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明月共潮生之枯與榮 第一六九回盤問底細張瑞誠照實回答

作者 ︰ 剪燈夜話

葉惠容跟池玉屏和珍兒分了手,就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里。

珠兒看見葉惠容的臉色很不好,又是愁眉不展的,就說道︰「太太,你回來啦?擦把臉睡一會兒吧!你平時都是睡午覺的,今天怎麼不睡了呢?要不然的話又要頭疼了。」

「啊呀!已經開始頭疼了!整個頭頸和後背都僵住了。」葉惠容愁苦著臉,這麼說著就走進了客廳里,精疲力盡地在椅子上坐下後,心里就埋怨起了張肇基,想道︰「你倒好,一下子搞上了兩個!可真會消受。還說有高血壓,連妹妹也被你騙過了!純粹是見異思遷、喜新厭舊!自從妹妹進了門,幾十年不到我房里來一次,根本不把我當人看待,害得我寡婦不像寡婦的,就像行尸走肉。你的良心哪兒去了?」

珠兒絞了一把毛巾,走到葉惠容身邊,輕聲說道︰「太太,擦把臉,累了就睡一會兒好了。老爺回來了說不定還會發生些什麼事情呢!」說著就給葉惠容擦起臉來。

珠兒的話提醒了葉惠容,她就想到鐘文怡的事情還只是剛剛開了一個頭。張肇基回來後對于這件事情會是個什麼態度?老太太和他母子倆見面後又會鬧到什麼程度?老太太會怎麼處置這件事情?這一切都還是個未知數。這麼想著就仰身靠在椅子上,想要讓自己靜下心來。可是腦門心里的那根筋就是「突突突」地跳得厲害,整個肩膀和後背都覺得有些僵硬、酸疼。心里更是難以安寧,老太太暈過去的情形,張肇礎打張肇泰的情形,老太太埋怨她和池玉屏的樣子,一幕幕地出現在眼前。心里只覺得委屈懊惱。

珠兒知道葉惠容心煩頭疼,就輕聲說道︰「太太,要不我去把瑞誠少爺叫來,讓他給你揉捏揉捏。你這頭疼病只有讓他來給你揉捏,才會好得快些。太太,我讓他從後門進來,不會有人知道的。」

珠兒跟葉惠容是很貼心的,兩個人就像母女一樣。

珠兒提到了張瑞誠,葉惠容就想起了他。這一年多來,跟張瑞誠兩個人雖說是在感情上親近了許多,常常夜里在她的房里聚在一起,無拘無束地談笑說話,可是葉惠容究竟還是有些顧忌的。

「我早就知道你沒有良心,見異思遷。哼!把我扔在一邊幾十年,自己倒在外面瀟灑玩女人!可是我還要為你守貞守節?」葉惠容在心里這麼氣氣悶悶地想了一會兒,就對珠兒說道︰「這病讓瑞誠揉捏起來是蠻好的,不過還是算了吧。家里出了這種事情,還是免得招惹是非。」

珠兒卻說道︰「太太,這有什麼呀?你可是長輩,完全生養得出瑞誠少爺的。你平時不是總說喜歡瑞誠少爺嗎?發生了這種事情,我倒覺得你更應該要給自己多留一條路。你這麼忍著,對得起自己嗎?」

听了珠兒的話,葉惠容雖然心里很像要讓張瑞誠來給她揉捏揉捏,也想要對他說說心里話,可是當著珠兒的面又覺得有些為難,只得輕聲說道︰「珠兒,我知道你是關心我,為我著想。可是我是個女的,他又是小輩。這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還是要遵守的。一旦有了風言風語就不好了。」

珠兒卻說道︰「這有什麼呀!不就是長輩叫小輩揉捏嗎?只要我們三個人不說出去,不會有人知道的。你看老爺這一回瞞得多緊啊,而且還是個舞女!太太,為了這件事情,我可還在為你打抱不平呢!你把男女授受不親看得這麼重,可是老爺看重你嗎?有些事情,你不說,我也看的明白。」

