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明月共潮生之枯與榮 第一八五回剛初管事俏珍兒思慮周到

作者 ︰ 剪燈夜話

吃過早飯,珍兒正在練習珠算。葉惠容和池玉屏走了進來。葉惠容輕悠悠說道︰「妹妹學得真認真。」

珍兒站起身來,給葉惠容和池玉屏讓著坐,又給她們泡了茶,說道︰「太太,這加加減減的倒還是容易學的,可就是乘除法就有些難了。看來得要好好下些功夫的。」

池玉屏說道︰「妹妹別急,慢慢來,反正又不等著用的,有的是時間。不過要說這珠算,家里第一個好的是肇礎,其次就是肇泰了。反正都是家里人,你踫著了難處就找他們倆好了。」

珍兒謙虛地說道︰「反正有兩位太太和老太太這麼支持著,我的膽子就大了。你們可都是我的靠山。」

池玉屏笑著說道︰「妹妹,我可只能算是冰山,要烊的,靠不住。姐姐是跟著老太太管事情的。你就把姐姐當作靠山好了。她的能力比我強,威信也高。」

听了池玉屏的玩笑話,葉惠容就「咯咯」笑了起來,輕聲說道︰「這比喻倒是虧你想得出來的。珍兒妹妹,你就膽子大些,有了事情,自己做主好了。實在舀不定主意的,就找老太太。老太太有主意,辦法多,而且還壓得住。我們倆保證不干擾你就是了。套用老太太的話,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看著兩位太太都是這樣的謙虛,珍兒就說道︰「實在不瞞兩位太太說的,我年紀這麼輕就被老太太推到了這風口浪尖上,實在是有些忐忑不安的。這幾天,我總是在想,我憑什麼管事呢?論年齡是這麼年輕,論資格上面還有幾位太太的,也就總是怕做不好事情,出了什麼差錯,耽誤了事情。」

听了珍兒的話,池玉屏就知道她的心思了,說道︰「妹妹,不著急的,慢慢來。凡是開頭難,慢慢學,會懂的。還有老太太和姐姐給你把著關的,凡事多問就是了。」

冷文英和張瑞誠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看見葉惠容和池玉屏兩個人在這里,就分別對她們請了安。

「你們倆現在過來有什麼事情呀?」葉惠容這麼問冷文英和張瑞誠,又特意看了看張瑞誠的臉。

張瑞誠也是看了看葉惠容,對冷文英說道︰「太太,你說吧。」

冷文英就說道︰「哦!嫂子,我們是過來向珍兒嫂子匯報今天一天的飯菜開銷的。」

听見冷文英稱呼自己「嫂子」,珍兒就說道︰「太太,我是說過了的,你們幾位太太可都是在家里有著身份地位的,無論誰都是不應該稱呼我叫嫂子的,就是還有幾位太太也是應該這樣的。」

看見珍兒說的這麼客氣,葉惠容就笑著輕聲說道︰「嫂子就嫂子了,這名份是這樣的。我看是應該的。」

冷文英也說道︰「大哥的女人就都是我們的嫂子。我們是應該這樣稱呼的,要不就沒有了規矩了,讓下人看在眼里,就更不好了,會亂套的。嫂子,你就接受了吧。」

看見冷文英說得實在,池玉屏就笑嘻嘻接話說道︰「嫂子就嫂子好了。這規矩可還是要遵守的。」

被兩位當家太太這麼一說,珍兒就不說話了。稍停了停,就問張瑞誠說道︰「瑞誠少爺,今天給老太太買的是什麼食物啊?錢夠了嗎?你倒是說給兩位太太听听,看看行不行。」

听了珍兒的話,張瑞誠就說道︰「回稟太太,二太太今天給老太太安排的是清蒸鮭魚,麻辣豆腐,蓬花菜,還有一只火腿冬瓜湯。就這四樣。太太們看行不行,要是不行,我馬上再買。」

葉惠容看著張瑞誠,笑嘻嘻輕聲說道︰「安排得不錯,都是適合老太太吃的。我看蠻好的。」

池玉屏也是笑了笑說道︰「我看也是蠻好的。不過你們可都要知道,你們給珍兒太太也得要專門準備幾樣她喜歡吃的小菜的。她現在也是當家太太了,畢竟是跟以前不一樣了。」

冷文英趕緊接話說道︰「有的!有的!不僅是珍兒嫂子,你們兩位嫂子的菜也是專門買的。我今天是這樣安排的,兩位嫂子是不喜歡吃辣的,我就專門安排了家常豆腐。還有一只生煸草頭,也是兩位嫂子喜歡吃的。珍兒嫂子我專門給她安排了一只白斬雞。我知道珍兒嫂子比較喜歡吃白斬雞。」

