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雲一行出了海軍營門,直往山頂攀登,下來用了半個小時,上去是克服重力運動,因而花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回到武**的營門。剛自看見他們,把守營門的士兵就急了,其中一個已迎上前來,說道︰「剛才葉簫子爵轄區的士兵稟報余坡騎士,說今晚鬧鬼鬧到了他們那里,余坡騎士找遍軍營都找不到你們,已急得像熱鍋里的螞蟻般坐立不安,下令無論是誰只要看見你們立刻讓你們去中軍大帳找他。」
龍飛雲原本以為出營門的時候暴露了鬼新娘的行藏,見這些士兵並沒有問及自己出營門之時身上背著的人是誰,不安的心才略微鎮定了些。他正好也有事要和余坡商量議定,當下便按照士兵的話,領著佐伊和潘櫻直奔中軍牙帳去見余坡。
把守牙帳的士兵早被交代過,龍飛雲等人一到不必通報,馬上讓他們進來,是以龍飛雲等人直接進入牙帳。余坡看見他們,正要發問,龍飛雲卻已笑道︰「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偌大一座軍營,什麼時候竟由一個騎士來當家作主。」
余坡不知道龍飛雲因為吃他的醋而心有芥蒂,那句話是存心揶揄,還以為他在調侃挖苦自己,當即苦著臉道︰「子爵大人達觀冷靜,到現在還有心思開我的玩笑,佩服。但是我可沒有那個心思,今晚鬧鬼鬧得更嚴重了,不少士兵都受了傷。據那些士兵們描述,這回出來鬧事的鬼竟還不止一個,除了鬼叫外,他們還听見了一男兩女三個不同的聲音。真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雪上加霜啊。」
說著,他用懷疑的目光來回掃視著龍飛雲一行三人。這一行三人,不正是一男兩女麼?
原來,那些士兵因為害怕,沒有一個敢從帳篷里出來查看,只能隱隱約約的听到幾個人在鬼叫聲中交談,帳篷外偶爾閃出靛光,偶爾又閃出黑光,還能听見槍聲,嚇得他們更不敢偷看一眼。一直等到龍飛雲背著鬼新娘,和佐伊、潘櫻離開現場,見帳篷外許久沒有動靜,才敢探頭出來察看,到那時哪還看得見鬼的蹤影,不過,一男兩女三個不同的聲音,在相互合計取證下卻得到了證實。
余坡有些懷疑那些聲音是他們的,但轉念一想,答應他調查鬧鬼事件的潘櫻和佐伊畢竟是女孩子,事前雖然大膽允諾,但是等到真正听見那淒厲的鬼叫聲後,也許就嚇得不敢展開行動了。他不敢確定,那些所謂鬼叫聲中的交談,是不是她們的杰作,因此說完便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三人,也許不是他們,也許鬼魂真有同黨,也未可知。
龍飛雲笑道︰「我哪里是開玩笑,你不是說自己是猴子嗎?而且山中無老虎,這是事實,猴子稱大王,這也是事實。」
潘櫻知道龍飛雲心里在想什麼,白了他一眼,「猴子大哥,你先別著急。」
余坡坐立不安,顯得十分焦躁︰「我能不急麼?等蘇蠻都督回來,我沒有辦法向他交代,是要受到處罰的。」
潘櫻急切的看了看龍飛雲,沐浴在美女那種祈求的目光中,龍飛雲顯得非常受用且有些無奈,嘆了口氣,終于說道︰「猴子大哥,剛才是逗你玩的,你別生氣,也不必著急。軍營鬧鬼事件,已經被我們調查清楚,而且連那只鬼也已被我們抓到,現已送到海軍軍營里監管起來,我們剛才之所以不在,正是去了趟海軍軍營。」
余坡這才如釋重負的吁了口氣,但隨即皺眉道︰「既然捉到了鬼,就地監管便可,為何非要送到海軍軍營?海軍仗義援手,率兵前來,已經讓我們很過意不去,這點小事還去麻煩他們,也太說不過去了。」
龍飛雲笑道︰「這可不是小事,我正要跟你說。」
他一邊說一邊看向潘櫻,鄭重的問道︰「櫻姐,這只猴子能不能信任?」
潘櫻用斬釘截鐵的神情和語氣道︰「子爵大人,如果你相信我,請你連猴子大哥也一起相信,他對我而言就像親哥哥一樣,絕不會背叛我們。」
