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被問到這個問題.旋珞纓手指輕按在了琴弦之上.深思了良久道︰「曾經喜歡過一段日子.如今卻覺得挺合適的.他能保我吃飽穿暖.還能允許我心里想著別人.這便也就知足了.企盼太多不免貪得無厭了些.」
黎珊低下了頭.緩緩咀嚼著「貪得無厭」四個字.她真的貪得無厭了嗎.
「好.我答應和你做這個交易.」黎珊最終答應了下來.補充道︰「在我忘記之前.能不能讓我再見他最後一面.」
黎珊還是想著黎沁的.旋珞纓點了點頭道︰「你可以隨我一同回黎夜.等你見完了他便可以來找我.」
黎珊神色又開始恍惚了起來.黑色的眼眸中渲染著淡淡的哀.旋珞纓撫琴奏響了她的靈魂調.換回了她的神智後.帶著她到了聖遷夙和旋赤潼的面前.
聖遷夙和旋赤潼見旋珞纓帶著琴神色有些不佳.旋珞纓見他們都盯著琴看便道︰「我只是想幫黎珊好好回憶那天發生的事情.赤潼你別打岔.」
黎珊跪下了地.「黎珊沒有做到做食物的本份.請聖主責罰.」
「你為什麼要殺我.」聖遷夙很疑惑.他知道黎越是絕不可能指使黎珊這麼做.除非是黎珊自己的意願.可是他好像並沒有在哪里得罪了她.
「我沒有要殺你.沒有要殺你.」黎珊搖著頭.旋珞纓知道她所說的「你」指的其實是黎若鳶.她踏步到了她的面前.蹲子看她道︰「若鳶姐姐沒有死.我還活著.」
「若鳶姐姐.為什麼他不愛我.就算我變成了你的樣子.他還是不愛我.他只愛你.」黎珊的心病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來到聖旋後有了稍稍的緩解沒有人能發現.不過至那日見到黎越之後又爆發了出來.
「她怎麼了.」旋赤潼和聖遷夙听言都是一頭霧水.旋珞纓催眠了黎珊後道︰「她瘋了.」
旋赤潼听言冷哼一聲道︰「裝瘋賣傻就能推卸責任了嗎.」
旋珞纓沒有理會他.徑直道︰「她早在黎夜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她那天不過是扮了黎若鳶.從發髻到衣著.到妝容.只不過臉和我一樣罷了.其他的有一樣是扮的我的.赤潼.你那天也見到了.試問她明明能扮的一模一樣.為什麼還要弄出不一樣的來.她若是真想刺殺遷夙的話.哪里容得她有一分的偏差.」
旋珞纓分析的句句在理.聖遷夙垂下了頭.「是我對她做了什麼.她情急之下才傷了我.是不是.」他雖然模模糊糊.但依舊還是有一些印象.旋珞纓點了點頭.她想.若是那天她沒有晚那麼一些時間去找他.那麼她可能就已經和聖遷夙發生關系了.現在的她沒有可能反抗的了聖遷夙.
一切都是巧合.讓她知道了黎若鳶去向的巧合.可是這麼多巧合連在一起又讓人覺得不是巧合了.
「那這件事情難道就這麼算了.」旋赤潼依舊不甘心.聖遷夙差點因此喪了命.他如何也無法把這件事情不了了之.
「我會把她帶回黎夜.交給黎越處置.」
「交給黎越處置.那不就是放過了她.」旋赤潼冷冷的說道.
「赤潼.好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再說.是我不對在先.這件事情與她無關.」聖遷夙扔出了話.語氣稍稍有些硬.旋赤潼听言看向了聖遷夙.火紅的眼瞳中激蕩起層層巨浪.「現在倒是我的不是了.她身為食物.伺候你本來就是她該做的事情.她傷了你.縱使和黎夜無關.那她也是大罪.」
聖遷夙听言挑了挑眉.難得勾起一個笑道︰「難道你想看到我和她卿卿我我才樂意.我倒是不怎麼介意.」
旋赤潼看到聖遷夙的笑容渾身一僵.只听聖遷夙緩緩又道︰「看來你是嫌姐妹太少了.要不明日起我多物色幾個來陪你.」
旋赤潼神色一緊.「你找你的.關我什麼事.」他一轉身.邁開步子就要走人.聖遷夙閃身到他的身邊拉過他道︰「別生氣了.」
「你心里只有旋珞纓.你哪里會管我的感受.」旋赤潼推開了他.這幾天他擔心的要死卻得來這麼一個結果.他醒了.沒事了.不過他更明白了聖遷夙心里有的還是旋珞纓.而他不過是因為聖遷夙的憐憫罷了.
聖遷夙听言掰過了他的魅臉.一口吻了上去.旋赤潼一滯沒了反應.旋珞纓見了微微的咳了幾下提示他們還有人在呢.
聖遷夙尷尬的笑了笑放開了旋赤潼.肉麻道︰「我怎麼會不考慮你的感受呢.我們有話私底下好好說.不要讓珞纓看了笑話.」
聖遷夙揉了揉旋赤潼的頭.旋赤潼更是不知如何是好.沉默了好久後他甩頭冷哼一聲道︰「別以為說說好話我就能算了的.你必須給我說清楚對我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我喜歡你.」聖遷夙很僵硬的說出了四個字.臉上浮現出一層層的紅雲.旋赤潼不信的問道︰「那珞纓呢.」
「我……我也喜歡她.」聖遷夙吞吞吐吐的說了出來.旋赤潼听言暴躁了起來.「你怎麼可以同時喜歡兩個人.你到底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聖遷夙沉思了許久.最終道︰「赤潼.我從來沒把你當成男人.」
旋赤潼听言頓覺兩只烏鴉從頭上飛過.旋珞纓掩嘴一笑.「赤潼.其實我也一直把你當妹妹.」
「你們.你們.氣死我了.」旋赤潼一把推開聖遷夙往屋外跑去.實則是回去照了照鏡子.或許他真的是投錯了胎.這張臉若真的配了個女兒身.那麼他的情路便不會那麼不順了.他或許還能給聖遷墨添個孩子.
黎珊在旋珞纓鼓動的琴弦下慢慢的醒來.「我怎麼睡了過去.」
旋珞纓見她醒來便也停下了琴.她抬頭看向黎珊道︰「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已經修書去黎夜了.」
黎珊爬起了身子走到了旋珞纓的身前跪了下去.「求求你.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族長.你讓我做什麼事情我都願意.」
旋珞纓走上前去扶起了她.「我不會告訴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