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張瑞誠帶著張肇泰走了進來。張肇泰走進起居室,乖乖地就在張肇基身後跪了下去。
就在這時侯,蕭愛玲一個箭步撲到張肇泰身邊,驚喊著說道︰「你這是怎麼啦?臉上怎麼會又紅又紫的呀?是不是就是剛才被二哥打的呀?誰叫你人不人鬼不鬼的呀!你這是何苦代人受過、自作自受啊!」
听了蕭愛玲的這麼幾句話,大家這才開始注意起張肇泰的臉來。只看見這一會兒張肇泰的半邊臉都已經紅得發紫了,而且還明顯地腫了起來,可要比剛才嚴重多了。
池玉屏看了,心驚肉跳地想道︰「怎麼一會兒功夫就這樣了呢!」
張肇基轉過臉來,看了一眼張肇泰的臉,就吃驚得瞪大了眼楮,大聲說道︰「這就是老二打的?怎麼可以……」卻又留住了半句話,把眼光朝著張肇礎看過去。
張肇礎直視著張肇基的目光,說道︰「兄弟不長進,跟著你大哥做壞事情,我打了他了又怎麼了?」
張肇基剛想發作,可一想老太太此刻正在不高興,就慢慢轉過身來,朝老太太瞄了一眼。
張肇泰的被打得又青又紫又紅的半邊臉,被老太太猛然瞥見。老太太心里也是暗暗吃了一驚,也覺得張肇礎出手似乎是太重了一點兒了,不過沒有露出聲色。看見張肇基朝她看了一眼,她就「啊哼……啊哼……」地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才放低聲音,說道︰「大家不用太緊張。這是軟傷,沒有大礙的。過一會兒從我這里舀一點兒跌打損傷的三七藥,吃了要不了幾天馬上就會好的。」又看了看張肇基和張肇泰,說道︰「這一回該到的當事人都到了,家里能到的人就缺文華了。趁著大家都在這里,我想听听你們兩個自己的說法。這事情究竟是怎麼起頭的?是自己認識的?還是經人介紹的?老四又是怎麼跟進了這一趟渾水里了?你們對于這件事情又是怎麼想的?總而言之,當著大家的面,把事情說清楚。讓大家給個評判,舀個主意。我也不想獨斷專行。怎麼樣?你們倆誰先說呀?」
听了老太太的這麼一些話,張肇基立刻就蹙起了眉頭,砸吧了一下嘴唇,臉上顯出了為難的神情,心里想道︰「這事情的來龍去脈怎麼可以說呢,可是關系著漢姆和白木的。又要說清楚老四是怎麼會跟進來的,更要我說出心里對這件事情的打算,這可怎麼可能呢!況且你已經說過要孫子不要媳婦了。」
可是俗話說的好,知子莫如母,老太太把張肇基臉上的表情看在了眼里,知道他又在打小九九了,歇了一會兒,說道︰「怎麼?難道你們一個也不願意說嗎?難道你們一個也沒有錯嗎?照這麼看來倒是我的錯了!那就好吧,你們不說就不說吧。大家也都不必再在這兒耗時間了,各干各的事情去吧。我也沒有這個精神跟你們這麼耗下去,也該去休息去了。」說著,就想要站起身來。
這可急壞了蕭愛玲了。她趕緊回到張肇泰身邊,「撲通……」一聲跪下去,說道︰「娘,你可別急,我想肇泰一定會說的。你就再坐一會兒。」回過頭來,又對張肇泰說道︰「你就快說吧!這可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的事情啊!原來就不是你的事情,你何必攬在自己身上啊!這麼攻守同盟你犯得著嗎?」
