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對于瑤姬打傷冰若不滿,但兩方交戰,誰又能保證沒有人受傷呢?因此,也沒有理由責怪她,畢竟冰若是站在敵對的勢力上。愨鵡曉
雖然打傷了冰若,畢竟沒有置她于死地,瑤姬始終心有不甘,但面對洛清時,卻是謹小慎微,絲毫不敢流露出半分得意。
當西王母听到他們去魔界搗亂的事後,馬上就要點齊人馬,兵發魔界,趁熱打鐵,一舉滅了魔界。
「慢。」洛清阻止了她的舉動。
西王母頓時不悅,但身為神界之母,縱是心里再怎麼對洛清不滿,表面上還是頗為平靜,讓人絲毫看不出她的內心活動 。
「你認為這不是一個好機會嗎?」西王母听說冰若重傷,衛皇失去了一個得力的助手,正是好時機,若是等她傷愈,豈不是一大勁敵嗎?
「這的確是個好機會,但魔界兵強馬壯,遲早都有一戰,是不可避免的,雖然冰若受了傷,但今天的魔界也不是想象中那麼薄弱,要打就要有必勝的把握才行。」
「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本宮想不出還會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西王母雖表面平靜,但心意已決,轉而吩咐李靖,「點神兵攻打魔界。鵓」
「是。」李靖領命而去。
對于神界的這些神仙來說,他們等這個機會也好久了,不止一次的吃敗仗,早就想一雪前恥了,因此,個個摩拳擦掌,對于提出反對意見的洛清頗為不屑。
李靖帶著一眾神仙還有十萬天兵浩浩蕩蕩的向魔界進發。
洛清轉向西王母,「你認為可以將他們一舉消滅嗎?」
「那就要看你了。」西王母毫不諱言,「只有你的伏羲琴能制得住衛皇,如果你選擇坐視的話,就是神界的末日。」
「既然沒有十足的把握,為什麼要去犯險呢?」洛清甚至都搞不懂這個手握神界命脈的女人到底想要干什麼,是以此逼自己出手嗎?
「那你告訴我什麼時候才會有真正的把握,以你現在的法力,與衛皇相比,又有幾分勝算呢?」
「毫無勝算,充其量也就打個平手。」
「如果照你的話說,那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呢?」西王母就是要逼他出手,「妖女受傷,衛皇失一臂膀,而對于之前落于下風的我們卻是個及好的機會,你說呢?」
「那你知道將會死多少人嗎?」洛清很清楚,與魔界的一場大戰將會是空前的,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但他無力避免,只能盡自己所能的減少傷亡。
「這些妖魔一日不除,勢必為禍生靈,就算傾神界之力也要將其鏟除。」在西王母的概念里,從來沒有如此的丟臉過,衛皇,她是不能容忍其再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份猖狂的樣子,只要一想起來,就恨入骨髓。
洛清略垂著頭,仿佛在想著什麼。
西王母犀利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看向一旁的瑤姬,「瑤姬,你帶上我的金花隨軍征戰魔界。」說著話,抬起手來,在頭上取下了一朵金光閃閃的金花,向瑤姬遞去。
「是。」瑤姬答應一聲,上前雙手接過了她遞過來的金花,心中暗喜。
這金花看似只是一件普通的頭飾,但卻威力無窮,當瑤姬接金花在手時,已經在心里盤算著用這朵金花結束了重傷中的冰若的性命,從此後顧無憂。
瑤姬在接過金花時,還特意看向洛清,仿佛在用眼神問他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去。
洛清當然要與她一起去,冰若重傷,是被瑤姬打傷的,這一次的神魔大戰,瑤姬絕不會對她手下留情的,而且會想方設法的置她于死地。
洛清的目光從西王母身上移開,一轉身從瑤姬面前走過,徑自向外走去。
「母後。」瑤姬目送洛清的背影走出大殿,走近西王母。
「所有的路,母後都替你鋪好了,接下來就看你自己了,記往,不管用什麼手段,都不能讓他跟冰若在一起,否則……」西王母目視著前方,那是洛清消失的地方。
雖然西王母的話沒有說完,但瑤姬已知她心意,總之只要冰若活著,對神界來說,就是個後患。
「瑤兒明白。」瑤姬略躬了子,轉身向外走去。
當她走到殿外時,遠遠的看到洛清飛行在去霧之中,身形往前一探,疾步追上去。
當她出現在洛清身邊時,本以為洛清會扭頭看自己一眼,因為做好了還他一個微笑的準備,但結果很令她失望,洛清居然根本就沒有看她一眼,而是加快了速度,將她甩開了。
