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歷史中,提前一年來到密室,十四五歲的少年湯姆.里德爾走在潮濕的青石板上,打量他母親血緣祖先的密室。高聳的石柱上纏繞著更多的石雕巨蟒,一直上升,消失在黑暗中的天花板。
位于湖底的石室相當大,光線昏暗,通往石室末端的石板路兩旁,分別佇立著七只猙獰露出毒牙黑色的蛇頭石雕。而在吐出蛇信子的石雕盡頭,是一座與石室等高的雕塑頭像跳入他的視線。
巨大的巫師頭像雕塑已經相當古老,緊靠後牆聳立。
石板上潮濕的水波映著牆上大男巫胡須與石室蔓延相連的倒影,霍格沃茲四位創始人之一。源自他母親最後一系的血緣祖先——薩拉查.斯萊特林。
里德爾走到巨大頭像雕像的面前不遠處停下,在石室中不緊不慢的腳步回聲。他站在一處地面干燥的地方,抬頭看著斯萊特林雕像閉合,還未因蛇語啟動巨大的嘴部暗門。
他知道那里面藏著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寵物,巴斯克利斯。一種壽命非常長類蛇形的魔法生物。傳說它七歲的公雞在天狼星當空時產下的魔蛋,並由癩蛤蟆將其孵化。
這種長牙毒性異常渾身綠的耀眼的大蛇,最危險的攻擊方式是用它那黃色的大眼楮凝視被攻擊的目標。任何人的目光只要和它的目光相觸,都會頃刻斃命。
唯一能逃過巴斯克利斯‘死亡視線’的人,只有血緣上精通蛇爬語的人類巫師。為什麼他會知道這些?看著祖先斯萊特林雕像的里德爾,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此時身在密室里他感覺腦海中,有兩份不同的記憶。
一份是對這間密室成長在麻瓜界的自己毫不知情正常的記憶,另一份卻是早已知曉未來屬于未來的‘自己’記憶。
黑發少年轉動還未分裂靈魂變的血紅的黑色眼楮,想到什麼似得看向身旁不遠處現在有一小灘積水的青石板地面。
在那里。
他好像覺得在未來某個時間中,會有一個戴眼鏡頭發亂蓬的男孩會跑到這里。毀了他的筆記本,只為解救一個矮小紅頭發的女孩。而他自己在那時表現的只是一個旁觀者,對那個他已經想不起來面貌模糊的黑發少年來說,他一直都是一個旁觀者。
現在里德爾已經分不清哪個記憶,是真正屬于自己的,或者它們都是真實的。只是現在共同存在這個屬于‘過去’的身體中。自從他十一歲接到霍格沃茲入學信那一刻起,殘存在靈魂深處,屬于一部分‘未來’的記憶也慢慢零零散散的一點一點蘇醒過來。
直到在孤兒院見到前來接自己入學年輕的鄧布利多,大腦像是突然受刺激般,深藏在靈魂中那份支離破碎的記憶也終于想起來。
知道了未來走向的自己拜這份記憶所賜,避開了自己注定失敗可悲的結局。只是,這份屬于未來破碎不堪的記憶碎片,卻無法帶給他更多改變未來的幫助。
而且,里德爾覺得在那份記憶碎片里他好像忘了什麼人,一個似乎永遠被記憶抹去讓他無法再記起的人。
黑發少年低頭想了一下,仍想不起時不時出現在他腦海,那個被籠罩在一片迷霧中淡淡的身影。當他不死心向里面探究那個若隱若現的身影時,卻再一次消散在迷霧之中,失去了關于‘未來’所有的線索。
十四五歲的里德爾不滿的眯了眯黑色的眼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他非常不喜歡。雖然奇怪潛意識里自己不反對那段記憶消失,但是,他還是很討厭無法掌控的無力感。黑色的校袍在身後劃出一個好看而囂張的弧度,斯萊特林的繼承人轉身離開密室。回到地面。
