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寧的野心暴露出來了,也讓衛大衙內感覺到了頭痛。
青川府兵的兵力雖多,但絕大多數都是沒上過戰場的新兵蛋子,戰斗力低下,武器裝備與嘉月府兵更不是一個檔次,真要開打,只要戰術得當,必然是秋風掃落葉一般。
他頭痛的是孔寧屯兵****,而江羅城距離東坪關僅數里的路途,東坪關距離長安也只是一天的路程,一旦青川府兵襲佔東坪關,便可揮師長安,時值長安內亂,人心動蕩之際,這長安城能守得住?
而他的大軍距離長安至少有幾天的路程,若能提前布置,倒沒什麼問題,麻煩的是大軍現在不能進入長安,否則,輿論絕對一邊倒,嘉月衛氏的名聲就臭了。
「衙內,看來此事須得告之司馬朗才行巫悠同樣一臉的擔憂表情,即便司馬朗知道這事後,提前做出相應部署,但東坪關能不能守住?這是最關鍵的一點。
要知道,青川孔氏象嘉月衛氏一樣,都是百年老字號的世家大族,孔氏祖輩苦心經營青川這麼多年,勢力早已根深蒂固,而且,孔氏也出過幾個杰出人物,誰敢保證他們沒有入主長安的野心?沒有象老太守衛煌那樣,花了無數的精力和財力,廣布眼線,收買人心,無孔不入的滲透?
「我這就去找司馬朗衛大衙內揉著脹痛的太陽穴吩咐了巫悠一通,他必須擬出幾套方案,若此事解決不了,嘉月府軍唯有提前發動對青川省的戰爭,給孔寧那小子施加強大的壓力,令他騰不出手來而無力威脅長安。
「衙內……」
「不要說了,我不會置我的女人和兒子于危險之中!」衛大衙內擺了擺手,表情極嚴肅,拼著背負千夫所指的罵名,他也要保證武惠娘母子的安全。
「是巫悠低聲應喏,他知道衙內已做出決斷,無人能夠改變他的想法與決策,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擬定幾套可行的行動方案。
司馬朗前卻剛回到家,衛大衙內後腳就來到,當族中子弟稟報時,令他心頭突的一跳,這不是剛談妥了嗎,一百萬兩銀子都送過去了,難道這家伙又反悔不成?
時不待我,衛大衙內沒有時間跟司馬朗扯皮,直接把那張紙條遞給了對方。
司馬朗接過一看,老臉不禁唰然變色,東坪關守將顏玨對秦王忠心耿耿,他左右不了,但顏玨手下幾名的副將都被他收買了,也安插了一些族中子弟在軍中擔任將校,他最多能夠保證顏玨不能出兵長安。
全軍中那些中低級軍官,他不能保證他的手是否能夠完全掌控,更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孔寧或五王子秦永強收買了,也不知道城中到底潛伏了多少青川府的秘密力量,這下麻煩大了。
「伯父,小佷可是盡力了哦衛大衙內笑眯眯說道,盡管他心中焦急,但臉上卻表現得風輕雲淡,仿佛這事跟他半點關系都沒有。
「伯父在此先謝過了賢佷了司馬朗客氣拱手作揖,他這是發自內心的感謝,若不知道這情報,一旦發動針對五王子秦永強的行動,必被孔寧這只黃雀摘取勝利的果實,弄不好司馬氏也得完蛋。
衛大衙內咧著嘴,心中暗樂,你再怎麼防備哥也沒用,哥早已部署妥當,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哥才是那只真正的黃雀,嘿嘿。
「孔寧的野心已經顯露無疑,伯父可有什麼針對的部置?」他晃著二郎腿,一副看熱鬧的表情笑眯眯說道︰「哎呀,小佷也很想幫伯父分憂解難的,只是這遠水救不了近火吶
「此事就不煩勞賢佷了,賢佷只需要按計行事,伯父就感激不盡了司馬朗皮笑肉不笑道,你們父子倆的野心,誰人不知?我防著都來不及,敢找你們幫忙?
打死他都不敢找衛氏幫忙,嘉月府軍進入長安之後,一旦賴著不撤走,他這不是自找麻煩?紅楓藍氏可是活生生的例子吶。
「如此,小佷先告辭了衛大衙內見司馬朗似乎想到了對策,寬心稍許,當下起身告辭,老狐狸對他存有強烈的戒心,斷然不會請他出兵幫忙,還不如回家另想穩妥的解決辦法。
回到向府,巫悠早已擬定好三套進攻方案,不過,三套行動方案能夠順利實施的前提是最慢也必須得在三天的時間內攻佔榆林關,或者奇襲道路險峻的盤龍山要塞。
盤龍山附近本來只有一座小縣城和幾處集鎮,孔寧接掌青川後,听從手下謀士的建議,不惜花費一大筆錢財在盤龍山構築了五座易守難攻的堡壘要塞,派有一千士兵駐守,近期又增派了三千士兵,對嘉月的防備可是做到了骨子里。
從盤龍山打開突破的行動方案被衛大衙內否決了,盤龍山地勢險峻,山道崎嶇狹窄,兵力難以展開,五座堡壘要塞易守難攻,天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攻克?
偷襲,想都不要想,五座堡壘要塞在防御上是整體的,但又是**的,能成功模掉第一座堡壘,未必就能模掉第二座第三座,風險太大,一旦進攻受阻,後果不堪設想。
也就是說,嘉月府軍唯一的突破口只能是榆林關了,但榆林關的守兵已高達一十三萬,即便關內已經潛伏了大量的內衛密諜,伺機而動,但若無法成功打開城門,只怕也是一場難以預測惡戰。
具體的行動方案還有待商議,但有一件事情必須馬上進行,就是派出大量的人手守在長安至東坪關的所有道路上,截殺孔寧派往東坪關的信使,盡可能延緩長安劇變的消息。
目前身邊可用人手嚴重不足,衛大衙內只能派內衛副統領沈克負責此事,也唯有他能勝任此事,因為在那一帶潛伏的內衛密諜只有他清楚,這些人都必須調動起來,死死的守在所有的道路上。
為減小出紕漏的風險性,衛大衙內還給予了沈克生殺大權,在看到信號的半個時辰之後起,任何去東坪關的可疑之人皆可截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