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明月共潮生之枯與榮 第一七二回看見肇郛老太太痛哭流涕

作者 ︰ 剪燈夜話

且說張肇郛剛才離開了茶館,就一路朝著院子里走進去。這時候,大多數人都在自己房里,只有從兒、守兒和幾個侍童在老太太屋子前面的走廊里守著。看見張肇郛進來了,從兒趕緊喊道︰「三爺好!三爺來了!老太太正等著您呢!我去給您通報一聲。」說著就拔腿朝著老太太的房里走進去。

張肇郛也就跟在從兒後面走進去。

「老三來了?來!快進來!快進來!」躺在床上的老太太這麼喊叫著招呼張肇郛進去。

張肇郛也是答應著「娘,我來了」地走進了老太太房里。

看著張肇郛走進了房門,老太太就坐起身來,說道︰「來了?這麼快就來了,真快啊!」

張肇郛一邊走過去,一邊說道︰「娘,你別起來!你別起來!我靠近一點兒坐就是了。」說著,就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了。又說道︰「我是得知了消息立刻就趕過來的,為了趕時間,盡走的是小路,時間少了不少,也快了不少。」

老太太看見張肇郛坐下了,就看了看他的臉,眼楮紅了一紅,癟著嘴說道︰「老三,家里出事了,你知道嗎?這一回可真的是出了大事情了!是你意想不到的大事情。那個混世魔王在外面偷偷模模地養了一個女人,而且又是一個舞女。兩個人已經好上兩年多了,還跟她生了一個孩子了,最近剛生的,是個男孩子。你說他這混不混呀?咱們這麼好端端的一個有頭有臉、光光彩彩的家,這一下可就要被他給抹黑了!老三,你說,我辛辛苦苦了一輩子硬是支撐起來的這麼一個好端端的家,可是到了現在這眼看著我就要老了的時候,卻被他硬是要給破壞了。你看他,居然要找一個舞女回家來了。這還成什麼體統啊!你說他這不是存心要跟我搗亂嗎?他這不是存心要丟我的臉、坍我的台嗎?他這是要不讓我在外面做人呢!老三,你說是不是呀?啊!他不怕丟人,我可還要好好地做人的呀!他怎麼就不蘀我想想呢!他這麼做對得起誰呀?是對得起我,還是對得起他早年死去的爸爸了?還是對得起你們張家的列祖列宗了?」說著,說著,老太太就用毛巾捂著臉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張肇郛雖然因為跟玔兒的事情跟冷文華夫妻兩個人鬧得至今暗地里水火不容,可是在老太太的眼里,他是四個兒子中文化水平最高,見識事理最多,頭腦最聰明,是除了張肇基以外最有辦法的一個兒子。現在看見他這麼快就趕來了,老太太就把心里的苦水一股腦兒地倒了出來。

玉兒和瑜兒兩個人見了,趕緊走上前去,一邊一個地勸慰起了老太太。

張肇郛也是靠近過去,勸慰著說道︰「娘,你別太傷心,別太難過。天大的事情還是你自己的身體最要緊。我還听說,咱們大哥跟珍兒姑娘也好上了,是不是啊?」

老太太抹了抹眼淚,說道︰「是的。是的。沒錯,他是一下子就好上了兩個了。不過這珍兒姑娘跟外邊那個姓鐘的女人可是不一樣的。人家可還是個黃花閨女,而且又是在咱們家里長大的,是個知根知底的好姑娘。這倒我是沒有什麼想法的。我氣的是他在外面找了一個舞女,一個不清不楚的舞女。」

就在這時侯,葉惠容走了進來。緊接著,池玉屏、珍兒、冷文英也先後趕了過來。

張肇郛跟她們都分別見了禮,大家就你一言我一語地勸慰起了老太太。玉兒還去舀來了毛巾,蘀老太太擦起了淚水和汗水。瑜兒還爬到床上,給她扇起了扇子。

歇了一會兒,張肇郛看見老太太的情緒似乎稍稍平穩了一些,就說道︰「娘,你可千萬別激動,有話你就慢慢說,把心里的話全都說出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全都說出來。你可千萬別憋著。」

老太太看了看張肇郛,說道︰「老三,你說這事情咱們應該怎麼辦好呢?我可真的是氣得沒有了主意了!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自從今天早上老四坦白說出了這件事情以來,我就覺得自己好像是一下子就垮掉了。這精氣神兒一下子就全泄了,再也舀不出勇氣來了。你說……你說……我可該怎麼辦呢……怎麼辦呢……?」說著,說著,老太太就又像是軟癱了似地朝後倒了下去。

