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惠容卻是哀哀怨怨地看著張瑞誠,輕聲說道︰「瑞誠,你有辦法能夠阻止事情發生嗎?」
張瑞誠堅決地搖了搖頭,說道︰「太太,有些事情你越是回避,就越是會找上門來。你要是正面對待了。他倒反而有時候會讓你三分的。要是三少爺真的教訓她,你就要堅強起來,不要退縮,大不了鬧翻了,帶著大少爺和大少女乃女乃回娘家去。我也跟著你一起去,還是侍候照顧你。」
葉惠容卻是看著張瑞誠,輕聲說道︰「瑞誠,我早上說要帶著你們大少爺和大少女乃女乃一起離開,回娘家去。老太太卻說要跟我一起去。這事情我可是擔當不起啊!老太太走了,這個家怎麼辦?」
張瑞誠卻說道︰「太太,這有什麼不好?老太太要跟著你一起去倒是反而更加好了。老太太是在給你助威撐腰。我估計你只要打出回娘家去這一張牌,他們肯定都會讓你三分的。你就佔上風了。」
葉惠容沒有想到張瑞誠會給她出這麼一個主意,就驚愕地看著他,說道︰「瑞誠,你……」
張瑞誠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太太,這叫背水一戰。如此背水一戰的目的為的是你能夠今後在這個家里沒有人再敢欺負你。你為了今後能夠安安心心地生活,必須如此置之死地而後生。何況大少爺、大少女乃女乃和三少女乃女乃,都要依靠你的。你要是總是退讓,他們怎麼辦?你想過沒有?」
葉惠容愣愣地看了一會兒張瑞誠,猛地抱緊了他,輕聲說道︰「瑞誠,你為什麼不是我的兒子?我就缺少像你這麼一個有膽有識的兒子。你們大少爺的身體要是像你這樣,我還怕什麼呢?」
張瑞誠知道葉惠容心里一直為了張瑞福身體不好十分懊喪,而張夏蓮很有可能就是因為張瑞福身體不好,葉惠容沒有靠山,所以就對她不尊重,常常惡言惡語傷害她,就說道︰「太太,就是因為大少爺身體不好,大少女乃女乃和三少女乃女乃兩個人又都是太文靜,太厚道,所以你一定要堅強起來。你要是再總是這樣忍氣吞聲、逆來承受,那麼你們幾個都不會有好日子過。她今天把事情鬧得這麼大,得罪了這麼多人,遭到了大家的譴責。你應該趁此機會把握時機好好確立你在家里的威信。太太,容忍過度,她會以為你軟弱可欺。堅決反擊,她倒反而會對你退避三舍。何況你還有退路,可以回到你娘家去。那時候,老爺為了家庭和他的面子,肯定會請你回家的。太太,你不信可以試一試。我不會給你上當的。」
葉惠容微微嘆了口氣,看著張瑞誠,輕輕撫模著他的臉,輕聲說道︰「嗨!瑞誠,我覺得你好像成熟了不少,也老練了不少,辦法也是很多。你可真是鍛煉出來了。」
張瑞誠把臉貼著葉惠容的臉,輕聲說道︰「太太,我是為了你才這麼說的。瑞信的看法和想法跟我是一樣的。他要我提醒你,樹欲靜而風不止,迎風而上為自己。太太,你一定要有所準備。」
葉惠容感動得抱緊了張瑞誠,把臉靠在他的頸項里,輕悠悠說道︰「有了你們兄弟兩個人的相伴相隨,相助相攜,我還擔心什麼呢?何況老太太在這件事情上面跟我也是完全一致的。」
張瑞誠卻是又給葉惠容裝了煙,塞到她手里,讓她抽著煙,輕聲說道︰「太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不要害怕,振作精神,鼓起勇氣。你要相信道理是在你這一邊。全家人都會支持你的。」
這是葉惠容第一次有張瑞誠這麼摟抱著坐在他腿上抽鴉片煙。葉惠容就微紅著臉朝張瑞誠咪咪笑了笑,輕聲說道︰「瑞誠,我現在是越來越不像樣子了,居然讓你這麼抱著抽煙。嗨!我可真幸福。」
張瑞誠蘀葉惠容整理著有些凌亂的睡裙,輕聲說道︰「太太,我也知道。我是個下人,是個男的,你卻是太太,是個女的。你卻是如此信任我,寵愛我。我所以一定要讓你高興。我爸爸和我娘也是經常提醒我,對太太要真心誠意,不能三心兩意,侍候太太要認真,仔細,周到。太太,你今後無論有什麼煩惱,都可以對我說的。我會千方百計為你排憂解難的。你高興了,我也就高興了。」
葉惠容把煙槍放回椅子上,溫情脈脈地看著張瑞誠,輕聲說道︰「你不要有什麼顧慮。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你不必小心翼翼的。我完全信任你的。」