瑤姬心中一驚,也隨之加快了速度,再次追上他,「你是在怪我打傷她嗎?」
洛清眼皮垂下,還是沒有理會她。
「好吧,我不去了,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瑤姬話音剛落,就停住了腳步,洛清就從她身邊飛過去,拉開了很遠的一段距離。
本以洛清轉身回來哄她,最不濟也應該停下來等等她吧,她再次失望了,洛清不但沒有停下,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這個洛清都快讓她不認識了,之前,就算他心里裝著冰若,對自己也還算可以的,自被衛皇重傷之後,就完全對自己冷淡了。
瑤姬將這一切都歸罪于冰若身上,認為她才是整件事的罪魁禍首,置她于死地的決心越發強烈。
當洛清到達魔界之時,雙方已然打起來了,她並沒有加入戰團,而是先去尋找重傷的冰若,他要帶冰若離開這里,不讓她再受到傷害。
尾隨的瑤姬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一直跟蹤著洛清。
「你來干什麼?」當冰若看到洛清的第一眼時,就發出了飽含恨意的質問。
冰若站在那里,目光下垂,根本就不看洛清,而洛清則始終都注視著她,重傷未愈,卻添了幾分柔弱美,如果不是耳邊不時的傳來打斗聲煞了這風景,倒別有一番詩情畫意呢。
「我帶你離開這里。」洛清痴望著她,忽然一個機靈,如夢方醒般,跨步到冰若近前,就要將她抱起。
「你走開。」不等他的手接觸到冰若,冰若就退開了,並仇視著他。「听我說,這里不能久留,我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你嗎?」冰若發出了一聲冷笑,「我如果再信你,那才是笨呢,你如果現在不動手的話,等我傷愈之後,一定會幫著衛皇滅掉神界的,但凡傷害過我的人,我是絕不會放過的,你應該知道。」冰若的眼楮里射出仇恨的目光,瑤姬趁她不備打傷了她,這個仇,她一定要報,而且要加倍的還回去,向他身後望去,「怎麼,你那個未婚妻沒一起來嗎?你可以再把她帶來,向我示威的。」再次發出了一聲輕笑,「啊呀,我差點忘記了,以你六界大帝的身份,六界之內的女子還不是任你挑選?誰又敢說個不字呢?只是可惜了白澤。」一提到白澤,冰若的神色中多了絲憂傷。
「白澤與我合為一體,我就是白澤,白澤就是我,我現在是代表我們兩個人在愛你。」
「不必。」不等洛清把話說完,就被冰若打斷,「我只要白澤的愛,至于你的,不需要。」嘴上說得強硬,但心里已然是酸楚一片。
「你也看到了,神界大兵來犯,你又有傷在身,這里的確不宜久留,不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不放心。」洛清耐著性子還是希望她能跟自己走。
隱身在暗處,一直尾隨其後的瑤姬看到他對冰若如此痴心不改,早就暗自咬牙,冰若不除,她心難安。
「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邊的。」冰若抬頭目視前方,「身為六界大帝,理應鏟除我們這些妖精,或殺或封,而你卻如此的憂柔寡斷,難怪直到現在還成不了真正的六界大帝。」冷笑中夾雜著對他的鄙夷。
管不了那麼多了,洛清決定強行帶走她,否則瑤姬是不會放過她的,因此,跨前一大步,就來摟冰若的縴縴細腰。
當冰若意識到他的舉動時,想避開,但卻晚了一步,洛清粗壯的手臂如靈蛇一般纏上了她的腰。
「放開她。」熙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話音未落,人已跳進來,「你還敢來?」
「不關你的事,讓開。」洛清就勢已然打橫抱起毫無反抗之力的冰若。
「放開我。」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著,冰若抬起手掌,將全身的功力都集中到這只手掌上,盡管功力大損,但這一掌下去,雖不至于傷到洛清,但也足以使之將自己放開。
瑤姬在發現熙眉到來之時,已閃身躲開,當熙眉進房間之後,再次回到門外偷听,不禁替洛清著急起來,有種想要沖進去保護洛清的沖動,但被她的理智給按捺住了,氣洛清都這個時候了,還放不下冰若,真真的紅顏禍水,讓他吃些苦頭也好,否則他永遠都不知道誰才是真正對他好的。
