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尼跌跌撞撞的走上前幾步,「啊哈,你錯了。聯合政府成立之初,制訂了所有成員國都簽字同意的《國際憲章》,《國際憲章》規定,世界任何國家,都在聯合政府的監管之下,作為聯合政府下屬執法維和機構的海軍,有權應任何國家的要求,援助其擁有理據而且具有正義性質的軍事戰爭或間諜活動。這都是有根據的,怎能說得上無恥?」
劉悅愁冷道︰「那是你們打著正義的幌子,行干涉別國內政的方便。各國有各國的國情,豈能一概而論?看閣下尊容,想必是大名鼎鼎的海軍情報局長羅塞夫少將了?」
采尼正待回答,龍飛雲已搶先駁斥劉悅愁道︰「但在民主大同的潮流之下,有的國家、有的組織倒行逆施,迫害人民,就必須有一個聯合政府本著人道主義精神,給予它最嚴厲的制裁,海軍有充足理由存在,更有充足理由作出一切正義的舉措。」
夢想成為海軍元帥的龍飛雲,豈能容忍別人說海軍的壞話,就像無論多麼丑陋的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掌上珠,他們自己能夠批評孩子,別人批評他們的孩子他們是不干的。對于劉悅愁放走孫萬里一事,他也有些不滿,但從大局出發,劉悅愁的突然出現已讓現在的局面很混亂,他當時如果再行阻攔,只能延誤馳援安格斯和霍爾的時機,何況,他已擊殺了朱怨世,心里稍微得到了一些安慰。
劉悅愁眉頭微皺,「你又是誰?看你年紀輕輕的,氣息沉穩,能量波動倒也不弱。」
彭川笑道︰「說起他,他的父親跟你可是地位相當的人。」
心念電轉,劉悅愁心里猛的一沉,有些失態的叫道︰「聖子龍飛雲?」
他意外的失態看在龍飛雲眼里,卻讓龍飛雲很是得意,笑了笑,道︰「不錯,是我。」
劉悅愁的雙眼注視著龍飛雲,許久許久才嘆了口氣,道︰「歲月如梭,轉瞬即逝,從你父王失蹤到現在,已有十年了。龍飛雲,我絕對當得起你叫我一聲伯父,龍豐州有子如此,我真蘀他感到高興。」
龍飛雲疑惑的道︰「難不成,你跟我父王也有私交。」
劉悅愁渀佛變了個人似的,突然仰天大笑,然後說道︰「私交談不上,充其量只是競爭對手罷了。我們在帝宮里見過不止一次,除了你父王,還有範無期,我們三個人相互佩服,但又相互競爭,誰也不肯落後。雖然我和你父王沒有私交,但僅憑他對我的佩服和我和他的競爭關系,加上我們同為帝國三大親王,難道還不足以當得你叫我一聲伯父嗎?」
「听起來有幾分道理,不過……」
龍飛雲還想說下去,卻被彭川給打斷了,彭川有些不耐煩的道︰「現在,不是你們伯佷敘家常的時候。堯親王殿下,你該說到重點了,你要和武帝陛下做怎樣的交易,我們又應該怎麼跟你合作,直接說出你的條件。」
劉悅愁收斂起回憶過往的心神,說道︰「很簡單,我助帝國平定烈士殿之亂,事成之後烈士殿由我重掌,並且我將公開許下承諾,自我重登殿主之位起,烈士殿將永遠臣服于帝國之下,但我本人不受帝國約束。」
龍飛雲猜得沒錯,劉悅愁的條件是帝國幫助他重登殿主之位,但他猜得其實並不完全,只听彭川說道︰「說白了,你是想保留十容克的稱號。」
劉悅愁居然沒作任何掩飾,點了點頭,表情重歸冷淡,說道︰「不錯。事成之後,你們還可以另外派人擔任烈士殿副殿主,甚至可以讓這個人掌握烈士殿的實權,但是殿主的名位必須還壁歸趙。」
以龍飛雲的聰明,這下已全都明白了。十容克是世界五大勢力之一,雖然能和三帝相提並論,但真正的意思其實是十容克的力量加起來的總,才相當于三帝的力量相加之和,那麼一來,攤開人數算的話,一位容克的地位是比不上一位大帝的,雖然相差無幾,但這也正是為什麼劉悅愁已幾近和武耀天齊名,卻仍要爭奪帝位的原因,他是想要更上一層樓。然而,被逐出烈士殿的劉悅愁已沒有任何資本去爭奪帝位,那個能爭奪帝位的人早已換成李玉顏。退而求其次,劉悅愁現在只想保住十容克的稱號,維護他世界一大巨頭的地位,無論走到了哪里,也還能受人尊崇,這是僅有親王爵位或僅有烈士殿殿主身份的人都不能比擬的。成就十容克稱號,必須同時具備兩個條件,一是擁有某國的高階爵位,二是統率某個勢力龐大的組織,如今投誠的劉悅愁,自然不會再擔心親王爵位被武耀天剝奪,只要能重登烈士殿殿主之位,哪怕是沒有實權的傀儡,已足可保留他的容克稱號,傲視群倫。