珠兒最後的這幾句話,無意中提起了葉惠容的心頭事。她想道︰「是呀!你不珍惜我,我憑什麼為你著想!就讓瑞誠給我揉捏,那又怎麼呢?」可是又不知道張瑞誠回來了沒有,就輕悠悠說道︰「那好吧!你去看看,要是瑞誠在的話,就把他叫來,就說我有話要跟他說,不過別讓人知道。」

看見葉惠容答應了,珠兒就輕聲說道︰「太太,我看你們這一代人就是太封建、太保守,就像是困在籠子里的鳥。憑你太太在家里的地位,您想要寵愛誰那還不是誰的榮幸嗎?你的眼光不錯。瑞誠少爺對你很好的,對你的事情特別用心。我也看得出來,你對瑞誠少爺也是十分信任的。」

听了珠兒這麼幾句話,葉惠容就勉強笑了笑,輕聲說道︰「跟你說心里話,讓瑞誠揉捏以後,確實是蠻舒服的,頭痛病可以減輕不少。我是在為他著想。他還年輕。」

看見葉惠容情緒好些了,珠兒咪咪笑著說道︰「好就好!那我去叫他。」就從後門走了。

看著珠兒離開了,葉惠容就站起身來,回進房里,掩上門,月兌下旗袍,解下了肚兜。

正在這時侯,就听得「篤篤篤……」輕輕敲門聲,還听得珠兒輕聲說道︰「太太,瑞誠少爺來了。」

葉惠容趕緊舀了睡裙穿到身上,說道︰「進來好了,不礙的。」

珠兒推開房門,看見葉惠容已經換好衣服了,就說道︰「太太,瑞誠少爺可以進來嗎?」

葉惠容說道︰「進來吧!瑞誠,就我一個人,進來好了。」

珠兒這才讓過身體,讓張瑞誠走進去,還說道︰「瑞誠少爺,太太準備好了,你就進去吧。」

張瑞誠剛走進門里,葉惠容就很勉強地笑嘻嘻看著他,輕聲說道︰「來!瑞誠進來好了,不礙的,都是自己家里人,你隨便些好了。」又喊住了珠兒,輕聲說道︰「珠兒,你去把西房里太太找來,就說我有事情要跟她商量。」

珠兒朝葉惠容笑了笑,就答應著帶上門離開了。

葉惠容就關了門,愁苦著臉,走到張瑞誠面前,看著他說道︰「瑞誠,這頭疼得特別厲害,好像連同脖頸、肩膀和後背都有些僵硬了。心里也堵得慌。出了這種晴天霹靂的事情,我可真是絕望了!」

張瑞誠說道︰「太太,我雖然人在外面,心里卻是想著你。我知道你心里很委屈,可是你可得要挺住啊!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太太,事情已經這樣了,無法挽救。你自己的身體才是最要緊的。」

听了張瑞誠這麼幾句知心知肺的話,葉惠容就抬起頭來看著他,憋屈而又哀惋地說道︰「瑞誠,你說我活得多怨呀!十八歲嫁給了他,他可是從來也沒有把我放在心上的。這一回倒好,他居然一下子好上了兩個,還一個比一個年輕。珍兒可要比他小了三十多歲。他又居然跟外面的那個叫鐘文怡的女人生養了一個孩子!他可真是做得出來!我覺得真丟臉。」

看著葉惠容如此哀怨淒切的樣子,張瑞誠就在她後背上面輕輕安撫著,輕聲說道︰「太太,你可得要想開些。是非眾人評說。你太太的賢惠溫良和三從四德,可是有口皆碑的。老太太最喜歡你。我爸爸媽媽心里可是挺看重太太的。下人們對你的評價是很高的。」

