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闊定定瞧著她,而後抱住了她,「紫銅,謝謝你,這幾年要不是你,我絕對不可能撐下去。愛睍蓴璩」
她只是點頭,卻不能再依戀他的擁抱。
簡紫銅在夜里開了機,來電顯示和未接信息都是他。
從前睡覺前,都要盯著他的號碼看上無數遍,多麼希望它會跳動起來。
仔細想想真的很可笑,蘇明闊的號碼,她都能倒背如流。那年送他去機場時,她就說過,她不會讓那個號碼停機,而她的也不會變。只要他回來,還能在第一時間找到她,她也會在第一時間知道是他。
往日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宛如昨日一般。
可是如今成真,卻不知是山窮水盡之時。
他的離去像大理石那般確鑿,那時並不知曉將會在她的世界里蒙上無數的憂傷。
*************************
林姍姍在隔天找上了她,高興地說道,「沒想到蘇明闊提前回來了,那還真是太好了……」
簡紫銅只是微笑著。
「瞧你笑得那麼甜蜜!」林姍姍調侃一句,忽而又道,「紫銅,我是來告訴你,我要出國了
簡紫銅頓時一愣,笑容僵在嘴角,「怎麼這麼突然?」
「之前申請的學校,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打算,誰想到真的被錄取了。一直不知道怎麼和你說,現在蘇明闊回來了,我也放心了林姍姍拉著她地說。
「姍姍簡紫銅喊了一聲,反握住她的手,「你去吧,我沒事,我會很好
林姍姍出國那天,簡紫銅沒有去送行。
因為林姍姍告訴她,自己不喜歡分別的場面。
又開學了,之前被當掉的課程,簡紫銅只能重修。
正是中場休息,進來了一通電話。
簡紫銅瞧見屏幕上執著閃動的「明闊」兩字,拇指踫觸向按鍵,終究還是接了。
手機放到耳邊,蘇明闊低沉的男聲就這樣回響于耳畔,那麼震心。
「紫銅他這麼喊,還是從前那個口氣。
她沉默著,他卻說,「我要訂婚了
「是嗎?那真好!」她忽然就笑了,恭喜的話語自然地月兌口而出。
「你能來參加嗎
「不一定,我最近有點忙
「請你一定一定要來……」他頓了頓,呼吸聲都是那樣清晰,「我想得到你的祝福
消得到她的祝福,蘇明闊,你怎麼就說得出口呢?
「再說吧,我真的挺忙簡紫銅握著手機,心里流淌過一陣酸澀。
掛了電話,簡紫銅有些恍惚。
然而教室里,教授卻還在喊她,一遍又一遍,如此不厭其煩。
簡紫銅回過來神,只見所有的學生都在望著她,連同講台上的教授在內。
簡紫銅起身,懶散問道,「教授,有事嗎?」
「簡紫銅同學!你怎麼又走神了?你這是第二年修我的課!難道你還想再被當掉一次嗎?」教授質問道。
簡紫銅卻笑了,「是的,教授,我不想畢業了,您就當掉我吧!」
眾人驚到了,想不到這位同學的脾氣會這麼火爆。
教授這下是啞口無言,簡紫銅收拾了東西,瀟灑地揚長而去。
這個世界上最悲劇的事情,可能就是男友要訂婚了,但是新娘不是自己。
只不過他的訂婚宴,簡紫銅還是去了。
她不僅要去,而且還要漂漂亮亮的去。
蘇明闊的訂婚宴設在一家星級酒店舉行,搞得很隆重。
女方林家在s城也算是中型企業,頗有些規模,所以進出的賓客當
然也是有些來頭。
一條黑色真絲長裙,一雙黑色高跟鞋,配著同色的手挎包,外加一大束黑玫瑰,簡紫銅就這樣來赴宴了。
