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要什麼?」劉蘭蓀直截了當地問。[*****$*****]*
「指證她,把你知道的一切說出來。」慕雲庭果斷道。
劉蘭蓀的唇角流出一抹苦笑,「慕大人太高看我了,現在看來她的事我知道的也許還沒有你查到的多。」
「不可能,那小乞的死你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同芷秋相熟的?」劉蘭蓀不答反問。
慕雲庭拿出他撿到的那枚絲絛,「這就是為什麼我從來不戴任何配飾的原因,早晚有一天這些東西都會成為證據。」
「就憑這個?」
「不止,還有其他的,我不想也沒有必要告訴你。」慕雲庭冷冷道。「別忘了,這件事你也月兌不了干系。」
「抱歉,我幫不了你們。」劉蘭蓀攤攤手,竟笑了起來,這幾個動作讓他整個人又恢復了在舞台上的風姿。
「為什麼?」薛靈嫵驚訝道。
「你們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幫你們呢?」劉蘭蓀更擅長和喜愛發問。
「因為我覺得你是一個好人!」薛靈嫵沖動道。
劉蘭蓀似乎吃了一驚,也許從來沒有人給過他如此的評價,「你為什麼覺得我是個好人?你同我不過是只見過幾次面罷了。」
「我就知道,你送我的小魚,還有你的彩戲,都很……都很……」薛靈嫵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她就是覺得劉蘭蓀的骨子里透出的是一種與世無爭的淡然氣度,這樣的人是不會害人的。
「你也知道那是彩戲,不是真的。就像現在,」劉蘭蓀說著在薛靈嫵面前虛晃了一下雙手,接著把手在她脖子後面只一晃,再拿回來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枝鮮艷欲滴的海棠花。
「你覺得這花很美麗,能變出這些來的人一定也很善良。但其實……」劉蘭蓀的手又一轉,那朵花便消失無蹤。「其實你方才看到的什麼都不是。」
「抱歉。」劉蘭蓀說著轉身離開。
「可是我還是願意相信你!花是空的,可你的心呢?你感覺不到它的跳動嗎?」薛靈嫵在他身後喊道。她覺得自己不會看錯人,從第一次見到劉蘭蓀,她就感受到了他的友好。
劉蘭蓀的步子頓了一下,頭也不回道︰「她現在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她會住手的。其他的。我不能幫你們。」
「喂!你!」薛靈嫵還想追上去,但卻被慕雲庭攔住了。
「算了,他不想做的事。你強迫也沒有。」
「可是霍芷秋根本不值得他這麼做!」
「這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他願意,就值得。」慕雲庭似乎很理解劉蘭蓀似的說。
「哎,真不明白霍芷秋給他下了什麼藥竟讓他如此死心塌地,連是非都不分了。」
「客觀來說,霍芷秋確實稱得上是個傾城美人兒。」慕雲庭淡淡道。
「你不會也喜歡上她了吧?」薛靈嫵抓著慕雲庭的衣領咆哮道。
「你把你相公當成什麼人了?我有那麼膚淺嗎?」
「男人還不都是喜歡漂亮的。」薛靈嫵皺皺鼻子,不滿道。
「你不漂亮嗎?我覺得霍芷秋不及你的十分之一。」慕雲庭笑著安撫薛靈嫵道。
「算你有品味!」薛靈嫵這才滿意地松了手。
…………
「他們真的找了你?」霍芷秋很是驚訝,心中暗悔當初主動找慕雲庭他們來查沈府的案子。他們的能力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
「芷秋,我想知道所有的事。」劉蘭蓀看著霍芷秋的眼楮。誠懇道。
「我所有的事都告訴你了。」霍芷秋躲閃著劉蘭蓀的目光,咬著嘴唇道。
「那個小乞兒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那天只說讓我找個借口趕到沈府,確保他們可以找到密室,然後找到你,後面為什麼會鬧出人命呢?」
「我這麼做只是不想讓慕雲庭再懷疑我了,我也不想鬧出人命的。那是個意外!我沒想到那個叫九纓的姑娘竟然動了手。」
「意外?沒想到?我不是傻子!這根本都是你布的局吧?我看整個沈府的案子都是你做的吧?根本沒有什麼其他凶手,是不是?」劉蘭蓀厲聲道。
「連你也懷疑我?我跟你說過了除了上次讓你幫我易容成老太爺引沈彌章上鉤之外我真的沒有害過誰!」霍芷秋辯解道,「你也知道沈彌章根本不是什麼好人,即便這件事是冤枉他的,但他以前也害了不少人。算是報應。」
「如果九纓沒有殺死那小乞,那天的事你打算怎麼收場?」