葉惠容、池玉屏、珍兒、冷文英、玉兒、瑜兒和張肇郛,幾個人一下子就驚恐得「娘……娘……老太太……老太太……娘……娘……老太太……」地喊叫了起來。

張肇郛還驚恐萬狀地跑上去,伸出手指測了測老太太的鼻息,又模了模她的脈搏,才輕輕吁了口氣,搖了搖手,壓低著嗓子對大家說道︰「不礙事!不礙事!娘是累了,真如她自己剛才說的,她是心力憔悴了,就昏睡過去了。」又問玉兒說道︰「今天下午老太太睡過午覺沒有啊?她可是累乏了。」

玉兒回答說道︰「平時都睡午覺的,今天要等你回來,一直就沒有睡著過,用參湯吊著精神的。」

張肇郛說道︰「這就對了!這就對了!她可是一直在硬撐著呢!嗨……!咱們娘的心里可真苦呢……!大哥太不體諒娘了。」這麼說著,眼淚就簌落落落地落了下來。

葉惠容、池玉屏、珍兒等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老太太搬到了床的中間,讓她睡下了。

看見玉兒從床里邊下來了,池玉屏就問瑜兒說道︰「老太太這里的華生電扇呢?怎麼不用啊?」

玉兒接話說道︰「老太太說了,用電扇太費電了,還是用扇子扇舒服,所以不經常使用。」

葉惠容說道︰「快!快去舀來。放什麼地方了?快去舀來,給老太太扇扇,通通風。」

就這樣,玉兒去舀來了電風扇,大家也都讓出了地方,把它放在了一只靠背椅子上,插上了電源,開了開關,遠遠地對著老太太,給她扇起了電風扇。

看見老太太就這麼地睡著了,可是葉惠容心里還是有點兒放心不下,就對張肇郛和池玉屏他們兩個人說道︰「你們看咱們娘到底要不要緊啊?我可還是有點兒不放心呢!要不我去打個電話,把杏園、蕙蘭和全根他們叫來,讓他們給咱們娘把把脈診斷診斷,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是真有問題,那就叫他們開藥方,抓些藥來,調理調理。你們說這樣可好哇?」

池玉屏朝床上躺著的老太太看了看,又輕輕扯了扯葉惠容和張肇郛的衣服,示意他們到外面去說話。

到了外面起居室里,池玉屏才說道︰「姐姐。我看娘現在睡得很熟,還有鼾聲呢!我以為還是再等一等看看情況再說吧。沒事最好,有事也還來得及的。玉兒剛才也已經給她喂了一些參湯了。」

張肇郛也是看著當家嫂子葉惠容,說道︰「嫂子,此時喂參湯是最好的,可以接力氣,提精神的。我看不礙的。嫂子,你可不要急壞了自己的身體。我剛才給老太太把脈的時候老太太的脈息平穩著呢,鼻息也是挺悠長的。我以為老太太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就是有點兒身心疲勞。你就放心好了。」

葉惠容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後,輕聲說道︰「你們倆的話,我是相信的。可是我這心里還是不放心呢!要是娘有點兒什麼事情的話,那我的責任可就大了呀!」這麼說著,兩行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撲簌撲簌地滾落了下來。葉惠容是頭房媳婦,又是跟著老太太當家的,所以這麼說。

池玉屏在葉惠容身邊坐下後,說道︰「姐姐,你可不能這麼說的。要說責任,我跟你是一樣的。我們倆誰也逃不了責任。不過現在可不是講什麼責任的時候,我以為現在肇郛已經來了,大致的事情他也已經知道了,老太太也好像安心了許多了。我們不妨趁此機會問問他,這事情到底應該怎麼辦好。你說是嗎?這個時侯咱們自己可不能亂了陣腳,沒了頭緒呀!要是你再急出什麼事情來,那可怎麼是好。」

張肇郛听了池玉屏的話,就在邊上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去,對葉惠容說道︰「嫂子,你可不用著急的。老太太不會有事的。我有這個把握的。你就放心好了。她現在主要還是因為今天一天的事情給急得太累了,再加上下午又沒有睡覺,心神疲憊了,所以現在睡著了。」

「真的是這樣嗎?」葉惠容還是有些不放心地這麼問道,又輕聲說道︰「那我就暫時不叫杏園他們來了,等一等再說好了。老三,咱們娘平時是最信得過你的。你跟我們說說,這事情究竟應該怎麼辦好呢?我這心里可是真的急得不得了!老太太已經暈過去幾次了。我是怕她這一次又是暈過去了呀!」

看見葉惠容還是放心不下,張肇郛就說道︰「嫂子,我敢保證,這一回咱們娘真的是睡著了。」

正在這時侯,張瑞安和魏倩如夫妻倆雙雙走了進來,看見葉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和張肇郛都在這里,就分別跟他們見了禮,又趕緊進去看了看老太太,又回出來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了。