出了管道身後的水槽機關也再次移動旋轉,慢慢合攏閉合,一切恢復如初。誰也無法發現這個水槽下面竟有一個通往湖底密室的通道,巡夜的教師也沒有發現在他們眼皮底下,有一個學生通過不為人知的城堡密道夜游完回到自己的宿舍。
城堡間無聲移動的石磚牆為斯萊特林的繼承人開闢出一條專用的密道,魔杖尖冒出的魔法光源在走出黑暗的密道後熄滅。
里德爾站在斯萊特林地窖宿舍交誼大廳,回身看了一眼身後一塊一塊再次合攏,直至完全平整看不出有移動痕跡的石磚牆缺口才回過身。
這座曾經屬于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城堡,對他同血緣的後代某些特權現在依然奏效。也讓他時常順利躲過鄧布利多時常探究觀察自己的眼神,令人煩躁多管閑事的老傻瓜。
黑發少年懶得再去想自作聰明,總想找出自己露出馬腳紕漏的老頭子,經過地窖里常年燃燒的壁爐,里德爾回到屬于自己的單人宿舍,一條長長的墨綠色幼年蟒蛇盤在他的床上熟睡著。似乎是感覺到空氣中有人出現似的醒過來,抬起頭看向來人說︰湯姆,你去哪了?我好無聊……
月兌上二手校袍的里德爾走到床邊,手掌輕撫納吉尼直立起身軀光滑的頭頂,說︰睡吧。他安撫完被自己留在寢室的寵物蛇,將身上殘留管道中潮濕的味道,去與寢室相連的浴室中洗漱。
洗完澡出來的里德爾熄滅了房間中的燭光,與睡在自己腳邊熟睡的寵物蛇躺在床上。只是不知為什麼臨睡前里德爾突然覺得自己身下,躺著的這張大床似乎太過寬大空曠了些。
半夢半睡中那些未來破碎不堪的記憶片段,在眼前慢慢浮現。他似乎記得曾經有人也是在這樣一張寬大的大床上,在身後緊緊抱著自己入睡。感覺很溫暖,很舒服。這記憶真實就好像那人現在也在身後緊緊的擁抱著他,讓他在身後熟悉的懷抱中安心陷入睡眠。
陷入沉睡的黑發少年掙扎著殘留最後一絲清醒的意識,很想知道不停出現在他未來記憶中的人是誰?為什麼現在自己不記得他了?湯姆.里德爾最後一絲意識沉睡之後,一夜無夢。
「肅靜,肅靜,一九九六年八月二十一日的紀律听證會現在開始一個冷漠的聲音在審判庭響起。
還有十天就滿十五歲的少年哈利波特,坐在審判庭中間的椅子上緊張的看著,在他前方環繞圍坐審判席中間魔法大臣大約有五十個人的陪審團坐在那里,他們都穿著李子色的長袍,在長袍胸前左邊的位置上繡著一個做工精美的銀色「」的字樣。
所有人都從鼻子下方凝視著他,有些人臉上帶著一絲不苟的表情,而其他人看上去則十分的好奇。在前排正中間的位置上坐著康奈利.福吉,魔法大臣。福吉是一個身體肥胖的人,經常戴著一頂灰綠色的魔法帽,不過今天月兌掉了;他今天還月兌掉了他平常和哈利說話的時候慣有的縱容的微笑。
一個有著寬闊的,正方形下巴的女巫坐在福吉的左邊,她戴著單片眼鏡,表情可怕。在福吉的右邊是另外一個女巫,不過她坐在長椅的很後面,所以她的臉整個藏在陰影里。
「犯罪方,哈利.詹姆斯.波特。家住薩里郡惠金鎮女貞路四號,」身穿審判長黑色長袍福吉冷漠的聲音,再次在顯得有些空曠的審判庭中響起。「質問者,康奈利.奧斯瓦爾德.福吉。魔法部……」
「辯護律師,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里克布賴恩鄧布利多」一個平靜的聲音在哈利的身後響起,哈利迅速的轉頭看去,結果扭到了脖子。