「我已經同他說好了,只是陪我演場戲,等你們來了他趁機跑掉就是了。他是個小賊,很機靈的可誰知竟……真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霍芷秋誘人的美目里立刻汪滿了淚水,換做往日,劉蘭蓀早就心軟了,可自從親眼目睹了她在江源面前的表演,他才知道這女人的演技讓他這個彩戲師都自愧不如。
「我只是想讓這件事快些解決,不要太麻煩,我這不也是為了早點奪回我們嵇家的東西,然後我們就可以早些在一起嗎?」
「沈家的人都是你殺的對不對?我不會去揭發你,我只是想听到一句實話。你既然說我們要在一起,那就不應該有所隱瞞對不對?」劉蘭蓀牽起霍芷秋的手道,他仍抱著一絲對方會說出真相的僥幸。
霍芷秋垂下眼楮,似乎是在思考什麼,但她的眼波一轉,還是開口道︰「沒有,我雖然很恨他們,恨他們奪去了嵇家所有的一切,害得我家破人亡,但我卻沒有殺死他們。相信我。」
劉蘭蓀沒有說話,只呆呆的站著,霍芷秋讀出了這個表情,他不相信自己。但霍芷秋不在乎,她覺得自己很快就可以讓他言听計從的。她向劉蘭蓀靠近了幾步,伸出柔軟的雙臂攬住了他的脖子,將自己溫香嬌美的身體靠在了劉蘭蓀的身上,並且略略扭動腰肢,刺激著劉蘭蓀最敏感的神經,然後在他耳邊呵氣如蘭道︰「我不管做什麼都是為了同你在一起,相信我好嗎?」
劉蘭蓀的眼楮里一片黯然,只是空洞的黑。他丟掉了腦子里所有的對的想法,只用自己的身體感受,他的身體告訴他,不管眼前的女人殺了多少人,他還是想要她,非常想。接著他便不顧一切的緊緊擁住懷中的人,熱吻暴雨一般降落,一雙手胡亂焦急地撫模著霍芷秋的身體,像要吞下她一般。
霍芷秋的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縴手向下,勾住了劉蘭蓀的腰帶,帶著他一步步走向了一旁的睡榻。
霍芷秋對于劉蘭蓀的瘋狂有些驚訝,但還是溫柔地順從了,不僅如此,還使勁渾身解數地迎合劉蘭蓀,讓他在自己身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還有一件事,我想讓你幫忙。」霍芷秋伏在劉蘭蓀的胸膛上,方才的狂亂讓她還有些嬌喘,臉龐也是一片潮紅。
「好,沒問題。」劉蘭蓀的嗓子都有些沙啞低沉,他仿佛耗盡了所有力氣,只一動不動的躺著,但手卻還有些依依不舍似的玩弄著霍芷秋胸前的那一片柔膩。
霍芷秋有些驚訝,「可你還不知道是什麼事?」
「不管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劉蘭蓀笑著道。
「真的嗎?」霍芷秋听完立刻笑靨如花,緊緊擁住了劉蘭蓀。
「你喜歡別人說這句話是嗎?喜歡所有人都任你驅使還毫無怨言?」劉蘭蓀突然道。
「什麼?」
「沒什麼,我不過是隨便說一句。你讓我幫什麼忙?」
「百草堂那里有一些我不想讓別人發現的東西,你能不能想辦法幫我清理干淨?我保證,這是最後一件事了。」
「好,我去就是了。」劉蘭蓀答應的很是痛快。
「只是你要小心些。」
「很危險嗎?」
「我覺得也許慕雲庭會盯著那里。」
「你是怕他抓我?」
「當然。」
「怕我被抓了供出你來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因為我惹上什麼麻煩。」
「我問你,」劉蘭蓀披上衣服坐起身,「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被抓了,你會拼盡全力救我出來嗎?」
「傻瓜,你胡說什麼吶。你不會被抓的。」霍芷秋嬌嗔道。
「我是認真的,如果我真的因為這件事被抓了,你願意為了我說出自己的秘密,然後承擔一切嗎?」劉蘭蓀握著霍芷秋的手很是認真道。
霍芷秋沒答話,媚眼如絲地又貼上了劉蘭蓀的身子,在他稜角分明的下巴和厚實穩重的嘴唇上各印了一個深深的吻。然後湊到他耳邊道︰「當然。」
劉蘭蓀有些絕望地閉起眼楮,情人間的吻分很多種,深愛時會用吻來代替回答,不愛時也會用吻來代替回答,當她需要回答一些不願回答的尷尬問題或者需要說謊時。前者是用嘴唇來提升語言的甜蜜度,而後者則是想把語言的傷害降低一些。
霍芷秋的吻熱絡,但卻毫無感情。江源分不出來,但劉蘭蓀卻分的出來,因為他是真的愛她。劉蘭蓀在心底發出一聲嘆息,擁緊了懷中人,兩個人的游戲,誰先愛了,就輸了。
當然,在這場游戲里,劉蘭蓀已經輸了,而且一敗涂地。只是他很心甘情願。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