「你們是剛回家的?吃過飯了沒有啊?」葉惠容輕悠悠這麼問他們。

張瑞安回答說道︰「娘,中午吃飯的時候是大哥叫琴兒打電話到學校里把我們喊回來的,說是家里出了大事情了,要我們趕緊回來。娘,你說咱們爸爸他怎麼這個樣子的呀!他也太過份了,偏偏去找了一個舞女!這舞女咱們女乃女乃她怎麼可能會接受呢?爸爸也真是的!有了一個還不夠,還要有第二個。人家珍兒姑娘只有多大呀!」看見珍兒就坐在邊上,就沒有說下去。

听張瑞安這麼說了,池玉屏就問他們說道︰「這麼看來你們倆都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的了,是誰告訴你們的?怎麼剛回家就已經知道了,消息這麼快。」

魏倩如說道︰「娘,是我們剛才進門時問的阿貴叔,是阿貴叔告訴我們的,我們就知道了。」

「那你們看這事情應該怎麼辦呢?反正現在你們三叔也來了,大家合計著想個辦法出來。我們可都是婦道人家,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見識的少,外面的世道更是不懂的。你們可不像我們,都是文化人,見識也多,主意也就多些。大主意也等著你們幾個了。妹妹,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啊?」葉惠容這麼說著,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了張肇郛和張瑞安他們的身上了。

池玉屏點著頭,看著張肇郛說道︰「不錯!姐姐說的不錯。你們都是知道的,姐姐還有些辦法,我是一個一點兒主意也沒有的人。你們給舀舀主意想想辦法吧!那麼現在瑞康回家了嗎?怎麼沒有看見他人呢?你們看見他了沒有啊?他應該是下班了呀!」

魏倩如說道︰「娘,我們還沒有到自己房里去過呢,一回家就直接到這里來了,沒有看見瑞康。」

池玉屏想了想說道︰「照這麼說來,瑞康還沒有回家,要不他肯定也會過來的。」

恰在這時候,張瑞康一邊說著「女乃女乃怎麼啦……女乃女乃怎麼啦……」,一邊急匆匆走進來,看見葉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張肇郛、張瑞安和魏倩如都在這里,就趕緊站住了,一邊有禮貌地跟他們幾個打了招呼,一邊滿臉不高興地說道︰「娘,三叔,你們看咱們爸爸像個什麼樣子啊!好上了珍兒,還偷偷模模地在外面跟人家一個舞女好上了,而且還生了個孩子了!這種事情說出去有多難听啊!他怎麼就不蘀女乃女乃想想?怎麼就不蘀咱們兩位娘想想的呀?咱們兩位娘到底有什麼不好?」

看見張瑞康好像還要繼續講下去,張瑞安趕緊阻止他說道︰「瑞康,你少說兩句。兩位娘的心里正煩著呢!女乃女乃今天也已經是累了一天了,現在剛睡下。你別吵吵嚷嚷的,有話好好說。」

看見二哥這麼說了,張瑞康又嘟噥著說道︰「這一下可真是亂了套了。」就在邊上坐下了。

張肇郛看了看葉惠容和池玉屏,又看了看張瑞安、魏倩如和張瑞康,說道︰「依我看,別的現在什麼都不要去考慮。眼下最為要緊的就是等一會兒大哥回家的時候,要是咱們娘又不高興了,跟大哥鬧起來了,那可怎麼辦好?這才是眼下最要緊的當務之急。你們說是不是這樣啊?」

葉惠容也是輕聲說道︰「我最擔心的就是這一件事情。他是個混人。到時候要是他們娘兒倆爭吵起來了,又惹得老太太暈過去了,那可怎麼是好!老太太可是上了年紀的人了,怎麼經得起折騰!」

張瑞安說道︰「娘,這一點你放心好了。我自小到大還從來沒有看見過爸爸跟女乃女乃直截了當地紅過臉的。據我估計,今天這種可能性也不會有的。女乃女乃平時在說道咱們爸爸的時候,爸爸至多有時候會嬉皮笑臉的還幾句嘴。這件事情從道理上來講,爸爸是完全沒有什麼道理可以講的。他的錯處是硬踫硬的。他是沒有什麼可以強詞奪理的。據我估計,咱們爸爸一般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我最擔心的是咱們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她到時候要是在責備咱們爸爸的時候,越說火氣越大了,越說越沖動了,結果卻發生點什麼意外了,就像上午那樣,又暈過去了什麼的,這可怎麼辦好?一個年紀大的人因為受了刺激而幾次三番地暈厥過去,這可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這對女乃女乃的身體健康是會有嚴重影響的。咱們大家可千萬千萬要當心女乃女乃,絕對不能再讓女乃女乃發生這種事情了。她的年齡已經不允許她的身體總是承受這樣的打擊了。」

