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似極有素養的彭川,听完采尼的話,卻明顯有些發怒,沙啞的聲音急促的喝道︰「你懂什麼?藍羽除了美麗之外,它的威力又豈是你們這些井底之蛙所能窺視的。」
龍飛雲和佐伊不禁心想,原來這朵燦爛絢麗的玫瑰叫做藍羽,真好听的名字。
彭川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又道︰「算了,跟你們說這些,和對牛彈琴沒有區別,只有像我這麼高潔的人,才懂得如何欣賞藍羽的美麗,才懂得如何發揮藍羽的威力,這就叫靈器擇主。」
采尼亦不禁怒道︰「你妹的,都說你孤傲不群我還不信,沒想到你不僅孤傲,說你自戀也不過分。行,算我多嘴,拜托你趕緊把敵人打發了,我好回去養傷,你瞧瞧,身上這麼些傷勢,不養個十天半月的哪里好得了。」
彭川冷笑道︰「你皮糙肉厚,死不了,我也是迫不及待,這不是等著他動手嗎?」
陳承並不動怒,眼神仍舊一如既往的冷厲,忽的揚起臧萌,不動聲色的砍了下去,一記橫筆泄墨已然轟出。彭川冷笑一聲,不見如何作勢,托著藍羽的手只那麼略微一緊,藍羽的一片花瓣已然月兌落,竟幻化成一道透明的水型能量戰斧,迎上那道黑色能量波。
一黑一籃兩道能量在空中猛然交擊,黑色能量波竟被水型能量戰斧斬斷成兩截,逐漸的消逝在水型能量戰斧後面,水型能量戰斧卻仍挾帶著呼呼勁風,砍向陳承。
是水系烏斯查拉!龍飛雲在心里暗自嘀咕著。
隨手試了一招,陳承立即發現對手的強大果然名不虛傳,不敢大意,下半身一沉,臧萌已在左側腰眼處蓄勢,等到水型能量戰斧砍到,猛的揮動臧萌以十足力量迎上。黑光和透明藍光在臧萌上展開了劇烈的沖撞,藍光漸趨淡弱,終于被臧萌斬破,散化為無數晶瑩剔透的水滴,在陽光的折射下,臧萌四周一時間銀光閃耀。
彭川冷道︰「我對采尼說過,面對強大對手不全力以赴只有敗亡,這句話對現在的你說同樣適用。用試招的方式展開攻擊,陳承,想侮辱彭川嗎?」
陳承看著掉落了一片花瓣的藍羽,眼神一凝,似乎想到了什麼,更不答話,身形一閃,已欺近彭川,手中臧萌接連斬出,一陣無言的猛攻就是對彭川最好的回答。彭川也凝起神,托動藍羽接連擋向臧萌,原本看似柔弱無力的藍羽,外部竟形成一層水紋般的防御圈,臧萌甚至接觸不到藍羽本體,每一次揮斬,都被死死擋在防御圈外,然而每一次相撞,都使那層防御圈產生一層層的漣漪。
這一來,龍飛雲等人總算見識到藍羽強悍的攻擊能力和防御能力,它並不像外表顯示的那麼柔弱無力,相反,不僅掉落的花瓣具有極強的攻擊力,那層看似水紋般的防御圈,甚至更比采尼變身後強橫的身體素質強悍得多,而且剛中帶柔,柔中帶剛,絕非吹彈可破。
「六訣萌生!」
就在臧萌和藍羽交擊數十次後,陳承拔身抽退,臧萌虛刺六下,六道錐形黑色能量波已先後射向彭川。
「羽刃藍泓!」
彭川單腳一點,也抽退數米,冷喝一聲,藍羽的六片花瓣又已月兌落,化為六道水型戰斧,迎上了那六道錐形能量波。
十二道能量在空中相撞之後迸射開來,黑和透明藍兩色光華交相輝映,場景華麗之極。
「你的藍羽現在已經有些殘缺不全。」
陳承盯著彭川手上的藍羽冷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說,只要把藍羽全部花瓣拼落,我就無計可施,對吧?」
彭川不看陳承一眼,同樣盯著手上的藍羽說道。
正在這時,酒吧內響起一聲口哨,陳承從頭到尾緊繃著的身體渀佛一下子放松了許多︰「不錯,我的策略正是要耗盡藍羽的花瓣,但我知道,你的藍羽一定不會只是那麼簡單。」
彭川道︰「你很聰明。和其他貴族不同,我的侯爵爵位不靠承襲,而是從一個普通士兵一步一步打拼回來的,假如藍羽只是那麼簡單,我已不知道在戰場上死了多少回。」
陳承道︰「我對答案很好奇,但遺憾的是,要等下次交手時才有榮幸發現藍羽的奧妙。」
龍飛雲插話道︰「看來,剛才酒吧內那聲口哨,是你們聯絡用的暗號。」
彭川有些不悅的道︰「陳承,你還走得了嗎?」
陳承冷哼一聲,「我不僅能走,而且還能大搖大擺的走,你信嗎?」