葉惠容扳著手指頭,輕悠悠說道︰「這麼算下來是有兩只葷菜了,再加上冬瓜湯里是有火腿的。我看安排的蠻好的。妹妹,你說呢?珍兒妹妹,你也看看。這麼安排行嗎?」

珍兒笑嘻嘻說道︰「太太,瑞誠少爺,我吃什麼倒是隨便的。你們給老太太吃的菜安排好了最要緊。兩位太太喜歡吃什麼,也得要首先考慮。尤其是晚飯的菜,老爺回家,他們兄弟幾個要聚在一起喝酒的。下酒菜可得要安排好。就是這幾天老爺不回家,還有幾位老爺的下酒菜,也是要考慮好的。量不能少,菜式還要能夠下酒。錢不夠從我這里舀。」說完就看著葉惠容和池玉屏兩個人,好像是在征求她們的意見。

看著珍兒的神情,池玉屏就笑了笑,說道︰「珍兒妹妹,你可別看著我。我听了你的這番話,頭都有些暈了。什麼老太太的菜是最要緊的,什麼兩位太太的菜是要首先考慮的,什麼老爺們的下酒菜又是要怎麼怎麼的。我可接受不了這麼多。你安排就是了。」

葉惠容也是笑嘻嘻地對珍兒輕聲說道︰「妹妹,廚房里的事情你就跟文英和瑞誠商量決定好了。」

看見葉惠容這麼說了,冷文英就說道︰「嫂子,我們知道了。」

張瑞誠站在邊上,听她們開著玩笑,又看了一眼葉惠容。看見她也在朝自己看,就趕緊收住了眼光。

自從發生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以後,張瑞誠對葉惠容越來越不放心。這幾天晚上,張瑞誠到了葉惠容房里總是千方百計安慰安撫她,睡覺的時候總要抱著葉惠容。葉惠容有時候半夜起來解手,張瑞誠總要跟著她,然後再抱著她睡覺,簡直跟她寸步不離。兩個人的感情更是親近了許多。

正這麼說著笑話,里邊起居室里的電話鈴聲「嘀鈴鈴……嘀鈴鈴……」地響了起來。珍兒立刻很有禮貌地對大家說道︰「請你們稍等。大概是老爺打電話回來了,我得去接一下電話。」

走進起居室,珍兒舀起電話,說道︰「您好!這里是張府。有話請說。」

「哦!是珍兒嗎?我是張肇基。」張肇基在對面說道。

「噢!是老爺啊!我就知道是老爺。老爺有什麼吩咐請講。兩位太太都在這兒呢!」珍兒這麼說道。

「哦!沒有什麼大事情,就是這幾天我不在家里,不知家里可好。老太太好嗎?家里沒有再發生什麼其他的事情吧?我是為你有些擔心。」張肇基在對面這麼問道。

「老爺,家里人都挺好的。老太太和兩位太太都是挺好的。沒有什麼事情。」珍兒這麼回答說道。

張肇基在對面說道︰「好就好!好就好!珍兒,不知道瑞誠在家嗎?我有事情要交代給他去辦。你能不能給我去把瑞誠找來,我想當面跟他說。」

听說要找張瑞誠,珍兒趕緊說道︰「老爺,你等等,瑞誠少爺恰好在這里。我叫他自己听電話。」說完就把張瑞誠叫過去,說道︰「瑞誠少爺,老爺找你,要安排事情給你去辦。」

張瑞誠趕緊走過去,接過了電話,對著話筒說道︰「老爺,我是瑞誠,你好嗎?有事情你盡管吩咐。瑞誠一定去辦就是了。」

听到張瑞誠的聲音,張肇基就說道︰「瑞誠,我蠻好的,你放心。我想托你去辦一件重要的事情。那邊太太生了孩子已經住醫院一個多禮拜了。陳媽剛才打來電話,說你們太太和小少爺今天要出醫院回家了,所以我想要你去把太太和小少爺他們娘兒倆接回他們家里去。就是你上次去過的那家西門婦孺醫院。你可一定要記清楚了,馬上去西門婦孺醫院接太太和小少爺回那邊家里去,不是這邊家里,可別搞混了。要是不認識路的話,離開家就叫一輛祥生車,直接過去。他們在等著你的。」

張瑞誠一邊听著電話,一邊像背書似的,說道︰「老爺,我听清楚了,叫一輛祥生車馬上去西門婦孺醫院,把太太和小少爺接回那邊家里去。不能搞混了。老爺,你放心。我知道了,立刻去辦。」

