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病中驚坐起,明日更新還沒寫!累覺不愛。(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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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現在是什麼打算?」
「什麼什麼打算?」慕雲庭正在出神,被薛靈嫵如此一問,有些模不著頭腦。
「我是問你現在已經到了凌陽了,案子要怎麼查?」薛靈嫵從衣襟里模出一個小小荷包,倒出里面的一對耳環,「還好這東西一直貼身放著,才沒有被偷走。不過剛才那個小賊真是機靈。」
「難得也有你這麼上心的東西。」
「這可能是查明你死因的關鍵證物,絕對馬虎不得。你又不願帶在身上,只能我幫你收著。」薛靈嫵撇了撇嘴,「還有啊,什麼叫難得,我可是一直很認真負責的。這耳環還真是看不出什麼,樣式也普通,連金的似乎都不是。沒什麼特別。凌陽城又這麼大,要從何查起呢?」薛靈嫵撥弄著那兩只耳環,放到自己耳朵上試戴了一下又送到慕雲庭的耳朵邊比劃了比劃,自己先忍不住嘿嘿傻笑起來。
慕雲庭橫了薛靈嫵一眼,「案子查出來再玩也不遲。」
「不要那麼嚴肅嘛,這不是沒線索,輕松一下說不定能打開思路呢?」薛靈嫵吐吐舌頭,繼續嘟囔道︰「若是琉靈修在,說不定他會主動戴上玩笑一下的。」
「他一個道士不好好在山上修煉,混到這里不知道是何居心。」
「以他的性子修道太難為他了,所以才跟著我們東跑西顛的唄。喂,你到底有沒有頭緒?」
「很簡單,明天找一家字畫店問問就是了。」
「字畫店?」
「萬永信家里發現的那只密圖盒上的畫可是雲林子著名的《漁莊秋霽圖》,一般人不會用名畫做密圖盒的拼圖,太過復雜不說也很浪費。沒有那個必要。懂得用這副圖的不僅會是一個頗通字畫的人,也是個講究至極的人。才會把一個盒子做的比秘密本身都吸引人。而且萬永信認識交往的人應該也不是個普通人,這樣的人在凌陽城內應該不難打听。」
「你怎麼知道密圖盒上的畫是《漁莊秋霽圖》?」
「當然是在你踩破那只盒子之前看出來的。」慕雲庭揶揄道。
「那你不說出來!」
「是,是我不對,我對不起你,我的嘴沒你的腳快,才讓你破壞了那麼重要的證物。」
「你知道就好。」
慕雲庭被薛靈嫵氣了個倒噎,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薛靈嫵是不會認錯的,「萬永信書房里的書畫不多,放的都很整齊有序,而且一看就是許久未動的,他的案幾上連硯台都是蓋起的,就表明他這幾日都沒有動過桌上的東西。但桌案右手邊的百寶閣架的縫隙上卻放著一卷沒有束起的畫軸,我打開看了,就是《漁莊秋霽圖》。雲林子的畫最特別的就是他的印章,等我看了那幅畫再看密圖盒,哪怕只看到一個角,自然就有了頭緒。」
薛靈嫵听完忍不住拍起了巴掌,「厲害啊,我都沒發現你在書房走動,竟能看出這麼多東西。」
「這就是為什麼我是神捕的原因。」
「得意什麼,不就是眼神好點。」薛靈嫵不服氣道。
「那我考考你,今天晚上我們遇到的那位夫人是什麼來歷?你能猜出來嗎?」
「這有什麼難的,那小乞偷了東西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之後,東西就到了那夫人手里,說明她在城中是布置的有眼線的,她一個婦道人家又認識神捕令,還有本事讓我們住到衙門後院里來,不用問肯定是凌陽的知縣夫人了。」薛靈嫵快速道。
「嗯,你倒是有進步了。不過還是不對。」
「哪里不對?」
「你看那夫人身上的衣裝首飾都是極華貴的,單憑一個知縣的俸祿是完全負擔不起的。」
「那萬一她娘家有錢呢?」
「有錢也不行,同官員的官服一樣,他們夫人的衣衫首飾也都是有定制的。再者那女子若真是知縣夫人,為什麼只讓她的侍女把我們帶來這里,而她自己卻不回府呢?」
「是了,是了,那侍女帶我們來時,這里的下人說了一句‘沈夫人好興致,大晚上的還結識朋友!’」
「你看很多細節你其實是注意到了,只是想問題不夠細致,也沒有把所有看到的事串聯起來,得結論太快。」
「什麼意思?」
「就是說話不經過腦子。」慕雲庭忍不住戳了薛靈嫵的腦門一下,「聒噪的像只鸚鵡。」
「那這夫人到底是誰?」
「你可听說過商陸傅,雲門陳,輕舞步,善瑤琴,兩美恰恰初及岳。江陵岳氏不如沈。」
「你說今日我們見到的那個婦人就是凌陽翠羽沈?」薛靈嫵驚訝道。方才慕雲庭說的順口溜里的四位可都是頂頂大名的美人兒,大伯父經常背著大伯母念叨,若是能一睹這四位其中一位的風采,簡直是死了也值。只是這幾位除了雲門陳氏命途坎坷,淪落風塵,其他幾位自然都是豪門貴嫁。正因如此,這順口溜近幾年已經很少有人再提起,也是免得陳氏敗壞其他三位的名節。
「我也是猜測,她發上簪著的那只翠藍色的如意雲紋雙蛾步搖可是稀罕的很,就算是夜間,只借一點光便是流光溢彩,美艷不可方物。」
「嘖!嘖!嘖!」薛靈嫵望著慕雲庭不住咋舌道。
「你這又是什麼毛病?」
「你真的覺得這耳環不是自己戴的?我看你對女子的首飾都很有研究的嘛。」薛靈嫵壞笑道。
「這也是神捕的課程。」慕雲庭隨口道,「魔鈴比我知道的更多,若她在也許當場就認出那位沈夫人了。」
薛靈嫵看了一眼慕雲庭,想問什麼卻在開口時改了主意,「那這沈夫人什麼來頭?似乎在凌陽很有勢力的樣子。」
「我听聞這位翠羽沈嫁的可是南到海澤,北上均輸這一帶最大的酒榷。」
「酒榷?」
「自古民賦數百,造鹽、鐵、茶、酒榷之利。這鹽鐵都是官營,普通百姓不能插手,剩下的兩樣可都是極厚利的買賣,誰能拿到經管執牌就富可敵國了。」
「怪不得她一出現就好大的排場,連知縣府衙都可出入,這凌陽城的治安我看都是歸她家管的了。」
「時候不早了,也該睡了,明日一早起來還要去找線索吶。」慕雲庭見薛靈嫵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忙道。
「是了,方才似乎都已經打過三更了。那我去睡了。」薛靈嫵拉起屏風,滾到在床上,她心中從不存事,沒一會兒的功夫便沉沉睡去。
慕雲庭還坐在桌前,縴長的手指學著薛靈嫵撥弄著桌上的幾顆栗子。看著那些胖滾滾的栗子在桌上滾來滾去,慕雲庭忍不住拿起一顆剝開放進了自己嘴里。
本該應該香甜綿糯的栗子卻如同油蠟入口一般,一絲味道也無。但慕雲庭還是吞下了口中的食物,努力感受著它從口腔經過喉嚨滑入月復中,接著便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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