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將張大叔的傷口「妥當」清理完畢之後,我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了,想著那些在醫院里忙碌的醫務人員,他們到底要多辛苦啊。
再看一眼沙發上的張優澤,先前還強忍著疼痛不說話,現在已經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我尷尬的站在一旁,小聲的問︰「你還好吧?」
張優澤听到我的聲音,抬起眼楮看了我一眼,輕輕地點點頭,說︰「我覺得還行,只是,多多,你跟浩宇,可能真的存在誤會
我輕輕的瞥過臉,盡量使得自己的心緒平靜一些,說︰「大叔,你不明白,沒有戀愛之前,我總覺得愛情是無界限的,可是真的戀愛之後,我才猛然的發現,其實,愛情是有界限的,宇哥和我,身份上已經存在著差異了,和他在一起,我是需要鼓起勇氣的,陳落落的出現不是偶然,我能原諒他一次,不可能原諒他多次,陳落落會不會是唯一一個,你我都不確定
張優澤看著我,眼神里流露出了訝異,我知道我現在肯定有些極端,其實我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如果時間可以倒回,我寧願我沒有去傾城,寧願沒有打開那扇門,寧願沒有看到床上的情景……
「肚子餓過了吧?準備一下,我們出去吃飯張優澤從沙發上站起來,笑著說︰「樓下的酸菜魚燒得真不錯,我們過去吃?」
被張優澤這麼一說,我果然覺得餓了很多,轉過身去房內換衣服,才走兩步,就听到了手機的鈴聲。
當然,不是我的電話,我的手機已經被我關機了,肯定是張優澤的電話。
我關上門,把身上的外套月兌掉,剛拉開拉鏈,便听到了門外傳來的聲音。
「是,我知道了,我會盡快的
「這件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是,我明白……總之我會盡快的
從來沒有听過張優澤說話會用這種語調,是在向上級報告嗎?工作上的事情?
想到這里,我的心里面又覺得微微的愧疚,張優澤平時工作那麼忙,卻因為我後背受傷,原本公事已經夠多了,我還要到這里打擾他,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那一刀,刺到我的身上。
「對,絕色和傾城內並沒有發生什麼,金鏈子死了,恩,最遲二月底,是!」
金鏈子?張優澤怎麼忽然提到了他?二月份?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越听越糊涂了呢?按理說,張優澤的職位雖然屬于行政部門,但是這些屬于公安部門管理的事物,他怎麼還要向上級報告?
「不礙事,只是小傷,很快就會恢復,好,再見!」
小傷?是指後背上的傷嗎?怎麼听著張優澤說話的語氣這麼別扭?難道上級因為他手上的事情想要懲罰他嗎?
室內終于恢復了安靜,我套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打開了門,從我這個角度看上去,張優澤手里拿著手機,眼神看向正前方,好似在發呆,他的臉色有些差,看樣子是遇到麻煩事了。
「大叔,你怎麼了?」我上前一步看著張優澤,疑惑的問。
張優澤轉過臉看著我,頓時隱去了疲倦的神色,笑著說︰「沒事,只是工作上的小事罷了,走,準備準備,我們去樓下吃酸菜魚
剛出了電梯,便看到了門口幾個保安在忙著什麼,定楮一看,這才看到了那個被夏浩宇虐殘了的防盜門,這家伙也忒狠了點,居然直接門給卸了,看到這樣的情景,我不禁咽了兩口口水,想著夏浩宇的發火模樣,沒有把我卸了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張先生,這門……」
「沒事,算在物業費上吧……」張優澤淡淡的說。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已經換了一個最新的防盜門了,你需要重新辦一張門卡……」保安咧著嘴看著張優澤,指了指新的防盜門,「夏先生送來的,據說防狼效果很好……」
我看了張優澤一眼,又看了看新送來的防盜門,抬起腳就朝前走,走到門前,忍不住踢了一腳,防狼?我看防你才是真!
張優澤沒有說話,跟在我的身後走了出來,我剛轉過臉準備道歉,便看到了張優澤的目光朝前方直直的看了過去。順著他的目光,我也將臉轉了過去,這一看,便看到了不遠處正在抽煙的夏浩宇。
夜色很暗,門口的路燈照在我們的頭上,可是夏浩宇站在暗處,除了那一抹煙紅之外,只能看清大致的輪廓,但不知道為什麼,即使如此,我還是能夠準確的看到他。
我就知道,這貨肯定沒那麼好對付!你愛站就站,隨便站,站成一座雕像也沒有人管你,愛咋在地!