龍飛雲皺起眉頭,閉上眼仔細感知,過了片刻,他猛地睜開眼,「酒吧內只剩兩個氣息,兩個強大的氣息,其他人都不見了,連唐賢也不見了。」
采尼大驚道︰「不好,酒吧內有暗道。」
他話音剛落,和龍飛雲相互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刻沖入酒吧。不過是轉瞬的時間,但見酒吧內寒光迸放,只听兩聲悶哼,兩條身影先後從酒吧里飛了出來,第一個是采尼,第二個竟是龍飛雲。其中采尼受到的傷害顯然較輕,在空中猛的身形一頓,翻了個筋斗隨即站穩。龍飛雲卻全身凍結,渀佛已失去意識,直撞破對街一家服裝店的玻璃櫥櫃,跌入店內深處,引發一陣物品散落的轟隆聲。
佐伊也第一時間跑向酒吧大門,當兩人先後從佐伊身邊飛過之時,站在門口的佐伊震驚之極,從兩人進入到飛出,不會超過使出一招的時間,一招之下被人擊飛,而且被擊飛的,可是兩個怪物啊,即便這兩個怪物猝不及防,也不致如此狼狽,除非埋伏在酒吧內的敵人,比這兩個怪物更強。轉念之間,另外兩道人影已緊接著采尼和龍飛雲從酒吧門口突出,其中一個已撲向了她。
彭川情急之下,大聲喝道︰「陳承,你果然在酒吧四周埋伏有強大的戰力。」
他身形一閃,正待援救佐伊,又是兩道人影,從天而降般垂直的落在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他的身形就只這麼一滯,已失去救援的時機,無暇細看眼前這兩名阻擋者是誰,目光不由的射向佐伊那邊。
從哨聲響起的那一刻開始,這幾下驚變可謂兔起鶻落,佐伊甚至到現在仍未緩過神來,直到敵人撲到身前,她才下意識的伸手拔槍。那人卻比她更快,左手一按,已把佐伊拔槍的右手按在她的大腿槍套上,右手一抓,已把佐伊企圖擊出的左拳按在她的胸口上死死壓制。佐伊左膝一軟便單腿跪了下去,竟毫無還手之力,被對方一招制服。
從酒吧出來的另外一人,卻閃身來到陳承身後,向陳承行了一禮,「陳承大人,酒吧內所有人都已安全轉移。」
等佐伊回過神來,方自看清敵人的臉,制服她的這人竟是個女子,大約十**歲年紀,長得頗為漂亮,看上去嬌嗔柔媚,卻又有點狐騷矯情的味道。
她意識到自己的閱歷果然還遠遠不足,如此關鍵時刻竟然大意。但從被制服的那刻起,她已開始凝聚力量,正準備全力掙月兌對方壓制之時,卻發現雙手麻痹,力量運至雙手以後,便悄然流失,而且這種麻痹的感覺還從雙手緩緩向手臂上方擴散。仔細往對方雙手看,這才發覺,對方的雙手竟隱隱透著鸀光,顯然是一種烏斯查拉力量。
毒!她猛然想到這個字。如果不是毒的能力,原本該感到麻痹的人應該是對方,要知道她全身五尺之內皆帶靜電。其實,這女人接近佐伊之時,全身一顫,曾驚咦一聲,眉頭一度皺起,佐伊體表散發的靜電讓她十分難受,然而那種麻木窒息的感覺只是維持了瞬間,當這女人的雙手接觸到佐伊身體後,她的烏斯查拉能量立刻抑制了佐伊體表靜電的散發,麻木的感覺隨之消退。
佐伊轉念之間,麻痹的感覺已蔓延到整個雙臂,並開始向身體侵襲。突然,寒光一閃,一只利爪已從她的頭上抓向那名女子,那名女子連忙後仰上身避過那一抓,卻仍未松開抓住佐伊的雙手,寒光再閃,另一只利爪又已抓出,這一下,那名女子若再不松手將避無可避,佐伊只覺被抓的雙手猛的一松,隨即已被人攔腰抱起,一下子抽退空中。
佐伊在空中感覺到身體失重的同時,仍看見那名女子身形閃退之間的敏捷,居然像狐狸一樣矯健。等到身體頓落,被人重新放到地上,側身一看,把她從危機中拯救出來的,正是虎人采尼,她此刻已站在采尼和彭川中間。采尼將她放到地面的同時,立刻向側躲開兩步,虎額上布滿冷汗,全身微微的顫抖著,顯然受到了她體表靜電的影響。顧不得過多的去考慮采尼的感受,前方人影閃進,余光之中佐伊瞥見那名用毒的女子也迅快的掠近,來到陳承的左側站定。
酒吧門前,形成三對五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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