「簡紫銅剛要進酒店,低沉的男聲卻從身後傳來。
簡紫銅一扭頭,瞧見秦昱笙正朝她走來。
一看便知,秦昱笙也是來參加婚宴的賓客,他還是那般華貴姿態。全身仿佛籠罩著光環,讓周遭黯然失色。
「真巧秦昱笙走近她道。
「是啊,挺巧的簡紫銅輕聲笑道。
她和他之間的巧遇,還真是已經多到不勝枚舉。
秦昱笙低頭瞥了一眼,「你的腳全好了?」
「大概吧
秦昱笙皺眉,「你不該穿十公分的高跟鞋
「謝謝秦少爺關心
他好奇于那束黑玫瑰,「這花要送給誰?」
「當然是送給新郎新娘她的笑容璀璨絢爛。
「可沒有人送這個虧她會想得出來。
「也沒有人說不可以送
「你今天的打扮很特別秦昱笙也注意到她的穿戴,與其說是特別,更不如說是怪異了。她不像是去參加婚宴的,而是像去參加葬禮的。至少在他的印象中,沒有一個人參加婚宴,會穿黑裙。
「謝謝秦少爺贊美簡紫銅泰然若定地接受他的美譽。
如果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那麼她這身打扮也十分合適。
紅地毯一路鋪到了酒店宴廳,大廳的門口,一對璧人站在那兒,招呼著絡繹不絕的賓客。
簡紫銅瞧見了他,蘇明闊也在同一時刻瞧見了她。
而她手中拿著喜帖——他的。
簡紫銅定了定心神,慢慢地走上前去,奉上鮮花,「明闊,林小姐,恭喜你們
林千金長得很漂亮,她穿著潔白的婚紗,手上戴著耀眼的鑽戒。她接過玫瑰捧在懷里,神色一青一白,有些不樂意,但是沒有表現出來,「這位就是簡小姐了吧?歡迎你來參加我和明闊的訂婚宴!」
「明闊訂婚,我一定要來恭喜的吧,明闊簡紫銅將視線移向他。
蘇明闊望著她,點頭說道,「紫銅,你自己隨便,不要拘束
林千金瞧見他們如此,心中便有氣了,卻不好發作—而瞧見了她身後的另一個人,立即笑逐顏開,「笙總,您來了,榮幸之極!」
「蘇先生,林小姐,祝你們幸福美滿秦昱笙微笑道。
林千金立刻撇開簡紫銅直接忽略,拉過蘇明闊向他介紹秦昱笙。
簡紫銅瞧了蘇明闊一眼,安靜地進了宴會大廳。
這是有錢人家才會有的婚宴,尋常人家是不可能有這樣的規模。
大廳鋪滿了白色桌布的圓形桌台上搭起了酒杯塔。香檳酒香,彌漫于空氣中,一整排的侍應生在一旁隨時服務著賓客,而來的賓客們拿著酒杯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正在聊天,談笑風生。
侍應生端著托盤經過,簡紫銅拿了一杯酒。
視線掃見秦昱笙,他一進大廳,周遭的人紛紛聚攏而來。
幾位老總級別的人物,還有幾位美女,他從容寒暄游刃有余。
音樂是歡樂的,氛圍是喜慶的,簡紫銅靜靜站在角落里,並不打算參與到這份熱鬧中去。
又過了一會兒,瞧見林父挽著林母,蘇明闊挽著林千金走下樓來。而她的視線緊緊地盯著蘇明闊,其實自從他歸來後,她還沒有好好瞧過他。她望著他兜轉在宴會大廳,與陌生的人打招呼,視線不曾轉移過半分。
明闊,成熟了呢,簡紫銅心想。
然而誰又知道,要看著一個青澀男孩兒長成穩重的男人,這個過程是多麼的心酸。
簡紫銅拿起酒杯一口飲盡。
br>站在眾人之中的秦昱笙,余光不時地掃向某個角落。卻發現她正在瞧著什麼,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她正看著那一對新人。