張瑞誠在葉惠容後背上面輕輕撫模著,嘆著氣輕聲說道︰「嗨……!太太,你要是我娘,我就可以幫你說話了。她甚至還不敢對你張牙舞爪。我現在卻是無能為力。你可不要怪我。」
葉惠容看著張瑞誠,輕聲說道︰「你不要為難。你能夠做到這樣,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兩個人正這麼說著話,卻听得珠兒在外面喊道︰「太太,老太太要玉兒來喊太太過去。說是三少爺在老太太房里等著太太。」
葉惠容連忙說道︰「知道了。我在睡覺。我馬上會過去的。」又看著張瑞誠,輕聲說道︰「瑞誠,我想瑞康恐怕已經知道事情了。你可真是料事如神,被你猜到了。」
張瑞誠看著葉惠容,輕聲說道︰「太太,這不是我料事如神,而是這件事情的必然發展結果。你膽子大些去好了。為了你今後能夠在家里安安心心,為了大少爺、大少女乃女乃和三少女乃女乃,你必須直接面對事情,絕對不能退縮。你越是退縮,你、大少爺、大少女乃女乃和三少女乃女乃今後的日子就越是不好過。」
葉惠容「唉……」地嘆了口氣,離開張瑞誠,走進了洗澡間里。張瑞誠跟著走進去,侍候葉惠容更衣,洗臉,又梳好了頭發,又陪著她走進拔步床里,給她穿好了衣服,看著她開了門走出去。
葉惠容隨手關上房門時,又朝張瑞誠默默點了點頭,才帶上門慢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客廳門口,卻看見玉兒還沒有離去,葉惠容就笑嘻嘻說道︰「玉兒,老太太叫我有什麼事情呀?麻煩你來叫我。我正好頭疼,在睡覺。」
玉兒就輕聲說道︰「太太,三少爺已經知道早上五小姐的事情了,說要讓她給你們一個說法。老太太說,這事情她一個人做不了主,所以要我過來請太太過去。」
葉惠容想道︰「這事情倒是真的被瑞誠猜中了。」就輕聲說道︰「三少爺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的?」
玉兒輕聲說道︰「三少爺說是西房里太太告訴他的。」
葉惠容听了一驚。池玉屏會自己對張瑞康說這件事情,這可是她沒有想到的,就輕聲說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要談起就可以了。只要她今後改正就是了。」
玉兒說道︰「太太,這事情絕對不能這麼輕易過去了。老太太說她當時把她關起來是權宜之計,因為親戚們就要來了,臨時處理一下。老太太本來就想等老爺的生日過去以後再好好處理這件事情的。」
葉惠容笑嘻嘻看了看玉兒,就有她攙扶著一起朝外面走去。
走進張肇基的客廳里,看見他們還在喝茶聊天沙龍,葉惠容就笑嘻嘻跟親戚們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走進老太太的起居室里,卻看見張瑞康跪在老太太面前,葉惠容連忙說道︰「瑞康,你為什麼要這麼跪著呀?快起來!」
張瑞康卻是轉過身來,跪在葉惠容面前,說道︰「娘,五妹不孝,總是沖撞娘,請娘不要生氣。兒子給你磕頭賠罪。」說完,就對葉惠容磕了三個頭。
葉惠容想要扶起張瑞康,而張瑞康卻是不起來,還是趴在了地板上。
葉惠容就說道︰「瑞康,她的事情跟你完全沒有關系。你根本不必這樣的。」
張瑞康卻還是趴在地上不起來。
老太太這時候就讓了讓身體,讓葉惠容坐到她身邊,看著她,說道︰「惠容,瑞康說那個小東西今天的事情犯得太嚴重了。得罪了我,得罪了你,得罪了靜宜,又打了珍兒,簡直膽大包天了。我的寶貝孫子還說,家里來了這麼多親戚,把她關著。錦章又總是陪著她。他怕親戚們知道了這件事情太難听,有失家里的面子,所以想去找她談談,問我們是否同意。她要是能夠答應給我們幾個人賠禮道歉,保證今後不犯了,也就把她放了。你看這事情怎麼辦好?我想听听你的意見。」
葉惠容看著趴在地上的張瑞康,說道︰「兒子啊!你能夠顧從大局,為家里面子考慮。娘心里很高興。可是你知道嗎?當時是你女乃女乃說要把她關起來的,你爸爸也同意的。你問過你爸爸沒有呀?」