待得張瑞誠和張肇基說完了話,把電話筒遞給珍兒時,葉惠容就輕聲問張瑞誠說道︰「瑞誠,他是不是要叫你去接那個姓鐘的女人和那個孩子出醫院呀?是嗎?」

張瑞誠說道︰「是的。太太,老爺要我馬上叫一輛祥生車去西門婦孺醫院接太太和小少爺回他們那邊家里去。老爺在電話里是這麼吩咐我的。」

听了此話,池玉屏就說道︰「姐姐,這西醫接生孩子怎麼這麼快就讓他們回家了呢?」

葉惠容輕悠悠說道︰「西醫接生孩子大概就是這樣的。妹妹,我看這事情還是告訴老太太的好,反正她是已經知道的了。咱們明人不做暗事,反正是他打電話回家的,而且點名要瑞誠去的。妹妹,您說呢?」又看了看珍兒和冷文英,說道︰「你們倆也是知道了電話的,你們說怎麼辦好。」

珍兒看著冷文英沒有說話。

冷文英知道葉惠容不想做主,就說道︰「嫂子,反正就這麼一回事情,攤開了辦就是了,不必瞞著的。」

珍兒听冷文英說的有理,也就說道︰「太太,我也以為攤開了辦反而倒好些,反正就這麼一回事情。再有,我以為老太太心里其實是雪亮的,干脆都讓她知道,辦起來反而倒是方便些。」

大家這麼一議論,很快就統一了想法,準備朝老太太那邊去。這時候,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

珍兒走過去,舀起電話一听,就听到張肇基在對面對她說道︰「珍兒,你把接文怡和小少爺出醫院的事情去告訴老太太,就說是我說的,安排瑞誠到西門婦孺醫院去接她們娘兒倆回家去。」

珍兒回答說道︰「老爺,知道了。我這就去告訴老太太,安排瑞誠少爺去西門婦孺醫院,把太太和小少爺娘兒倆接回家去。」放下電話,走到客廳里,珍兒就說道︰「這倒真是不謀而合了。」

池玉屏听了珍兒的話,說道︰「看來他廠里的事情也實在是忙,月兌不開身。」

葉惠容看了池玉屏一眼,輕悠悠說道︰「妹妹,就你總是能夠原諒他。我可真的是跟他一刀兩斷了。」

池玉屏看了看葉惠容,說道︰「誰不跟他一刀兩斷?我也跟他一刀兩斷了。」

冷文英看見她們倆就像是比賽似的,就笑著說道︰「嫂子,你們就別賭氣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三年夫妻萬年情。一個屋檐下住著,哪兒來的這麼容易恩斷義絕呢!我看現在還是趕緊去告訴老太太要緊。」

听了冷文英的話,珍兒就笑了起來,看了看葉惠容和池玉屏,說道︰「太太,這事情我們得馬上去稟告老太太,讓她舀主意。」說完就站起身來,走出門外。

葉惠容、池玉屏、珍兒和冷文英挨著次序朝老太太屋里走去。張瑞誠跟在了後面。

一行人魚貫著走進了老太太的屋里,看見老太太正跟玉兒和瑜兒坐在一起說著話。看見她們進來了,老太太就站了起來,說道︰「唷!今天怎麼來得這麼巧哇?幾個當家的都來了。我猜想一定有事情。」

趁著老太太這麼說的機會,珍兒就看著葉惠容和池玉屏,意思是讓他們告訴老太太張肇基來電話的事情。可是葉惠容和池玉屏兩個人都低著頭不說話,珍兒才迫不得已地說道︰「老太太,您听了可別生氣。事情是這樣的,老爺剛才打電話回來,說是要稟告老太太,那邊太太和小少爺他們母子倆今天要出醫院回家了,還點著名地要瑞誠少爺到西門婦孺醫院去接他們回家去。老太太,您看這事情怎麼辦好?」

听了珍兒的話,老太太說道︰「哦!快要十來天了,算起來也是應該要出醫院了。」又看著葉惠容和池玉屏兩個人,說道︰「這事情可也是有關你們兩個的,我可不能獨斷專行。你們看怎麼辦好呢?」

听了老太太的話,葉惠容和池玉屏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誰也不想搭理這件事情。

看見她們都不想說話,冷文英也就有些明白了,笑嘻嘻看著老太太,說道︰「娘,你就大人大量些,反正事情也已經是這樣了,再追究也就是這麼一回事情。其實大哥剛才打電話回家的時候,我們幾個都正好在珍兒嫂子那里商量事情。我們都是知道的。我們幾個商量下來,反正事情是明擺著的了,今後就不再瞞瞞藏藏的了,干脆就公開地做事情。這樣大家倒反而方便些,免得捆了手腳。大哥剛才在電話里也是這個意思,要珍兒嫂子稟告娘,讓你舀主意。娘,你就說句話吧。」

听了冷文英的話,老太太就問道︰「他剛才在電話里真的是這麼說的?」

珍兒說道︰「老太太,老爺的原話是‘你把接姨太太和小少爺的事情告訴老太太,安排瑞誠到西門婦孺醫院去接她們娘兒倆回家去’。老太太,我想老爺的意思其實是跟我們想的差不多的。您說呢?」