「大叔,我們走這邊……」我指了指右側,對張優澤說。
張優澤沒有說話,表示默認,我便抬起腳步朝前走,直到饒了小區一大半之後,才走到了一家川菜館,但是轉念一想,還是停下了腳步。
「大叔,你身上有傷,還是吃點清淡的吧我指了指川菜館隔壁的一家老鄉館說。
張優澤翹起嘴角,笑著說︰「多多真是想的周到,還惦記著我身上的傷,沒事,多多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我想吃點清淡的我指著老鄉館,說。老鄉館的裝修看上去沒有川菜館那麼上檔次,如果夏浩宇要找我們,肯定會選擇隔壁的那家,正好甩掉他!
張優澤點點頭,抬起腳便朝老鄉館走去,我跟在他的後面,心里面一陣陣的不安,難道夏浩宇就是專門爭對我的嗎?就看到一個身影而已,為什麼我總覺得後背有一束目光緊緊的盯著我呢?林多多,要淡定,要當定……
進了老鄉館之後,張優澤已經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我瞄了一眼室內,發現里面那個角落還是不錯的!于是,我走到張優澤面前,說︰「大叔,你覺得里面那個位置怎麼樣?」
張優澤奇怪的看了一眼我指的位置,笑著說︰「還不錯
我輕輕地點點頭,便看到張優澤站起身來,朝我指的位置走了過去。其實我心里面是愧疚的,誰叫那個夏浩宇非要陰魂不散?不去找她的陳落落,過來找我做什麼?他以為出軌這件事情說原諒就原諒的嗎?
好在我們終于安全的坐在位置上了,張優澤讓我點菜,我就迅的報了幾個菜名,服務員拿著餐譜走開了,我偷偷地掃了一眼室內,還好,並沒有發現夏浩宇的影子。
自從剛才在樓下看到夏浩宇,心里面那份不安每一秒都在增長,憑什麼啊?明明是他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我還要心驚膽戰,到底有沒有搞錯啊!
「多多,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張優澤遞了一杯水給我,關切的問。
「沒有,」我搖了搖頭,只是怕遇見某人罷了,「大叔你工作應該很忙吧,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住在這里不太方便
特別是,孤男寡女的。
「不會啊,」張優澤果然的回答我,「我覺得你住在這里蠻好的,如果你有顧慮,我可以搬到酒店住,只不過,多多,如果你想要借口躲避一個人,這的確不是最好的方法
「你看出來了?」
「按照我對浩宇的了解,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有蹊蹺,我建議你可以試著听一听他的解釋,你覺得呢?」張優澤手托著下巴,食指伸了出來,指向斜對面的位置,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居然看到了夏浩宇!
他怎麼會在這里?剛才明明沒有看到的?他是屬狗的嗎?怎麼鼻子這麼靈?
我急忙的轉過臉,想著剛才看到夏浩宇那一臉毫不在意的模樣,心里面就氣不打一出來,搞什麼飛機?以為自己坐在那里喝酒一杯就能奈我何嗎?引起我的注意是吧?我偏偏不在意。
這時,服務員端著菜上來了,我數了數,忽然多了一份,而且,還有酒?
「這份黑魚湯,是我們的招牌菜,是那位先生送給兩位的,說是有利于傷口符合,請慢用服務員看著我和張優澤,禮貌的說。
「你……喝酒嗎?」我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白酒,尷尬的問。
張優澤看了一眼夏浩宇,看著我說︰「不如讓浩宇一起過來?」
「不行!」我急忙的阻止夏浩宇,眼神偷偷地朝他的位置瞥了過去,果然,居然有兩個服務員上前去跟他聊天!我就說嘛,他這種人,到哪里都知道沾花惹草,送黑魚是吧?我吃!送白酒是吧?我喝!你喜歡跟誰睡不關我的事,愛咋咋地!
「多多,你這是……」張優澤見我打開的白酒瓶,驚詫的問我。
「大叔,你別管我,我想喝醉,我這里……堵得慌拿起面前的白色瓷碗,將白花花的白酒倒入了碗,抬起手臂便朝嘴里灌去,猛地咽下去一口之後,辛辣的感覺迅的竄滿了口腔,猛烈地咳了起來。
張優澤給我遞了抽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一口白酒的緣故,我感覺我的膽子瞬間大了起來,將抽紙擋了回去,拍了一下桌子,笑著說︰「這年頭,誰***沒有分過手啊!大叔,你也別安慰我,吃菜,喝酒,我一醉解千愁!」
拿起筷子,朝口夾了一片茄子,嚼了兩口之後,再端起桌上的瓷碗,看著張優澤說︰「大叔,你真的是我遇見最好的男人!就憑這一點,我再喝一口!」
我能感覺到周圍那些朝我看來的目光,可是我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心里面堵得慌,他夏浩宇不走,我是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的!
可是我的手臂剛剛抬起,就被張優澤擋了下來,他的手搭在我的手上,看著我說︰「多多,既然如此,讓我照顧你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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