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全文字更新八*零*書*屋)」
看著面前的江夫人,天凌空都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那兜帽人給的這瓶「醉嬋娟」的效果竟然如此神奇迅捷。天凌空也算是走南闖北多年,形形色色的女人他不知道見了多少,但還是被眼前的這位剛剛拾回青春的中年女子深深震撼到了。
少女的青春容貌,婦人的端莊神韻,兩種本不相容的感覺此時難得的出現在同一張臉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種純真風致並舉的奇妙感覺。
江夫人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變化,她只覺得身上的痛癢漸漸消失,整個人變得很是輕松,仿佛剛剛蛻了一層皮一般,自己都覺得很是神清氣爽。
「夫人,你的臉……變得好年輕啊!」江夫人的丫鬟捂著嘴抽咽道,她跟著江夫人伺候了二十多年,自己都三十有余,縱然她一直沒有結婚生子,自問皮膚較之同齡人已經緊致光滑許多,但她自己卻知道這身體已經大不如前,看的到看不到的地方每天都在發生著不可挽回的變化。現在看著自己的夫人竟重新回到了雙十年華的容貌,她竟有些恍惚起來,仿佛自己也只有十多歲,剛剛跟著夫人嫁入江府。
「真的嗎?起作用了?」江夫人忍不住模了模自己的臉頰,只一觸手就知道了自己的變化,臉上的皮膚不僅變得光潔無瑕,更是柔軟彈潤。連手上的指甲都恢復了年輕時的淡粉紅色。
天凌空及時地遞上了鏡子,江夫人抖著手舉起鏡子才只看了一眼,眼淚也止不住地淌了下來。她不算是十足十的美人兒,但此刻鏡中的自己看起來簡直美麗非凡。年輕,實在是這天地間最好的一件事。
「這真的是我?是我!」江夫人暫時忘了一切,整個人興奮起來,眼淚與笑意同時涌上臉龐。薛靈嫵看著竟有幾分驚駭。
「這東西真的這麼神奇?還是只是一些掩人耳目的手法?」薛靈嫵悄聲問九纓道。
「應該不是,普通的彩戲也有類似的手法,讓一個人突然變成另外一個人,但這時候一般都會有東西遮擋,也就是障眼法了。♀可這次不一樣,江夫人上去然後喝了瓶東西,接著沒多大會兒她就便年輕了。你看五官身量。還是江夫人本人。不可能有人替代。」
「你的意思是那個醉胭脂真的可以讓人返老還童永葆青春?」薛靈嫵很是驚訝。但江夫人還在眼前,一切都是真的。
「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了,天凌空今晚贏我是贏定了。」劉蘭蓀不知道何時竟站在了薛靈嫵身後,淺淺笑著道。
「咦?你怎麼到這里來了?」
「這麼好的表演我也忍不住要出來看看了。作為一個彩戲師。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他方才的表演絕對真材實料,沒有任何的機關訣竅。」劉蘭蓀道。
「看你似乎也不怎麼在意輸贏,那為什麼要參加斗彩大會呢?大家來不是為了爭個高低嗎?」
「話不能這樣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輸贏是很正常的事。再說了我參加只是為了同更多的人分享自己的彩戲,順便也可以和同行切磋。至于結果無所謂,再說了他還很年輕,我這種老人家也應該讓位了。」劉蘭蓀和善地笑笑。很是大方。
「不過他這次真的很厲害。不知道那醉嬋娟里用了什麼竟然這麼厲害!」九纓跟著感嘆,「這東西這麼短的時間就可以讓一個人從四十歲變成二十歲,那豈不是還可以返老還童起死回生?」九纓越說越興奮,她對這種東西很是有興趣。
薛靈嫵卻搖搖頭,似乎很擔憂。「我總覺得這件事怪怪的,處處透著詭異,俗話說事出異常比有妖。天凌空給江夫人喝的那個醉嬋娟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薛姐姐,你想太多了,能有什麼奇怪的。你們啊就是膽子小,太死板。我們烏蠻還不是有血噬這種奇怪的蠱蟲?你自己也是柩冥師啦,世界這麼大,稀奇古怪的事自然也會很多。那醉嬋娟一定是有什麼特別的神藥。♀」九纓對薛靈嫵的擔憂有些不以為然。
「也許吧。」薛靈嫵還是很有疑慮,台上的江夫人現在已經完全沉浸在恢復青春的狂喜之中,台下的眾人也受到了感染一般歡呼狂叫著。薛靈嫵覺得所有人都要瘋了一般。
「多謝,多謝。」天凌空向著四周團團一揖,他自然看到了人群中的劉蘭蓀,臉上的笑容更是得意非常。
劉蘭蓀自然不會同他一般見識,還寬厚地鼓起了掌。天凌空似乎並不十分領情,轉過臉同江夫人說起了話。
表演結束,人群還久久不願散去,還是江夫人實在不能忍受被眾人看猴子一般的圍著,先打道回府,人們見主角都走了,沒什麼熱鬧看自然也漸漸散了去。
「我們也快點回縣衙去,可以問問江夫人喝了那個醉嬋娟是什麼感覺,或者她知道那是什麼也不一定呢?」九纓忙忙地催促薛靈嫵道。