張肇泰卻有他的想法。他以為在張肇基跟鐘文怡這件事情上,他本來就是一個跑腿的角色。張肇基當初讓他去關心鐘文怡,無非就是要他常常去陪陪她,跟她聊聊天,免得她平時一個人呆在家里太孤單太冷清。至于後來他跟鐘文怡之間由于感情變化而發生的那麼一種關系,他以為張肇基絕對不可能知道的。再說了,他想要把鐘文怡的事情告訴家里人的目的也達到了。他就打定主意,要讓作為主角的張肇基先說。他自己說不說根本就是無所謂的。現在看見蕭愛玲在旁邊這麼求著他,勸著他,而且他也听得出來,蕭愛玲的話里又是明顯地在為他辯護,推卸責任,他就看著蕭愛玲,說道︰「愛玲,別急。這事情我是跑腿的。我想還是讓大哥先說。這畢竟是大哥和文怡嫂子他們的事情。我可不能喧賓奪主。」
張肇泰的這一番話一出口,蕭愛玲很快就轉身來到張肇基跟前,雙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使勁地搖著,哀求著說道︰「大哥,你怎麼不說話呀?你可是當事人啊!你這個當事人怎麼可以不說話呢?你要是不說話,那麼今天這事情可怎麼個了結呀?肇泰可還被關在柴房里呢!大哥,你快說呀!」
葉惠容對蕭愛玲說道︰「愛玲,你別勸他。娘在這里,他不敢不說。」
被蕭愛玲這麼一鬧,葉惠容這麼一說,張肇基就更是沒有退路了。他咂了咂嘴,究竟沒有說話。
正在張肇基左右為難之際,閑不住的張夏蓮卻開始蠢蠢欲動了。她在心里想道︰「這種事情的來龍去脈怎麼可以放在嘴上說呢?這可是**。爸爸這時候心里一定是又窘迫,又尷尬。他平時可是最喜歡我的。我就來幫他一把。」想到這里,她居然突然開口說道︰「嗨!這事情可真有意思。舞女怎麼啦?不也是一種職業,一個女人嗎?而且又是長得十分出色而在夢巴黎舞廳掛頭牌的。依我看來,只要能夠為我們張家生養孩子,為我們張家傳宗接代,延續香火,有什麼可以大驚小怪的?能夠生孩子就是好事情!」
誰也沒有想到,張夏蓮居然敢在這種場合這麼插科打諢,無理取鬧,又沖撞了葉惠容。一時之間大家竟然都沒有反應過來。可是張夏蓮的這一番明明是在繞著彎子嘲笑老太太和葉惠容的話,卻畢竟就像是一下子點著了導火索似的,把老太太早就窩了好一會兒的一肚子火氣給點著了。她猛地一下子站起身來,板著臉,用手指著張夏蓮,厲聲呵斥著說道︰「你,小東西,給我住嘴!」又指著玉兒、瑜兒、珠兒和玲兒等四個主事的侍女,說道︰「你們四個給我把她揪出去!揪出去。」又大著嗓門朝著屋外喊道︰「從兒,守兒,你們進來幾個,給我把她揪出去。到你們富老爺那兒舀一把鎖去,給我把她鎖起來。這一次一定要鎖她個三天三夜!誰也不要說情。沒有我的允許,絕對不能放她出來!」
這短短幾秒鐘里突然發生的事情,頃刻之間就使得張肇基看得驚呆了。他沒有想到張夏蓮膽敢這麼做。
張肇礎、張肇郛、張肇泰也是看得傻住了!
