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彌章對尸首的恐懼已經漸漸退去,眼前的迷霧也不斷地散開,似乎看到了無限的光亮,雖然已經是半夜,但他竟有些興奮起來。(百度搜索更新更快)老爺子一直不怎麼喜歡自己,連說話都是淡淡的,他以為繼承酒榷的事自己是沒戲了,沒想到老爺子竟隱藏著這麼大的一個驚天秘密。
「我不管是不是嵇瑤迦殺了老二和老四,這已經完全不重要了。我今天讓你做的事都能讓她成為百分之百的凶手
「那爹為什麼不讓我干脆寫一個‘秋’字,為什麼寫一個‘禾’?」
「那兩個是六扇門的神捕,太直接的線索他們反而不會相信。而這個‘禾’字,不管是嵇字還是秋字,哪邊都靠得上,那兩個神捕順著任何一條線最後都能查到嵇瑤迦的身上
「可這麼做又能如何呢?」
「如何?」沈老太爺突然覺得很累,他今天實在是說了太多的話,自己處心積慮安排的一切這兒子竟連懂都不懂。沈家子弟不成器,難道這就是自己的報應?
「嵇瑤迦是險些死了一次的人了,她對死亡的恐懼和對生的渴望不是你能懂的。她的性子又要強的很,她是嵇家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就算是為了嵇家的血脈,她都不會讓自己輕易死了。嵇家需要延續的不止是血脈,還有他們的青山貫雪沈老太爺知道這些話說出來沈彌章一定不會懂得,酒,雖他而言猶如孩子一般,甚至比孩子還要重要,但自己的幾個兒子眼中心中滿滿的全是酒所帶來的財富。
嵇家當年的當家是一個比自己還要瘋狂的酒瘋子,嬌妻美妾在室,卻日日沉溺在酒窖之中。也許就是因為他如此執著瘋狂,才能讓嵇家的青山貫雪再也無法超越。也許就是因為他的心中只有酒。一概的人事不理,所以自己才鑽了空子,不過用了個小小手段,便扳倒了一個大家族。
沈彌章看著自己的父親,心中沒有恐懼和厭惡,滿滿的全是欽佩。若自己能有父親一半的籌謀和果決。只怕現在已經是沈家酒榷的大當家了。
哼!霍芷秋,不,應該叫嵇瑤迦,往日里總是眼高于頂,仗著有幾分姿色便誰也不放在眼里。竟也有今日。
「好了,我今天累了。有些事以後慢慢再說。這個東西你拿去沈老太爺指尖夾著一個小小黃色紙包遞給沈彌章。
「這是什麼?」
「斷腸草的粉末
「斷……斷斷腸草?」沈彌章伸出去接那紙包的手立刻頓住了。方才那個姓慕的神捕說老二是中了斷腸草的毒死的,該不會是……
「你放心,毒死老二的不是我。虎毒尚且不食子,我還沒有老糊涂到那種地步!」沈老太爺把那紙包猛力摔在沈彌章的面前,瞪起眼楮道︰「這麼膽小怕事!早知道關鍵時刻你竟這麼不中用,我就應該讓你和老二換換!」
「不!不!不!」沈彌章連連搖頭,滿懷的興奮之情立刻轉成了恐懼。「兒子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覺得有些意外,爹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這個你不用問,這東西交給你,是讓你想辦法讓它成為嵇瑤迦最後的定罪證據。明白嗎?」
「我想辦法?我以為爹您已經有了計劃沈彌章捧著紙包的手抖了起來,他以為爹爹已經計劃好了一切,可沒想到此時竟將這麼大的燙手山芋推給自己。
「這件事簡單的很,你只要找個機會將這包東西放到嵇瑤迦房里然後再引人去搜,找到這包東西就大功告成了沈老太爺說完似乎真的是耗盡了自己體內的所有力氣。合上雙眼便頹然躺回了枕上。
沈彌章自然是不敢再多言。同爹道了晚安後便退了出去,手中的那小小紙包猶如千斤重一般。
「多謝房門關上後一個人影從沈老太爺床榻後面累垂的帷幔後轉了出來。「我沒想到你應對的很好,看來你是一個編故事的高手
「這沒什麼,謊言听多了自然連自己也會了床上躺著的人悠然坐起,說話的嗓音已然變了。不再頹靡不振。「我只是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只是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
「不過方才的話其實漏洞百出,細細推敲起來根本不足信
「有些人就是會被自己心中的**蒙了眼,哪里還有精神去推敲?」
「只是你這樣做未免乘人之危
「乘人之危要是他們已經身臨險境,我不過是推一把罷了
「你自己有分寸就好。只是我看你的身體實在是不好,你確定沒事嗎?」
「沒關系,只是感染了風寒,吃幾劑藥多休息休息就沒事了霍芷秋揉了揉太陽穴,本就蒼白的嘴唇此時看起來更是一絲血色也無。
…………………………
熱,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很熱,身上的衣服,還有厚重的棉被。為什麼要給自己蓋這麼厚的被子?是誰?這人是想要熱死我嗎?