熙眉見他要帶走冰若,縱身向他打來,掌掛動著風聲,對于熙眉,洛清不敢大意,畢竟這是狐之始祖,功力非同小可,因兩抱著冰若,騰不出手來,只得閃身避開,想到熙眉是個難纏的家伙,只得先將冰若放在一旁,專注于應對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熙眉,就在他將冰若放下之時,發現了冰若舉著的手掌,心頭一動。
「你要打我?」洛清只用眼一掃,就知道那只手掌上凝聚了多大的力道。
冰若的手並沒有因他發現而放下,而是放在眼前凝視著,「沒錯,我恨不能用這只手掌打死你。」咬牙切齒的,仿佛每說出的一個字都帶著無盡的恨意。
對于她這樣的表現,洛清並不奇怪,就在這時,熙眉的掌再次打來,洛清無暇與冰若多說,轉而迎戰熙眉。
熙眉雖然與之交戰,但看得出,她並不想戀戰,而是也想帶走冰若,只要一有機會,就會伸手去拉冰若,但洛清是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的,每次都能成功的將她們分開。
「洛清,如果你真的為她好,就不要阻攔我。」熙眉意識到從洛清手中帶走冰若的可能性不大,因此,試圖以言語打動他。
「有我在,誰也別想把她帶走,包括衛皇。」洛清不想讓冰若再離開自己,甚至在來的路上就想好了,先找個地方安置冰若,待鏟除魔界之後,寧可不做什麼六界大帝,也要與冰若在一起。
「你還是先出去看看你帶來的那些神兵吧,個個都是窩囊廢,已經死得差不多了。」熙眉這話倒是有些夸張,不過是想引洛清出去罷了。
「你想引我出去?」洛清才不會上她的當呢,「你這只狐妖真是狡猾。」
熙眉確實是狐妖,但她反感別人這麼直口直舌的叫自己狐狸,更加確信洛清這個六界大帝是不會給他們這些妖活路的,反抗也越發強烈。
「引你出去,你會嗎?」熙眉給了他一個冷笑,「你這個高高在上,連西王母都高看一眼的六界大神,會在乎那些弱小生命嗎?」言下之意也有對自己處境的悲涼。
趁這個機會,冰若奪門而出,她不想跟洛清走,她要養好傷與神界決一死戰。
洛清眼見冰若跑出去了,苦于被熙眉纏住,無暇顧及,為了急于月兌身,身形一轉,伏羲琴出現在他的手中。
熙眉一見伏羲琴,頓時失色,她知道這盞琴有多厲害,頓時向後退了一步,洛清微微冷笑,還沒怎麼樣呢,就嚇成這樣。
「暫且饒你一命。」洛清丟下這句話,轉身就去追冰若。
冰若功力受損,但對付一般的神兵還是綽綽有余的,看到衛皇正與李靖大戰,殺開一條血路,向他沖去。
「不要過去。」隨後追出來的洛清大叫一聲,飛身追去,高手與高手之間的對決,是很容易造成誤傷的,因此,洛清是不會讓冰若過去的。
洛清的速度相對快了些,在冰若還沒接近衛皇之前就將她攔下。
「若若。」伸開雙臂擋在了冰若前面。
冰若只顧往前跑,對突然出現在前面的洛清一點防備也沒有,一頭撞進他張開雙臂的懷中。
「投懷送抱?」洛清驚喜的合上雙臂,將冰若抱在懷中,往空中升起,快速向著衛皇相反的方向飛去。
「放開我。」冰若用手捶打著他。
這力道,如同撓癢癢一般,洛清不但沒有松開,反而抱得更緊了,兩個人就這樣面對著面。
猛然間,冰若看到了一張嘴,那是屬于洛清的,兩片唇微抿在一起,正在慢慢的向她靠近。
一瞬間,冰若的心亂了,眼前的這張臉,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也是她無數次在心里恨得要命的,但當真的面對時,她卻不能如之前那般的恨。
「放下她。」衛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如一盆水澆滅了兩個人心底燃燒的小火苗。
冰若忽然雙手撐在洛清胸前,用力往外一推,怎奈洛清的懷抱實在太緊了,任是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只是使他即將接近自己的唇退後了。
「洛清。」當衛皇發現洛清帶走了冰若時,顧不得別的,甩開李靖就追,李靖緊追不放。
衛皇一下子急了,轉身雙掌齊發,一股強大的力量在空中形成了龍形的黑氣直逼李靖。
啊?李靖嚇得一跳,只見那條龍形的黑氣向自己飛來,而且還張著大嘴,仿佛要將自己吞進去似的,他往左,黑龍就往左,他往右,黑龍就往右,仿佛有生命一般,使得李靖月兌不開身。
李靖被擋住了,衛皇便可放心的去追洛清與冰若了。
「洛清——」衛皇大喝一聲化作一道白光繞到他們前面,隨即化為人形,將他們擋住。
「不勞你相送了。」洛清故意奚落著他,「留步,留步。」