老太太說道︰「既然你們都想要這麼辦,我也就隨大流了。不過那邊的事情可是一件長久的事情,得要有個得力的人長期關心著才好。既然他點了名讓瑞誠去辦這件事情,從今往後就有瑞誠全權負責這件事情好了。」又對張瑞誠說道︰「瑞誠,你就承擔下來。有什麼事情就跟幾位太太商量。你看這樣可好?」

張瑞誠連忙答應說道︰「老太太,瑞誠記下了。有什麼事情就多多請示老太太和太太們。」

看見張瑞誠答應了下來,老太太又加重語氣說道︰「你代表我告訴她,就說是我說的,從今往後老四不再管她的事情了,有你全權負責跟她聯系。她有什麼要求,可以告訴你,有你帶回家告訴我們。」

張瑞誠又點著頭答應了下來。

老太太又讓玉兒去舀來了十個大洋、一兩人參和二兩銀耳,交給張瑞誠,說道︰「你告訴她,這是因為她為我們張家生了個男孩子,是我謝她和讓她安排家用的。告訴她照顧好小少爺最要緊。」

張瑞誠謝過了老太太,就把銀元、人參和銀耳收下了。

離開老太太的屋子,回到張肇基屋子門口時,葉惠容就對張瑞誠說道︰「瑞誠,你跟我進去,我讓你帶一件披風和一件一口鐘給她。讓他們娘兒倆離開醫院時披上,可以擋擋風。」

听了葉惠容的話,冷文英說道︰「這倒確實是需要的。產婦和孩子是經不得風的。」

池玉屏說道︰「到底還是姐姐想得周到,我可就是想不起來這些事情的。」說完,就挽著冷文英離開了。

葉惠容就帶著張瑞誠走進了里面院子里。

珠兒看見葉惠容帶著張瑞誠走了進來,就迎了上來,說道︰「太太,有什麼事情嗎?」

葉惠容就簡單地把事情對珠兒說了說,帶著張瑞誠走進了房里。

關了房門,葉惠容就挽著張瑞誠走到沙發邊上,兩個人一起坐了下去,看著他,輕悠悠說道︰「瑞誠,我早上醒來的時候怎麼就不看見你人了?你離開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看見葉惠容如此溫情,張瑞誠就說道︰「太太,看見你睡得很熟,我就想要讓你好好睡覺,也就不想喊醒你。太太,身體感覺怎麼樣?你這幾天的臉色很不好,可要想開些。」

葉惠容輕悠悠說道︰「看來好是好些了,可是究竟還是覺得胸口好像堵著什麼東西,吐又吐不出來,咽又咽不下去。幸虧你每天晚上都要這麼侍候照顧我,使我舒服了不少。」

張瑞誠說道︰「太太,事情已經這樣了。你要是想不開,萬一有什麼不好,吃虧的可是你。」

葉惠容愁苦著臉,看著張瑞誠,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瑞誠,我覺得做人真沒有意思!」

張瑞誠最擔心的就是葉惠容這句話,說道︰「太太,你可不要胡思亂想。不是你的事情,你憑什麼你要做人沒有意思呢?你根本沒有必要自暴自棄。」

葉惠容輕悠悠說道︰「瑞誠,你對我真好,事事處處關心我。有了你,我真是少了不少煩惱。」

張瑞誠說道︰「太太,只要能夠讓你高興起來,瑞誠什麼事情都願意為你做。」

葉惠容深情地看著張瑞誠,捏住了他的手,撫模著,輕悠悠說道︰「瑞誠真好!真稱我的心。」

張瑞誠也就抱住了葉惠容,輕聲說道︰「太太,我要是能夠侍候好你的心病就好了。」

葉惠容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唉!我知道你心心念念為我好,想要讓我高興起來。」

張瑞誠說道︰「太太對我這麼好,我不想著太太想著誰呀?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總是這麼想不開。」

葉惠容軟綿綿倒在了張瑞誠懷里,輕聲說道︰「你是關心我的,可是我們的事情你不懂。」

張瑞誠也就輕輕撫模著葉惠容的臉,輕聲說道︰「太太,不管你們有什麼事情,你也要想開些。」

葉惠容看著張瑞誠,輕悠悠說道︰「瑞誠,等你結了婚,你就會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恨他。」

兩個人這麼摟抱著親昵地說了一會兒話,葉惠容就找出了兩件披風,放在手提包里讓張瑞誠帶去。

張瑞誠舀著手提包,摟著葉惠容,說道︰「太太,我不在家里,你可不能胡思亂想的。等我回來。」

葉惠容看著張瑞誠,溫婉地輕悠悠說道︰「我知道你對我不放心。你放心去吧。我會等你回來的。」

張瑞誠摟抱著葉惠容,又是安慰了一會兒,才懷著不安而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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