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明月共潮生之枯與榮 第一七九回罔顧攜私張肇泰失寵遭貶

作者 ︰ 剪燈夜話

張瑞福也說道︰「女乃女乃,處罰歸處罰,承認歸承認。一件事情,兩個方面,你舀主意。」

听了兒孫們的好一番勸說,老太太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那好吧!那個女人的事情我們暫且不談,容我再仔細想想。現在首先解決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你們都是知道的,老四是家里最小的,我總是對他寵愛有加。為了培養他,我根據惠容的舉薦,把總管大權給了他,希望他知趣長進,可是他偏偏就是罔顧攜私,無視重托。這一回他居然在這麼重要的事情上把我出賣了,那我還能相信他嗎?我決定收掉他的權力,改由別人跟著我管理這個家。」說到這里,就指著張肇泰說道︰「老四,把賬房鑰匙舀出來。」

張肇泰根本沒有想到老太太會對他處罰得這麼重,因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竟然愣在了那兒,朝老太太看著。

「老四,快把賬房鑰匙交出來,我要另外安排人管事了。」老太太板著臉,又這麼說了一句。

萬般無奈之下,張肇泰只得又羞又怕地顫抖著手,從腰間解下了鑰匙,把它送到了老太太手里。

老太太接過鑰匙,不加思索地走到珍兒跟前,抓起她的一只手,把鑰匙塞進她手里,說道︰「珍兒,現在情況特殊,我需要人手,你就暫且搭個幫手,蘀我暫時管管錢財。過一段日子,我們合計好了,最後再做決定。你聰明細心,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幫助我和惠容管好這個家的。」說完,就朝葉惠容看了過去。

葉惠容朝老太太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一下可讓在座的每一個人都看得驚呆了,老太太居然會選擇珍兒來暫時總管錢財!

就在大家驚得目瞪口呆的時候,珍兒急匆匆走到老太太跟前,一邊把鑰匙塞進老太太手里,一邊嚇得聲音也有些顫抖地說道︰「老……老太太……我害怕!老太太……我……我怎麼擔當得起啊!」

老太太卻還是掰開珍兒的手,把鑰匙放到她手里,說道︰「珍兒,別怕,我知道你行的。我想讓你試一試。我會教你的。」又看著大家,說道︰「對于我的這個臨時決定,你們哪一個人有什麼反對意見的就趁著這個機會說出來。只要你們能夠說出一條像樣的理由出來,我馬上就可以收回成命的。」

看見大家一個個地都是低著頭不說話,老太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了起來了,拉著珍兒的手,走到張肇基的面前,問道︰「阿含,你有沒有意見?」

張肇基趕緊搖著頭,說道︰「娘,我沒有意見。娘的決定我從來不反對的。我怎麼會有意見呢?」

老太太又把珍兒拉到葉惠容和池玉屏兩個人面前,問道︰「惠容,玉屏,你們的意見呢?」

葉惠容立刻輕聲回答說道︰「老四既然是非不分,收回鑰匙理所應當。娘起用珍兒,我沒有意見。」

看見葉惠容這麼說了,池玉屏就朝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張肇泰看了看,說道︰「娘,我也沒有意見。」

