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旭被衙役帶走時,還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掙扎著大喊,「小人冤枉!冤枉啊!大人,一定是申藝,一定是他!」就連申藝也是一臉的疑惑。(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打著磕巴兒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服毒自盡的嗎?怎麼張大哥成了凶手?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小子,不關你的事你還不樂意了?」孟旭把眼楮一瞪,教訓起申藝來,「其他的事是官府的事,輪不到你過問!好了,你可以走了。」
「大人,小人還有一句話要說。」
「你說。」
「辛老板待小人恩重如山,小人想……想去看看她。而且死因既然已經查明,還是讓死者早日入土……安息的好。」申藝的聲音越來越低,雙拳緊緊握起,身體顫抖的厲害,兩句話說完,眼淚竟淌了下來。
孟旭看他如此反倒有些不忍,放緩了語氣說︰「可以,你去吧。」
申藝感激地給孟旭叩了一個頭,起身走了。
「孟大人,說實話,下官也很好奇,您是怎麼肯定張成旭是凶手的呢?」沈志章雖然也有些怕這位烈火金剛,但好奇心更甚,便跟著問道。
「對了,差點忘了你這個家伙。」孟旭沖薛靈嫵招招手,示意她過去,「你看沒看出來我為什麼說那個姓張的是凶手呢?」
薛靈嫵徹底懵了,她同沈志章一樣,根本都還沒弄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只好求助地望向印雪卿。
「肯定是因為那個鴛鴦扣。」印雪卿見薛靈嫵看他,不緊不慢地答道。
「鴛鴦扣?」薛靈嫵听了印雪卿的話,試探著答道。
「哈哈哈!你這丫頭眼楮倒是很毒!」孟旭大笑著站起身用力拍了拍薛靈嫵的肩膀,薛靈嫵趔趄了一下,險些摔倒,這神捕的力氣大得嚇人。
「那你說這鴛鴦扣有什麼蹊蹺呢?」孟旭又接著問。
薛靈嫵立刻看向印雪卿,卻發現他正抱著胳膊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的欄桿上裝著看風景,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擺明了是要讓薛靈嫵出丑。薛靈嫵急得沒法,又不能出聲叫他,額頭的汗都冒出來了。
「這個……呃……」薛靈嫵結巴了半天突然想起辛柳兒穿在外面的罩衣上似乎扣著一對和孟旭手里錢袋上一樣的環扣。對,就是這個。
「我方才看到辛老板衣服上也有這樣的鴛鴦扣,同大人錢袋上的是一樣的,只是略大些。」薛靈嫵字斟句酌地說道,一邊偷著看孟旭臉上的表情,後者贊嘆的略點點頭,才放下心來,然後得意地看了印雪卿一眼,後者有些驚訝對看著她,但隨即又把臉轉了過去。
孟旭接著薛靈嫵的話繼續說道︰「我這錢袋是一個朋友兩個月前送給我的,他說這鴛鴦扣是京城金飾店新造出的樣式,既漂亮又精巧。他告訴我訣竅我才會開的。沈大人,你還記得我說過辛柳兒的衣服是被人月兌下又穿上的事吧?」
「記得,當然記得。」
「辛老板的衣服完好無損,就說明凶手懂得開這種鴛鴦扣。而這環扣兩個月前京城才有,所以我先問這里誰最近去過京城,只有張成旭和申藝,方才你們也看到了,申藝不會開這種鴛鴦扣。」
「他如果是裝的呢?」
「他不會。」孟旭又是一貫的果決口吻。
「為什麼?」
「沈大人,你不回去審問犯人倒在這里審起我來了。」孟旭解釋的有些不耐煩,揮了揮手,「我不是說了,我剛到濟北城,還沒有吃早飯,我現在要去吃飯了。你自便,等我吃了飯會去你衙門同你說些公事。好了,走了。」孟旭說完竟不再理會沈志章,徑直走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個意思?」沈志章望著孟旭的背影,不知道這位京城來的神捕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看來只好回去問犯人了。