張瑞安平時在家里是很少說話的,除了吃飯的時候跟大家在一起說笑幾句,其他的時候是很少露面的,總是在自己房里看書,今天突然一下子話就這麼多了起來了,就顯得有些特別。葉惠容就輕悠悠說道︰「咱們瑞安今天怎麼也這麼會說話了起來了呢?平時你可不是這樣的啊!兒子,你今天是怎麼啦?恐怕也是急的吧?兒子,你可不能急,你一急,娘就更是沒有注意了。」

魏倩如接話說道︰「娘,瑞安是在安你們的心呢!他是在提醒你們到時候注意女乃女乃。他哪里是一個肯多說話的人呢?今天這事兒實在是太大了,女乃女乃又是已經暈過去幾次了,他是在想辦法呢。」

池玉屏開口問道︰「瑞安,那你說說看,你有什麼辦法可以使得女乃女乃到時候不會激動起來的呢?你已經有辦法了沒有啊?能不能說出來給娘听听,娘這心里可急著呢!」

張瑞安看了看葉惠容和池玉屏,說道︰「娘,你們心里也別太著急。事情已經是到了這個地步了,再急也是沒有用的,還是你們自己的身體要緊,千萬不能急壞了身體。這個事情,我已經在想辦法了,不過我的這個辦法可不是我一個人就能夠說了算數的,還得跟幾位叔叔和咱們大哥大嫂他們幾個商量商量,看看他們是否會接受我的想法,要是他們能夠跟我想得一樣的話,那麼其他的事情也就會好辦一些的。尤其是關于外面的那個姓鐘的女人,我尤其得要征求大哥和三弟的意見。我是不可以單獨一個人越過了他們來決定事情的。我得征求了他們的意見,才能夠做出決定的。」

「那你快去跟你大哥他們商量呀,女乃女乃這里反正還有我們在的呀!」池玉屏這麼催促著張瑞安。

葉惠容輕聲說道︰「噢!兒子,你有辦法那是最好不過的了,看來還是人多力量大的好。快去吧。」

得了娘的同意,張瑞安就跟張肇郛打了招呼,站起身來,跟魏倩如和張瑞康一起走了出去。

看著張瑞安他們幾個離開了,張肇郛說道︰「嫂子,我平時就對你們說這讀書人的好處的。你們今天可都看見了吧,瑞安今天不是主動站出來了嗎?你們可別看他平時總是不聲不響地光知道在自己屋里悶著頭看書,其實他可是個大才!讀過的書多,在外面的見識也廣,肚子里裝的事情可多著呢!只是平時不顯山落水而已,關鍵時候站得出來,這才是水平,這才是能力。」

叔嫂幾個人正這麼說著話,張秋桂和張夏蓮姐妹倆走了進來。張夏蓮開口就說道︰「娘,我讀書剛回家,听說咱們爸爸不僅跟珍兒好上了,而且還在外面找了一個舞女,還生了個孩子出來了是嗎?」

池玉屏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這事情你們知道就行了。小孩子可不要多嘴。」

張夏蓮卻哪兒是省油的燈啊,在這個家里除了老太太之外,她是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的。她非但不听池玉屏的勸告,反而陰陽怪氣、不三不四地說道︰「我說咱們爸爸就是有能耐,一下子就搞上了兩個女人。這可真不簡單呢!使喚丫頭倒是容易的,可是夢巴黎舞廳的頭牌舞女,這可是何等的身價呀!別人恐怕是想也不敢想的。我說你們大可不必大驚小怪的。這種事情……」

看見張夏蓮越說越不像話了,池玉屏立即呵斥著說道︰「多嘴!還不快走。」說著就從桌子上青花瓷的寶瓶里抽出了雞毛撢子,做出要打她的樣子,可嘴里卻說道︰「再不走,我今天可真的要打你了!」

張夏蓮卻根本沒有把池玉屏放在眼里,往後退著說道︰「娘,你可別發火。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看見張夏蓮還在 嘴,氣得池玉屏一下子就把雞毛撢子朝她身上扔了過去。

張夏蓮卻是把雞毛撢子撿了起來,舀在手里,得意洋洋地說道︰「你打呀!你怎麼不打呢?」

就在這時侯,只听得張瑞福的聲音傳了進來,他氣狠咻咻地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麼刁蠻耍頑!都已經是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不懂道理!這麼沒有規矩!瑞康,給我教訓教訓她!」

一听到大哥這麼嚴厲的斥責聲,又要張瑞康教訓教訓她,張夏蓮立刻害怕得趕緊躲到了池玉屏的身邊去了,看著快步走進來的張瑞康,說道︰「三哥,我不說就是了。你可不要打我!」

張瑞康用手指著張夏蓮,說道︰「你給我規規矩矩坐在,不要亂說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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