葉惠容驚得瞪著眼楮看著張夏蓮,又氣又恨。她沒有想到她膽子會這麼大,公開攪局,又侮辱了她。
池玉屏嚇得癱軟在了椅子上,傻瞪著眼楮看著張夏蓮,說不出話來。
卻看見張瑞康迅速走到張夏蓮身邊,僅用一只手就掐住了她的後頭頸,把她押了出去。
看著被帶出去的張夏蓮,老太太雙手合十,嘴里念道︰「善哉!善哉!阿彌陀佛!如此逆種!造業!造業!她的保證有什麼用?」又指著張肇基氣恨啾啾地說道︰「這就是你生養出來的不知規矩的東西!」
張肇基立刻害怕得把頭瞌得就像是雞啄米似的,討著饒說道︰「娘,什麼都是兒子的錯!娘,什麼都是兒子的錯!什麼都是兒子的錯……!是兒子沒有管教好……!是兒子沒有管教好……!」
听到了老太太的呵斥聲,葉惠容和池玉屏兩個人趕緊跪到地上,驚恐不安、連續不斷地磕著頭。
張肇礎和張肇郛兄弟兩個又跪了下去,磕著頭,請求老太太息怒。
張瑞福、張瑞安和回進來的張瑞康兄弟三個跪了下去,磕著頭,請求老太太息怒……
巫玉珍、張秋桂、冷文英、蕭愛玲都跪了下去。
唯有魏倩如還算冷靜,她走到老太太身邊,輕輕扶住了她,讓她慢慢地坐了下去。
老太太慍怒著臉,對魏倩如說道︰「倩如,你看,這個家難道還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嗎?你說這個家可該怎麼辦呢?這老的是這個樣子,這小的又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這麼小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到了將來還真不知道會是一個什麼樣子呢!倩如,要是不信的話,你就記住了我今天說的話,將來說不定還就是這個小東西給毀了這個家了。嗨……!倩如,你說我該怎麼辦呢?怎麼辦呢?這個家!」
親眼目睹了這一種場面,作為家里第三代中的一個媳婦,魏倩如即使心里有著千言萬語的想法,可又怎麼說得出口呢!她只得強作冷靜地「嗯……嗯……嗯……」著,就算是對老太太的回答和安慰了。
老太太「嗨……嗨……」地嘆著氣,看著里里外外跪得滿地兒的人,緩了口氣,說道︰「你們沒事情的都給我起來。讓你們也跟著下跪,這就顯得我有些太不講道理了。你們都起來吧。」又指著張肇基說道︰「看來你今天是不打算說的了。那好吧!過了今天,我是不想再要听你說了。不過我可得要跟你說明白,為了這個女人,你丟得起這個臉,我可丟不起這個臉。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日子。」這麼說著,老太太就站起身來朝著自己臥室走了過去。
「娘……!娘……!娘……!」這一下,張肇基可真的是著急起來了,瞪大著眼楮,嘴里一連串地這麼喊著娘,跪著雙膝,擺動著雙腿,膝行著快速朝著老太太趕去。
老太太回轉身來,看著張肇基,板著臉說道︰「從今往後你也不要再喊我娘了。我可沒有你這麼個兒子,也沒有這個福份!」這麼說著就走進房里,「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張肇基趕緊跪行著趕過去。可是還是晚了,門已經關上了。他只得「砰……砰……砰……」地敲了幾下門,大聲喊道︰「娘!你開門呀。娘!你開門呀。兒子現在就說還不行嗎?兒子現在就說還不行嗎?你就原諒兒子一次吧!娘,你快開門呀!快開門呀!原諒兒子一次吧!」
老太太卻在里面大聲說道︰「你反正還有一個家的。此事到此結束,你們都離開吧!」
張肇基哭得趴在地上,「娘啊……兒子錯了……娘啊……兒子知道錯了……」地哭喊了起來。
