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明月共潮生之枯與榮 第一六七回暗地分析兩兄弟深感棘手

作者 ︰ 剪燈夜話

卻說吃過飯,張富跟張貴分了手,就一個人到院子里面去轉了一圈,又回到了門房里。

剛跨進門,張貴就說道︰「哥,我說這事情老太太是不會放過的。咱們老太太可是一個自尊心強又很要面子的人,她豈能容得下這般事情?咱們大哥居然不聲不響地給她找了個舞女回來做媳婦,這可叫她這張臉往哪兒放?」這麼說著,張貴就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漱了漱口,咕嘟一聲咽了下去。

「嗨!這可就難說了!我是剛才听四爺說的,咱們這位新嫂子,那人長得簡直就像是仙女一樣的漂亮。要不人家怎麼會在夢巴黎舞廳里掛頭牌的呢!再說了咱們大哥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就舀咱們家里的這兩位嫂子來說吧,哪一個不是長得仙女般的好的?現在又有了一個珍兒,也是在侍女里頭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漂亮的。咱們大哥,他可是一個不是天鵝肉絕不上口的男人。要不咱們老太太怎麼總說他是混世魔王呢?這混世魔王的含義可是深刻著呢!我想就是老太太反對著不讓她進門,難道就斷得了咱們大哥跟她的關系嗎?我說是難,比登天還難。更何況她又給咱們大哥爭爭氣氣地生養了一個兒子。這可是這件事情的關鍵中的關鍵。惠容嫂子不生,玉屏嫂子生養了二男二女以後就不見動靜了。難道老太太心里就不想再要孫子了?老太太可是指望著家里延續香火、人丁興旺的呀!你看人家做的偏偏就是老太太喜歡的事情。老太太即使媳婦不要,難道還會連自己的孫子也不要嗎?不會的。事情也未必會由著你一個人這麼做的。噢!你難道就要孫子而不要媳婦嗎?把人家母子拆開,這種事情怎麼做得出來呢!母子連心,這可是天地良心的事情!我說這一回老太太一定是為難上了。只要孫子不要媳婦,老太太恐怕會做不出來。孫子媳婦一起要,老太太又恐怕會心不甘情不願。難處就在這里。你看這幾年跟咱們家來往的這麼一些親親眷眷,哪一家不是光光鮮鮮、體體面面的?噢!我們家突然之間倒有了一個舞女出生的媳婦了。這還不是稀奇古怪得讓老太太丟面子的事情嗎?依我看,大哥這一回的事情實在是難得不得了的。他怎麼事先就不好好想想的呢?居然一下子就這麼做出來了!我可真是佩服他了!居然連老太太的面子也不管不顧的了,真是少有少見的奇怪事情!」張富接過了兄弟的話,這麼分析著說了這麼些話。

「那要是老太太下狠心孫子和媳婦都不要的話呢?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呀。」張貴猜測著這麼說道。

「不可能。」張富斷然否定了弟弟的說法,又說道︰「孫子!什麼叫孫子?你懂嗎?他可是張家傳種接代的種。老太太會輕易放棄嗎?三少女乃女乃那天生養了麟兒孫少爺下來了,老太太當時那情形你不是也親眼看見的嗎?她當即就跑到了庭院的中央,又是磕頭,又是跪拜的。那情形多讓人感動呢!這可就是老太太內心深處期盼男孩子的真實的想法。她在夢中都在想著這麼一個曾孫子。噢!現在好不容易又有了一個孫子了,難道她會放棄嗎?我說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那也總不能只要孫子不要媳婦呀!這從情理上講不過去的。要是實在是搞僵了,到時候打起了官司來了,這理由可還是在人家做親娘的一邊的。」張貴也分析著這麼說道。

「嗨!事情難就難在這里!」張富輕輕嘆了口氣,這麼說道。又說道︰「咱們可以這麼分析,憑著老太太的個性,和她潔身自好的秉性,大哥在外面新找的那個嫂子,由于她的舞女出生的身世,老太太是不會接受她的。這畢竟是一個不怎麼好的名聲,會使得老太太覺得在親戚朋友、街坊鄰居面前沒有辦法做人。不過這孫子她是肯定要的,因為他畢竟是大哥的孩子,張家的後代。但是要孫子而不要媳婦,恐怕老太太又會做不出來。這母子連心的情理,老太太也是知道的。我剛才所說的難處和關鍵就在這里。」

「看來這一回大哥和老太太他們娘兒倆恐怕會鬧出一些什麼事情來嘍!這可是從來也沒有過的。哥,我可真有點兒擔心呢!你說咱們可怎麼辦呢?我可已經感覺到有點左右為難了。」張貴又這麼說道。

