎麼樣就很難說了。」

葉惠容看著張瑞誠,問道︰「瑞誠,你估計瑞康會不會打她?」

張瑞誠看著葉惠容的眼楮,輕聲說道︰「難說。看她認識錯誤的態度。」

葉惠容也是看著張瑞誠的眼楮,輕聲問道︰「瑞誠,要是她不承認錯誤,我也估計瑞康很有可能會打她。可是這麼一來,事情又弄大了。你以為你們老爺到時候會是個什麼態度?」

張瑞誠知道葉惠容是有些害怕張肇基的,就看著她,輕聲說道︰「太太,老爺的態度是關鍵。不過要是等到三少爺打了五小姐以後,事情弄大了,老爺才知道了,那又有什麼用呢?打也已經打了。」

葉惠容又問道︰「要是瑞康真的打了她,你們西房里太太會怎麼樣呢?」

張瑞誠說道︰「太太,西房里太太早上也曾經答應過你,要給你一個滿意的說法的。西房里太太要是知道三少爺打了五小姐了,一般是不會責怪三少爺的,還要埋怨五小姐不爭氣。」

葉惠容看著張瑞誠,又問道︰「要是事情真的發展到了這一步。瑞康真的把她打了。你們老爺肯定又要指責我。我跟他肯定又要發生沖突。你以為那種情況下,家里的其他人會怎麼做?」

張瑞誠說道︰「太太,家里其他人對于五小姐屢次三番貶低侮辱你的事情,早就都已經有了想法了。三少爺和三少女乃女乃結婚前一天發生的事情與後來老太太在她起居室里逼著老爺要給你一個說法的那天的那兩個場面,你都是親眼目睹的。家里其他人一般不會支持老爺。」

葉惠容低著頭,嘆了口氣,說道︰「如此看來,這個家倒是因為我而要弄出事情來了。」

張瑞誠卻是說道︰「太太,不對!你的這個說法絕對不對!她屢次三番糟蹋侮辱你,而老爺又總是沒有好好教育她,所以事情才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的。責任在她和老爺身上。你根本沒有責任。你是被欺負的一方。大家肯定會支持你的。還有三位太太今天早上的態度已經很能夠說明問題了,你不用擔心家里其他人的態度的。我跟瑞信兩個人已經仔細分析過了。」

葉惠容卻是眼淚汪汪地看著張瑞誠,說道︰「瑞誠,我可不希望事情弄大,就讓它過去算了。嗨!事情要是真如你們估計的那樣的話,這一場沖突肯定不會小。親戚們要是知道了,那有多丟臉!」

張瑞誠看見葉惠容又要哭了,知道她是害怕跟張肇基吵架的,就抱起她,輕聲說道︰「太太,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已經由不得任何人了。你要鼓起勇氣直接面對矛盾。這可是關系到你在家里的地位。你要是總是這樣忍氣吞聲,那麼她今後肯定會更加猖獗猖狂,不可一世。那你的日子怎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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