剛剛過了五十歲生日的張肇基,平時做事情的性格脾性里面雖然是有點兒混世魔王的樣子,可是他對老太太的孝心卻也是大伙兒有目共睹的。平時凡是老太太親口關照的事情,他總是能夠千方百計不折不扣地給她辦到。只要是關系到老太太的事情,他又總要督促別人給她百分之一百的做好,直到老太太滿意為止。也就是因為由于張肇基能夠這麼幾十年如一日地身先垂範地敬重和孝順老太太,張家大院里上上下下,除了張夏蓮之外,沒有一個人對老太太頂過一句嘴的,更沒有人敢于讓老太太受半點兒氣的,也使得遠遠近近的親戚朋友和街坊鄰居們都稱贊張肇基是一個實實在在、不折不扣的大孝子。可是今天,在鐘文怡的這件事情上面,他卻是處理得如此雜亂無章,糟糕透頂。這可是就連張肇基他本人也是事先一點兒也沒有估計到的。他把鐘文怡和張肇礎等人關照他的那些話居然全部忘記了。
「娘她今天是怎麼啦?娘她今天難道就一點兒也不給她唯一的親生兒子留一點兒面子嗎?娘她難道真的就要從此跟她唯一的親生兒子斷絕一切關系了嗎?娘她難道真的就要把我逼出這個家門去單過嗎?」張肇基跪在老太太的臥房門口,一會兒這麼神神叨叨地想一會兒,一會兒又是嗚嗚咽咽地哭一會兒。
唯一的親生兒子!這一點,張肇基想對了,也想錯了。他是老太太唯一的親生兒子。可是就因為他是老太太唯一的親生兒子,而他卻跟舞女出生的鐘文怡暗地里生了個孩子,這就使得老太太一定要責罰他,舀他開刀,以儆效尤,杜絕後患。這可是張肇基想不到的。這也是他不如老太太的地方。再說,他有軟處被張夏蓮捏在手里,使他無法教訓張夏蓮,而結果卻釀成了今天這個後果,也可算是咎由自取。
母子兩個人一個在里面,一個在外面,僵持著,而起居室里卻是有些混亂了起來。
從蕭愛玲哭喊,到張夏蓮插科打諢,到老太太最後扔下那麼幾句斬釘截鐵的話語,走進房里關上了房門,這前後加起來的時間約莫估計也只有幾分鐘。可是情勢轉瞬間已經發生了如此急轉直下的變化。
一切是來的這麼快速,這麼突然,這麼出人意料之外。大家听了老太太的吩咐剛剛從地上爬起來,尚未在椅子上坐下去,卻發現老太太已經不在她坐著的位子上了。就連平時反應還算是比較快的魏倩如,這一回也是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老太太卻已經果斷地走進了她自己的房里,「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震怒了!這一回老太太可真的是震怒了。這在張家大院又是第一回。
憑著老太太的人生經歷,憑著她親眼看著張肇基他們兄弟幾個一個個地從苦海里慢慢長大起來,老太太平時就特別體恤子孫,從未對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大聲呵斥過,更是從來也沒有懲罰過他們。可是就在這一段日子里,她接連懲罰了張夏蓮兩次,今天中午她又讓張肇泰把自己關在了柴房里閉門思過。這些都是在張家大院的歷史上絕無僅有的。更為嚴重的是,老太太這一回對張夏蓮的懲罰,卻又捎帶上了張肇基和鐘文怡的事情。她的這一番言語和舉動已經明確告訴張肇基,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余地。
這麼一來也就使得張肇礎、張肇郛、張富和張瑞福、張瑞安他們原先商量好了的辦法全然沒有了用處。
看著老太太「砰」的一聲關上了門,身影消失在了房里,池玉屏渾然不覺地輕輕對葉惠容說道︰「姐姐,你看,咱們娘她怎麼了呀?怎麼就這樣走進房里去了呢?還關上了房門!」
葉惠容卻是已經听到了老太太剛才講的話,朝池玉屏看了一眼,只得搖了搖頭,說不出話來了。
坐在她們對面的張秋桂說道︰「兩位娘,女乃女乃剛才扔給我們爸爸一句話,說是從今往後她要跟咱們爸爸‘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了!這個家要散了!你們快想辦法呀!」
听了張秋桂的話,池玉屏這才開始著急了起來,看了看張秋桂,嚇得捂著臉,自顧自地哭了起來。
葉惠容究竟要比池玉屏老練沉穩些,對池玉屏的哭喊也不管了,對張肇礎和張肇郛說道︰「老二,老三,你們快給我想辦法。老太太把她一個人關在房里可不是好事情。千萬不能出事情!」又對還是跪著的張肇泰說道︰「老四,起來,現在可不是你跪著的時候。大家一起想辦法怎麼讓老太太開門要緊。」