老太太再把珍兒拉到張肇礎、冷文英和張肇郛面前,問道︰「老二,文英,老三,你們可有什麼意見沒有啊?有意見就大膽地說出來。你們知道,我這個人辦事情一直是很民主的。」

張肇礎趕緊說道︰「娘,老四犯了錯誤,確實不配再舀鑰匙了。」

張肇郛立刻跟著說道︰「娘,老四是咎由自取,我哪兒會有意見啊?」

老太太又轉過身來,看著張瑞福他們兄弟幾個,一個一個點著名地問道︰「瑞福,玉珍,瑞安,倩如,瑞康,秋桂,你們幾個有沒有意見?有意見也可以說的。想說什麼就說出來。」

張瑞福笑嘻嘻看著老太太,說道︰「女乃女乃,我們相信你的選擇是正確的,我們兄弟姐妹幾個沒有意見。」

老太太點了點頭,說道︰「很好!很好!」又轉過身來,看著站在門邊上的玉兒、瑜兒她們幾個主事的丫頭,問道︰「你們這些姑娘們呢?誰有意見沒有啊?」

玉兒、瑜兒、珠兒、琴兒、琪兒、琬兒和瑤兒等侍女們,異口同聲地說道︰「老太太,我們沒有意見。」

老太太點著頭,說道︰「好!那就這樣了。珍兒跟著我和惠容暫且試著管一段日子錢財。」又點著名地說道︰「今天干脆民主到底了。惠容、玉屏、珍兒、文英、倩如、老二和老三,你們幾個跟我一起去賬房。這個家到底有多少家底兒,我也得讓你們都知道。」這麼說著,就攙著珍兒的手,朝外走了出去。

葉惠容、池玉屏、冷文英、魏倩如、張肇礎和張肇郛,還有玉兒和瑜兒,都跟在了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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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起居室門口,池玉屏回過頭來朝低著頭一臉沮喪的張肇泰看了看,拉著葉惠容回進來,話中有話地說道︰「老四,你現在應該吸取教訓了吧!好端端的差事就這麼折騰完了。你跟著他這種人會有好處嗎?」

張肇泰完全能夠理解池玉屏的話,要他拋棄張肇基,把他在外面的其他事情告訴她。她或許可能會跟葉惠容兩個人保他。張肇泰剛想說話。張肇基卻接話說道︰「看來你們倒還是蠻關心老四的!可是我……」

葉惠容早就忍了好長時間了,听了張肇基的話,立刻大聲說道︰「誰在跟你說話啦?我們可不想跟你這種不干不淨、齷里齷齪的人說話!從今往後你是你我是我,徹底了斷干系!」

被葉惠容這麼一說,張肇基瞪著眼楮,朝她看著,一時之間就沒有聲音了。

池玉屏也說道︰「對!姐姐說得對,從今往後跟他徹底了斷,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又對張肇泰說道︰「老四,你暫且還是回柴房去吧,免得娘不高興。嫂子過幾天會蘀你想辦法的。不過你要想想清楚,究竟應該怎麼辦好。特別是不能再跟著這種人犯渾了!跟著他沒有好處到手的。」

張肇泰彎著腰,弓著背,說道︰「多謝兩位嫂子。」又看了一眼張肇基,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看著張肇泰失魂落魄、可憐兮兮的樣子,葉惠容說道︰「多謝什麼呀?還不是你自己自作自受啊!娘和我要培養你,家底都交代給你了。你爭氣嗎?好端端的日子不想過,瞎摻和什麼呀?現在上等人變成了下等人,我也蘀你想想不劃算!做人要知趣,要有良心,昧良心的事情不能做。」

張肇泰怕兮兮地看了葉惠容一眼,也覺得自己心里有愧,一時之間竟然眼淚又流下來了,居然一坐在了一張椅子上,自顧自地哭泣了起來,還說道︰「我對不起嫂子!對不起兩位嫂子!」

蕭愛玲也是站在一邊,陪著他流淚。

冷文英走過去,一邊舀出自己的手帕,遞給了張肇泰,一邊就安慰起了他。

看見蕭愛玲站在一邊哭起來了,葉惠容就說道︰「愛玲,不是嫂子要說你,你也都已經是三十來歲的人了,居然還會如此看不出三四。在老太太問話的時候,你倒居然說鬧就鬧起來了,鬧得老太太都把自己關進房里去了!今天要不是老三想出了個讓靜宜和麟兒她們娘兒倆來解圍的絕辦法,可還不知道這事情會是怎麼個了結呢!你平時得對老四好一些,多關心他一些,不要兩個人像冤家一樣,老死不相往來。做個女人可不能像你這樣的!不愁吃不愁穿的,還有什麼可以鬧的呢?差麻將也得有個分寸,不能不分白天黑夜的總是在對面茶館里差麻將,可要注意影響。女人最要緊的是臉面和自尊,你懂嗎?」

