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娘的丈夫司空戩原榆林關守將,與赫進等人是好朋友,青川省軍方唯一握有兵權,卻忠于老太守孔融的少壯派將領。
自大郎君孔肅遇刺身亡,老太守孔融暴病身亡,老夫人隨後上吊,二郎君孔寧接掌青川,並很快得到長安方面的受封,司空戩心存疑惑,沒有馬上宣布效忠,隨後私放好友,原青川省內衛統領魯明亮逃亡,被孔寧打入死牢。
宜娘傾盡家產,四處走門路托關系,卻無人敢替司空戩說好話,營救無望,宜娘只好跑來嘉月,懇求昔日閨蜜孔蓉幫忙說項,但孔蓉也有自已的難處,只是同意寫封書信,懇勸二哥孔寧不要自毀長城。
據說,司空戩也是一員文武雙全的良將?
衛大衙內只是听赫進偶爾說起過司空戩,能力頗為出眾,得老太守孔融看重,委以重任,鎮守榆林關重鎮。
既是人才,當然要收羅至帳下,衛大衙內現在什麼都缺,人才更是奇缺,司空戩是不是象赫進說的那般能文能武,且先收了再說,反正又沒什麼損失,二舅哥孔寧遲早要揍,只不過是早揍晚揍的問題而已。
見衛大衙內同意營救相公,宜娘感激得連忙跪下謝恩,衛大衙內連忙把人扶起,暫時安排她在府內住下。
田策和巫悠都同意派出特種夜不收營救司空戩,也同意給孔寧添些亂子,但堅決不同意現在跟孔寧鬧翻,首攻紅楓省是既定的大戰略方向,小不忍則亂大謀。
兩位軍師都堅決反對,衛大衙內縱是不爽也只能再忍,他派人把特種夜不收的副統領孟海叫來,讓他做好潛入青川省救人的準備。
回到家中,衛大衙內心情不爽,獨自鑽進書房,躺靠在軟椅上。
「相公……」孔蓉端著一杯泡好的香茶進來,放在他身邊的矮幾上,然後移至他身後,替他揉捏肩膀,俏面神色帶著幾分不安與無助。
衛大衙內閉上眼楮享受,右手輕拍她的手掌,無奈道︰「我曾對著你大哥的尸體發過誓,一定要揪出凶手,替他報仇
孔蓉渾身一顫,猛的跪下,淒然道︰「相公,孔家就只剩下二哥一人了,蓉兒求相公……」
衛大衙內把她扶起,摟入懷中,柔聲道︰「你二哥殺兄弟弒父,逼死母親,天理不容,他活著,只會禍害更多的人,嗯,孔家不是還有你嘛,大不了你生的第一個男孩跟隨你姓孔吧,乖,不哭,你看你,哭的樣子有多難看嘛
孔蓉發出一聲幽幽嘆息,她是很想保全二哥孔寧,好延續孔家的香火,但明顯是超出了相公的底線,再者,二哥孔寧所犯的累累罪行,當真是十惡不赦,天理難容。
心中猶豫一陣,她銀牙緊咬,從袖內模出一卷紙卷,一枚黑黝黝的鐵戒子,兩半虎符,一並交到衛大衙內手上,低聲說道︰「這是蓉兒出嫁那天,爹給蓉兒的……」
衛大衙內愣了一下,打開紙卷觀閱,臉上不禁露出古怪的表情。
紙卷上的字跡極潦草,顯然是匆匆忙忙書寫的,不過仍能看得出來,那是孔融親手所書,里邊交待了許多事,分明是一封交待後事的遺書。
孔融在信里直言不諱的告訴女兒,孔肅是死于孔寧之手,如果有一天,他也死了,那也是死于孔寧之手,她有兩個選擇,一是安份守已的做衛家的媳婦,從此斷絕與孔家的沒有任何關系。
二是若想保全孔家,就想方設法聯系上城西曹記酒樓的曹老板,由他安排與內衛統領魯明亮會面,只要出示那枚鐵戒子,魯明亮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孔融在信里還特別交待,那兩半虎符,必須親手交給赫進和司空戩本人,後面的事,放心交給兩人處理就行,以後執掌省府,兵權一定要牢牢的握在手里,不懂的事就多問,武有赫進、司空戩,文有某某等,後邊是一串名字,不少是青川名士,看來都是孔融信得過的文官謀士。
衛大衙內這會記起來了,他迎娶蓉兒過門的那天,刺客行刺,大舅哥孔肅中箭身亡,隨後,泰山大人孔融趕到,似乎交待了孔蓉什麼,並把一個小布包交給了孔蓉。
在感嘆孔融老謀深算的同時,也不禁搖了搖頭,都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話半點不假。
孔融全替女兒準備好一切,若無意外,孔蓉的確能夠借助內衛統領魯明亮、掌平津城防衛軍的中郎將赫進和鎮守榆林關的中郎將司空戩三人的力量,輕松的奪取太守的寶座,可惜,心性溫宛的孔蓉並沒有那份野心,更不忍再手足相殘,一直沒有采取行動。
孔寧借助長安的支持,名正言順的坐上了青川太守的寶座,大肆清洗反對者,內衛統領魯明亮也在清洗名單上,不過,他感覺情形不妙,先一步潛逃,沒有成為孔寧的刀下之鬼。
孔寧坐穩太守的寶座後,開始排除異已,司空戩的問責正好被他當作借口,抓捕入獄,輕輕松松的奪取了榆林關的兵權,加上之前赫進故意墜馬摔斷大腿,告假在家,孔融精心安排的一切在無意中完全瓦解。
衛大衙內摟著妻子輕聲安慰,腦子里卻在想著事兒,赫進如今已轉投他帳下,這會正在紅楓省祈雲山脈的雙虎崗替他操練疾風營,魯明亮潛逃,不知所蹤,司空戩被關押在死牢里,生死未卜,不知道那枚鐵戒子是否還能用?
不管能不能用,衛大衙內還是決定試一試,成功與否,都不會影響營救司空戩的行動。
第二天一早,特種夜不收副統領孟海率三百手下悄然出發,以各種身份混進榆林關,之後潛往青川省府城平津。
城西的曹記酒樓很容易找,孟海帶著兩名手下進去,要了一間雅間,讓酒樓的伙計把老板曹鵬叫來後,說出聯絡的暗語,這些暗話,孔融在信里都有寫明。
對上暗語後,孟海出示了那枚鐵戒指,要求與原內衛統領魯明亮會面。
曹老板臉上堆滿了親切的笑容,眼楮里卻閃過一抹森冷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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