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青道,「我又不知你在這兒,這一向娘仍怕不安穩,所以每逢她出來都要我陪著。」他說著話,那道倩影已來到了他們桌邊,一見海辰也在這兒,倩影的嗓音也正如她此時臉色,含情脈脈,「三殿下,原來你也在這兒,英兒這廂有禮了。」
海辰向她淡淡一笑,「展姑娘,許久不見。請坐。」展英听說讓她坐,眸中神采立時又多添了幾分。她微頷玉首,整理裙裾就要坐下時,冷不丁皺一皺眉向著亦蘭道︰「你這丫頭好不知禮,怎能坐在這兒與我們同桌共食?快起來。」
亦蘭先前看她行動如柳,溫和似水,心里不自禁地存下一份好感,哪知才一開口,就一副頤指氣使、高高在上的模樣,令剛才的好感蕩然無存,「大家都是吃飯,為什麼我不能在這兒吃?你要是不喜歡,可以坐到邊上去。」
「你說什麼?」展英是大周丞相展延鵬的ど女,自小嬌寵異常,哪里听見過這樣的話語?她剛要發作,轉念想到海辰正看著,為了以後大計,此時只得隱忍。「真是個糊涂丫頭,我教你是為你好,難不成以後看著你挨打?」
「挨打?誰敢打我,我就打他!」亦蘭的嗓門又大了起來。
展英嫌棄地皺起眉頭,轉向海辰道︰「三殿下,這宮里收的人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怎麼連這樣的蠻丫頭也能跟著伺候你?」
海辰淡漠道︰「展姑娘錯認了吧,亦蘭可不是我的婢女,她是九駙馬的妹妹。」
展青揚眉,「听說蕭家有四位公子,沒听說有個小妹啊?」
「亦蘭是蕭令公與蕭夫人的義女。」
展青「哦」了一聲,「原來如此。」
展英冷冷瞥了亦蘭一眼,跟著道了聲,「怪不得。」
亦蘭听著她這聲拖長了音的「怪不得」,十分的不順耳,「怪不得什麼?」「怪不得是個義女。」展英翹起蘭花指,端起茶盞小小抿了一口。亦蘭看著更惱。展青打圓場道︰「亦蘭姑娘雖是蕭家的義女,但是眉宇間英氣逼人,我剛才就在猜測你是不是從漠北過來的呢。」海辰叫上伙計又添了幾樣菜,一時又向展青道︰「我頭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她同逸寒一樣像頭豹子,與眾不同。」
展英听心上人與哥哥一齊夸贊亦蘭,不快道︰「蕭家不是養狼的麼,什麼時候養出豹子來了?」她這話出口就覺不對,果然海辰微慍道︰「都知展家世代書香,什麼時候養出這麼個無禮的人來?」展英臉色大變,起身就要走。展青攔下她道︰「英兒,你這樣一走,豈不是更為無禮?坐下!」展青語氣凌厲,說話時又不斷以眼色示意。展英咬著唇,低頭重又坐下。就听展青斟了茶,又道︰「海辰兄,亦蘭姑娘,家妹失禮之處,莫怪莫怪。」
亦蘭雖然性子燥,但素性大度,听見展青的話後便不再多說什麼。海辰對著展英搖了搖頭,責備之語都吞回了月復中。展青睨一眼自己的妹妹,展英抿一抿唇角,不情不願地端起茶盞,「英兒說錯話,以茶代酒敬三殿下一杯,敬……敬亦蘭姑娘一杯。」海辰微抿一口。亦蘭也跟著喝了半盅。
展青打哈哈岔開道︰「我要說件事,你們就都該敬我了。」
海辰挑眉,「有什麼好事?說來听听。」
「我家那頭河東獅有了,到明年開春,我就要當爹了。」
「這樣的大事?恭喜恭喜!」海辰朗然一笑,舉起茶杯。
展青擺手道︰「這麼件大事,得叫壇酒來連飲三杯才好。伙計,來……」
他咋呼著要了壇女兒紅,幾杯下肚,之前展英所引起的不快便悄然散去。海辰與亦蘭的臉上重又掛上了笑容,展英也和順了眉眼,向海辰頻頻敬酒。展青趁著酒興,微微笑道︰「爹和娘知道了都很高興,還說……說……」他打了個酒嗝,續道,「要是能在年內為英兒定下婚事,那就是雙喜臨門了。」
海辰听說婚事,立即轉向亦蘭問起雪狼的來歷,直至酒足飯飽,與展家兄妹在門口道別後,他才停下了話匣,重又安靜下來。這時已是月掛中天,街上行人都已稀落起來。亦蘭東瞅瞅、西看看,一時又問道︰「明天我還能來麼?」
海辰從沉思中驚醒,「能啊,你要是想來,隨時都能來。」
「可是我身上沒錢。」亦蘭面露難色。
海辰霍地一笑,「你把我帶著就行了。」
亦蘭一樂,向前走幾步後又猶疑著問道︰「你一定要娶展小姐麼?」
海辰一怔,「你知道?」
「我又不是瞎子。」
海辰凝眸看向遙遙宮闕,「也不是一定要娶,不過若真是娶了她,或許以後對我大有好處。」
「那你喜歡她麼?」
海辰沒想到她會問的這樣直白,思付良久才道︰「她的才貌家世無可挑剔,不過要論喜歡,我要真喜歡她,這樁婚事也不會拖到今日了。」
逸寒一路回到公主府。翎瑚早已歸來,沐浴更衣後歪在床上歇午晌。窗戶大開,湘簾半卷,房中四角都放置著冰塊,透出陣陣涼意。逸寒抹了把汗後輕輕推門而入。豆豆怕熱,臥在冰盆邊上仍是喘著粗氣,見了他來,也只懶懶地睜開一只眼瞅了瞅後又闔目趴在冰上。
