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啦!救命啊!」
「啊!你!混蛋!」
「站住!」
「砰!」
「殺人啦!救命啊!」琉靈修從薛靈嫵的房中連滾帶爬地沖了出來,一邊往楚風的房間奔,一邊扯著嗓子大吼。
他身後跟著的是一臉惱怒的慕雲庭,他怎麼也沒料到琉靈修這個家伙竟然會像狗一樣用咬的來月兌身,他恨恨地甩著右手,雖然不十分疼,但這家伙的口水粘在自己手上就夠惡心的了。
「喂!琉靈修你站住,還我的玉酒石!」薛靈嫵也跟著他們跑出來吆喝道。
「師兄!師兄怎麼了?!」楚風如被召喚的神獸一般,立刻舉著他的桃木劍現身,待看清楚琉靈修身後追著的是慕雲庭和薛靈嫵,頓時松了一口氣。
「楚風快救我!」琉靈修忙躲到了楚風身後。
「師兄你是不是又偷薛姑娘的東西吃了?」楚風問。
「胡說什麼!你師兄是那麼沒出息的人嗎?!」琉靈修毫不手軟地賞了楚風的腦袋一個大暴栗道。
「那他們為什麼追你?」楚風眼淚汪汪道。
「琉靈修,你不願幫忙就算了,東西快點還來!」薛靈嫵追上來吼道。
「跟他嗦什麼,我一定把他打老實了!」慕雲庭雙臂舒展,猶如捕食的獵鷹一般抓向楚風身後的琉靈修。
「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楚風自然是要護著自己師兄,手里的桃木劍迅速出鞘,旋了一個劍花向上想封住慕雲庭的攻勢。
慕雲庭連琉靈修的帳都不買,同楚風更是毫無交情,見對方出了招他自然不會手軟,左手畫了一個虛招引過楚風手里的劍,右手則趁虛而入,指如疾風,點了楚風左肩的穴道。
「師兄快跑!」楚風雖然動彈不得。但還是想護著琉靈修。
「楚風你的功夫怎麼這麼差勁?」琉靈修忙要閃身溜走,已經被慕雲庭揪住了衣襟,連腳都被薛靈嫵狠狠地踩住,也搞得動彈不得。
「你們兩個這算是搞什麼?聯手欺負一個傷殘人士?你們可是捕快,朝廷命官啊!」琉靈修不服氣地吼道。
「欺負的就是你!快把我的東西還我!」薛靈嫵扒拉著琉靈修的衣襟,想把自己的荷包拿回來,可對方死死護住,她竟不能得手。
「你們在做什麼?」九纓突然出現,見到扭做一團的三個人很是詫異。
「九兒快救我!」琉靈修忙吼。
「靈修哥哥身上有傷,慕大哥你這樣太過分了!」九纓見慕雲庭準備攻擊琉靈修。忙忙地沖了過來。
「九纓你別相信他。他的傷早好了!」薛靈嫵忙道。
「我說的不是那個。是……」九纓本打算將琉靈修的傷勢說出來,但卻瞥見琉靈修警告的眼神,只好住了嘴。
「你快幫我們抓住他,別讓他跑了!」薛靈嫵想盡快制服琉靈修。拿回東西倒是在其次,就怕他真的逼得慕雲庭出了狠招,可撈不到什麼好處。
「放開他!」九纓手腕一轉,從袖中抖出幾只色彩鮮艷的爬蟲出來,「你們再不放開他,我就把這些丟到你們身上。」
「九纓你這是做什麼?他真的沒有傷!」薛靈嫵解釋著,卻忍不住松開了手,九纓畜養的毒蟲有多厲害她是知道的,犯不著去吃這個苦頭。
「我只是看不慣你們這麼欺負他罷了。」九纓瞪向慕雲庭。他還是沒有放手,九纓立刻把蟲子往薛靈嫵的方向遞了遞,慕雲庭這才不甘心地放開了琉靈修。
「這可不是我們欺負他,是他騙了我的東西不肯還!」薛靈嫵嘟噥道。
「這明明是你自願給我的。」琉靈修此刻有了九纓撐腰,膽子立刻大了起來。也不逃跑了,反而硬起腰板兒叫囂起來。
「誰要給你了!找打!」薛靈嫵挽了下袖子就要動手,她覺得九纓不會真的傷她的。
「你別嗦了,還不快走?」九纓忙擋住薛靈嫵,對琉靈修吼。
「九兒,多謝你幫忙了!」琉靈修拍拍九纓的肩膀忙轉身迅速逃竄。
「九纓,你干嘛幫他?」薛靈嫵氣急敗壞道。
九纓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這麼幫琉靈修,也許是因為看他受這麼重的傷覺得可憐,也許是看他如此隱忍感到欽佩,亦或者不過是好奇他身上那奇特的蠱毒罷了。
「靈修哥哥是個好人。」九纓只好這樣說。
「他才不是什麼好人!」薛靈嫵立刻否定,「九纓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慕雲庭瞪著薛靈嫵實在對她無可奈何,她倒還用這句話教訓起一個心機比她深不知道多少倍的人來。
「慕大人,那個劉蘭蓀突然招認了。」縣衙的獄卒匆匆跑來拱手對慕雲庭道。
「他招什麼了?」
「今日新到的知縣掛印,他知道了立刻便要求見知縣,說出首。上次慕大人叮囑說劉蘭蓀有什麼讓小人立刻稟告,所以小人這都沒見知縣大人,立刻到這里來了。」
「新到的知縣?你們江知縣任期到了嗎?」
「這小人也不知道,只听說江知縣似乎得罪了岳丈大人,官兒都丟了。」那獄卒低聲道。
薛靈嫵听了這話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琉靈修那家伙的餿主意倒是挺管用的,那個昏聵無能害人不淺的江大人被罷了官倒是天下百姓的福氣了。只是不知道這新任的知縣會有所收斂還是變本加厲。
「我們去看看。」慕雲庭對薛靈嫵道。
薛靈嫵點點頭,忙跟著走了。
「我也回去收拾東西去。」九纓沖楚風甜甜一笑,也走了。
楚風一個人靜靜站在院子中間,心中說不出的郁悶和委屈。他們都走了,但卻沒有一個人想起楚風,沒有人意識到他還被點著穴道動彈不得。每個人走的時候連回頭看他一眼都不肯。
楚風不喜歡這種感覺,以前他並不十分在意。在蒼梧山,有的是比他聰穎機靈的師兄弟,師父常常會忘了他,忘了教他新的招式,忘了發給他丹藥,甚至有一次他病了三日之後才去上課,師父卻連一句問候都沒有。而那些師兄弟們更是當他如空氣一般,分什麼好東西時從沒想到過他,楚風覺得哪怕有一天自己跌下山崖就此死了,都不會有人費心去問一句。
他以前不在乎別人的遺忘,甚至有些喜歡,這樣他可以有很多獨處的時間,一個人安靜的呆著,不受任何的打擾。但現在這種遭遇卻讓他難過,還有一些的憤怒。尤其是九纓沖出來保護琉靈修的時候。他還叫她「九兒」,他們什麼時候已經走得這樣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