「放開冰若。」衛皇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們兩個如此接近,恨不得沖過去強行將他們分開。
「你讓我放開我就放開的話,那我不是很沒面子?」洛清腦袋一歪向衛皇身後看去,「你的相好快不行了。」他看到了離殤被幾名神仙同時攻擊,節節敗退。
衛皇扭頭往回看了一眼,恰在此時,離殤也被逼到了牆角,無路可退了,向衛皇投來求救的目光。
衛皇一驚,再看冰若此時,不會有生命危險,而離殤卻有,權衡利弊,還是轉身先去救離殤去了。
離殤見他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就轉身冰若了,以為他不會來救自己的,心正在被一點點的撕碎,忽然看到他來了,而且氣勢洶洶,如凶神惡煞一般,二話不說,身體懸在空中,一通無影腳,踢得這幾個神仙個個後退,還有兩個被踢倒在地。
救下離殤之後,連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就又跑了,離殤剛剛燃起一點希望的小心肝再次如同泥石流一般一點點的滑落。
忽然,她如同瘋了一般的沖進戰團,橫沖直撞,完全忘我的拼殺起來。
他都不要我了,他心里只有那個女人,這是為什麼……她在心里大叫著,生命已不再重要。
在解救了離殤之後,衛皇轉身又身洛清離去的方向飛去,就在他飛到空中,放眼一掃,已經不見了洛清與冰若的影子。
他們去哪兒了?衛皇忽然感覺自己的心上如同少了點什麼似的,讓他不安。
再說洛清帶著冰若去了人間,在地上原地一轉,兩個人就消失不見了。
當冰若睜開眼楮時,發現他們身處一座古墓之中。
「帶我來這里干什麼?」冰若厲聲喝道。
「這里是一座帝王的陵寢,雖然他生前也只是一個凡人,但凡人間的帝王,原本都是神界的仙人下界歷凡的,沒有比這里更安全的了,你且在這里養好傷,稍後我會來接你的。」
冰若不說話,她的確是需要一個地方療傷,否則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隨便就能被人帶走,這可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尤其是眼前的這個洛清,她絕不可以如此的弱不經風。
「干嘛這麼看著我?」洛清注意到她眼神里依然有恨意,討好般的送上一個微笑。
「等我養好了傷,我會殺了你的。」
「能夠死在你手里,是我的榮幸。」洛清兩只嘴角微微翹起,並向後退著,身形一轉,便消失了。
冰若順著這條墓道往里走,這是一條很長的墓道,帝王陵寢嘛,自然非同一般,當她走進主墓室的時候,呈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口金棺擺放在墓室的正中,這口金棺要比普通的棺材大一倍,雖然久埋地下,但仍閃耀著金光。
冰若腳尖點地,離了地面,飛身落在金棺上,盤膝而坐,開始運功療傷。
就在她剛剛閉上眼楮,張開粉紅的小嘴,吐出了心丹,身體里散發出來的白霧縈繞在頭頂時,一個人出現了,不是別人,正是尾隨而來的瑤姬。
冰若眼楮雖然閉著,但耳朵卻是很靈,馬上就意識到有人來了,還以為是洛清去而復返,過了一會兒,感覺到不對,睜開眼楮,看到的卻是一雙杏眼微微眯起,射出兩道寒光,似乎還帶有一絲冷笑的瑤姬。
「是你?」
「你以為是誰?他嗎?」洛清不在,她也沒必要再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賢良淑德的女子了,向冰若所在的金棺走去,並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這一次,她絕不會再失手,她要用西王母給她的金花除掉冰若這個心頭大患。
冰若輕吐了口氣,將內丹收起,放進口中,依然坐在棺頂,「看來你是有備而來。」
「你現在的樣子,就算我用一只手都能把你捏死。」瑤姬一只手背在身後,把玩著那朵金花,一只手伸在空中,做了個握拳的手勢,以起到威嚇的作用。
冰若發出了一聲冷笑,「大話不要說的太早。」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里清楚,自己現在的樣子,只怕根本接不住她一掌,就在這一瞬間,她越發的恨洛清了,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把她弄到這里來,就是為了讓這個女人親手殺了自己?虧得在來的路上,她還為這個男人有過那麼一點點的心動。