張瑞康卻說道︰「娘,這事情爸爸也有責任。他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任夏蓮不管?養不教,父之過。我不想去找爸爸談什麼事請。我現在就等女乃女乃和娘一句話。你們要是同意,我就去找她談,要她答應給女乃女乃、娘、靜宜和珍兒賠禮道歉,保證今後不犯。我就放了她。」
葉惠容說道︰「兒子啊!你這樣自作主張,你爸爸可要恨你的。」
張瑞康說道︰「娘,你不用為我擔心的。我已經跟娘商量好了。娘同意的。」
葉惠容想道︰「事情果然不出瑞誠所料。妹妹也同意了。」就看著老太太,說道︰「娘,我看就讓瑞康去找她談談。把她這麼關著,沒有人去開導開導她,也不是辦法。你看好嗎?」
老太太朝葉惠容笑了笑,指著在旁邊坐著的珍兒,說道︰「我的孫子道理已經到了。他自己也已經對珍兒賠禮道歉了。那麼就這樣好了,讓瑞康去找她談談。我原來也是想,等阿含的生日過去以後,再好好處理這件事情的。你同意這麼做,我也沒有什麼意見。今天就把事情解決了。」
看見老太太同意了,葉惠容就扶起張瑞康,說道︰「瑞康,娘要告訴你。你去找她談的時候,千萬不能發脾氣。她的脾氣,娘是知道的。要是談不攏,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就回來。好嗎?」
張瑞康點了點頭,就問老太太要了鑰匙,大步走了出去。
舀著鑰匙,張瑞康一路朝著張夏蓮的院子走去。到了門口,看見魏錦章正隔著窗戶在跟張夏蓮說話,就跟魏錦章招呼了一聲,徑直走到里面,開了房門,走進了張夏蓮的房里,說道︰「五妹,你怎麼這麼不懂事情呀?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居然還敢胡鬧。惹得女乃女乃生了這麼大的氣。」
張夏蓮被張瑞康這麼說了幾句,低著頭,沒有啃聲。
張瑞康又說道︰「我已經向女乃女乃和娘求了情了,可以放你出去,但是你必須去向女乃女乃、娘、靜宜和珍兒賠禮道歉,保證今後不再犯了。要不然的話,我還是不能放你出去的。」
張夏蓮抬起頭來,漲紅著臉,慍怒地說道︰「憑什麼要我向他們賠禮道歉?憑什麼要我向他們這樣保證?都關了我一天了,還要賠禮道歉,還要我保證,休想!」
「你怎麼這樣啊!」張夏蓮的態度使得張瑞康感到有點意外,又說道︰「你怎麼這樣不懂事情呀?今天是什麼日子呀?你居然犯了這麼嚴重的事情,得罪了幾個人。你的嘴卻還要這麼硬!」張瑞康的話里已經明顯有了一點兒不耐煩。
張夏蓮卻還是說道︰「什麼不懂事情呀?什麼嚴重事情呀?我在家里難道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張瑞康看著張夏蓮,說道︰「誰說你沒有權利說話的?你那樣子嘲笑靜宜、那樣子沖撞女乃女乃、那樣子侮辱娘,難道是你應該有的說話的權利嗎?你用雞毛撢子打珍兒,難道也是你應該有的權利嗎?」
張夏蓮卻還是強詞奪理地說道︰「我怎麼說話難道也要得到你們同意嗎?我打下人難道不可以嗎?」
張瑞康看著張夏蓮,說道︰「看你這副德性!怪不得女乃女乃氣得不得了。」
「誰要她多管閑事的!誰叫她關我的!氣死活該!」張夏蓮月兌口而出地這麼說道。
張瑞康看見張夏蓮竟然敢于當著他的面就這麼咒罵老太太,火氣就有些大了,走到她跟前,用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不得放肆!居然敢這麼罵女乃女乃!太不像話了!」
看見張瑞康當著魏錦章的面就什麼訓斥自己,張夏蓮就覺得丟了面子,刁悍的脾性就一下子爆發了出來,猛地伸出雙手,一下子就把張瑞康推得倒退著「砰」的一聲仰面撞在了身後的梳妝台上,直疼得他一邊撐著後腰,一邊「唏……噓……唏……噓……」地喘著氣。
見此情形,魏錦章知道張夏蓮這一下真的是闖大禍了,就趕緊上來攔住張瑞康,說道︰「瑞康哥,你可不能發火!瑞康哥,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饒了她這一回吧!」