葉惠容卻是抬頭看著張瑞誠,哀怨地說道︰「瑞誠,你沒有結過婚,沒有我的體會。一個女人遭受自己的男人如此唾棄,活在世界上還有什麼意思呀!」

張瑞誠按摩著葉惠容的後背,看著她哀怨惆悵的臉,輕聲說道︰「太太,我知道你會非常想不通的,所以我在醫院里也總是在為你擔心。你要听我的話,一個人做人人品怎麼樣,眾口皆碑的。他怎麼做人是他的事情。你根本就不應該因為他這麼做人而折磨自己。」

兩個人正這麼親密地摟抱著說著話,就听得「篤篤篤……」的敲門聲。

葉惠容立刻放開張瑞誠,小聲說道︰「別害怕!是西房里太太來了。我們過一會兒再好好說話。」又大聲說道︰「是妹妹來了嗎?進來好了。」又朝著門口走去。

隨著開門聲,池玉屏走了進來,看見張瑞誠,就說道︰「噢!原來瑞誠也在這里呀!」

葉惠容牽著池玉屏的手,走到南面靠窗放著的桌子邊,一人一邊地在椅子上坐下了,說道︰「還不是讓那個混世魔王給氣的!今天這頭疼得特別厲害,就像是要裂開了似的,肩膀和後背都僵直了,兩條腿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就只得讓瑞誠給我揉捏了。」又關照珠兒說道︰「珠兒,你到外面看著。」

珠兒答應著就走出去,帶上了門。

看見珠兒出去了,池玉屏就笑嘻嘻看著張瑞誠,說道︰「嗨!瑞誠這個孩子我也喜歡。娘手腳酸疼的時候也是叫瑞誠揉捏的。姐姐,我听說揉捏起來是很舒服的。揉捏以後,人就像月兌胎換骨一樣的。」

葉惠容看了看張瑞誠,又看著池玉屏,說道︰「妹妹呀!姐姐今天是因為像受了刺激一樣,這頭疼病發得很厲害,已經吃了兩包頭疼粉了,可還是止不住,所以才讓瑞誠來給我這樣的。要不然的話,我要麻煩瑞誠干什麼呢?他可還是個小伙子。這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我懂。我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池玉屏卻說道︰「姐姐,你怎麼這樣封建保守呀?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什麼迫不得已而為之?這頭疼粉吃的時間久了,當然就沒有效果了。你只要頭疼,就讓瑞誠給你揉捏好了。你是伯母,他是佷子。伯母讓佷子按摩那又有什麼要緊的?難道別人還會說什麼嗎?根本就不用擔心的。我要是有什麼病的話,也會讓瑞誠給我這樣的。姐姐,膽子大些,不要緊的,就讓瑞誠給你揉捏好了。」

葉惠容卻是看了看張瑞誠,又笑嘻嘻看著池玉屏,輕悠悠說道︰「妹妹,姐姐在家里的處境跟你不一樣。什麼事情都得要思前想後,謹慎小心。萬一要是有些什麼風言風語那可就不好了。」

池玉屏卻是看著葉惠容,說道︰「姐姐,什麼處境不處境的呀?你發了頭疼病就讓瑞誠給你揉捏好了。難道還怕誰會說你不成!什麼風言風語呀?你是當家太太,每天早上都是起得這麼早,里里外外地忙個不停,辛苦了,發了頭疼病,讓瑞誠給你這樣也是應該的。姐姐,別放心上,就讓瑞誠給你揉捏好了。當家太太沒有這一點權力,那還能算是當家太太嗎?姐姐,盡管放心,不要有那麼多的顧慮。」

看見張瑞誠站在邊上不說話,葉惠容就把邊上的一只凳子拉過來,讓他坐在她身邊,說道︰「瑞誠,說笑話歸說笑話。現在這里沒有別人,你就把剛才你到醫院里去的事情給我們說說。不要緊的,不管看見什麼事情,听到什麼話,但說無妨。」