薛靈嫵迷迷糊糊地推開身上的被子,可她的動作立刻被一只溫柔的手制止。她又推開,被子立刻又回到了原處。反反復復幾次讓薛靈嫵更加焦躁起來,翻滾著想從被窩里溜出去涼快涼快。
一絲清涼突然貼上了她的額頭,冰涼涼的,讓燥熱的薛靈嫵頓時覺得格外的舒服。可是腦門上涼了,身上卻還是很熱。既然不讓掀被子,那就……
薛靈嫵扭動著小身子在被窩里利落地扯開了自己的上衣,正要往下褪時,手卻被人抓住了。
「好涼快薛靈嫵下意識地嘟囔了一句,雙手緊緊地抱住了抓住自己的那只手臂,拋棄一切羞恥心的在自己的胸前來回地磨蹭。那冰涼撫平了心中的燥熱,讓她很是舒服。
慕雲庭此刻已經幾乎被薛靈嫵折磨瘋了,這家伙方才在沈家的時候突然暈倒,臉頰通紅,還不時說著胡話。之前她不停的打噴嚏咳嗽的,一定是那天下雪的時候出去穿的太單薄感染了風寒發起燒來了。
看薛靈嫵實在病得厲害,慕雲庭自然是不敢繼續在沈府逗留,忙帶著她回了縣衙。請了大夫來看,也說是著涼發熱,開好了藥也熬上了,沒想到薛靈嫵體溫太高,燒得她自己不斷地踢被子。
慕雲庭想起自己就是個天然冰塊兒,便將手覆在薛靈嫵額頭想幫她降溫。可誰知那個不老實地家伙不讓掀被子之後竟動手扒起了自己的衣服!
少女的白皙柔滑映入慕雲庭眼中,他只覺得心頭一緊,一陣奇異的感覺貫穿全身,而自己的雙手竟開始顫抖了起來。慕雲庭頓時方寸大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呆愣愣地看了幾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來,忙伸手按住了薛靈嫵繼續月兌衣裳的手。
可誰知薛靈嫵昏迷中的力氣頗大,將用雙臂抱住了自己的手,許是感覺到了身邊的天然降溫器,她不僅死死抱著不松開,竟還蹭了過來。
溫暖,慕雲庭真切地感受到了溫暖,不像以前稍縱即逝的微妙感覺,這次他實實在在地觸模到了那溫暖,並且留在了手心。慕雲庭雖然知道很是不妥,但他還是舒展開了手掌,用手指、掌心的每一條細微神經觸模、感受,甚至是享受著這一份濃烈的溫暖。
這一份溫暖牽引出了慕雲庭所有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從未如此敏感過。許是太久沒有感覺,當這個大門終于打開時,里面所積蓄的所有能量便排山倒海而來。
他從未如此親密地觸模過一個女子,尤其是薛靈嫵這麼嬌俏美麗的女子。濃郁的發香、體香飄入鼻子中,似乎也鑽入了自己的體內,纏上了心頭。眼前的人兒因為發熱,兩頰緋紅,眼楮微微合著,縴長濃密的睫毛不住地微微抖動著。而那最漂亮的唇也像一顆雨後待摘的櫻桃一般紅潤可愛。再加上手中的那片細膩、柔軟和彈性,這一切都讓他的全身都顫抖起來。
慕雲庭的手指略動了動,隔著那盈盈一握的溫柔,他終于感受到了下面那顆有力跳動著的心髒。那律動猶如一只小雀一般一下一下地輕輕啄著他的掌心。
慕雲庭覺得自己還是頭一次大腦一片空白起來,再棘手的案子他都能順利理清思路,找到線索。他也見過無數的人,人的無數面,听到過無數的謊言,但都沒有眼前這個小小的姑娘這般讓自己手足無措。
怦然心動。
慕雲庭沒有抽出自己的手,他對自己握著的這份柔軟幾乎有些貪婪。只是手掌下的人似乎還是有些不太安分,薛靈嫵已經不滿足胸前的清涼,扭動著身子魔爪又想往下滑。
慕雲庭嚇了一跳,他縱然也有無數的好奇和希冀,但卻也知道任由這件事發展下去,薛靈嫵醒來一定會殺了自己。他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緊繃的身體終于松懈了下來,干澀的嗓子也漸漸恢復了正常。只是心頭的亂撞還是無法平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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