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顏顯然听說過胡海戰神的名頭,打量了虎嘯風一眼,冷笑道︰「我還以為胡海戰神會是什麼三頭六臂的家伙,原來只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小國便是小國,這丁點微不足道的實力也配稱為戰神,胡海王國當真沒人了。」
虎嘯風恍如未聞,也不動怒,自顧自的道︰「今天有兩件事,第一,徐侍銀必須得死,第二,龍飛雲絕不能死。誰敢不從,適才六人便是下場。」
周馭冷笑道︰「小子,你還真是狂得可以,也不看看眼前的局勢。別說龍飛雲一行人都必須死,如今你不自量力的闖入戰圈,連你也不例外。」
吳武與周馭一唱一和︰「不錯,你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膽敢口吐狂言,都說胡海人是四肢既不發達,頭腦還很簡單的人種,一無是處,果然不假。」
這回虎嘯風可被徹底的激怒了,轉向吳武,怒道︰「那麼,你敢不敢與一無是處的我,單對單決一死戰?」
吳武驕矜狂妄慣了,經不起虎嘯風**果的挑戰,當即喝道︰「有何不敢?我殺你就像捏死一只螞蟻那般容易。」
「夸口!」
虎嘯風怒吼一聲,整個人已向吳武射了過去,拓荒猛揮,挾裹著紫電藍澤,轟向吳武的面門。吳武身上頓時黑光大放,長刀揮劈,迎上拓荒。只听當的一聲,藍黑兩色光芒在空中一閃而逝,兩人各自退回原處,竟是平分秋色的一擊。
李玉顏嘴上不甘示弱,但心里卻不禁暗暗佩服。原本烈士殿四杰,最大的徐侍銀今年才不過二十九歲,最小的朱怨世更只有二十四歲,以這樣的年紀擁有那樣的實力,足以自傲,也值得烈士殿和他這個殿主驕傲。然而和龍飛雲、虎嘯風這一龍一虎相比,卻又算不得天賦異稟了,龍飛雲現在的實力已略勝孫萬里,更遠遠勝過了胡悲天和朱怨世,雖然比徐侍銀還略有不及,但別忘了,他才只有十五歲,徐侍銀哪怕在二十五歲的時候也無法和現在的聖子相比。如果不論年齡,龍飛雲在實力上只是先行一步,畢竟不如徐侍銀,那麼眼前這個只比龍飛雲年長幾歲,只有二十歲左右的虎嘯風,卻已完全超過徐侍銀,著從他與吳武交手那擊便能看出,若換成徐侍銀,絕不可能與吳武平分秋色,吳武可是他的師父。而且,徐侍銀竟從虎嘯風出現開始,就顯示出了怯懼的神情,在膽色上更是遠遠不及龍飛雲與虎嘯風,實在丟人。
人才上的劣勢不禁使李玉顏的殺意更加濃集,他既不想留下龍飛雲,讓龍飛雲站在海軍和帝國一邊與他為敵,也不想留下虎嘯風,讓虎嘯風站在胡海王國一邊與將來換由他執掌的尚武帝國為敵。如果有朝一日他能入主平京,那麼胡海王國和虎嘯風毫無疑問的,也將成為他的勁敵。
吳武似乎沒有料到虎嘯風的實力竟和他在伯仲之間,怔了一怔,喝道︰「好小子,還算你有兩下子。」
虎嘯風冷笑道︰「好老頭,你也不算太差。」
兩人的目光就像針尖對鋒芒,不料龍飛雲卻道︰「虎嘯風還算不上什麼,如果你見識過狂神雀南宮的實力,你會更加驚訝,他也並不比虎嘯風年長幾歲。」
听龍飛雲提起雀南宮,虎嘯風不禁眉頭一皺,冷道︰「我再不濟也比你強多了,龍飛雲,你居然在徐侍銀這個狗賊面前,被打得如此狼狽,真是丟臉。」
徐侍銀被罵狗賊,心里已然怒極,偏偏顧慮虎嘯風驚人的實力和天不怕地不怕的霸氣,連助理院長吳武都壓不過虎嘯風,他再強也還只是個學員,更是屁也不敢放一個,但臉上的表情已變得陰鷙之際,這一點倒有李玉顏的風範。
龍飛雲苦笑道︰「你說得輕巧。你只是剛來,不也受了傷?我們從傍晚一直戰到現在,俗話說得好,好漢不敵人多,雙拳難敵四手,他們走馬燈似的圍著我輪番上陣,我能有什麼辦法?我只是聖子,卻不是神仙,要不然你現在沖出去試試看,你若能不受一點傷,再干掉三兩個人,就算我服了你,以後要殺要剮悉听尊便,我絕不還手。」
虎嘯風冷笑道︰「不必找理由,實力不足就是根本的理由。龍,我不會笨到指望你來蘀楊采隻報仇,我會自己動手。等我殺了徐侍銀,再來結算我倆之間的帳。」
