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歐慕瑄出去開會,寂靜的辦公室內,安靜得沒有任何聲響。
休息室內,葉芊沫靜靜地睡著,清雅的臉沒有任何防備,像是突然降臨在這個世界上的精靈。
而這時,窗簾突然微微飄動起來,一陣似有似無的笛聲就緩緩地飄了進來,像是最迷人的催眠曲。
而原本正在沉睡中的葉芊沫,卻緩緩地睜開眼楮,漆黑的眸子里帶著迷茫的光芒,眼楮明明看著前方,然而卻沒有一絲焦點,空洞而無神。
身體慢慢坐起來,像是有人在召喚一般,緩緩坐起身體,然後下床,光著腳,甚至根本就沒有穿鞋的意識。
一步步走出休息室,一步步走向歐慕瑄的辦公室,怔怔地一直走到保險櫃所在的位置,伸手,機械地摁著密碼,然後打開,從上面拿出一份文件,轉身,走到打印機旁,將文件復印,然後再將件放進保險櫃里。
將復印好的文件整理一下,走回到休息室,然後打開一點窗子,將文件卷起來系到一根垂下來的繩子上,然後關上窗子。
一切做完,葉芊沫重新躺會到床上,蓋好被子,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沉沉地睡著,甚至繼續做著自己未完的夢。
夢里,她穿著一襲淨白的婚紗,手里牽著小澤,一步步走向前面那個絕美的身影。
修長的身影,像是無所不能的帝王,等待著所有人的臣服。
葉芊沫一步步朝那個身影走過去,然而他們之間,似乎永遠有一段她無法靠近的距離,她走得越快,那個身影就離她越遠,而她停下來,那個身影也同樣停下來。
于是,她松開了兒子的手,想要跑過去,只是剛跑了幾步,一道白光,頓時將她隔絕了起來。
趕不到歐慕瑄身邊,又抓不到兒子的手,這種感覺,讓葉芊沫很無助,很惶恐,在這種情況下,她不知道是該繼續追前面的歐慕瑄,還是該回去拉住兒子的手。
然而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歐慕瑄往前走,兒子轉身往後走,而將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了原地,夢里,她似乎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然而卻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只眼睜睜地看著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都離他而去。
她想要挽回,卻總也追不上他們,那道白光,好像將她一個人隔絕在了另外一個世界里,而這個世界里,只有她一個人,孤獨的活著,她想要掙扎,卻根本無能無力。
猛然睜開眼楮,葉芊沫發現自己依舊躺在休息室里,原來只是一場夢,她沒有被孤立,兒子還是她的兒子,歐慕瑄也還是她的歐慕瑄。
想到這里,葉芊沫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要下班了,而她已經睡了一個下午了,最近總是這樣,動不動就覺得很困,而睡醒了也還是困。
迷迷糊糊的打開門,而看到的,不是辦公室的場景,而是歐慕瑄那張放大的臉!
葉芊沫突然後退幾步,瞪大眼楮,腦中所有的困意都被這廝給嚇沒了,干嘛這麼直愣愣地站在門口?很嚇人的好不?
「醒了?」歐慕瑄笑得一臉燦爛,只是雙手不是過來擁抱她,而是背在身後,像是英國皇宮里面的貴族,看起來相當的神秘和優雅。
「干嘛?」葉芊沫完全不明白這種狀況,「你在耍酷麼?」
「給你一個驚喜歐慕瑄笑得像是一個小孩子。
「昂?」
「閉上眼楮,」歐慕瑄這是完全按照顧新教他的套路來的,「然後數一二三就睜開,知道麼?」
「哦!」葉芊沫閉上眼楮,但是,眼楮閉是閉上了,卻根本就沒有數一二三,而是用眨眼的速度睜大了眼楮。
于是,她眼睜睜地看著歐慕瑄從背後拿出了一大束的藍色妖姬!
唯美的花朵上沾著晶瑩的露珠,的確像是一個個誘人的妖姬,美到令每一個看到它的女人心醉!
只是,歐慕瑄顯然很沒有融入到這種情景中來,「死丫頭,不是說讓你數一二三再睜開的麼?」
微怒的聲音將葉芊沫從唯美的幻想中清醒過來,「送我的?」
「不然你以為呢?」
「養豬場老板回贈你的!」葉芊沫很干脆地回答了,他不是送了養豬場一車的鮮花麼?作為回報,人家送一束昂貴的藍色妖姬……也很正常吧?
歐慕瑄黑了臉,「死丫頭,你再說一遍試試!?」
顧新教的辦法根本就不好使,說什麼她看到這束鮮花一定會吃驚,一定會很興奮地抱著他,所以,他都已經做好了要擁抱她的準備了,現在,她居然說這是養豬場老板回贈的?
他準備的驚喜就這樣沒了麼?
葉芊沫很是傲嬌地接過他手中的鮮花,「下次送花的時候,買了直接放我面前就行,不用搞這麼多有的沒的,還閉上眼楮數一二三,歐慕瑄,你不覺得幼稚麼?」
「……」幼稚麼?很幼稚麼?那是因為他完全沒有經驗好不好?
下班的時間,林雪收拾好東西,一個人背著畫架,靜靜地走在大街上,自從腿好了之後,他就很喜歡走路,很享受雙腳支撐著身體的感覺。
一張過分美麗的臉一路不斷吸引大家的注意,修高的身體是完美的黃金比例,而一身灰白的風衣,更是將他的飄逸襯托到了極致。
亞麻色的長發隨著微風飄動,耳朵上的耳墜時隱時現,如花一般的男子,美得令人轉移不開視線!
然而林雪不覺,一路旁若無人地走著,直到有道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那是一個淡漠得好像天塌下來也與他無關的身影,然而明明這麼疏離,但身上,卻散發著一種冰冷的殺氣,讓人根本就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林雪停住腳步,抬起頭,看著這個最近總是纏著他,陰魂不散的男人,溫柯!
「有事?」林雪抬眼,似乎對他根本不屑一顧。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攔著你做什麼?」溫柯聲音淡然。
「我以為,你的某種取向也比較特別!」林雪冷冷地開著一個不太好笑的玩笑。
溫柯淡然一笑,「怎麼,想歐許灝了?」
「你是故意的?」林雪問,「故意讓他離開歐氏?他可是你的人!」
「我也會讓你離開歐氏的!」溫柯笑得像是地獄來的惡靈,「是滿身惡臭的離開!」
「你有這種能力麼?」
「我沒有,但,葉芊沫有!」
「……」這句話,是什麼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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