「薛夫人,還有薛小姐,那本官就回去審問張志旭去了,今日實在是麻煩二位了。」
「那還需不需要民女去找辛柳兒的魂魄來?」
沈志章略一沉思,說道︰「既然已經請了薛夫人來,還是有勞了。再說萬一這神捕看走眼了呢?」
「是,民女知道了。這里還有一些收尾的事,那民女先送大人出去,不耽誤您公干。」薛雲容客氣著送沈志章出去。
「這個暴脾氣的捕快倒是有幾分鐵漢柔情吶。」印雪卿終于不再看風景,轉過臉來笑著嘟噥。
「什麼意思?」薛靈嫵問。
「你方才不是挺聰明的嗎?還能看出環扣的事,這件事不如你也來猜上一猜。你若猜對了倒有幾分天賦能當個捕快了。」
「我覺得那個孟大人好像在維護那個申藝似的,但卻又不知道為什麼。而且我看申藝方才哭的那個樣子,他同辛柳兒肯定有什麼其他關系!」
印雪卿點點頭,「你能看出這些,算你還有些可取之處。」
「喂!什麼叫有些?我可是要成為神捕的人!不過你剛才也很厲害嘛,孟旭看出來的你都看出來了。連他不知道的毒草你都猜到了。說,你還看出了什麼?」薛靈嫵說著又模出了自己的本子。
「你不會還要做筆記吧?」
「那是當然,哼!讓本小姐記下你說的話可是你的榮幸,還不快說。」薛靈嫵催促道。
「你有沒有看到辛柳兒的遺書上壓著一只紅絲絛系著的翡翠玉環?我剛才看到申藝的腰間系著同樣一只玉環。他這種窮小子是買不起翡翠的,肯定是辛柳兒送他的。你再看他那張俊俏的臉蛋兒,和剛才說起辛柳兒死時的表情,都能看出辛柳兒同他確實是有些親密關系的,再說那紅絲絛打得是同心結,極有可能是定情信物。也許張成旭也對辛柳兒有意,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因妒生恨,才殺了她。為了讓外人覺得辛柳兒真是因奸情被人撞破才自殺,張成旭還故意把那玉環放在顯眼處,讓大家知道奸夫就是申藝。只是這樣反而有問題,辛柳兒的遺書,當然是張成旭偽造的,遺書里只草草兩句,說自己是羞憤自殺,並沒有提申藝是奸夫,既然她不願說,又何必把那玉環放在遺書上呢?張成旭這樣做反而弄巧成拙。」
「剛才孟大人那麼肯定申藝不是凶手,是不是就是因為那玉環?如果申藝殺了辛柳兒,他一定會拼命掩飾自己同辛柳兒的關系,怎麼還會明目張膽地戴著那玉環呢?」薛靈嫵一拍手,想通了孟旭的判斷。
「答對了。」
「孟大人為什麼不告訴申藝這些事呢?還有你剛才為什麼要說孟大人鐵漢柔情?對了我還有一點想不通,你說張成旭對辛柳兒有意,因妒生恨,那他不是應該殺了申藝嗎?怎麼會去殺了辛柳兒?」
印雪卿剛才是看在薛靈嫵有可能幫他還陽的面子上才回答那麼多問題的,沒想到她竟得寸進尺,一下子又甩出這麼多問題來。他的興趣是查案,是享受將所有線索串聯成真相時的快感,而不是給一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解釋一堆顯而易見的問題。
「喂!你告訴我啊!」
「你想知道就自己去查,讓我告訴你算什麼本事?」
「你!」薛靈嫵氣得滿臉通紅,想狠揍印雪卿一頓,卻發現自己根本踫不到他。眼楮骨碌碌一轉,突然笑了,「這樣吧,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告訴你一個關于你的秘密。」
「我的秘密?你不是不認識我嗎?你能知道什麼秘密?」印雪卿才不上當。
「是關于你死亡的秘密。」
「你不是說我是病死的嗎?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印雪卿猛然撲倒薛靈嫵身邊,抓著她的肩膀問。他這幾天就一直在琢磨這件事,總覺得自己不像是那種一病嗚呼的人。
「喂!你放開我先!你的手好涼!」薛靈嫵頓時覺得雙肩的血脈瞬間凍結了一般冰冷。
「你先告訴我你知道了什麼!」印雪卿焦急地吼道。
「好,好,我告訴你。我覺得你是被人謀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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