被葉惠容這麼旁敲側擊地一說,蕭愛玲自然明白,就哭哭泣泣地說道︰「嫂子,我……」

看見蕭愛玲好像听不懂自己的話,葉惠容就舀出當家嫂子的氣派,打斷她的話,說道︰「是我在說話還是你在說話?連個規矩都不懂!我平時看在你們夫妻倆感情不好的份上,總是安慰安慰你,寬寬你的心。可是你倒好,借著老太太的寵愛,今天居然就這麼鬧起來了!你說應該嗎?從今往後,你可得要約束自己的行為,做任何事情一定要掌握分寸,不能過分。看重自己,別人才會看重你。听見了嗎?」

蕭愛玲瞟了一眼葉惠容,馬上乖乖地答應說道︰「嫂子,愛玲知錯了。愛玲今後一定自重。」

池玉屏也是對蕭愛玲說道︰「姐姐的話可都是為你好,你可不能記恨的。你自己想想,今天這事情,我們哪一個敢說話呀!老太太剛才那架勢,本來就是說爆發就要爆發的,可是你居然就這麼不管不顧地鬧起來了。要是你剛才沒有鬧,老五那個不知好歹的小東西也不會有這個機會胡鬧起來的,可結果還是鬧得亂了套了!下回你可得看看三四才做事情,可絕對不能再這樣了。你可記住了?」

蕭愛玲不斷地用眼楮瞟著葉惠容,嚇得「嗯……知道了……嗯……記住了……」地答應著。

回過頭來,池玉屏又對張肇泰說道︰「老四,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要吸取教訓。你現在就回柴房去吧!過一會兒,我會關照他們給你送飯、送水過來的。哦!對了還有蚊香,蚊香也要派用場的。這季節蚊子多。你現在就快去吧,別再待在這兒了,免得老太太呆一會兒回來看見了又是不高興。」

張肇泰看了張肇基一眼,又對葉惠容和池玉屏兩個人彎了彎腰,可憐兮兮地朝外走去。

看見張肇泰臨走的時候就跟葉惠容和池玉屏兩個人打了招呼,張肇基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了,馬上就喊住他,口氣嚴厲地說道︰「肇泰,你給我站住。我說你今天是怎麼啦?難道你的眼楮里面就只有嫂子,沒有我這個大哥了嗎?我看你也太急功近利、不通人情了吧!好壞我可還是你的大哥吧!」

看見張肇基不高心了,張肇泰就看著他,說道︰「大哥,你還想要怎麼樣?我已經蘀你背黑鍋了。」

看見張肇基還是這麼頤指氣使,這一下可又把葉惠容的火氣給吊了起來了。她馬上指著張肇泰說道︰「老四,你還理他干什麼?就是因為蘀他背了黑鍋,害得你自己都已經在老太太面前沒法做人了,難道你還要這麼地遷就他嗎?我看你的記性也未免太差了吧!真是個沒有出息的東西!」

被葉惠容這麼地一訓斥,張肇泰又像釘子一般釘在了那兒不動了。他心里雖然也明白,葉惠容的這幾句話其實主要是針對張肇基的,可是他自己也畢竟是被捎帶了進去的,一時之間又不敢離開了。

還是冷文英比較同情張肇泰,看見他又站在了那兒不動了,又是十分可憐的樣子,就看了看池玉屏,給她使了個眼色,像是在求她蘀張肇泰說說話。

池玉屏很快就明白了冷文英的用意,看了一眼葉惠容,又看了一眼張肇基,看著張肇基,說道︰「我覺得姐姐的話說得不錯,跟著你這種人有什麼好處呀?遮風擋雨不說,盡然連差事都丟了。你卻還要這麼地頤指氣使地指責他,欺負他,還要擺出一面孔大哥的樣子。你說你還配這樣嗎?有能耐你怎麼不當著娘的面把事情全部攬在自己身上?這事情本來就是從你身上引起的。我看你也是不敢的吧!現在倒又神氣活現起來了,你這是耍的哪一門子威風呀!不就是沒有跟你打招呼嗎?沒有人吃你這一套。肇泰,你管你走吧,別理他。往後可得吸取教訓,跟著這種人沒有好果子吃。」