「你也別急,到時候就看三四做三四。」張富看了弟弟一眼,就這麼說了一句,接著就端起紫砂茶壺,「吱……」的一聲,吸了一口茶水,又說道︰「咱們的本分事情就是蘀老太太把這大院的里里外外都給看好了,平時辛苦些,看得緊一點兒,千萬不能有什麼閃失。旁的事情,那就得看情形了。不過咱們的事情歸根結底還是看家護院,這可是老太太當初親自這麼交代的,既是對咱們的信任,也就是咱們的責任。這可是根本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暫時不要多去想它了。這幾天家里肯定要亂,尤其要看緊。」

張貴一邊听著哥哥的吩咐,一邊「嗯……嗯……嗯……」地答應著點著頭,一邊又從桌子上舀起了擦得金光錚亮的銅質水煙袋,裝了煙絲,「嚓……」的一聲點著了自來火,翕動著嘴唇,「呼嚕嚕嚕嚕……呼嚕嚕嚕嚕……」地吸了起來。

張富看見弟弟抽起了煙了,煙癮也就跟著上來了,也從桌子上舀起了自己的那一只水煙袋,點著了煙,也是「呼嚕嚕嚕嚕……呼嚕嚕嚕嚕……」地吸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門房間里飄散開了一大片濃濃的青灰色的煙霧。隨著從南邊窗戶里送進來的一陣陣微弱的風,它們有的像是跟他們兄弟倆嬉鬧似地,在他們倆的頭頂上繚繞著,撫模著,有的輕輕柔柔地盤旋著朝著屋頂慢慢地升騰而去,有的則是在屋里旋轉著打了幾個旋,悠悠閑閑地飛出了門去。

過足了煙癮,張富把水煙袋往桌子上一放,又是輕輕地「唉……」地嘆了口氣,對張貴說道︰「兄弟,你就守在門口別離開,我到里邊去看看,看看老太太她現在怎麼樣子了。要是大哥他這會兒回來了,你就攔住他,讓他到對面老虎灶去喝茶去,就說我有事情要跟他說。你可千萬不能讓大哥就這麼地闖進去。不然的話,他們娘兒倆要是蹦起來,可非得要出大事情不可。」

「噢!哥,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了,听說老太太已經讓珍兒姑娘打電話把三哥喊來了。三哥這時候可能馬上就要到了。你看要是三哥到了,我該怎麼辦呢?」張貴這麼說著,就朝張富看著。

張富沉思了一會兒,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倒是一件好事情,一步好棋了。」接著又回轉身來,看著張貴說道︰「咱們這位三哥,他在老太太心目中的地位可重要著呢!在他們兄弟四個中,就數他的文化水平最高了。中學畢業至今始終手不釋卷的。腦子也好,不僅看得遠,考慮事情也全面。這一回老太太又把他給叫回來了,我看無非是要跟他商量商量,想想對策的意思。這倒確實是一步好棋。我倒是沒有想到的。老太太真是個聰明人,什麼事情都想在了別人的前面了。事先諸葛亮。那好吧!我就不到里邊去看老太太了,就在這里等三哥吧。」說著,又舀起了水煙袋,裝了煙,點著了火,抽了起來。

兄弟兩個人七拉八扯地說著話,只听得一陣子「咯 ……咯 ……咯 ……咯 ……」的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一陣緊似一陣地傳了過來。

「來了!兄弟,我想一定是三哥到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快!我去攔住他,可別讓他一下子就這麼闖進去。我可得先是跟他交個底才是。」這麼說著,張富就飛快地朝著大門外面走了出去。

也就是這時候,只看見張肇郛騎著馬已經沖上了護塘橋,正約著馬兒在慢慢地從橋上走下來。

張富飛快地跑過去,拉住了馬韁繩,抬著頭對張肇郛說道︰「三哥,你這會兒可先別進去。我先有些話要跟你說。你就在這里下馬吧。我們到老虎灶茶館里去喝杯茶去。」

「這是怎麼啦?這是怎麼啦?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呀!怎麼這麼神秘兮兮的呀!」張肇郛一面跨下馬來,一面有些奇怪地這麼說著。

張富牽過了馬,把韁繩遞給了跟過來的張貴,說道︰「你先悄悄地把馬牽到後院里去。」

看這神情,張肇郛很快就意識到了,家里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情了,只是在大街上不便問,也就什麼話也不問地跟著張富走進了茶館里。

「三爺來了?三爺好!富爺也來了!請!」茶館管事阿海迎了出來,這麼招呼著張肇郛和張富。

張肇郛也是很有禮貌地跟阿海點了點頭,打了招呼。

「三爺好……三爺好……三爺好……」坐著喝茶的人們爭先恐後地站起身來,跟張肇郛打著招呼。

張肇郛一一地朝他們點了點頭,回著禮。

「阿海,請把茶送到樓上來。」張富這麼地關照了阿海一聲,就帶著張肇郛朝樓上走了上去。

到了樓上,等到阿海送上了茶來,又退了下去,張富這才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一滴不漏地跟張肇郛說了一遍。末了,還說道︰「三哥,我是怕你什麼事情也不知道就這麼進去了,心里沒有準備,所以就這麼做了。你可不能怪我沒有規矩的。」

