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中,顧佳濘等了又等,遠方除了萬家燈火之外,什麼也沒有,難道蘇言所說的浪漫,就是跟她一起站在高處,看盡人世間的繁華麼?
這麼一想的確算是有些浪漫,但是這種浪漫不算是算親手安排的吧?
蘇言頻繁地看時間,奇怪,那些人都是做什麼吃的?這都到時間了,說好是場景呢?
「蘇言,你到底在搞什麼?」顧佳濘有些不耐煩了,「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再等等!」蘇言攔住她,再等一下!
「孕婦不能吃藥,萬一我感冒了怎麼辦?」顧佳濘低頭看看自己的小月復,「你想虐待你女兒麼?」
「我……」
遠處,突然放起了煙花,在很遠的地方,然而還是可以看到璀璨的光芒。
高高在綻放在空中的煙花匯集成一片,遠遠看去,那是一個男孩兒的頭像,很簡單,但是卻很形象,煙花逐次的靠近,就像是這個男孩兒在一點點的向她走過來。
然而這一路卻不是風平浪靜的,四周有張牙舞爪的怪物,還有一個女人的頭像企圖將這個男孩兒拉走,然而不管遇到什麼困難,男孩兒依舊堅定地,沖破所有的阻力,一步步朝顧佳濘走了過來。
顧佳濘認真地看著,很像他們的愛情之路,並不是風平浪靜的,然而不管遇到什麼事,蘇言都一肩扛下,給他的,永遠都是最溫暖的肩膀。
現在,這個男孩兒正一步步的朝顧佳濘走過來,而這時,圖案變成了一個男孩兒的笑臉,似乎是因為看到了顧佳濘,所以笑得格外的燦爛!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蘇言似乎從顧佳濘的身邊消失了,而顧佳濘絲毫沒有察覺,只靜靜地看著煙花,看著她的幸福一步步的靠近自己。
! ! !
一朵朵明亮的煙花在顧佳濘的身邊亮了起來,映亮了她的臉,同時,也耀疼了她的眼,然而幾乎同時,隨著煙花的綻放,一個身影似乎從是煙花里跳出來的那般,就這麼從空中落在顧佳濘的身邊。
他,像是從天而降的英勇騎士,為了自己的公主,而不辭辛勞,一路兼程,風雨無阻!
蘇言從高處跳下來,單膝跪在地上,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身邊,突然亮起了無數個煙花!
像是碎鑽一般的煙花冒著五彩繽紛的光,將他們圍在一個小圈子里,明亮的光線,映亮了兩個人的臉,一個甜美中帶著驚訝,一個絕美中帶著深情。
顧佳濘難以置信地捂著嘴,擔心一旦放開,就會情不自禁地大聲喊出來,明媚的眼楮瞪得大大的,等待著蘇言接下來的動作。
而蘇言單膝跪地,臉上帶著魅惑人心的笑意,「顧佳濘……」
「……」心髒,頓時像是跑到了嗓子眼,顧佳濘激動地等待著他後面的話。
蘇言伸手,模向口袋,似乎要掏出什麼東西,但是……
左邊模模,沒有,右邊?也沒有!
「我的戒指呢!」蘇言猛然站起身,立刻在身上的其他位置上找,奇怪,明明是放在褲子口袋里的,而且這個場景,他也演練過很多次了,這個口袋是最方便拿出戒指的啊,但是現在怎麼找不到了?
感動,突然戛然而止!
顧佳濘收回一臉的興奮,什麼嘛,原本她還以為蘇言喊她的名字,後面會說,顧佳濘,嫁給我吧,沒想到卻是顧佳濘,我的戒指呢?
靠啊,他的戒指她怎麼會知道在哪里?開什麼玩笑?
而蘇言不顧顧佳濘臉上表情的轉換,手忙腳亂地找著自己的戒指,難道是剛剛他跳的時候掉了麼?口袋里少了東西,他怎麼完全沒有察覺?
「你在找什麼?」顧佳濘相當的置身之外,煙花已經燃盡了,周圍一片黑暗。
「戒指啊!」蘇言一邊回答,一邊彎腰往地上看著,「掉哪里了?」
「戒指丟了就再買一個啊,你不是鑽石商麼?」顧佳濘涼颼颼的說著。
「買的有什麼意義?」蘇言一邊冷冷的反駁,一邊努力的尋找。
「買的沒意義?難道你是親手做的?」
「廢話,那是當然!」蘇言說得毫不客氣,「我從練習到做出一款完美的戒指,知道我浪費了多少顆鑽石麼?錢先不談,那顆鑽石,是我幾年前就已經選好的!」
他覺得自己親手做的鑽石才有意義,所以堅持學習了這門手藝,失敗了多少次才完美的完成了這顆鑽戒,原本打算留著結婚的時候直接拿出來戴她手上的,可是現在他居然給弄丟了?
「是麼?」顧佳濘從身後拿出一個盒子,打開,「哇,果然很漂亮!」
那是一顆淡藍色的鑽石,在黑夜中,散發著璀璨的光芒,一看就知道價值連城,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戒指怎麼會在她的手上?
蘇言頓時黑了臉,「你什麼時候拿到的?」
「在車上的時候。」顧佳濘回答得一本正經,「我看你褲子口袋里鼓鼓的,就趁你開車的時候拿出來看了看。」
蘇言想起來了,好像他在開車來的路上,顧佳濘似乎歪頭看了他很久,然後傾身過來親了他的臉,當時他還以為是被他的外表迷住,于是覺得相當得意,沒想到這個死丫頭是趁機在拿他的戒指!
看到蘇言那張焦黑的臉,顧佳濘相當的滿意,于是隨手將手中的絨盒合上,扔給某人,「今天的浪漫還勉強可以,下次繼續努力!」
「……」蘇言立刻接住接住,用冰藍色的眸子瞪著某人,「那我求婚呢?」
「你的求婚在哪里?」顧佳濘假意的四處看了看,「不是沒說出口麼?」
「我……」
「好了,你已經很努力了,我就不怪了,」說完,還不忘拍拍他的肩膀,「乖,不傷心哦,咱們吸取教訓,重新開始!」
說完,顧佳濘轉身走向一旁的車,浪漫完了,那麼他們該回家了吧?很冷呢!
蘇言悶悶地跟在身邊,然而開車的時候,卻突然想起來,不對啊,這次的求婚,完全是被顧佳濘攪了局,如果不是她事先偷了他的戒指,他至于會失敗麼?
所以歸根結底是她的錯,為什麼現在好像是他做錯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