張瑞誠坐下後,就把剛才去醫院看望鐘文怡的事情照實說了一遍。

听了張瑞誠的話,池玉屏就問道︰「瑞誠,你看那個鐘文怡難道真的長得很漂亮嗎?」

張瑞誠點了點頭,說道︰「太太,我看那位太太跟你們兩位太太長得差不多,是很漂亮的,就是要比你們兩位太太年輕了一點。可能是因為剛剛生養了孩子的原因,那位太太好像比較發福。」

葉惠容點了點頭,輕聲說道︰「生了孩子都是這樣的。看來她的身體還可以。」

「瑞誠,你看她為人尖刻嗎?說話和氣嗎?容易跟人相處嗎?是不是那種嘮嘮叨叨難糾纏的女人呀?」池玉屏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就這麼問道。

張瑞誠看著池玉屏,回答說道︰「太太,那位太太說話挺和氣的,比較容易接近,也是一個言善謙和。知書達理的人。她知道我是第一次跟她打交道,就安慰我不要怕陌生。我看她是蠻好說話的。要是那位太太是刁鑽尖刻的,說起話來不怎麼和善的,我也不會坐那麼久的。」

葉惠容說道︰「瑞誠,你去看她,坐的時間長一點是應該的。目的就是要去了解她為人怎麼樣。」

張瑞誠分別看了看葉惠容和池玉屏,說道︰「太太,那位太太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她對我說她是讀過書的,是西門婦孺醫院護士學校畢業的,是個文化人,不是婆婆媽媽的。」

池玉屏舒了一口氣,看著葉惠容,說道︰「噢!姐姐,這樣我就放心了。只要容易相處就好。」

葉惠容卻看著張瑞誠,說道︰「瑞誠,那麼你看她有沒有那種風塵女子的腔調呀?比如說舉手投足之間有沒有那種勾引男人的樣子呀?她可是個舞女出生的女人。」

張瑞誠立刻就想起了剛才在醫院病房里為鐘文怡擦身體的情形,不過覺得那樣子也是無可非議,自然而然的,不能算是什麼勾引男人的,就說道︰「沒有!太太。我看她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就是性格比較開朗,直爽,隨便,是一個很容易接近的人。」

葉惠容听了,對池玉屏說道︰「妹妹,耳聞不如目見。我想瑞誠又不是小孩子。他的看法不會錯的。」又問張瑞誠,說道︰「瑞誠,在醫院里,你還看見了其他什麼人沒有呀?你們老爺在嗎?」

張瑞誠立刻想起了他離開病房時張肇基關照的話,說道︰「太太,沒有。我就看見了太太和侍候太太的一位娘姨。還有就是新生養的小少爺。太太跟我說,她是個孤兒,無親無眷、無依無靠的,很孤獨。」

「你看見小少爺了?你看小少爺長得怎麼樣啊?」葉惠容又問道。

張瑞誠說道︰「我就覺得看上去小少爺的眼楮,鼻子,耳朵,都是挺大的。」

池玉屏笑了笑說道︰「姐姐,你就別疑神疑鬼了。看來是咱們張家的種!」

葉惠容也是笑嘻嘻說道︰「我可沒有疑神疑鬼。像他那樣的人誰騙得了他呀!」又看著張瑞誠,說道︰「她跟你說了,她是個孤兒,平時很孤獨?」

張瑞誠點了點頭,又低著頭想起了鐘文怡跟他說的那些話,和鐘文怡那哀怨惆悵、迫切期待的哀容,就輕聲說道︰「太太說的,她剛生養出來就被他父母扔在了育嬰堂門口的,自小就不知道什麼是家。她說她要是身邊有人可以商量事情的話,她的前夫去世以後,她也不至于為了急于還債而走投無路進了夢巴黎舞廳做舞女。太太為了曾經做過舞女而後悔不及。她對我說一步錯步步錯,看來是後悔莫及了。」

想不到張瑞誠的這番話說得池玉屏立刻掉起了眼淚,嗚嗚咽咽地說道︰「姐姐,看來她是很苦的。有了什麼事情,身邊連一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走投無路才進的夢巴黎。」