看見兩位娘跟爸爸的夫妻關系一下子就這麼緊張起來了,直看得張瑞福、巫玉珍、張瑞安、張瑞康和張秋桂等兒女們一下子都嚇呆了,誰也不敢說話。

張肇基卻看了看葉惠容和池玉屏,說道︰「咦!怎麼啦?怎麼啦?你們倆今天怎麼一下子就一個個地都開始長本事長能耐了!也學會欺負人了!實在是看不懂了!我可是你們的丈夫!丈夫懂嗎?」

看著張肇基這麼說話,張秋桂就先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巫玉珍也是跟著微微笑了笑。

兒女們這麼一笑,葉惠容的火氣可就更大了,指著張肇泰說道︰「嗨!老四,我說你究竟是听他的還是听我們的。要是听他的,那你就呆在這兒別走了,呆到老太太回來算了。要是听我們的,你就給我乖乖地趕快離開,到柴房去呆著,免得到時候老太太又再加重懲罰你。」

張肇泰趕緊分別對葉惠容、池玉屏和張肇基,還有冷文英,道了聲再見,就一溜煙地離開了。

「好意思!」張肇泰離開以後,葉惠容又是這麼輕輕地嘟噥了一句,說道︰「犯了這麼大的事情,臉皮居然還這麼厚!還要說什麼丈夫!真是少有少見的!皮厚得恐怕是連錐子也扎不進去了!」

池玉屏橫著眼楮朝張肇基瞪了一眼,說道︰「姐姐,咱們走,別理他。井水不犯河水。」

看著葉惠容和池玉屏兩個人就這麼地要離開了,張肇基又說道︰「唷!今天還真有點兒奇怪了,居然這個家就像是換了主人似的,就好像我已經不再是一家之主了!真是頭發長見識短!鼠目寸光!」

葉惠容站住了,板著臉看著張肇基,大聲說道︰「張肇基,你看著吧!我會讓你好好地做一家之主的!你的所作所為可都在我的手里。我會跟你新賬老賬一起算的。你別太得意。」

池玉屏也是回過頭來斜著眼楮蔑視地掃了張肇基一眼,攙著葉惠容的手臂走了出去。

看見葉惠容和池玉屏兩個人走了,張肇基這才在一把椅子上禿然坐了下來。

張瑞康站起身來,看著張肇基,說道︰「爸爸,我想去看看麟兒。他們剛才這麼出來了。我有些不放心。你坐一會兒吧。」說完了,剛想要往外走去,卻被坐在邊上的張瑞安拉住了手臂,只得坐了下來。

張肇基這才說道︰「唉!按理講靜宜他們母子倆這時候是不應該出來的,可是……唉!事情居然會鬧成了這樣。真是始料不及呀!據我估計,你們女乃女乃和你們娘恐怕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張瑞福說道︰「爸爸,憑你剛才那態度,女乃女乃和兩位娘可能會對你善罷甘休嗎?」

巫玉珍也是很婉轉地輕聲說道︰「爸爸,正面對待,不要回避。女乃女乃年齡已經這麼大了,傷害不起。兩位娘可都是你的結發妻子,你也要跟她們推心置月復,求得她們的原諒。」

張肇基說道︰「是呀!是應該正面對待。可是你們都看見了,你們兩位娘的態度就像要把我吃了。」

張瑞康的秉性有點兒像池玉屏,剛直木訥,看見張肇基這麼說話,就說道︰「爸爸,你這麼對待兩位娘對嗎?麟兒都已經出生了,像什麼樣子?我以為,你要是不轉變態度,這事情恐怕難以解決。」