龍飛雲逐漸恢復了爽朗的本性,笑了笑道︰「你如果真有這種能耐,就不會被狂神一直從胡海追到平京,那天在平京老城牆,面對雀南宮時,怎不見你有現在這種氣概。我承認,你現在的實力壓我一頭,但我也不一定便會輸給你,如果你和雀南宮比,卻絕對會輸給他,這叫一物降一物,我們誰也別得意。」
生死關頭,還能如此打趣,遠處的佐伊和潘櫻听見,不禁又好氣又好笑。潘櫻不經意的掃了範無期一眼,卻猛然發現他也正在看著自己,眼神之中波光流轉,似乎想要傳遞給自己什麼信息。連忙推了推身邊的佐伊,佐伊發現,不只範無期,劉悅愁也在注視著他們這邊,目光之中神色異常,絕不簡單。劉悅愁和範無期顯然達到了一種默契,正試圖把信息傳遞給她們,而龍飛雲卻在跟虎嘯風斗嘴,整個情形顯得有些滑稽。
佐伊突然一怔,立刻便明白了兩位絕世強者的意思,低聲對潘櫻道︰「他們都已快到達極限,意思是讓我們配合,凝聚力量作最後一搏,然後,突圍!」
潘櫻連忙鄭重的點了點頭,低聲問道︰「具體怎麼做?」
佐伊想了想,道︰「櫻姐,你悄悄凝聚全部力量,待會見我發動攻擊,你也要發出全力一擊,生死成敗,在此一舉,不必再有所保留。」
潘櫻又鄭重的點了點頭,默默運使元氣和能量,從全身能量集中到右手,卻不動聲色的不讓能量現形,那麼一來,荻劍上的能量不斷的向她右臂內隱入,看上去反而像有所收斂,事實上,荻劍石破天驚的一擊已然進入到最後的醞釀過程。
龍飛雲和虎嘯風還在斗嘴,李玉顏眉頭越皺越緊,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冷喝道︰「你們還有什麼廢話,下了地獄以後再說。我再說最後一遍,大哥,投降免死,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不殺你們中的任何一人,再纏斗下去,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劉悅愁還未答話,範無期卻道︰「李玉顏,你的話騙得了你自己,卻騙不過我們。無非是最後一搏,動手吧!」
範無期的話就像信號燈一般,佐伊瞬間舉起折翼蝴蝶,砰砰砰砰砰砰,連響六聲,瞄準外圍的那些烈士殿武士進行射擊。而佐伊的行動對潘櫻而言,也像信號燈似的,潘櫻嬌叱了一聲,右臂從肩膀到荻劍劍尖,瞬間爆發出空前龐大的黑色能量,荻劍蓄勢斬出了一道黑色能量波,幾乎在同時也擊向了戰圈外圍的那些烈士殿武士。他們的目的非常簡單,破開一個缺口,讓被圍在戰圈中的四人能夠順利的突圍。
潘櫻的能量斬是傾盡全力所發,緊隨六顆子彈後轟向戰圈外圍中央靠東的那三名武士。三名武士先是背腿各中一彈,緊接著便被能量斬轟了個正著,尤其是三人中間的那名武士,連面目都因為劇痛而扭曲了,沖擊力把他猛的撞了出去,撞向戰圈之中的範無期,左右兩名武士也被爆炸力震飛。
範無期不僅沒有退避,反而迎上那名武士,上半身稍一斜傾,便把那名武士扛在肩上,順勢轉身,朝著李玉顏兜頭蓋臉的將那名武士投擲過去。
「退!」
劉悅愁雙手輕輕在龍飛雲和虎嘯風肩上一抓,兩人直感一股巨力已死死扣住自己,任憑虎嘯風如何掙扎,一時間竟掙月兌不開。劉悅愁抓起兩人,猛的向後拉扯,將兩人拉到範無期身前,就像接力一樣,兩人剛月兌開劉悅愁掌握,肩膀再度被範無期的雙手牢牢抓住。範無期抓起兩人,已從剛才被轟飛的三名武士形成的那個戰圈缺口倒掠出戰圈之外。
變起倉促,周馭、吳武、徐侍銀都不禁愣了一愣,待得李玉顏揮臂格開範無期擲過來的那名武士,急喝「快攔下他們」之時,範無期已帶著龍飛雲和虎嘯風月兌出戰圈,就連斷後的劉悅愁也已越過了那個三人寬的缺口。周馭、吳武、徐侍銀紛紛追擊而出。
「風揚千里!」
前奔中的劉悅愁突然轉身,追魂挾裹著無邊的翠色能量,打橫斬出,巨大勁疾的風刃像被拉長了許多,變得更鋒利更尖銳,形成一道整整八米長的風形能量,攔腰斬向了追過來的敵人。絕式一出,劉悅愁雙腿往前一蹬,整個人順勢倒射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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