更準確點來說,她是看著新郎。
在掌聲中儀式開始了,司儀在台上致詞。
瞧著他們金童玉女似的一對,簡紫銅只是一杯喝過一杯。
「紫銅蘇明闊終于來到她的身邊,酒後白俊的臉上有一絲潮紅。
「明闊,我敬你真的面對面了,她才發現祝福的話反倒是說不出口了。
喝過一杯,林千金來了,喚走了蘇明闊。
簡紫銅將酒杯擱在桌上,就想要離開,可是林千金卻又折回,「簡小姐,我想和你談談
兩人來到無人的陽台,林千金將一張支票遞給了她,「我知道這幾年來,明闊全靠你了。他不好意思來給你,所以就讓我來了。他說你性子驕傲,多了也不會要的,所以這些錢是按著銀行匯款記錄算的
簡紫銅怔了下,林千金又道,「收下吧,請別讓明闊為難
情敵之間的談話,永遠不可能和睦,總有一方是勝者。
這一次,她卻輸的徹底。
簡紫銅默了半晌,終于接過了支票。
她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要走。步子邁得很快,她急于想要離開這里。
只是一個不注意,就撞上前面的人,慌亂中她抓住了桌子的台布。
而後听見刺耳的聲響,餐桌的台布被人拽下,桌上的酒塔也轟然倒塌。
酒水灑了一地,也灑了簡紫銅一身。她跌倒在地上,四周投射而來的注目讓她難堪。
現場頓時有些混亂,蘇明闊瞧見了這一幕,急忙就要上前。
可是卻有人比他快了一步,秦昱笙道,「我扶你起來
簡紫銅認出了這個聲音,她倔強地咬著唇,仿佛沒听到一般,試圖想要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偏偏腳卻沒有了知覺,一動也動不了。
她怎麼能這樣狼狽?
秦昱笙卻不再多言,豁得彎腰,月兌下自己的西裝披在了她的身上。
簡紫銅感覺身體一輕,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人抱了起來。
她錯愕抬頭,恍惚間眼底映入一張英俊臉龐。海藻般濃密的黑發垂下,他如刀削般的鼻梁,深邃的眼眸像是夜空里的鷹,兩片薄涼的唇。冷漠如他,一貫的霸道深沉。
朦朧的光蘊,讓她腦子空白一片,秦昱笙抱著她走進休息間,將她放在了沙發上。
簡紫銅自始至終都低著頭,頭發上還有液體滴落,香檳的酒香此刻都是如此刺鼻。惟有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道,忽然之間,沒由來得就讓她有了想哭的沖動。
「腳傷到了嗎他沉聲問道,在她面前蹲下。
他的大手觸踫向她的腳踝,簡紫銅莫得感覺那疼痛一下子膨脹,眼淚逼出了眼眶,卻沒落下。
「是不是這里疼?」他又是問道。
簡紫銅艱難地點了點頭。
「沒傷到骨頭黑暗中,秦昱笙抬頭望向她,隱約瞧見她的雙眼,覆著氤氳水氣。
簡紫銅默了半晌,咬牙忍痛站起身來,伸手將西裝外套月兌下遞還給他,「謝謝,我要回去了
秦昱笙瞥了眼她半濕的衣服,也不去接,吐出兩個字,「披著
「不用了簡紫銅固執地拒絕,將西裝外套放下。
她一瘸一拐地走出休息間,加快腳步閃出他的視線。
走出酒店,站在風中等了十分鐘,卻遲遲沒有攔到車。
就在她焦躁之時,一輛車駛出退下來。
瞧見車子里的秦昱笙,不等他開口,簡紫銅直接月兌了高跟鞋,光著腳在路上走。
秦昱笙愕然,這個女人怎
麼能這麼倔強?