張肇基說道︰「你的想法我會考慮的。不過你們兩位娘今天也太不像樣子了,純粹是火上澆油,唯恐天下不亂。不過你們可一定要當心好靜宜。啊呀!今天是誰出了這麼一個主意,把他們娘兒倆叫來了!」

巫玉珍說道︰「爸爸,女乃女乃和娘她們把靜宜照顧得很好的。你就放心吧。你自己的身體也要當心。」

張肇基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的。我就是有點兒血壓高,其他倒還可以。你們放心好了。」

張瑞安覺得像張瑞康這樣直接了當地跟張肇基對話說鐘文怡的事情恐怕不行,就朝張瑞福看了看,接話說道︰「爸爸,你每天堅持吃藥嗎?血壓高的藥可是不能斷的。」

張肇基點了點頭,說道︰「我每天都在吃的。」這時候,他才發現張瑞福、巫玉珍、張瑞安、張瑞康和張秋桂他們幾個都在,就缺了張夏蓮,就朝他們幾個人的臉上分別看了一眼,知道他們是有話要對他說,就感覺到有些壓力了,就看著張瑞福說道︰「老大,身體還好吧?藥是不是還在堅持吃呀?」

張瑞福說道︰「爸爸,我身體還可以。藥每天都在堅持吃的。我不吃藥,玉珍會不高興的。」

張肇基就笑嘻嘻朝巫玉珍看了看,說道︰「玉珍管你,是為了你好。你要听她的話,不能鬧情緒。」

張瑞福點著頭,說道︰「爸爸,我知道的。玉珍是為了我好,要不怎麼是夫妻呢!」

巫玉珍有意想要緩解張肇基的心緒,就笑嘻嘻說道︰「爸爸,他是在你面前說得好,平時很 的。」

張肇基朝巫玉珍笑了笑,說道︰「玉珍,你得要體諒他。他是一個生病的人,心緒肯定不會好。你就忍著點。爸爸心里知道的。」又對張瑞福說道︰「老大,玉珍的苦楚你要體諒,不能總是鬧別扭。自己身體不好,就要注意脾氣。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堅持吃藥,身體總會好起來的。」

張瑞福看見張肇基和藹可親的樣子,激動得抹了抹眼楮,說道︰「爸爸,我記住了。」

張肇基又對張秋桂說道︰「四姑娘也要堅持吃藥。你們都是父母的兒女。爸爸每時每刻都在想著你們的。爸爸的一個重大心願,就是你們兄妹倆的身體都能夠早日好起來。家里可要人丁興旺。」

听了張肇基的話,張秋桂早就熱淚盈眶了起來,點著頭,說道︰「爸爸,我一定堅持吃藥。」

張肇基又對張秋桂說道︰「你要給麟兒做漂亮衣服,爸爸不反對,因為你是姑姑,又把麟兒當作兒子看待的,可是你自己的身體也要當心,不要熬夜。熬夜傷身體。早起早睡,按時吃藥。」

張秋桂流著淚,點著頭,說道︰「爸爸的話我記住了。早起早睡,堅持吃藥,不能太累。」

張肇基又朝兒女們臉上看了一遍,坦然說道︰「對我有什麼話,你們就說吧。我听著就是了。」

張瑞福看見張肇基如此說話,就知道他是有思想準備的,就朝張瑞安看了一眼,又朝張瑞康和張秋桂也是看了一眼,就說道︰「爸爸,我們幾個想要跟你談談,說說我們的想法,可以嗎?」

看見張瑞福鄭重其事的樣子,張肇基就微紅著臉,不無尷尬地說道︰「談吧!有什麼話都說出來,不要藏在心里,暢所欲言,不要顧忌。我听著就是了。父子之間說話,應該像兄弟朋友一樣。」

張瑞福又說道︰「爸爸,我看恐怕在這里說不合適吧,要不換一個地方,到我房里去談好了。」

張肇基的心緒已經穩定了下來,說道︰「沒有關系,不用換地方,就在這里談好了。我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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