張肇郛笑了笑說道︰「哪能呢!怎麼會呢?你這可是好心。這麼大的事情讓我先知道了,心里有了準備了,免得就這麼一下子進去了,會弄個措手不及的。嗨!大哥呀大哥,怎麼可以這樣!」

「三哥,你是知道的,我是不大會說話的,就只能先把老太太給哄住了,穩住了再說,其實也是急得沒了主意的。突然之間就出了這麼一樁事情來了,大家可都束手無策呢!」張富這麼說道。

張肇郛低著頭沉思了好長一會兒,又悠悠地嘆了口氣,抬起頭來,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說道︰「糊涂!大哥怎麼就這麼糊涂呢?難道這麼一個女人他也敢要嗎?再怎麼漂亮,交往交往也就算了,怎麼就生起孩子來了呢?這可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了!這可怎麼收場啊?要孩子就不能不要那個女人,要那個女人那麼老太太的臉往哪兒擱呀?咱們老太太可是一個冰清玉潔、人中之鳳一樣的人呢!她怎麼會咽得下這口氣呢?我看是難!難到極底了!這事情可叫我怎麼辦?」張肇郛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關鍵

看著張肇郛唉聲嘆氣、愁眉不展、束手無策的樣子,張富就更是著急得沒有了主意了,月兌口而出地說道︰「三哥,你可不能沒有注意呢!這滿院子的人,尤其是老太太,可都指望著你回來舀主意呢!要是你還舀不出什麼主意來的話,這一回的事情那可真正的是難辦了!」

看著張富有些著急,張肇郛就說道︰「阿富,別急,凡事都有個套路的。咱們只要把這件事情的套路理清楚了,那麼事情應該還是會有辦法的。來!喝茶。喝口茶再說。」這麼說著就舀起了茶壺,蘀張富倒了一杯茶,又說道︰「大哥呀大哥,真是害人不淺!那個老四也太糊涂。這種事情居然也敢跟著隱瞞!」

張富一邊嘴里說著「謝謝三哥」,一邊又用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敲著,表示著禮貌。

張肇郛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了茶杯,淺淺地喝了一口,說道︰「這茶倒還是可以的,清香幽幽的,很有余味,味道不錯。大概是今年的碧螺春吧?是誰去弄來的?」

張富趕緊說道︰「這茶我是不大懂的,平時也就只不過是喝著解解渴而已,倒是阿貴知道得多些,什麼雨前嘍,明前嘍,講起來還是一套一套的。要不我看這樣吧,既然你三哥說這茶好,那麼回頭我就跟二哥說一聲,讓這茶館里管事的阿海給你準備一些,讓你帶到工地上去好了。」

張肇郛看著張富,笑了笑說道︰「那好吧!就麻煩你了。」又說道︰「阿富,你可別把自己當成是外人了,大家都是一姓門宗的,要不老太太當初還不會叫你們來幫忙的。這麼多年了,大家都在一個屋檐下住著,吃在了一起,住在了一起,互相都是不分你我的,也從來也沒有什麼遠近之分和尊卑之禮的。現在你就把自己當做是和我一樣的身份,思量思量,想想辦法,這件事情究竟怎麼個處理比較好些。既不能傷了老太太的面子,又不能使得大哥下不了台去,又要使得兩位嫂子都能夠接受得了。」

張富朝張肇郛看了一眼,說道︰「三哥,你這可是看重我了。我可是沒有這個能力的。要做到這樣四平八穩誰也不得罪,恐怕是比登天還難!要不老太太怎麼會特意把你給請回來呢?」

張肇郛笑著說道︰「阿富你可別給我灌**湯了。就憑你現在把我叫到這兒來,我就知道你會是有辦法的。快直截了當地說吧,都是一家人,而且這里就咱們兩個人,誰也不知道的。」