可他沒有再說話,以極慢的車速跟隨著她。
夜色深沉,霓虹閃爍,走了一段,竟然還是沒有看到空車。
簡紫銅煩悶于身後那輛尾隨的車,瞧見前方亮著牌的酒吧,她眼眸一凝,走了進去。
簡紫銅是來過酒吧的,曾有一段時間,做過服務生。可是這個行業並不好,很容易被人吃豆腐,蘇明闊就曾嚴厲禁止她來酒吧工作。她是有多听話,果然沒有再去。但是現在,她不僅進了酒吧,還要喝酒。
來酒吧的人莫過于兩種,一種是來尋歡的,另一種則是來消愁。
簡紫銅明顯是屬于後者。
她闊綽地要了店里最貴的酒,一個人慢慢地喝。
不知是誰點了首歌,那個女人呢喃唱著,「為你我用了半年的積蓄飄洋過海的來看你,為了這次相聚,我連見面時的呼吸都曾反覆練習……」
只听到那句「為了你的承諾,我在最絕望的時候都忍著不哭泣」,簡紫銅就感覺自己不行了。
什麼東西在翻滾著,她拿起酒瓶仰頭猛喝酒,那些淚水就仿佛全逆流回眼眶里。
「再來一瓶她又拿過一瓶就要喝,卻被人制止。
「你醉了他溫漠的男聲低聲說,秦昱笙的眼里深凝。
「放開!」
「不要再喝了,我送你回去
簡紫銅扭頭望向他,雙目赤紅,只是朝他喝了一個字,「滾!」
簡紫銅一把甩開秦昱笙的手,跌跌撞撞地出了酒吧。
身後還有酒保在呼喊,「小姐!你還沒有給錢!」
秦昱笙急忙掏了錢,又是追了出去。
夜色已經深了,深到只剩下黑幕,不見黎明的光影。
簡紫銅往霓虹絢爛處走去,她一手提著那雙高跟鞋,一手握著那瓶酒。
她哼哼地唱著什麼,在寂靜的街道上,猖狂地霸了一整條街。
可曾見過這樣一個女子,光著腳步履蹣跚,她微笑著,卻顯得那樣失魂落魄。
簡紫銅茫然地走著,一直走到了護城河橋邊。她站在橋頭,熱風呼嘯著吹拂,她喝著酒,欣賞著夏暑夜里的風光。很多年前的夜里,那晚的月亮也似今夜一般,明潤皎潔,他們也曾在這里游覽過湖光。
簡紫銅的手抖了下,一只高跟鞋落進了水里。
她低頭,鞋子浮在水面上,沒有沉下去。
簡紫銅想著這鞋子很貴的,花了她幾百元錢呢,她蹲下去,伸手就要去撿,可是夠不著,于是她翻過了鐵鏈子,身後卻有人猛地橫沖過來,有力的臂彎將她抱住,往一邊拖。
「簡紫銅!你瘋了嗎!」秦昱笙大喝出聲,冷逸的俊顏已有了驚慌之色。
簡紫銅有些頭暈,更是眼花。
等她定楮瞧清了他,將酒瓶砸在地上,怒聲回斥,「你才瘋了!」
「有什麼想不開,你要跳河!」他又是大喝一聲,低沉的男音在空寂的夜里更顯嘹亮。
簡紫銅一愣,一時間沒明白他在說什麼,而後傻乎乎地露出笑容。
她呵呵笑了起來,含糊不清出地說道,「秦昱笙,你才想不開,你跳河了,我都不會跳
「那你剛才是在做什麼?」
「我的高跟鞋,掉下去啦
秦昱笙瞧了眼河面,果然飄浮著一只鞋子。
又見她喝得暈乎乎的,知道她是醉了,「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簡紫銅卻奔向橋頭,「我去撿我的高跟鞋,很貴的……」
「我送你回去!」秦昱笙拉住她,她卻開始鬧,「我要去撿!我的鞋!」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前世今生之說,秦昱笙這個時候想,上輩子他一定欠了她很多債,所以這輩子是來還債的,「你別動!我去替你
撿!」
「那你快點!」她倒是好意思,還不忘記催促。
秦昱笙月兌了外套,還真的下了水。