「看來你對這個東西還真是很有興趣,你這家伙什麼奇怪的事都喜歡湊熱鬧。」薛靈嫵刮了一下九纓的鼻子,笑著道。
「人現在都散了,我看我們也該各自回去了。」劉蘭蓀道。
「我當然沒意見,回去可以睡覺咯。」薛靈嫵伸了個懶腰開心道,她腦袋一晃,眼楮似乎被什麼東西晃了一下,有些刺眼。
「這是什麼?」薛靈嫵往前幾步,地上躺著一只透明的水晶瓶子,「咦?這不是天凌空那只裝著醉嬋娟的瓶子?怎麼會在這里?」
「可能是方才江夫人喝完隨手丟了,這瓶子又是橢圓形的,滾到台下來了也不一定。」九纓猜測道。
「應該是。」
「我來看看,里面說不定還有的剩!這樣就可以拿來研究研究。」九纓一把搶過那瓶子,輕輕晃了晃,看到里面確實還有一些殘夜,她忙興奮地拔下了瓶塞。
「什麼味道?」薛靈嫵的嗅覺雷達又自動開啟。鼻子抽動著湊上了那瓶子。
「這味道是……」薛靈嫵看向慕雲庭,一臉的凝重,「是人血。」
「人血?」慕雲庭立刻來了精神,從九纓手里接過那瓶子細細看著。
「這是白水晶,還有一層輕微的淡青色。是很好的品種,用這種東西來做一個瓶子未免有些浪費。」劉蘭蓀看著那瓶子開口道,「我們有的時候做道具會用到一些。有價無市的。」
「用這麼好的東西做個瓶子只有兩個原因。要麼是那個醉胭脂里面有什麼特別成分,要用水晶來盛才可以,要麼就是這家伙太有錢了,什麼東西都用最好的。憑那個天凌空的條件。也不是用不起。」慕雲庭分析道。
「是前者。」薛靈嫵突然發了話,語氣很是肯定。
「為什麼?」
「這瓶子里有肖夫藍花的味道,那花采下來之後就要用水晶容器來裝盛,不然很快就會完全干枯,甚至化成粉末。我們在江府發現的地下室里的肖夫藍的葉子,我們才拿出來沒多久它就化灰了,你忘了?」
「薛姐姐,你說的什麼,我怎麼听不懂?」九纓好奇的插嘴。
「江府有血氣也有肖夫藍花。天凌空的醉嬋娟也有。你會不會覺得這件事是天凌空和江夫人事先串通好的呢?」慕雲庭自然又是屏蔽掉其他人的話,只對著薛靈嫵道。
「看著不像,江夫人剛喝進去醉嬋娟的時候看起來很是不舒服,那個時候天凌空也有些慌神,如果事先串通的。他不會不知道那藥的效果。」
「天凌空是個戲子,做戲的功夫自然是十足十的。」
「那倒也是,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江府後廚下的密室為什麼會有血跡,還有上次我們晚上偶遇江夫人的那一次,她身上的血腥氣也很重。這又是為什麼?總不會是她在縣衙里殺人吧?」
「在縣衙里殺人?醉嬋娟,永葆青春?縣檔,瘋婦?」慕雲庭突然陷入了沉思,喃喃念叨著一些零零碎碎的詞。
「慕大哥說什麼呢?」
「噓!」薛靈嫵忙阻止九纓,「他一定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線索,不要打擾他。」
慕雲庭的眉毛越皺越緊,所有的線索都在腦海里迅速地篩選著,終于捉到了一個關鍵點。
「我去求證一件事。」慕雲庭丟下一句話竟轉身走了。
「喂!求證什麼?帶上我啊!」薛靈嫵想追,可慕雲庭輕功了得,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搞什麼嘛,自己去了。」薛靈嫵沮喪無比地跺著腳抱怨道。
「在那里!那邊!薛姑娘,薛姑娘!」
幾個人一邊喊著一邊往薛靈嫵這邊跑。薛靈嫵看時,竟是沈府的管家和幾個衙門的衙役。
「怎麼了?」薛靈嫵見幾個人神色慌張便趕忙問道。
「薛姑娘,慕大人呢?」
「他有些事走開了。」
「走了?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
「這可怎麼辦?對了,薛姑娘也是捕快,不如你先跟我們回去一趟。」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三夫人不見了!」沈府的管家一臉焦慮,急得滿臉通紅。
「什麼?怎麼會不見了?」薛靈嫵很是驚訝,霍芷秋可是慕雲庭重點懷疑的對象,卻沒料到她怎麼會突然失蹤了。「她不會是畏罪潛逃了吧?」
「什麼畏罪潛逃?」那管家疑惑道,「大老爺不是被你們抓去了嗎?又關三夫人什麼事?」
「你家夫人是怎麼不見的?」
「夫人這幾天一直高熱不退,水米不進,人也昏昏沉沉的,所以一直在房中休息。今晚好不容易醒了用了些晚膳,可誰知丫鬟只不過去端了盞茶回來,人就已經不見了。」這管家同報沈二和沈老太爺死訊的是同一個,但這次最是慌張,看來沈家的頂梁柱還是霍芷秋。
「你們已經找過了嗎?」」闔府都找遍了,沒有找到。三夫人現在的身體很差,應該也不會走遠,出府的話總該有人看到。」我現在就去!」薛靈嫵听完立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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