他看見鄧不利多正安詳的走過房間,他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長袍,一臉極為平靜的表情。他的長長的銀色須發在火炬的光線之下閃閃發光。鄧不利多站到了哈利旁邊通過眼鏡片抬頭看著福吉,他的半月形眼鏡架在長長的鷹鉤鼻子的中段。
陪審團的成員們開始交頭接耳。所有的眼楮現在都集中在鄧不利多身上。有些人面色苦惱,而其他人則
微微的有些恐懼;而後排的兩個年紀稍長的巫師則揮舞著雙手表示歡迎。
「啊,」福吉說道,他看起來完全驚慌失措。笑容僵硬的對台下讓他有些懼怕的白巫師,說︰「鄧不利多。你收到到我們的通知,說審判時間改變時間地點了?」
「我可能沒留意到,但幸運的是,我不小心提前了三小時到達魔法部,」鄧不利多站在听證會前,對表情漸漸冷硬下來的魔法部長說道。「那麼控訴是?」
站在高高的審判席上的福吉,帶上他的眼鏡查閱著他的筆記再度說道︰「被告將面臨以下指控,他在清醒以及知道自己違法的前提下,使用了守護神魔咒。並且是在一位麻瓜面前。你否認曾使用此魔咒嗎?」
「不,但是——」哈利說道。
「你是否了解十七歲以下的巫師在校園範圍外,是禁止使用魔法的?」
「是的,我知道,但是——」
「威森加摩的眾女巫巫師們——」得到救世主犯罪證據的福吉不再繼續問下去,半轉身向身後的陪審團們,準備公布他的審判結果。
「我施展魔法是為了驅逐攝魂怪!」哈利在任何人能夠打斷他之前大聲說道。
他原本希望出現更多的騷動,但是陪審團一片安靜,好象比前一次還要濃厚。
「攝魂怪?」陪審團中的一位女巫能以置信過了一下問道,她的濃密的眉毛抬了起來,直到她的單片眼鏡幾乎要掉下來。「在小惠金鎮?」
「很聰明福吉很不高興的傻笑著看著周圍竊竊私語的陪審團,「麻瓜是看不到攝魂怪的,對嗎?孩子。真是便捷啊
「我沒有說謊,那天有兩個,如果我——」
「夠了福吉神經質的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抱歉打斷你的話,這確實是個很好的故事。但既然你找不到證人……」
鄧不利多清了清喉嚨,陪審團再度安靜下來。
「對不起,部長。事實上,就如事情發生了一樣,我們有證人目擊了攝魂怪在小巷出現,」他說道,「我的意思是除了達力達斯利以外的其他人
坐在扶手上隱藏著鐐銬的椅子中的哈利,不用仔細看就知道福吉此時的臉色有多難看。接下來的時間哈利看到一場鄧布利多校長單方面壓倒性的辯論,把自己差點被關進阿茲卡班的荒唐審判中解救出來。
之前福吉右邊一個用顫音,故作少女狀的女巫,在跟隨魔法部長臨走前將視線從鄧布利多身上移到哈利身上,這個女巫做作甜蜜的一笑,這讓他感到毛骨悚然。
跳下審判席的哈利想追上已經轉身離開的鄧布利多教授,可是老校長他沒有再看自己一眼就從地牢里消失了。整個審判的過程老校長都沒有與自己有目光接觸。
鄧不利多的突然離去讓哈利十分的驚訝,他還想把最近做的奇怪的夢向校長詢問其中的含義。可是校長根本沒給他時間,就突然走了。
哈利看到陪審團成員都離開自己的座位,他們相互交談著,將他們的文件收進包里帶走了。他試探性的向門口走了幾步,然後當確信沒有人叫他回來時,他迅速的離開了。
等回學校的時候,再找校長說說自己做得關于少年里德爾的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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