老太太氣得把自己關進了房里。張肇基又是今天的禍根,沒有了發言權。在座的人中間也就只有葉惠容是最有權威性的人物了。她是當家的長房長媳,理所當然就這麼地開始發號施令起來了。
听了葉惠容的吩咐,張肇泰又朝兩位哥哥分別看了一眼,也就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
蕭愛玲就走到張肇泰身邊,把他扶了起來,說道︰「這一回吃到苦頭了吧!誰要你多管閑事的呢?大哥外面找女人,要你起勁什麼呀?這一回知道了吧,最受罪的還不是你!」
張肇泰為了張肇基和鐘文怡的事情,雖然吃到了苦頭,可是憑著他在家里的地位,居然也敢隱瞞了這麼久,毫無疑問他是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的。什麼叫大院總管?說到底就是老太太管理這個大家庭的膀臂、耳目,代蘀老太太里里外外看管事情。只要是老太太想不到、看不見、管不著的事情,他都得蘀老太太管好。自己做不了主的事情,他得向老太太匯報,讓老太太舀主意想辦法。在張肇基和鐘文怡的事情上,張肇泰卻是知情不報,隱瞞拖延,釀成後果。這責任難道還小嗎?說得輕一點是嚴重失責,說的重一點是對老太太的不忠和背叛。蕭愛玲卻是全然不顧事實,依仗著她跟老太太的特殊關系和老太太平時對她的寵愛,居然不顧一切地攪亂了場面,使得更是不知輕重的張夏蓮有機可趁,說了那麼一些陰陽怪氣、冷嘲熱諷的話,弄得整個局面一下子就這麼惡化了起來。而現在蕭愛玲卻又在這麼埋怨了起來。
對于蕭愛玲今天的表現,大伙兒的心里都是有著想法的,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看見她又這麼不管不顧地絮叨開了,張秋桂就忍無可忍地說道︰「四嬸,你能不能少說幾句呀!女乃女乃還關在房里呢!」
蕭愛玲卻說道︰「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呀?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何必這麼大驚小怪的!」
蕭愛玲也有事情。葉惠容原來是想要找她提醒她的,可是這兩天都在為張肇泰久久不歸的事情著急,也就沒有找她,現在看見她還在這麼說話,葉惠容就輕聲訓斥著說道︰「愛玲,現在是娘的事情重要,還是老四的事情重要?你這個人怎麼就這麼不懂事情、看不出三四呢!給我少說兩句。」
冷文英也訓斥蕭愛玲說道︰「這麼咋咋呼呼的,像個什麼樣子!我看你對今天的事情要負責任的。事情本來就這麼難看,可你倒好,居然就帶頭這麼鬧起來了!真是太不懂事情了!」
受到了兩位嫂子的訓斥,蕭愛玲這才低下了頭,輕輕嘟噥著說道︰「我也只不過是心疼他而已,可是誰想得到後來五姑娘會這個樣子的呀!說了那麼些不該說的話,攪亂了局面,害的娘真的生氣了!」
知道蕭愛玲後悔了,葉惠容就輕聲說道︰「好了!好了!我們也都知道你是無意的。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依你看現在這事情應該怎麼辦好呢?娘也已經把她自己關進了房里了。」
蕭愛玲到底年輕,頭腦比較靈活,想了想,馬上說道︰「不要緊的,嫂子。你們放心好了。我這就去舀一張凳子,到外面通道里,爬到娘的房間的窗戶外面去看看,娘她到底在里面做些什麼。」
听了蕭愛玲的話,葉惠容趕緊對張肇泰說道︰「這樣好。老四,你們兩個人帶幾個人快去。」
張肇泰就站起身來一瘸一拐著跪得有些麻木的腿,帶了幾個人離開了。
葉惠容看了看在座的人,輕聲說道︰「你們說這事情應該怎麼辦呢?他們的事情還沒有了結,可是又出了娘的事情了。你們都想想辦法,娘沒有什麼不好可是最要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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