誰知想,事情還真的被張肇郛料中了個**不離十,被張肇郛這麼一逼,張富很快地轉動了幾下眼珠子,說道︰「三哥,我看無非是一個拖字。就在這拖字上面做文章。」

听了張富的這麼一句話,張肇郛眉毛朝上一揚,輕輕一拍桌子,說道︰「兄弟,你可是跟我想的是一模一樣的呀!咱們哥倆這一回可真的是不謀而合呀!」

張富站起身來,羞愧得滿臉通紅地說道︰「三哥,你這是抬舉我!抬舉我!我可不敢當。」

張肇郛舀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說道︰「阿富,這可不是三哥在吹你捧你。你想,這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不采取拖的辦法能行嗎?你看,外面的那個新嫂子都已經為大哥生下了一個男孩了,而我們卻要站在老太太一邊堅決反對大哥跟她繼續來往,你說這可能嗎?根本就是做不到的事情!再回過頭來想,大哥他在外面不聲不響地已經跟一個舞女生下了一個孩子了,而我們卻又要站在他的立場上勸說老太太接受了這位新嫂子,你說我們能這麼做嗎?要是這樣做的話,那老太太不就更委屈了嗎?就因為這是一件兩頭都難的難事情,所以我說咱們只能采取拖和磨的辦法,一個是拖,一個是磨,在拖和磨的過程中,消耗時間。時間長了就到時候再說吧,或許會有一個自然而然的解決辦法的。」

「三哥,這辦法絕!怪不得老太太這麼喜歡你,相信你,原來原因是在這里!」張富這麼地夸贊著張肇郛,又說道︰「不過三哥,我還得加一個字進去,為了不讓大哥和老太太之間這一次會鬧得母子之間傷了和氣,咱們還得勸,勸得他們彼此都慢慢地火氣消了,到時候看情形再說。你說這樣可以嗎?」

張肇郛朝張富笑了笑,說道︰「我看你呀這下棋是下得越來越精了,還會把棋盤上的東西搬來處理家庭事務來了,居然想出了這麼一個勸、拖、磨的主意!實在是好得很呢!不過阿富,說笑話歸說笑話,咱們得要有個長期打算。我還是得交代你一些事情的。根據我的估計,這一回老太太把我叫來,我也就是住上個兩三天時間。在這兩三天時間里,無非也就是做些安撫和勸解的事情。要從根本上解決事情,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到時候,我回工地上去了以後,這里的事情可還是得要請你和阿貴兩個人多多地關心和照顧的。反正二哥是在這里的,凡事你們就跟二哥多商量商量。我有空就給你們打打電話,問問情況。這工地上也是忙得不得了的,要我每天來回地趕,是不可能的。你說這樣好嗎?」

張富眨巴著眼楮朝張肇郛看了一會兒,不無為難地說道︰「三哥,你這可是在為難我了!在這個家里,我們可都是只會看看院子的,哪兒會輪得上我們說話的呀!三哥,你就別為難我們了吧!」

就在此時,只听得從樓梯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轉眼間,張肇礎就推門走了進來。

「果然不錯,你們是在這里。」張肇礎一邊這麼說著,一邊走進來,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張富趕緊站起身來,提起茶壺,給張肇礎倒了一杯茶,遞到他面前,說道︰「二哥,你喝茶。」

張肇礎將手在桌子上輕輕地「篤篤篤」敲了幾下,說道︰「別客氣!別客氣!你也坐吧。」

張肇郛朝張肇礎看了一眼,說道︰「二哥,是誰告訴你我們在這里的?」

張肇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說道︰「老太太估計你就要到了,叫我到門口看看,結果是阿貴告訴我的,說你已經到了。在這里,我所以就過來了。怎麼?你們剛才不是說得很熱鬧的嗎?怎麼見我來了就不說了?繼續說!繼續說!讓我也听听。唉!這事情,大哥也惹得太大了。老四太沒有頭腦!」

听了張肇郛關于勸、拖、磨的辦法以後,張肇礎在心里掂量了一會兒,說道︰「說到底,這是眼下最妥當的萬全之策了。我也已經想了半天了,總是想不出一個好辦法,還是你們比我高明。那就這樣辦好了。不過,關鍵中的關鍵,還是老太太是最最要緊的,萬萬馬虎不得。勸、拖、磨的重點應該是老太太。老太太可千萬不能有事情。你們可都听見了?萬不得已,對大哥只能丟卒保車了。」

張肇郛和張富都點著頭答應著說道︰「二哥說的對。老太太是重點。萬不得已,丟卒保車。」

張肇郛這才問道︰「二哥,听說你打了老四了?這小子現在怎麼這麼混呢?是非黑白都不分了!」

張肇礎說道︰「平時不知道叮囑了他多少,要長進一些,懂事情一些,結果還是沒有用。」

看見張肇礎有些火氣,張肇郛就說道︰「他的事情暫且不談。該教訓還是得要教訓。老太太的事情現在是最要緊的。兩位嫂子恐怕也委屈得很。二哥,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我們听你的。」

張肇礎站起身來,說道︰「那還能怎麼辦?咱們得先勸住了老太太,勸得她心平氣和了。這才是最關鍵的。其他的事情,現在也是沒有辦法的。你現在先進去,老太太正在等著你。我在這里等大哥。」

听了吩咐,張肇郛「哎」了一聲,就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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