潘櫻這句話不僅打消了龍飛雲對余坡的最後一絲疑慮,還徹底解釋說明了她和余坡間的關系僅止于兄妹的範疇,別無其它。龍飛雲第一次見余坡時,其實蠻欣賞他的,這個人雖然外表看起來有些古靈精怪,外向好動、調皮貪玩,但是他對帝國的忠誠龍飛雲從未懷疑過,只是因為潘櫻的關系,龍飛雲才不免對他心存敵意。而帝**營出了奸細這件事事關重大,他審慎一些,鄭重的向潘櫻求證一遍,也是必要的。
潘櫻說完,龍飛雲心中暗暗欣喜,轉向有些莫名其妙的余坡,把今夜發生的事情,毫無保留的說了一遍,末了又道︰「現在你明白了吧?鬼新娘對我們無比重要,絕不是件小事,所以我想請你蘀我們隱瞞這件事,直到這件事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的時候。」
听完龍飛雲的描述,余坡心里的震驚無可言喻,看看潘櫻,看看佐伊,又看看龍飛雲,渀佛希望有人對他說,龍飛雲剛才是在開玩笑。葉簫可是和他並肩作戰許多年的老戰友了,如今作為帝國內奸,成為龍飛雲懷疑的頭號對象,他自然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然而,潘櫻和佐伊迎著他的目光,並不說話,只是嚴肅的點點頭,等于默認了龍飛雲剛才的話是事實。他消化了好一陣子,才有點沮喪的道︰「子爵大人懷疑軍營里有烈士殿的奸細,不知道現在可有證據證明是誰?」
龍飛雲道︰「沒有。所以,我不想節外生枝、打草驚蛇,就怕你這只猴子和他接觸之時會露出破綻。反正你切記,對外包括蘇公爵在內,只說鬼新娘被我們發現,已經逃出軍營,不知去向,切將鬼新娘的行藏泄露出去便是。」
掙扎了許久,余坡點了點頭,「好吧,請你們盡快把事實調查清楚,我不是個善于保守秘密的人,尤其像這等軍情大事,連蘇公爵都要瞞在鼓里,我怕我熬不住。」
龍飛雲對他投去贊許的目光,「猴子大哥,你能這麼說,至少證明你是個實誠人。只要你盡力瞞著便是,就算真瞞不過去,我們也不會怪你的。若非需要你的配合,說不定,我會把你也蒙在鼓里,省得你難受。」
佐伊走到牙帳門前,抬頭望望天色,「龍,天快亮了,我們該回帳篷了。」
龍飛雲又叮囑余坡幾句,隨即領著佐伊和潘櫻回到原先余坡安排給他們的那頂帳篷里。天將大明,三人折騰一夜,累得夠嗆,偏偏卻沒什麼睡意,索性在各自的地鋪上打坐修煉。在體能上,三人奔波一夜,哪能不疲憊困頓?然而他們用腦過度,大腦至今仍在活躍跳動,又哪會生出睡意?尤其是龍飛雲,推理用計,倒像個謀略家似的。他一邊修煉,腦中卻似乎有一個聲音在詢問他自己,他的推斷到底對不對,他的計劃究竟能不能奏效?
佐伊的烏斯查拉修煉,這幾天又有了新的進展,體表的靜電範圍已經縮減到三尺以內,這已進一步說明,龍飛雲的判斷沒有錯,只要她堅持修煉,很快便能完全掌握那股感覺有些陌生但卻十分溫暖的能量。她甚至已模到了一些控制靜電強度的竅門,是以當她這幾天接近余坡,接近劉易斯和贏乾坤時,他們竟沒有發現她有異狀的原因,正是因為她刻意的將靜電最大程度收斂起來的結果。
修煉的時候,對外部事務是沒有任何感知的,時光就像利箭一樣,穿梭流逝,很快便到雞鳴天曉的光景。佐伊和潘櫻先後從入定中回過神來,卻見龍飛雲仍在修煉狀態中,也不去打擾他,自顧自的收拾起物事來。過了片刻,一個士兵送來三盤早餐,放下後還傳了個話,蘇蠻公爵和葉簫子爵已從戰場上回轉,請三位用過早飯後立刻過去會見。佐伊這才把龍飛雲給叫醒,三人遂吃起早餐來。
十二小時內,武學修煉了兩輪十四周天,烏斯查拉也經過了兩空兩滿的過程,龍飛雲有一種感覺,烏斯查拉能量已經達到一定規模,不出一個月,便能突破瓶頸,升華到達另一個境界,武學修為甚至已經撞到了瓶頸上,比原來提升了整整兩成,就等著突破瓶頸,將兩成凝實顯現,立刻便能看出效果,上升到一個新的台階。他一邊吃著早餐,心里已有了計議,從烈士殿離開後一定得回轉極限山一趟,能夠實現遠程攻擊的那記成形的純陽氣功,他必須請教他的大叔加以衍生進化,把它變成一種真正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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