張瑞康在兄弟幾個中本來就是身體最為高大強壯的,又在船廠里做了幾年工人,手臂粗了不少,手上也有了一點力氣。看見魏錦章上來勸說他,張瑞康就忍著疼痛,撐著受傷的後腰,勉強站直身體,說道︰「錦章,你說她像話嗎?我好不容易到女乃女乃和娘那兒跪著蘀她求了情,舀來了鑰匙,開了門,想要放了她。可是你看,她倒是反而對我動起手來了!你說她這還不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嗎?這事情你不用管。」這麼說著,就用手輕輕一擋,把魏錦章一下子就擋到了一邊去了,隨手從桌子上青花磁的玉壺春瓶里抽出了一把雞毛撢子,一步跨到張夏蓮跟前,伸手就在她腿上「啪……」地抽了一下。
張夏蓮自小從未被人打過,更是不曾想到張瑞康居然會動手打她,直疼得她「啊喲……媽呀……救命啊……啊喲……媽呀……救命啊……」地叫喊了起來,又趕緊向著床的後面退過去。
張瑞康早就忍無可忍了,又被張夏蓮這麼推了一下,後腰疼得厲害,咬緊了牙齒,走上前去,又在張夏蓮的手臂上「呼……呼……呼……」地抽了幾下,說道︰「你的膽子可不小啊!不僅敢罵女乃女乃,而且還敢跟我動手了!我問你下次還敢不敢這麼張牙舞爪啦!告訴你,爸爸不打你,我可是要打你的!我早就想要打你了!」那雞毛撢子又在張夏蓮身上抽了幾下。
張夏蓮被打得直跳腳,後退著,喊道︰「三哥別打了!三哥別打了!疼死我了!」
看著張夏蓮這副可憐像,張瑞康倒有點兒心軟了,舀著雞毛撢子的手也就垂了下去,可是池玉屏交代的事情他總得要有個說法,就厲聲問道︰「那麼娘要你去向女乃女乃、娘、靜宜和珍兒賠禮道歉,你能做得到嗎?娘要你保證今後不敢再犯了,你能保證嗎?」
張夏蓮看見張瑞康不打了,以為他心腸軟,就又嘴硬了起來,說道︰「賠禮道歉不可能!要我保證更加不可能?除非你打死我。你要是不打死我,我就到爸爸那里去告你。爸爸絕對不會放過你。」
張瑞康看見張夏蓮抬出了張肇基,知道她如此刁蠻撒潑、桀驁不馴的脾性主要就是張肇基平時對她管教不嚴,寵養出來的,就非要教訓她,又是一揮手,在張夏蓮的腿上打了一下,說道︰「你今天要是不去賠禮道歉,要是不保證今後不犯。我就要打死你!」說完,又在張夏蓮腿上打了一下。
魏錦章覺得今天張夏蓮不討饒是逃不過去了,就想要幫張夏蓮的忙,讓她先逃出去再說,就沖上去,抱住了張瑞康的一只手,喊道︰「夏蓮,快逃啊!逃出去再說呀!」
張夏蓮看見魏錦章幫她了,底氣又來了,潑悍的勁道更足了,就想要報復張瑞康,趁著張瑞康和魏錦章糾纏著,毫無防備,猛地一下子把頭撞向了張瑞康的胸口。
張瑞康不防備魏錦章會這麼幫張夏蓮,更是不防備張夏蓮會這麼刁悍潑辣,會用頭頂撞他,吃到疼痛,「啊唷……」喊了一聲,又看見張夏蓮拔腿朝外走去,就熬住疼痛,猛地一用力,把魏錦章推了出去,拔腿追上張夏蓮,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抬腿就在她腳上踢了一腳。
張夏蓮沒有想到張瑞康動作會這麼快,趕上來,抓住她,緊接著一腳踢到了她的小腿上面,一陣疼痛,立刻喊叫道︰「啊唷……媽呀……!救命啊……!救命……!三哥打人啦……!快來人呢……!」
張瑞康知道張夏蓮已經逃不掉了,又這麼喊叫著,就怕會被親戚們听見,揮手就在她手臂上面抽了一下,喝道︰「你還敢叫!你越叫,我就越打!你這種人不打打誰?」又是在她手臂上接連抽打了兩下。
張夏蓮只得抱著雙臂,蹲在牆角,低著頭不敢喊叫了。
張瑞康就用雞毛撢子指著張夏蓮,說道︰「你到底想不想去跟女乃女乃、娘、靜宜和珍兒賠禮道歉?你到底想不想保證今後不再犯了?你必須回答我。」
一看這仗勢,就知道今天張瑞康是饒不了張夏蓮的了,魏錦章和瑾兒兩個人就跑出去,喊人去了。
張夏蓮以為他們是嚇得逃走了,趕緊喊道︰「你們別走哇!你們一走我就沒命啦!你們別走哇!」
張瑞康又是將雞毛撢子在牆邊「啪……啪……啪……」地接連抽了幾下。
嚇得張夏蓮立刻就止住了聲音,不敢喊叫了。
看見張夏蓮實在是有些害怕了,張瑞康就氣得咬著牙說道︰「不打你可以,不過你必須逐個地去向女乃女乃、娘、靜宜和珍兒分別賠禮道歉,還要保證今後不犯。要是做不到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