逸寒一笑入內坐在床邊,翎瑚閉目而睡,雙頰酡紅,梨花白的紗衣貼合著她美好的身體。逸寒撿起落在床頭的玉骨扇,輕輕為她扇了幾扇。翎瑚睫毛簇動,作勢翻了個身向里而臥。逸寒知道她醒了,繼續為她扇著道︰「糊糊,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翎瑚抬手捂住了耳。逸寒不管她听與不听,只道︰「大周雖說國勢強盛,但這幾年耽于逸樂,于軍事上已大不如前。爹為此憂心忡忡,連番幾次上書給父皇,父皇總說有狼兵助戰可力保不敗。爹便提到十年前與北齊一戰已是僥幸取勝,若不是懾于威勢,他們只需用火箭猛攻,群狼再凶狠也是無用。父皇听之有理,再加上寧王一事上,御林軍一經交手便潰不成軍,于是責令我與海辰想出一套陣法,既能遠戰也能近攻。我帶著亦蘭,只為她熟識狼性,對狼群所知比我更多。」
逸寒頓了頓,見翎瑚毫無反應也不見怪,繼續道,「我很想同你到處去玩,也很想同你日夜相守,糊糊,可是我又怕自己制不住自己,沉醉于溫柔鄉,無心再辦眼前之事。」翎瑚依舊不說不動,逸寒輕輕嘆出一口氣,為她又扇了會扇子後就想走,只是還沒跨出一步,翎瑚就先他一步轉過了身,「你吵醒我就想走麼?」
逸寒回頭,「你還可以再睡。」
「說的倒輕巧,醒了怎麼再睡?」翎瑚一伸手,拽過一只玲瓏枕就往他身上扔。
逸寒一手接住,放下後重又坐回床頭,「糊糊,你有氣沖我來,扔什麼枕頭。」
翎瑚的拳頭雨點似地捶了上去,「你自己說的,別躲!」
一下、兩下、也不知幾下,直打到雙手發軟,她也停不下來,「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覺也睡不成、害得我飯也吃不下、害得我上月新做的衣裳也穿不了。你這個討厭鬼、下流鬼,總是折磨我,我……我恨死你了!」
逸寒不閃不躲,等她好不容易發泄完,他才整理一下衣襟站起身,「那我走了,不再折磨你。」翎瑚一把拽住了他,「你敢!」逸寒輕笑,回身撥開她鬢邊散亂的鬢發,傾身過去將薄唇覆在她的唇上,如羽毛一樣輕柔,「留我下來,是要我繼續折磨你麼?」
翎瑚雙頰火燒,就覺那雙對著她的玄色眸子已看透了她的全部心思,「誰說的?我就不能……不能折磨你麼?」「哦?怎麼折磨?」逸寒唇邊漾出滿滿笑意。翎瑚抬頭,對著他的唇就是一口,「這樣。」
逸寒以吻回應,激烈得幾乎令她窒息。藤花幔帳不知何時垂落了下來,紗衣也被人一手褪下,翎瑚不知是冷還是害怕,連著聲音都有些發顫,「逸寒,就快吃飯了。」逸寒「嗯」了一聲,食指大動,終于將她的小衣解了開來。翎瑚這時候又覺得身上熱了,伸手就要奪回,「不……」那個「要」字被逸寒吞了下去,她的人也被他放倒在床。
翎瑚閉緊了眼,等待著他的下一步舉動,只是等了許久,逸寒那邊也沒有動靜。她大著膽子睜開一條眼縫,想看看他這半天究竟在做什麼,誰知他根本什麼都沒做,目光只對著她的胸口。翎瑚心跳愈烈,雙手橫在胸前想要擋去春光,逸寒扣住她的手腕,令她完全敞開自己,「糊糊,讓我看看。」
翎瑚更羞,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好不容易才支吾著道︰「有什麼好看的,你上回……上回不是看過了嘛。」逸寒勾起唇角,「上回你總是扭來扭去的沒看個仔細,今天我要好好看看。」玉脂染嫣、秀巒起伏,翎瑚呼吸愈急,正要闔目來個萬事不理時,逸寒忽然低頭擷取了秀峰上乍然突起的紅梅。翎瑚一陣顫栗,禁不住輕逸出聲,逸寒猶不放過,含吮的同時又探出舌尖輕咬吻弄。翎瑚就覺得心口一陣陣的麻上來,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扣緊身下床褥喚著那人名字,「逸寒……逸寒……」
逸寒換了另外一邊,大手又撫上原來的嬌柔,「糊糊,這里是我的了,以後誰都不能看,誰都不能踫。」翎瑚已不知天地,心神蕩漾中听見這句,好氣又好笑道︰「你以為我是什麼人,除了你還能給誰看?」逸寒燙熱的雙唇貼上她的心口,感受著她的心跳,「就算是星痕夢月都不行,只能給我一個人看。」
翎瑚臉上紅透,「那我沐浴時誰來伺候我?」
「我。我們可以一起洗。」
「嚶……」翎瑚的心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她從沒听過這樣大膽的話,也從沒見過這樣孩子氣的逸寒,「你又胡說,我才不……不……」
「不什麼?」他折騰了她許久,終于將她的「不」字變成了連串的嗚咽。看她連呻/吟也是無力的樣子,逸寒終于稍稍放過她的雪峰,轉而向平坦小月復進攻。翎瑚在剛才的較量中已是完敗,這回更是無力抵抗,任由他靈巧的舌尖畫過她的肚臍、轉過她的腿根、最後分開她並攏絞緊的雙腿,探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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