沉默了片刻,彭川笑道︰「你的條件並不過分,那麼,我們能夠得到怎樣的回報?」
听他的口氣,劉悅愁心知,至少武耀天的這位重臣已經同意了自己的條件,那麼武耀天相當于也同意了一半。想了想,劉悅愁從懷中模出一本冊子,大概只有幾頁紙,就那麼甩手扔了出去。
要知道那只是幾張紙,而劉悅愁和彭川之間相距有十多米遠,可是那本冊子卻那麼平平整整的送到了彭川面前,途中居然沒有散落,甚至沒有出現明顯的弧線,就那麼呈一條直線射到彭川面前,這足以彰顯劉悅愁那已到達後天純陽無上上乘境界的傲人的武學修為。
「好!」
龍飛雲忍不住贊了一句。在他吐出一個字的功夫,彭川已抬起手接住了那本冊子,隨手翻閱起來,其他人一時間都鴉雀無聲,默默的注視著翻閱著那本冊子的彭川,從彭川森冷的面具上,卻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變化。
如果彭川月兌下面具,龍飛雲一定會以為彭川得到的是一件無價之寶,因為,他那張面具掩蓋下的臉,早已驚喜得笑逐顏開。那只是一份名單和對名單上的人的一些注解,然而有了這份名單,烈士殿所有見不得光的地下活動,都將**果的暴露在帝國面前。
「依我個人的判斷,這個交易是值得去做的,不過,一切必須先得到武帝陛下的首肯。」
彭川話鋒一轉,接著道︰「天無二日,民無二主,誰也不能代蘀武帝陛下,做出本該由武帝陛下做出的決定。」
他最後那句話,表面上是想說,自己沒有決定是否進行這個交易的權限,實際上明顯是警戒劉悅愁,此後要遵守約定,不要想著保留著十容克的稱號來跟武帝分庭抗禮。以劉悅愁敏捷的思維又怎會听不出來,他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有了那份名單,烈士殿安插在平京市內的所有暗樁,都將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用幾天,你們就能將他們全數拔除。在安內之後,你們便可全力攘外,烈士軍不過三十萬,大名聯軍更是只有二十萬,又怎能抵擋得住帝國的二百萬雄師?我想,武帝陛下定然會同意這個交易的,因此,我沒打算在平京久待,若讓李玉顏知道我的行蹤,對我們雙方都沒有好處。」
眼看交易即將達成,劉悅愁也適時改變了稱呼,不再直呼武耀天的大名,而是尊稱武帝陛下。
彭川沉吟了片刻,冷笑道︰「你的行蹤一旦泄露,確實很危險,李玉顏難免會率領優勢戰力,將你圍殲。」
他的意思是說,你劉悅愁行蹤敗露只是對你沒有好處,別什麼事都扯上帝國。劉悅愁似並不在意,隱忍了彭川對自己所有挖苦的話,淡淡的道︰「我若被圍殲,帝國也許仍能鎮壓烈士殿,卻不得不為此付出更大的代價,相反,有我從旁協助,代價將會小得多。」
兩人即便是在談合作的事,也明顯有些許針鋒相對的火藥味,尤其是彭川,在他眼里,帝國和烈士殿的這場戰爭,劉悅愁無論如何都月兌不了責任,他是導致戰爭爆發的始作俑者,若非這位堯親王遭到內部驅逐,就算不是現在也不會拖太久,李玉顏正在做的事他同樣也會依葫蘆畫瓢。對立的立場,使兩人不可能真的同心同力,說穿了,劉悅愁和帝國,如今只是在相互利用以達到各自的目的而已,為此而做出的所有讓步都不是友善的,自願的,實際上只是談判的籌碼罷了。
劉悅愁很清楚這一點,而且在談判的雙方中,他無疑處在更劣勢的地位。對帝國而言,無論有沒有他,面對烈士殿的挑戰,都頗有勝算而且無論如何都必須應對,有他沒他的區別只是勝算的大小而已,沒有他,也許是六成,也許是七成,但有了他,勝算便能達到八成,甚至是九成。但是,對于他而言,沒有帝國的支持,以他如今影只形單一個人的力量,要想擊敗李玉顏,重奪烈士殿的大權,簡直是難于登天,現在的他如同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根本沒有和彭川較勁的底氣。
第一卷的**將在本周末來襲,連續三周,決戰武國帝宮。等著見識什麼叫真的「強者如林、悍者如雨」吧!同時,殺手組織秋勒,也將正式登場,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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