葉惠容鼓了鼓胸脯,嘆了口氣,說道︰「妹妹,她的身世果然值得同情,可是夢巴黎舞廳那種地方是可以輕易跨進去的嗎?我們娘的苦可要比她苦得多了,親眼看著自己的家園被強盜一把火燒了,又親眼看著自己的親娘倒在了血泊中,跟舅舅兩個人忍饑挨餓地漂泊到了這里。爺爺女乃女乃、爸爸和叔叔嬸嬸又是先後遭了災難,我們娘可是就這麼挺過來了。她的這件事情看來在娘那里恐怕不好過。唉……!」

張瑞誠始終看著葉惠容和池玉屏兩個人對他說的話的反應,看見池玉屏因為感動而哭了,葉惠容雖然在批評鐘文怡不應該進入夢巴黎舞廳,可是說起話來又是唉聲嘆氣,就說道︰「太太,那位太太就是因為舉目無親,所以對你們兩位太太今天能夠專門派我去看望她,又給她送錢去,可是感動得不得了,舀了錢袋子,哭了好長一會兒,說是對不起兩位太太。跟兩位太太比較,她是沒有辦法做人了。」

池玉屏用手絹抹了抹眼淚,馬上說道︰「她怎麼可以哭呢?剛生了孩子,她怎麼可以哭呢?姐姐,我看她一定會哭出毛病來的。唉……!身邊沒有人就什麼事情都不懂了。這可怎麼辦呢?」

葉惠容低著頭,嘆了口氣,說道︰「唉!她怎麼連這一點兒事情都不懂呢?說起來還是生養過孩子的。」又抬起頭來,看著張瑞誠,說道︰「瑞誠,我听老四說,他們那里不是用了一個人的嗎?」

張瑞誠看著葉惠容,說道︰「太太,那邊太太是用了一個人,叫陳媽。我去了以後,那邊太太可能知道我要跟她說家里的事情,而陳媽在場可能不合適,就把她支走了。我把錢舀出來給太太的時候,太太激動了,就哭了起來。這時候,陳媽不在。」

葉惠容看著張瑞誠,說道︰「那你勸她不要哭了嗎?你應該勸她的。」

張瑞誠看著葉惠容,說道︰「太太,我是勸了,也跟太太說,剛生了孩子是不能哭的。可是太太感動得就知道哭,她還跟我說從來也沒有人這麼關心過她。」

池玉屏「嗨……」地嘆了口氣,說道︰「姐姐,像她這個樣子,要是哪一天氣氣悶悶地沒有了女乃水,那孩子可怎麼辦?那孩子還能夠養的好嗎?我看我們應該想辦法派一個人過去專門照顧她。」

葉惠容看了看池玉屏,說道︰「妹妹,這事情我也曾經想過的,可是你說能夠派誰去呢?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們娘看見瑞誠不在,阿興侍候著,就已經在問了。那眼光……唉!我們娘可是個神人!」

池玉屏卻是著急地說道︰「姐姐,那這事情怎麼辦呢?我們總不至于對她不管不顧。」

葉惠容卻是嘆著氣,說道︰「唉!妹妹呀!你也別太著急。錢已經給她了,就看她怎麼安排了。多經歷一些煎熬和艱辛,對她有好處。娘就是這麼經歷過來的。我們姐妹倆暗中當心著就是了。我想瑞誠今天已經去過了。往後只要有時間,瑞誠又有空,我們還可以讓瑞誠去的。你說好嗎?」

池玉屏嘆息著說道︰「姐姐,這事情只要娘不認可,看來是一件長久的事情,我們是得要有一個長久的打算。那個孩子又畢竟是我們張家的孩子,我們可不能棄之不顧。唉……!讓她熬著就熬著吧!」

听了池玉屏的話,葉惠容也是只能搖著頭嘆息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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