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右眼的不正常,我很快就適應了海里的狀況,即便只是昏暗的一片,我也隱約能看到身邊的情況。那里有很多很多魚,好像特意為什麼事趕來的一樣。
難道是為了看我的死亡而來?
在那些魚的中間,有一只很獨特的很顯眼的金魚,它通紅的身體一出現,便吸引了我的眼球。我並沒有為海里會有金魚感到奇怪,因為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太多了,哪里還會差著一兩件。當然更不會去奇怪為什麼那條魚迅速的向我游來,因為我已經沒有時間考慮,便進入了一片黑暗與虛無之中。
我以為我會在無間地獄的陰火中醒來,可是我卻幸運的躺在潮濕的沙灘上。我的身邊是一推火和一座大「冰山」,可是卻融合的很是和諧。
「你的眼楮是怎麼回事?」他見我醒來開口道,弄得我很是驚訝。
我想應該是在水里的時候看到的,也只有那時候,我這听話的頭發才會離開的的眼楮。
「天生的。」我坐起來回答道。我不想說自己的眼里有條蟲子,我听著都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看了看我,眼里多了絲不一樣的光芒。
「我叫白曉飛,你?」我很自然,但是有不自在的問道。
「墨染。」他簡練的回答道。
我听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我至今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笑,也許當時腦袋抽了。
他看了看我,眼神很是復雜,不知道是喜是怒。我尷尬的笑了笑,然後也學著他拉長了老臉。
「你是一個人來度假的?」沉默了半天以後,我終于禁不住問道。
「嗯!」他回答的有一絲猶豫,但是我也沒有亂想什麼。
「你剛才是找瓶子去了?」我前言不搭後語的問道。
這次他連「嗯」也懶得說,只是點了點頭。
「找到了嗎?」
「找到和沒找到都一樣。」他回答道。
「為什麼?」
「因為被人下了咒,除非下咒的人死,不然根本打不開。」
「咒?世界上真的有這種東西?如果那樣的話,這世界可就沒那麼太平了。」
「下咒本身就是一件損人笀命的事,別說會的人就寥寥無幾,就算有人會,也不會輕易使用。」
「那他們還真是夠點背的啊!這麼小的幾率都能踫到。」
「也許吧?」
「啊?」我對他贊成了我的說法表示不可思議。
「你知道你的眼楮會吸引很多髒東西嗎?」他沒有對我的驚愕做出反應,而是說了個讓我很緊張的問題。
「什麼?開玩笑的吧?」我像四周看了看,唯唯諾諾的說道。
「看來你什麼也不知道?」他看了看我並沒有過多的驚訝。
「能說具體一點嗎?」
「你擁有‘通陰眼’,可以打開‘回陰之門’,是很多非物質體系的交通站。」
「你的意思是,我已經成為垃圾中轉站了?」
「我發現你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形容的很貼切。」他說著,舀起身上的酒壺喝了口,然後又利索的收了起來。
「我也發現你比我想象的幽默的多。」我回答道,完全沒了剛開始的興致。
「其實你的眼還有一個作用。」
「什麼?是不是可以殺死那些髒東西?」我連忙插話道,可是心里卻早就做好了被打擊的準備。
「可以打開你的第三重眼,看到鬼之外的東西。」他看我一臉迷惑的看著他,繼續說道︰「就是說,鬼和靈對我們來說是少數人才可以看到的,同樣的對鬼靈之類的東西來說,存在著一種東西,只有它們中的一小部分可以看見,我們稱之為‘冥幽’,意為冥界中的幽靈。只有擁有‘通陰眼’的人可以看見。」
「你的意思是說,我很幸運,居然中獎了?」我挖苦的說道。
他沒有說話,而是很安靜的坐在那里,好像是在想什麼。
「‘通陰眼’都是天生的嗎?」我問道,畢竟我的是因為有蟲寄生在里面,可能並不是‘通陰眼’。
「不知道。」他回答的干脆利落。
哦!這就好了,還有被否定的希望。我拍拍胸口,總算舒了口氣。我躺了下來,望著天上的星星,覺得一切還是那麼美好。其實比起很多人,我還是那麼悲催,可是因為比我想象的好了很多,所以我的情緒也變得好了起來。
人就是這樣,令他們不開心的其實並不是事情本身,只是他們不自知,總是弄錯對象,然後怨天尤人。其實我們的內心深處並不知道,到底是先心情不好,然後不順心的事接踵而來;還是因為不順心的事一個接一個,我們才情緒失落。
因為我不喜歡沙灘上潮濕的空氣,沒坐多久我就獨自回房間了,也沒理會墨染的想法,我想那家伙也是巴不得我離開呢!說實在的,對著他我肯定喊不出他的名字,所以一直在思索,是叫他小墨還是小染……,直到把自己都叫的雞皮疙瘩掉一地,才算罷了手。
對于我引鬼招神這一說法,我很是信服,可以是毫無懷疑的意向。自從被告知了這件事,我倒是輕松了不少。這世界上,哪里還沒個倒霉蛋,而我經歷了那麼多事兒,還好好的活著,足以說明老天也算對我不薄。
第二天,我便听說那對尸體不翼而飛了。人群中都流傳一種說法,那就是尸變的問題,可是也許大家只是說說並無人相信,但是我算是真的信了。
听男尸的一位朋友說,男尸是生前是家里的養子,可是收養他的那家的爺爺,卻很疼他,爺爺死的時候把遺產留給了他,說是到他結婚的時候就能合法繼承。可是那家後來又生育一子,所以這男尸在家里的地位隨著爺爺的去世也一落千丈,但是男尸依然過著幸福的生活,特別是要和女尸結婚以後。
其實男尸朋友的意思我們明白,可是即便明白,現在也是無濟于事。別說是沒有證據,就是有,在沒有尸體的情況下,犯人也是很容易月兌罪的。
自從尸體消失後,墨染也跟著消失了,就像是他盜走了尸體一般,我也很後悔,為什麼那天晚上,沒有把自己想問的都給問了,可是世界上藥是不少,就是沒有後悔藥。
我們也因為這件事的緣故,很郁悶的回了博物館。本來我是想,是不是自己離尸體遠一些,就可以保自己平安?但是後來就作罷了,畢竟這一行是自己所擅長的,古尸想來也比剛死去的尸體安全的多,更重要的是我喜歡這里。很多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開的,逃避不如迎頭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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