橋頭的水並不是很深,他順利將高跟鞋撈回,迅速上了岸。
簡紫銅見他把鞋子找了回來,奪過後轉身又要走。
秦昱笙顧不得地上的外套,又追了上去,「說!你家住在哪里?」
「你干嘛?你要去搶劫嘛?我沒錢,真的呀!」簡紫銅嘻嘻笑道。
秦昱笙看她醉得不輕,他也不和她再多話了,拉過她就往大路上走。他是跟著她來的,車子還停在剛才的酒吧那兒,只能攔了輛計程車。扶著她上了車,他繼續詢問她的住址。
簡紫銅倒在車里,喃喃說道,「不回家,我不回家……」
「先生,到底去哪兒啊?」師傅回頭問道。
秦昱笙問了半天,也問不出個結果,他沒轍了,只好報了家酒店。
到了酒店,秦昱笙扶著歪歪扭扭的她往房間里去。
簡紫銅只是一味地笑,好像很高興,一邊笑,一邊說,「喝酒,還要喝酒!」
車子的顛簸,又喝了那麼多酒,簡紫銅剛被扶進了房間,就難受地捂住了嘴,秦昱笙瞧她這個樣子,急忙送她去浴室。簡紫銅對著洗輿台,就吐得稀里嘩啦,好似要將五髒六腑都要吐出來。
等她吐完了,秦昱笙又伺候著她洗漱。
他擠了把熱毛巾,來到床畔坐下。
簡紫銅昏沉沉的躺在那里,眼神黯淡,卻很迷離。
她只穿了一條裙子,方才已被弄濕,濕漉漉地貼著她的肌膚,露出她姣好的身材曲線。
秦昱笙替她仔細地擦著臉,低頭瞧了一眼道,「你的裙子濕了,我幫你月兌了
簡紫銅卻伸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裙子領口,不讓他踫觸。
他又是俯身溫柔問道,「不然會不舒服,我幫你月兌了,好嗎?」
半晌,簡紫銅悶悶地「恩」了一聲。
秦昱笙的動作很輕,好似怕弄痛她一樣。裙子是貼身的,而且又濕了,所以一旦月兌起來,就難免會踫觸到她。他的手繞過她縴細的身體,找尋到她側邊的拉鏈,一拉而下。而後扶著她半躺起來,抬高她的手,替她把裙子給月兌了。
她真的很瘦,胳膊和腿,都細瘦的厲害。
她的腰,似乎不經他一握似的,稍稍用力,仿佛就能折斷。
秦昱笙拉過被子,替她蓋上。
簡紫銅安靜地躺在大床上,一動不動,宛如一具柔弱的布偶女圭女圭。
她的頭發散亂,像是一簾瀑布披著,黑而柔亮。
長長的睫毛垂著,昏朦的壁燈下照映出扇形陰影。
他這才發現,多年後再相遇,自己其實不曾真正瞧過她。
她的肌膚很白,鼻梁很挺,純色偏淡,是那種蘊染開的紅。
最漂亮的,要屬她的眼楮了。
眼角上翹而狹長,典型不過的丹鳳眼。
此刻她的眼楮微睜著,好似望著他,又不知是否在望著他。她的眼底,有一股子憂傷沁出。她難得如此乖巧柔順,在他所有的記憶里,都是伶牙俐齒尖銳防備的。只是這樣的她,惹人憐惜惹人疼愛。
秦昱笙心里邊有柔情升起,他沉聲問道,「要喝水嗎?」
簡紫銅點了個頭,他就去倒了一杯水來。
他扶著她,讓她靠在他的懷里喝水。
她喝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只是他不曾這樣細致入微的對待過人,不知她喝夠了沒有,卻還維持著一個姿勢。
她卻不再喝了,清水就從嘴角溢出,沿著她的頸子流淌而下。
他急忙擱了水杯,只見她的睫毛輕輕顫抖著,竟有一種別樣風情。
秦昱笙心念一動,亦不知這念想于什麼。
還是因為燈光太朦朧,他難以自持,低頭吻住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